北境大陸,秦國大將軍府。
呼呼,呼呼……
“又是這個夢。黑暗戰(zhàn)場,一棍打碎了天地,就連那些頂天立地的強(qiáng)大存在也不過是飛灰,實(shí)在太強(qiáng)悍了?!?p> 陳熠從夢中清醒過來,眼睛沒有睜開,雙手抬起輕柔太陽穴,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夢中的那股激蕩的情緒也緩緩的消散開。
他睜開眼睛,轉(zhuǎn)頭掃了眼屋內(nèi),窗外白色的月光照進(jìn)屋子,給漆黑的帶來幾分光亮。
不遠(yuǎn)處擺放著一張古樸的書桌,幾張畫像散亂的放著,其中一張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透過微亮的月光可見。
畫像上一個龐大全身燃燒著焰火的身影,手持著一只棍棒,正和鋪天蓋地數(shù)不清的敵人在戰(zhàn)斗,蒼穹和大地,被裂縫分裂成一塊塊,像是要徹底碎開一樣。
而這其中,一座不起眼臥佛形狀一樣的山,如同普通的石塊一樣立在其中,完好無缺。
陳熠滿意的笑了笑,情緒平復(fù)下來了。
這道身影究竟是哪位大神?那燃燒火焰的身軀,棒身刻著“如意”兩字的棍棒,很難讓人不聯(lián)想到前世咱家那位猴兄?
但問題出在,這“如意”兩個字分明是這個世界妖族特有的古文字,就這兩個字,花了大價錢,費(fèi)了他好幾年時間才從收集來的古籍中翻出來,應(yīng)該是錯不了。
可如果不是猴兄,我這覺醒的眼睛又是怎回事。
陳熠心神一定,凝神催動瞳孔中的奇異氣流,原本漆黑的瞳孔忽然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仔細(xì)一看,金色的火焰在其中跳躍著。
而就在光芒出現(xiàn)的同時,房屋周遭的一切事物事無巨細(xì),無比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腦海中,一切都了如指掌。
這種掌控一切,窺視一切的爽感,陳熠十分著迷。哪怕已經(jīng)覺醒一個月有余了,這種興奮也絲毫不減。作為穿越者,哪能沒個異能防身,說出去讓人笑話。
上一世陳熠并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甚至可以說普通,孤僻,壓抑。而這一壓抑就是三十年,哪怕他腦海里有很多想法,可是依然跟那個世界格格不入,最后受不住城市,回不去家鄉(xiāng),他選擇遠(yuǎn)離了一切。
而后意外參加了一個戶外組織,不成想是個非法的探險組織,在探索那塊他們稱為最后的絕地時,人員損失慘重,最后更是只有他一人活著走了進(jìn)去。在絕地的最終地里的事也忘記了,只記得留給他最后的畫面,便是無窮無盡的金色火焰。
對于死亡,陳熠既不恐懼也不難過,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死了就死了。只是,再重活一回。
想到這世的身世,陳熠不由地笑了。帶著記憶出生的他,這十八年徹底的享受了上輩子缺失的家庭溫暖。父親口是心非的責(zé)罵,母親毫無底線的疼愛,大兄的事事謙讓,小妹的古靈精怪,一家人吵吵鬧鬧的過了這么些年,對于家庭方面極度缺失的他是一種極大的幸福。
只是小靈兒的病,陳熠皺了皺眉頭,心里又壓上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陳熠低下頭,伸出的手掌,徒然一股天元鏡的強(qiáng)悍元?dú)庵苌碛縿?。這金色眼睛的力量太神秘了,灌頂般將他從小小的淬體境初期一舉越過地元境直達(dá)天元鏡初期,這可是一派長老才擁有的修為,實(shí)在是……太贊了。
“新力量熟悉得差不多了。”他將五指攥緊,抬起腦袋,視線越過窗戶,望向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
秋季是最讓人昏昏欲睡的季節(jié),特別對于某人。賞心悅目的庭院中,陳熠慵懶的躺在藤椅上,曬著暖暖的陽光,眼神微闔。
手邊的藤桌上擺放著紅色的葡萄酒,葡萄酒的玻璃瓶身凝著淡淡霧氣和水滴,一看就是冰鎮(zhèn)過的,同樣散著寒氣的還有那剛切開,晶瑩剔透的可口瓜果。除此,桌上還擺放著幾樣精致的下流菜。漂亮的侍女果兒站在他身后,雙手輕輕的給他揉著肩膀,嫣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這些年,陳熠雖然書讀不好,武練不成,但他也以他獨(dú)特的方式改變著這個生養(yǎng)他的國家及人民,比如一躺即睡的藤椅,比如葡萄酒,比如普通人如何夏日造冰,比如……絕非為了他的一己之私。
庭院中不時會有身著黑色金絲武袍的武者前來,俯在陳熠身前細(xì)聲稟告,完畢后直接離去,而陳熠自始至終沒說話,只是品嘗著美酒,享受著小侍女柔軟的按摩。
就這樣……一個下午過去了。
“今天的陽光真好,果兒更好?!标愳谄鹕砩炝松鞈醒?,脖子左右掰了掰,發(fā)出咔咔的響聲。
侍女果兒臉龐羞紅,白了陳熠一眼,嬌聲說道:“二公子,時候差不多了,老爺說今天有貴客到,不能失禮?!?p> 這時。
“二兄?!鼻宄簮偠瑤е唤z急促的孩聲響起。
果兒趕忙躬身施禮:“小姐?!?p>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jìn)院子,白色錦繡衣袍在奔跑中飛舞,精致的臉龐透著委屈,仔細(xì)一看,小女孩裸露出的皮膚有種晶瑩的不尋常的白透,映襯得整個人如同畫中人一般。可正常人,怎會有這般不尋常的皮膚。
陳靈十歲了,也知悉自己身上的問題,乖巧懂事的她從不在家人面前露出虛弱的一面,平時日古靈精怪,上躥下跳的,跟普通的調(diào)皮孩子沒兩樣。
“二兄,我又又又又……闖禍了?!毙§`兒一進(jìn)院子,二話不說就往陳熠身上撲去,隨即又冒出頭,對果兒揮揮手示意免禮。
陳熠彎腰順著她腿彎,一把把她抱上來,寵溺的捏了捏滑膩嫩白的小臉:“又又又又,又不是第一闖禍,有二兄在呢,不怕,你是燒了院長爺爺?shù)臅€是揍了哪家大人的孩子啊。”
“沒有,靈兒這么乖,不會做這些壞事,都說了是意外?!毙§`兒鼓鼓嘴,不滿的說道,隨即又想起什么,捏著小尾指一端:“這次,有一丟丟小麻煩。需要英俊瀟灑的二兄出馬?!?p> “這個時候知道討好二兄啦?!标愳谖⑽⑻鹣掳?,傲嬌地說道:“快給為兄說說。”
“就是今天學(xué)校很多人打架了,人是我攛弄的,不過我沒動手。”小靈兒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旁人聽見。
“不就打個群架多大事,我家小靈兒肯定是受了委屈的?!标愳诹?xí)慣性把鍋甩了出去。
“嗯呢。”小家伙拼命點(diǎn)著頭,一臉贊同,隨即又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吧,人數(shù)有點(diǎn)多就是?!?p> “多少人,還打不起人了,二兄有錢。”陳熠擺出一副夸張的模樣,逗弄著小靈兒。
“一百多人。”小靈兒深知二兄的秉性,一把將陳熠死死抱住,臉龐微紅的說道。
“多少?”陳熠一愣,以為自己聽差了,反應(yīng)了一下,堅決說道:“告辭?!?p> 說著伸手扒拉著小家伙,想把她弄下來。趁著這個空隙,他回想這異世的十八年里,聽說過的武院聚眾斗毆的大新聞,最大的一個,貌似人數(shù)也僅三十多個吧。你要造反是吧。
見陳熠想要逃跑,小靈兒怒了:“陳熠,你要是敢跑,就把我借給你的五千金錢還了。”
這一吼,陳熠尷尬了,連忙伸手把小家伙抱好,臉上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看你說的,兄妹之間,談錢多傷感情?!?p> “沒錢還就干活。”小靈兒收起了唯諾的神情,趾高氣昂的說道。
陳熠為難的想說什么,被小家伙嗯的一聲,又憋了回去,他沉思了一下:“有了,這樣……”
小靈兒聽了大為滿意,小大人一樣拍拍陳熠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
“放我下來。”小家伙一下地,背著手,施施然的走了。
“果兒下去?!标愳诜愿乐膛?,視線一直在小家伙身上,暖暖的笑著。
小靈兒剛出院子,陳熠立即收斂起臉上的微笑,臉色肅然地拍了拍手。
頓時,樹叢的陰影處,倏然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出,跪在陳熠身前,不同于之前黑色金絲的衣袍,這件衣袍完全是黑色,找不到一點(diǎn)其他的顏色,就連臉,都被一張黑色的面具所覆蓋。
這是陳熠暗中培養(yǎng)的暗衛(wèi)死侍組,除了父親沒有任何人知道,死侍組只有一個任務(wù),誓死保護(hù)將軍府的小小姐陳靈,不能有一絲一毫損傷。
人數(shù)不多總共二十人,除了死侍長傅長紅是父親陳相元曾經(jīng)的近衛(wèi)外,其余都是收攏過來的天才,也是世代受將軍府恩情的死忠。而進(jìn)死侍組也并不容易,非天賦高者不收。
“公子,武院打斗已經(jīng)查明,沒有勢力參與。”黑衣人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松了口氣,陳熠笑著揮揮手。又是一閃,黑衣人便消失在庭院中。
他盯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都地元境中期了?!?p>

懶貓舊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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