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陳熠回到酒樓,酒樓的客人有些慌亂地說著話,伙計也收拾著地上東倒西歪的桌椅,他急忙走進去,抓起一個伙計問道:“有沒有看見一個紫色衣裙長相很美的姑娘?!?p> 伙計先是嚇了一跳,聽到陳熠的話,又仔細瞅了幾眼,恍然到:“是公子你啊,剛才有人對你的朋友,也就是那位姑娘不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追那位姑娘去了?!?p> “哪個方向?”陳熠連道。
“應(yīng)該是南城門方向?!被镉嫾泵Φ?。
“謝了?!币淮疱X摔在伙計的懷里,人消失不見了。
這一路,不少人還在議論紛紛,一個地元境竟然能從天元境手中逃離,速度還比天元境快。而陳熠卻更是焦急,他自己就是天元境,自然知道天元境的可怕。如果云溪落在那人手里……
一路急行,一旦到了某個不明確的地方,就直接抓周圍的人詢問。這一路就趕到了城門。
只見城門處守衛(wèi)還守著崗位上,周圍的人也井井有條,沒有任何慌亂的樣子。陳熠皺了眉頭,心急之下,他直接手掌一張,一個在城門處賣茶水的小哥飛了過來,嚇得他嗚哇亂叫。
“閉嘴,剛才有沒有看見有人追一個紫色衣裙的姑娘?!?p> “……沒,沒有。”小哥慌亂了一下。
陳熠哪看不出他在說謊:“很好,我就喜歡嘴硬的人,想死我送你一程?!?p> 說著抬起手,嚇得小哥往地上一跪:“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看見了,看見了?!?p> “不想死趕緊說。”陳熠不耐煩的說道。
小哥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是故意騙大人,是城防在,我們不敢亂說話。那人追著紫袍的姑娘出了城門,城防軍就跟沒看見一樣,大人您說,我在這里營生,怎敢亂說話?!?p> 說完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陳熠早已離開。
“城防軍,早晚收拾你們?!标愳诔隽顺情T,可這無盡之地,究竟哪個方向呢,他緩慢的走著,金色的火焰全開,強大的感知能力不斷把周圍的信息傳到他腦海里,再不斷的過析。
突然,他感應(yīng)到東南方面,地上有一塊面紗,正是云溪所用的那一塊。
“找到了?!闭麄€人如離弦之箭般掠出。
……
距離城門幾十里處,云溪苦苦的撐著金色防護符罩,黑衣人則不斷的轟擊在上面,每一次轟擊,防護罩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
看著支撐不了多久的防護符,云溪用手指劃破手掌,血立即從手掌冒出了,只是冒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她將黑色的血滴在手中的金色的符箓上,防護罩頓時凝實了幾分。
“殿下,負隅頑抗又何必呢,四大護法不在,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呢。”黑衣人嘴里說著話,手里的力道卻不減一分。
云溪低著頭,用受傷的手直接抓住符箓,同時催動著元力,沒有理睬黑衣人,好似他不存在一樣。
防護罩的補充終究沒有消耗來得快,很快就被打破,云溪手里的符箓也燃燒起來,化作一團飛灰。
“殿下,無鳩發(fā)作了,滋味不好受吧,何必要反抗呢,被我殺掉多痛快,痛快一死就不用像現(xiàn)在,臨死前還得承受無鳩之毒的痛苦?!焙谝氯藘裳鄯殴獾目粗葡?,“殺了你,我就可以得到無漏丹,壽元耗盡之前進階元丹境有望了。”
云溪沒有看他,好似一點不把他放眼里,手掌摸著儲物袋,好似在掙扎著。
黑衣人見云溪沒再出手段,手掌一翻,屬于天元境的龐大掌力,朝著她轟擊過去。地元境一接必死。
嗅到死亡的氣息,云溪沒再猶豫,摸著儲物袋的手元力一閃,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圓圓的物體,就要發(fā)動。
就在這時候,身前閃出一道人影,人影回收一掌將氣勁打飛,轉(zhuǎn)頭看向云溪。云溪也呆呆地看著來人。
及時出手的陳熠轉(zhuǎn)過頭看向云溪,他第一次看見她呆萌呆萌的模樣,只覺得太可愛了,可看到她凌亂的劉海,衣袍上的血污,怒火騰的起來。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轉(zhuǎn)過身,認真的看著黑衣人,那眼神好似在研究從哪里切開研究,想到不滿處,他會皺眉頭。
那種寂靜,那樣的眼神,一切都讓黑衣人感覺到驚悚,僵在原地,足足幾秒中沒有動作。待他從那眼神抽離出來,看清陳熠年紀(jì)輕輕,不禁哈哈大笑:“不知好歹的小孩子,殿下,死之前還有人陪葬,也算對得起的你身份了。”
“殿下?”陳熠走神地轉(zhuǎn)過頭。
“嗯,別分心,好好打架?!痹葡p聲說了一句。
“哦?!?p> 回過頭,陳熠開始認真了,他不喜歡打架,他喜歡碾壓:“老家伙,我第一次用這招,可能不太熟練,你要是死的太痛苦,也別怪我了。那么,你做好去死的準(zhǔn)備了嗎?”
金色的火焰在體內(nèi)經(jīng)脈燃燒了起來,體內(nèi)的元力也比平常消耗得更快,帶給他的是幾倍的實力增長。一個瞬身,消失在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被陳熠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張口罵道:“豎子無……”這話沒說完,卻發(fā)現(xiàn)失去了陳熠的身影,他四周的視線內(nèi),感應(yīng)里都找不到陳熠。
“準(zhǔn)備好了嗎?”黑衣人耳邊忽然傳來這句話,這話就像有人俯在他耳邊說一樣,他驚恐的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頓時整個后背都濕了,冷汗不停的滑落,他經(jīng)歷了多少次生死,從來沒有像這次,感覺離死亡那么近。
陳熠異常興奮,金色的火焰不斷在瞳孔中經(jīng)脈中燃燒著,他感應(yīng)著燃燒著元氣速度,雖然消耗不小,但也不算太大,支持一小場戰(zhàn)斗沒問題。
“測試完畢,速戰(zhàn)速決吧?!?p> 只一瞬間,陳熠在黑衣人旁邊閃現(xiàn)而出,看不見的手臂經(jīng)脈里,爆發(fā)出燦爛的光芒,強大的力道灌滿整條手臂,一拳轟擊在黑衣人的胸前。
黑衣人整個來不及反應(yīng)就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坑,胸膛完全塌陷,五官鮮血噴涌而出,奄奄一息,眼看就不活了。
“真弱?!?p> 黑衣人氣得眼睛一瞪,頭一歪,徹底沒了。
陳熠一個閃身,就到云溪身邊,責(zé)怪到:“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有人暗害你,還讓你的護衛(wèi)回去?!?p> “這不是有你在嘛?!痹葡Φ?。
陳熠瞪了她一眼,看到他手里的珠子,順手拿了過來,“這是什么東西,藍藍的怪好看的?!?p> 平時總是云淡風(fēng)輕的云溪臉色大變,大聲道:“別動,陳熠,你千萬別動,別用元力?!?p> “什么東西???”陳熠細細打量著。
云溪聲音緩了下來,像是怕嚇到陳熠:“這是天雷珠,元力催動下會大爆炸,元丹境都能炸死。”
話剛說完,陳熠冷汗下來了,云溪說別用元力,他差點試了一下。突然他臉色一變,他想到云溪拿出天雷珠,以天雷珠的威力,那只能是跟黑衣人同歸于盡。好險,晚來一秒的話……
云溪收起天雷珠,整個人半昏迷的軟倒在陳熠懷里。
“云溪,你……”
“黑色的血對么,是一種叫無鳩的毒,在我身體里十年了,習(xí)慣了?!?p> “十年,怎么會這樣……誰下的手?!?p> “不知道他們哪個,可能一個,也可能好幾個?!?p> “我問的是誰……”
“……我那皇帝父親的后宮們,她們嫉妒父親對我母親的感情,即使母親故去父親也念念不完,所以要斬斷母親跟父親最后的維系,就是我。畢竟,我只有自己一個人。”
“為什么是一個人。云溪”
“陳熠你在關(guān)心我嗎”
“云溪?!?p> “真好,這種關(guān)心好陌生啊陳熠,”
“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
“嗯,我好想告訴你,我在七歲之前也過得好幸福,我有一個疼愛我的父皇,一個疼愛我的母后,無論我有什么要求,哪怕多奇怪也可以,我那個疼愛我的父皇都可以辦到,我懷疑如果我要星星,他也會幫我摘下來。”
“直到,直到七歲那年,我貪玩跑出去,母后為了尋我被仇家殺害,父皇從此恨上了我,哪怕他把仇家殺得干凈,但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我一個人搬了出來,從七歲開始,我都是一個人住,一個人修行,之后更是中了無鳩之毒,無鳩的毒會隨著修為越深,毒性越強,可是能怎樣呢陳熠,我必須變強。身邊的護衛(wèi)也是母后送我的。他們會一輩子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可是不一樣,陳熠,真的不一樣……”
云溪說著疲憊的眼皮慢慢合上,嘴里呢喃著:“陳熠,真的不一樣?!?p> 看著懷中沉睡過去的云溪,陳熠不禁有些心疼,有些感同身受,好像上輩子,自己也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但他卻沒有云溪這么多的煎熬。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毛毯,將云溪輕輕的放在上面。手一揮,身旁的樹斷成許多塊,呼的冒氣了火焰,把周圍都照得通亮。
陳熠看著昏睡過去的云溪,幫她擦了擦臉,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龐,忍不住有些心動,連忙站起身深呼吸了幾下:“云溪,你好過分,睡著還誘惑我,哼。”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道身影追著另一道,快速朝他們過來。陳熠金瞳感應(yīng)了一下,臉色突然劇變,不是來人實力有多高,而是前面的小姑娘手中有一張畫,畫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像是夢中那座臥佛形狀一樣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