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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七十九章 要嫁給心上人啦!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無怨 3195 2021-05-31 17:15:52

  玉郎望著趙玉瑾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陶夭夭早忍不住過來找他了,遠(yuǎn)遠(yuǎn)的就被玉郎臉上那肅殺的神色嚇住。

  她正猶豫要不要上前,那人眼中的厲色瞬間一收,抬眼又是那個溫和的哥哥。

  他溫聲道:“夭夭?!?p>  陶夭夭只得走過去,沒話找話道:“有什么麻煩事嗎?看你臉色不好啊?!?p>  玉郎心事重重地看她,半晌沒有言語。

  陶夭夭正嘀咕自己是不是瞎打聽了,畢竟他們之前說的有“要掉腦袋的機(jī)密政務(wù)要談”。

  玉郎伸手將她拉進(jìn)了屋里,還順手拴了門。

  陶夭夭立馬覺得下刻,玉郎便要給她揭曉那要掉腦袋的機(jī)密,瞬間心如拉緊了的弦。

  古語說伴君如伴虎,史書又說鳥盡弓藏,難不成玉家這么快就要抄家滅府了?

  我才被侯府認(rèn)為女兒,豈不是個冤大頭?

  陶夭夭大腦瞬間把最慘的人生遭遇給自己安排了,一顆心不由得拔涼拔涼的。

  玉郎并未說話,只是把她拉進(jìn)了懷里。

  也許是錯覺,陶夭夭感覺他這個擁抱,充滿了壓抑的痛苦和絕望。

  這讓陶夭夭的心更加惴惴不安。

  完了,完了,自己今天剛被記入玉家族譜。

  “哥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嗎?你講出來,我們一起面對,我不怕的?!?p>  陶夭夭強(qiáng)裝鎮(zhèn)定問。反正怕不怕都要面對。

  陶夭夭從玉郎懷里揚(yáng)起頭,做了一百八十回心里建設(shè)的她,覺得與擁著自己這個人,同生共死也還好。

  玉郎勉強(qiáng)牽了下嘴角,問:“下月嫁給宸王也不怕嗎?”

  這句話不啻于晴天霹靂,驚得陶夭夭從玉郎懷里一下子掙開。

  她心態(tài)都要炸了,反復(fù)確認(rèn):“下月?你是說下月?”

  玉郎“嗯”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她的眼睛:“這也不怕嗎?”

  說老實話,這個事情居然比陶夭夭想到抄家滅府還要可怕。

  她也想,為什么掉腦袋最后她都能接受,難道因為有玉郎在身邊?

  這刻她迅速發(fā)現(xiàn)個事實:原來只要地獄有玉郎,她便不畏死。人間有玉郎,她便不懼生。

  可是要她嫁給別人,她卻覺得生不如死。

  她嚇掉了魂一般,怎么辦,怎么辦,陶夭夭越急越怕腦神經(jīng)轉(zhuǎn)得越慢。

  她快急哭了。她絕不能嫁給師父,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不是趙玉瑾有多不好,事實上她覺得她師父還挺不錯。

  但若是有玉郎的人間,她卻嫁給了別人做妻子,她會覺得荒謬,會比死還難受。

  那個人長在了她心里,那股暗香銘刻進(jìn)記憶。

  還有那胸膛律動的節(jié)律,暖暖的體溫,所有的所有被她身體熟記。

  如此,還怎么接受另一個男人。

  陶夭夭蒼白了小臉,小心肝顫抖,聲調(diào)都帶了哭音:“怕。怕得要死?!?p>  她重新?lián)溥M(jìn)了玉郎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

  “我?guī)煾甘窃陂_玩笑吧,我都不知道這事?!碧肇藏脖е鴥e幸這樣說。

  玉郎的聲音從上方悶悶的傳來:“不是的。他早已給母親提親,三書已下,就等六禮。他今天告訴我會在下月迎娶你,大約是和你二姐一道辦喜事。你二姐會是正妃,你……”

  玉郎深深地吸了口氣,把頭埋在了她頸窩,再也說不下去。

  趙玉瑾籌謀娶夭夭看來是從很久開始了。

  玉郎悲哀地想到自己母親,竟然和人家互通款曲,今兒的認(rèn)親儀式怕也是趙玉瑾授意。

  親生的母親竟然這樣對自己,玉郎一時覺得心墮入了冰窟。

  陶夭夭深知玉郎難過,不忍給他再添煩惱,積極調(diào)動正面情緒,道:“哥哥,事已至此,怨老夫人沒有用了。她不喜歡我,也不愛你……若是你能說服你母親退親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或許我可以自己去解決這件事?!?p>  玉郎道:“母親那里可能有些難辦,她未必想得罪王府和秦貴妃。何況趙玉瑾說過他還可以求皇上賜婚?!?p>  陶夭夭瞬間明白了自己處在了什么境地。

  宮廷大戲看得多,抗旨不遵的下場有多慘,她是清楚的。

  死她一人無所謂,若是連累整個侯府她便覺得很過意不去。

  兩人商議良久。

  陶夭夭否定了玉郎要帶著她遠(yuǎn)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的提議。

  她說這是下策,實在無能為力了再說。

  中策,自然是策反玉郎的母親,還有如何壺底抽薪阻斷賜婚的可能。

  當(dāng)然這很難辦到,所以只算中策。

  至于上策,是陶夭夭提出來的,她說萬一中策行不通,下策受困走不了,不如就選個上策。

  玉郎一聽既然是上策,何必又要等別的計策不行了再用,奇道:既然有上策,要什么中下策,趕緊說出來抓緊辦。

  陶夭夭卻笑了,仰著小臉道:“上策就是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唄,要抓緊嗎?”

  她那臉上一股小女孩過家家的神氣,全不像在說什么人生大事。

  還解釋她和玉郎生米煮成了熟飯,趙玉瑾肯定不能接受。就算他接受,說自己也可捅出這事,皇室也不可能接受,總之是拼著清譽(yù)不要誰怕誰。

  她剛說完就見玉郎一張俊臉?biāo)查g紅到了耳根,那人窘得得話都說不出一句了。

  陶夭夭便發(fā)現(xiàn)此計貌似行不通,便嘻嘻哈哈說開玩笑開玩笑的,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打算今晚宿在侯府,現(xiàn)在有個侯府女兒的身份,住在那里倒覺得心安理得。

  如今兩人都覺得前路叵測,能多呆一時是一時,何況陶夭夭還打算協(xié)同玉郎,去做老夫人的思想工作,問問她胳膊肘為什么要往外拐。

  夜里,陶夭夭拽著玉郎去見老夫人,她聲稱有悄悄話要與阿娘說。

  等婢女們退下拉上了房門,她就單刀直入了,連個開場白都沒有,道:“阿娘,您是真的喜歡我嗎?”

  老夫人一愣,微笑道:“你這是說什么話呢?自然是喜歡我家夭夭的,不然怎么要你做女兒呢?”

  “那您愛哥哥嗎?”她把玉郎往前一推,笑瞇瞇問。

  老夫人頓覺她要說什么,打起了精神應(yīng)對,道:“自己的兒子豈有不愛的?!?p>  “既然我和哥哥你都真心喜歡,那為什么不許哥哥娶我呢,卻要把我許配給那不相干的宸王?!?p>  陶夭夭雖然穿了女兒裝,卻仍舊是玉夭的做派,臉都不帶紅一下,沒羞沒臊就講出了這樣的話。

  老夫人凜了臉色,目光罩住了陶夭夭的臉,道:“女兒家家的,說這樣的話也好意思?”

  “哦,應(yīng)該不好意思啊?!碧肇藏矝]誠意地說。

  隨即她換了個斯文點的說法:“阿娘,女兒和哥哥自小青梅竹馬情深義重,心中再容不下別人。哥哥自然也一樣。您還是和宸王退親吧。不然……”

  陶夭夭突然停頓了,低著頭手捂肚子不說話了。

  老夫人端坐墨玉榻上,手指拂過身下猩紅的金錢蟒紋坐墊,聞言咧嘴一笑,眼里卻殊無笑意:“不然怎樣?”

  玉郎搶一步答道:“你可能會永遠(yuǎn)看不見你兒子?!?p>  若事情不可挽回,他必然會帶陶夭夭遠(yuǎn)走高飛,和母親怕是要天各一方。

  老夫人怒氣上來了,一雙眼死死盯著玉郎:“你威脅娘?”

  玉郎一臉倔強(qiáng),道:“是您在逼兒子。”

  老夫人氣得胸膛起伏,她沒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會說出這種拋棄親娘的不孝之話。

  陶夭夭這時卻來了句:“阿娘,哥哥說錯了。你別氣壞了身子?!?p>  老夫人的怒氣還沒撤下眼睛,瞬間又被驚恐占據(jù)了臉龐。

  因為陶夭夭接下問了句:“阿娘想你的孫子叫別人爹嗎?”

  “孫子?”老夫人的身體微微戰(zhàn)栗,哪里來的孫子。

  誰知陶夭夭卻拍拍自己的肚子,道:“阿娘,你不要自己的孫子了?你要我?guī)е藿o宸王?”

  玉郎目瞪口呆。

  老夫人驀地站起來。

  明顯的,陶夭夭已單方面的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老夫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當(dāng)真是又驚又喜又怒又氣。

  她失口道:“你當(dāng)真有我玉兒的孩子?”

  陶夭夭飛快瞟了一眼玉郎,假作羞怯道:“嗯。有了?!?p>  老夫人轉(zhuǎn)臉向玉郎,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玉郎呆若木雞,這話夭夭之前沒跟他串通,純粹是她自由發(fā)揮的。

  誰知她這種鬼話都能編出。

  想到之前她隨口一說要生米煮成熟飯,只當(dāng)她早已忘掉,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她自個兒已經(jīng)把飯煮熟了。

  玉郎想,早知道她的熟飯是這樣口里煮熟,他何至于當(dāng)時羞得滿臉通紅。

  見玉郎發(fā)呆,陶夭夭溫柔地拉住了他的手,輕輕放到了自己的腹部,溫聲道:“哥哥,他踢我了,你摸到?jīng)]有?”

  有個鬼啊,然而玉郎不能說。

  他得陪著這個臨時加戲的人走完劇情。

  玉郎的手觸及陶夭夭柔軟的腹部如被火灼了,整個人就像過了電流,全身酥麻定在那里。

  好半天他才回魂抬眼看她,那人眼里盛滿深情,一臉初為人母的圣光。

  他忍不住唇角微微彎起,這家伙很入戲啊。

  “可在動?”老夫人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前來摸一把。

  侯府子孫單薄,她想個孫子早想到命里去了,是以瞬間忘卻狗屁宸王了。

  玉郎莞爾道:“嗯。動了。”

  老夫人趕緊招呼陶夭夭過去坐下,一臉?biāo)葡策€嗔,半晌不知道說啥才好。

  三人沉默半天,終是老夫人發(fā)話了:“也罷。你們早日把婚事辦了。省的以后出了懷,掩不住人的口舌,壞了我侯府的門風(fēng)?!?p>  玉郎和陶夭夭聞言皆是大喜,不約而同道:“宸王那邊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退親。舍了我這老臉不要了?!崩戏蛉藷o奈道。

  老夫人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

  走出大院的門,玉郎便忍不住笑了。

  陶夭夭這時卻后知后覺感到不好意思,溜得跟兔子一樣快,連看玉郎臉的勇氣都沒有。

  她臉色緋紅地逃回自己房里,拴了門,坐到床前發(fā)呆。

  眼光落在肚子上,臉更火燒般灼人起來。她想著玉郎的眼神和那唇邊的笑,還有那聲“嗯,動了?!蓖蝗桓械侥侵粶嘏氖诌€在那里。

  她無聲地叫了一聲,把自己的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這家伙也有害羞的時候?”

  玉郎這樣想著,一路忍不住眉眼帶笑。

  他這樣回去,給等著伺候他的玉雕玉笙看見,便忍不住開口詢問有何好事。

  兩人都說難得看見公子這幅春風(fēng)撲面的表情。

  玉郎心情真是再好不過,忍不住對玉笙道:“我要娶你姐姐了,你歡喜嗎?”

  玉笙哪有不歡喜的,簡直是不要太歡喜。

  小帥哥一疊聲地說:“就覺得你們無比般配,誰都比不了的般配?!?p>  玉雕則喜上眉梢連聲賀喜。

  玉郎這一晚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思前想后要不要先一步去求皇上下旨賜婚,好早點斷了宸王的念頭。

  天剛蒙蒙亮,玉郎就做了決定,不但要去求皇上賜婚,還要立刻馬上。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接受一點點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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