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躲在一個三角錐后,茫然地看著他身旁的盟軍士兵拼了命地往碉堡的方向進(jìn)行火力壓制,可最終,他們都死在了他的身旁。
他將步槍上殘破的防水布揭下,拍了拍槍身,便直接將步槍架在了三角錐上,看著眼前被打得滿是鐵屑的三角錐,洛克瞄準(zhǔn)了離他最近的一名碉堡中的德軍機槍手。
“砰!”
分明可以連發(fā)的勃朗寧步槍,他卻只放了一槍,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槍究竟會不會中,他會不會在放完這槍之后,就被掃射而死。
沒人會在一場戰(zhàn)爭中,注意一顆子彈的去向,可洛克的這顆子彈,確確實實擊中了德軍的機槍手。
一座德軍碉堡,暫時陷入了癱瘓。
毫無疑問,他救了自己一命,在德軍碉堡重新運作起來的真空期,他并足了一口氣,很容易就爬到了碎石灘前。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好樣的,你小子真不錯?!?p> 是那個在登陸艇上讓他冷靜下來的長官。
洛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雙手仍死抱著槍桿,雖然碎石灘是機槍射擊的死角,但只要稍稍露頭,還是會被德軍的火力網(wǎng)打穿腦袋。
“只要你不抬頭,這里就是安全的。”長官從背后摸出了一包香煙:“嘿嘿,幸好沒濕,來一根嗎?”
“不不不,謝謝長官?!甭蹇藢擂蔚匦α诵Σ⑦B連擺手。
新兵和老兵的區(qū)別,有時候并不僅僅在于槍法,還在于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這位長官不過是和洛克聊了幾句,就讓洛克瀕臨崩潰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名字吧。”
“當(dāng)然,康提中士,是吧..”
“對自己有點信心,士兵?!笨堤崮弥銦煟瑢熃z的一頭輕輕觸碰到前方燃燒著的尸體上。
用硝煙點香煙,著實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這是...”
“307通訊連的,這哥們帶著噴火器,我勸他等工兵搞開鐵絲網(wǎng)再上,可他不聽,唉..現(xiàn)在,也只能混個給我點煙的下場了?!笨堤岬恼Z氣依舊很隨性。
“你倆還聊上了...”麥克凱帶著人靠了過來,“康提,A連大概還剩多少人?”
“多少人...全在這了。”康提拿著香煙,左右指了指,“工兵在那頭搞鐵絲網(wǎng),炸藥包已經(jīng)送上來了?!?p> “四百人不到...不將碉堡群拔除,我們不會獲得增援,只能拼一把了。”麥克凱攥緊了拳頭。
“上尉!鐵絲網(wǎng)開了,可以安排人沖上去!”工兵的聲音傳了過來。
“呼,小的們,準(zhǔn)備干活!”康提微微拱起身子,將煙頭掐滅,臨行前他看了一眼洛克,道:“留個名字,日后相見,我也好關(guān)照關(guān)照?!?p> “一等兵洛克,洛倫特克·福布斯,不勝榮幸,長官?!?p> “很好。”
...
當(dāng)炸藥包被送上碉堡群的那一刻,德軍就知道,他們在奧馬哈的控制權(quán),已徹底丟失,可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會繼續(xù)負(fù)隅頑抗。
A連憑借著四百不到的殘部,勉強將奧馬哈及猶他灘頭的第一道德軍防線清理干凈,便只能固守著德軍留下的防御工事,等待后續(xù)部隊的增援。
奧馬哈戰(zhàn)役的勝利,無疑令同盟國的戰(zhàn)爭機器運轉(zhuǎn)了起來,隨著灘頭上的88毫米高射炮被拔除,謝爾曼坦克開赴戰(zhàn)場,沒有太多重武器的德軍,面對坦克的火力壓制,只能選擇撤退。
?。ㄎ赐甏m(xù))

染夢天涯
接著三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