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豪斯。
在杰德成功地進(jìn)行了中級祭祀儀式以后,他就被破格提升為了中級祭司。成為千百年來的頭一例。
中級祭司,是可以獨立主持神殿中的常規(guī)祭祀儀式。在這點上,比初級祭司高了一個檔次。
中級祭司可以獨立接待一般的貴族,也可以獨立給他們進(jìn)行洗禮的儀式。所以獲得中級祭司的稱號,就代表在神殿中具有了一定的地位。
獲得中級祭司稱號之后,杰德過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悠閑日子。他既享受到了來自同齡人的羨慕的眼光,也獲得了來自于信徒的崇拜目光??珊檬驴偛荒茏屗粋€人占了。
有一天,春風(fēng)得意的杰德正要進(jìn)行一場普通的祭祀儀式。在將要進(jìn)行的時候,杰德突然捂住了肚子,臉部開始扭曲。在一眾信徒的注目之下,他實在忍受不住,來不及跟任何人交代一聲,他一溜煙地跑下了神壇。留下了身邊的人一臉茫然。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巧合的是,這些人中連一個初級祭司都沒有,所有人都是祭司學(xué)徒。也就意味著這些人都不具備讓祭祀儀式繼續(xù)進(jìn)行的能力。
但儀式必須馬上開始,臺下的信徒已經(jīng)坐滿了,并對杰德這種臨陣逃脫的行為很是不解。繼而變?yōu)榱藨嵟?p> 這其中起到了帶頭作用的是一位貴族。這位貴族是剛鐸王室的直系血脈。雖然是直系血脈,等因為歷史原因,他的封地在很遠(yuǎn)的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來榮光城,所以想親眼見識一下尤姆神殿中召喚天使的榮耀,可偏偏湊巧的是,作為主祭司的杰德跑了。
貴族認(rèn)為這是尤姆神殿對他這位王室成員的不尊重。一怒之下就要發(fā)飆。而這個時候,是個很敏感的時期。這時尤姆神殿與王室的關(guān)系剛剛有緩和的跡象。如果因為這個事情鬧了起來,那無疑會給雙方來之不易的緩和氛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時,大家都沒預(yù)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個小孩從學(xué)徒中出來,淡定地走到了主祭司才可以站立的位置。
看見一個小孩跑到了前臺,前面那位貴族在臺下就要發(fā)飆。誰知,那個小孩好像沒有看到他的怒容,反而以極度淡定的語氣,低聲開始吟唱起神秘而古老的密語。
貴族以為小孩是在故弄玄虛,這么小的小孩怎么會懂密語。他甚至一度以為神殿就是騙人的地方,派這些小孩出來就是以為他還糊弄。
可突如其來的,一種仿佛來自遠(yuǎn)古的氣息,瞬間就彌漫了整個神殿。包裹了每個人。
這些信徒都是神殿最虔誠的人,他們已經(jīng)參加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祭祀儀式了,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有些信徒竟然感受到了神的氣息,開始哭泣。
就在這時,在小孩的密語中,一位全身潔白的天使出現(xiàn)了,天使的身體周圍有白色的火焰在洶洶燃燒。
——圣天使!有信徒認(rèn)出了這位天使的稱號。
這是比熾天使高幾個等級的頂級天使。這個小孩是誰?他不是學(xué)徒嗎?怎么能召喚出大祭司才能召喚出的頂級天使?
他也出名了,成為了比杰德更加出名的天才。他的名字將名垂史冊,他的名字就叫豪斯。
等杰德跌跌撞撞地回到神壇,看到的是眾多信徒對豪斯的頂禮膜拜。這種表情,他從未在信徒身上看到過,除了在大祭司做祭祀儀式的時候。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神殿也不容下兩個絕世天才。豪斯的橫空出世,讓杰德的地位一落千丈,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一個中級祭司是挺難得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但可以擁有匹敵大祭司的年輕祭司,那是更加難得的。
所以,以前追捧杰德的祭司和學(xué)徒們,開始一股腦地?fù)湎蛄撕浪埂?p> 杰德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F(xiàn)在神殿中每個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個普通人,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天份。
現(xiàn)在,他在尤姆神殿中顯得有些多余。
灰心喪氣之下,杰德在一個風(fēng)高云黑的夜晚選擇了出走,他選擇離開了尤姆神殿。
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奇怪的是,杰德的離開,不僅帶走了一個天才,更是讓另外一個天才——豪斯也啞火了。
從那以后,豪斯再也沒有成功進(jìn)行過中級以上的祭祀儀式。豪斯自己的解釋是太累了,狀態(tài)沒有那么好。
可只有豪斯自己知道,他的祭祀召喚儀式,是利用了杰德的能力。
因為豪斯掌握了一種神奇的祭祀之術(shù)。這種方法是從神殿中的一本古籍中找到的。
只要在祭祀前,手中握有某位高級祭司的頭發(fā),就可以暫時借用這個人的力量,成功進(jìn)行高等級祭祀儀式。
所以隨著豪斯的祭祀次數(shù)增多,杰德就越覺得沮喪。杰德在離開之前,甚至連初級祭祀儀式都無法獨立完成。杰德離開的時候,是被剝奪了中級祭司的稱號的。甚至連祭司學(xué)徒的稱號也沒保留下來。
從某種意義上說,杰德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與尤姆神殿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杰德拋開了記憶的碎片,跨入了那條熟悉的幽深黑暗道路。
從這道路里吹出來一陣不知道哪里來的涼風(fēng)。這風(fēng)有些古怪,似乎吹到了骨頭里。讓杰德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一陣戰(zhàn)栗。
這條路并不是一條普通的路。在信徒的心目中,這是通往神圣的道路,也被稱作“黎明前的黑暗?!?。
在尤姆神殿的傳說中認(rèn)為,只要安全地走過了這條黑暗之路,就可以看見神圣的偉大的尤姆神。
可這也是一條普通的路,它有一個實體的形態(tài)。是一條筆直的路,并且以一定的坡度斜著往上。
到了最后,這條通道越來越陡,最后近乎于九十度的垂直。如果不知道這條通道通向哪,估計沒有人敢繼續(xù)往前進(jìn)。
越往上,越是吃力。走著走著,好像整個道路出現(xiàn)了一個端頭路,前面是一片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