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來了許卉的不安,盛清歡出言安撫道,“放心吧,老師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盛清歡的聲音清冽平和,許卉的心情奇跡般地平復(fù)了下來。
“嗯?!?p> 許卉點頭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道,“清歡姐姐,咱們?nèi)ビ蔑埌?。?p> “好,咱們也去嘗嘗白薇這丫頭說的好吃到無法形容的飯菜是個什么滋味?!?p> 有了這一打岔,許卉倒也沒有再想其他的,跟著盛清歡一道去了飯廳。
同時,給傅先生準(zhǔn)備的午膳也送到了她的房內(nèi)。
“下去吧?!?p> 待小丫頭擺好飯菜,傅先生便打發(fā)了她們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李婆子。
“先生,吃飯吧?!?p> 傅先生搖了搖頭,“不吃了,沒什么胃口?!?p> 李婆子正在布菜的手頓了一下,還是繼續(xù)往碗里舀了碗湯。
“還是吃點兒吧,不然身體怎么受得住……”
傅先生不愿喝,李婆子就端著湯碗看著她。
傅先生沒有辦法,只得接了喝了下去。
“唉,喝這些做什么,沒得給它添了養(yǎng)分,到頭來受罪的還是我?!?p> “那也得喝啊……”
李婆子轉(zhuǎn)身把空碗放在桌子上,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傅先生實在不愿看到李婆子這副傷感的模樣,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道,“清歡那孩子是個頂頂聰明的,我這病想必瞞不了她多久了?!?p> 李婆子也附和道,“是啊,我瞧著鄭太醫(yī)也察覺出了些許端倪,清歡小姐她方才又借口出去,應(yīng)該是去問話兒了?!?p> “無妨,等她回宮了咱們就走。”
“少爺……”
“終歸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對不住他了。”
“先生,其實我們可以回去,說不定……”
傅先生趕緊呵住了李婆子,道,“這種話兒不要再說了!我們既出來了又怎能輕談回去?”
“可是你才三十五歲啊……”
說到這里,李婆子的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相比起她,我活得已經(jīng)夠久了……”
說完這話兒,傅先生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里,眼睛漸漸失了焦距,不知道看向了何處。
見狀,李婆子也沒再繼續(xù)說話,只是看著傅先生日漸消瘦的臉龐發(fā)愣。
良久,傅先生才回過神來,對著李婆子說道,“你去把那兩個匣子拿出來吧?!?p> 李婆子知道傅先生說的是什么,點了下頭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間,將傅先生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傅先生打開其中一個素色匣子,從里頭取出來一條玉墜。這墜子通體墨綠,玉中還有一只雪白的狐貍。
“守了這么多年,總算是可以把它交出去了?!?p> 說著,傅先生伸手輕輕地?fù)崦四怯駢?,面上還帶著溫和的笑容,笑里藏著深深的眷戀。
“清歡小姐肯定可以保管好它的?!?p> “是啊,清歡那么聰明,肯定可以的。”
傅先生笑著把玉墜收進(jìn)匣子里,眼睛里還帶著絲絲向往。
“就是有些遺憾,我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p> 李婆子正準(zhǔn)備開口,就聽見傅先生又說道,“所以啊,你要好好地替我看著。”
“先生……”
“不要讓我們遺憾。”
李婆子明白傅先生的意思,盡管不舍,還是強(qiáng)忍著點了下頭。
“這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