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得那天晚上,我們遇到了吸血鬼的襲擊。張強被同化了,他咬了李腹實,然后李腹實被同化,我親手殺了他。這些就突然發(fā)生,我們根本不知道吸血鬼從哪來,然后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指定了一個不錯的計劃?!甭吠局噶酥父吡郑暗怯媱澲型境鰜硪馔?,我?guī)е鴫欛R逃了出來。我們其他的人都死在了那個村子里?!?p> “我的人呢?”
“墮馬呢?”
高林和桑林同時開口。
“你們的人有西林馬,那些馬跑得快而且耐力好,很幸運,我們村子在外面分開了,我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死是活?!眽欛R從懷中取出一截小臂長的骨頭,“而我們的馬沒有西林馬那樣好,況且我和墮馬共騎一馬,有一只吸血鬼在中途追上了我們,墮馬只剩下這個了。”
高林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那是他的哥哥和妹妹,盡管嘴上說著“相信他們能逃出來”或者“再大的人物也要考慮實際”之類的話,但是高林在心中也確實在掛念著幾個人的安危。
既然自己的事情了結,那么此處只剩下桑林的家事了,高林就離開了倉庫,站在門口,給路途和桑林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也就是說當年渠州的那幫子人只剩下我和你了?!鄙A挚戳丝刺稍诘厣系目菽镜氖w,“我剛剛把僅存的三人之一打死了?!?p> “沒錯?!?p> “真是悲哀啊。”桑林感嘆道,他看著路途,“所以你想從我這里拿到什么?!?p> “我要錢,我需要得到我應該得到的,還有你欠我們的。”路途說道。
“你沒必要手握著引線和我談這個事情。”桑林指了指路途手中的引線。
“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甭吠菊f道。
“但是只有一根引線是談不成生意的?!鄙A肿呦蚵吠?。
“我不是來談生意的?!甭吠镜幕饳C打出火焰,但是桑林沒有停下腳步。
路途點燃引線,火星追著引線出去,那根引線很快燒盡,但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本就沒有什么炸彈。
“你需要多少錢?!鄙A终驹诼吠久媲啊?p> “兩千聯(lián)盟幣?!甭吠惊{子大開口。
“兩千聯(lián)盟幣?”桑林驚出了聲,“你覺得我得去搶幾個銀行?”
“好吧。”路途聳了聳肩,“和你開個玩笑,我需要五百聯(lián)盟幣,也就是五萬南方幣?!?p> “五萬南方幣也不少了?!鄙A终f道,“我們之前做強盜,后面改行做商隊,十幾年積蓄下來的錢估計都沒有五萬南方幣?!?p> “按理來說,這些生意讓我和墮馬賺到個五萬南方幣并不難,但是我們沒有拿到那些錢,因為我們做商隊是為了把你的女兒送到北方去?!甭吠菊f道,這件事情桑林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墮馬和路途一起推測出來了,他們冒著巨大的危險去高輻射區(qū)做交易,但是得到的收入?yún)s不和風險成正比。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兒?”桑林問道,“可能是我自己要去北方。”
“墮馬經常去桐鄉(xiāng)的一家妓院,那里有一個他心愛的女人,他準備把她買出來,但是我們這些人賺錢太慢了。買女人的錢往往變成為了去見女人要花的錢。有一次他從桐鄉(xiāng)回來和我說看到了你,一開始以為你是去妓院找女人,但是顯然不是,墮馬在那里看到了你好幾次,然后調查了一下?!甭吠菊f道。
“他應該老老實實去找他的女人的?!鄙A植粷M地說。
“我們顯然很關心你,桑林老大。”路途攤開雙手接著說道,“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老寡婦帶著一個小女孩。”
“所以你想要錢把那個女人賣出來?”桑林轉移了話題。
“不,我想去搞一把好一點的刀,一把北方造的銀刀?!甭吠菊f道,“然后才是考慮那個女人的事情?!?p> “你想做吸血鬼獵人?”桑林問道,荒土制造的銀刀都是含有其他雜質的,只有北方的銀刀才是真正純正的銀刀。
“是。”路途點頭,“我要殺光那些雜種為墮馬報仇?!?p> “但是吸血鬼是永遠殺不盡的?!鄙A终f道。
“那就殺到我死為止吧。”路途說道。
“好吧?!鄙A謬@了一口氣,“但是我現(xiàn)在只有五萬南方幣。”
“那就把它們交給我吧,桑林老大?!甭吠鞠蛏A稚斐鍪?。
“我最多只能給你三萬,我女兒還需要。”桑林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牛皮紙包。
“你女兒都要去北方,她不需要南方幣?!甭吠菊f。
北方的聯(lián)盟貨幣在南方可以兌換成南方貨幣,但是南方貨幣是不能在北方兌換成聯(lián)盟幣的。
“我自己得留下一些!”桑林盯著路途的眼睛。
“你以為那些讓你去送貨的人會放過你嗎?”路途從桑林手中奪過牛皮紙包,“與血族交易是犯法的,而你知道得太多了?!?p> “我救了一個人的命?!鄙A忠е勒f。
“斷指?那你遇到貴人了?!甭吠緦⑴Fぜ埌b入自己的衣服內袋,轉身離開。
桑林猛地從腰間抽出手槍,槍口對準了路途的背影。
“你可以開槍,桑林老大?!甭吠绢^也不回地說,“開槍殺死當年渠州‘喪鼠’的最后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這樣你也不用還債了?!?p> 桑林終于是沒有開槍,他只是舉槍看著路途離開了倉庫。
等到路途離開之后,桑林轉身檢查自己的貨物。
路途走出了倉庫,看到了靠坐在一邊的高林,他恭敬地走到高林的面前。
“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哪里可以買到北方的銀刀嗎?”路途問道。
“想為你的那個朋友報仇?”高林的眼睛掃過路途的衣襟,有一小節(jié)手骨露在外面。這個男人將朋友的手骨留在身邊做紀念,正如高林身上帶著逝去的狼山鬼隊員的手槍,陸夏帶著他們的刀一樣。
“是我的哥哥?!甭吠菊f道。
“去長城西邊看看吧?!备吡终f道。
“謝謝?!甭吠鞠蚋吡志狭艘还?,轉身離開了。
高林靠坐著看著他遠去。
隨后桑林就驅動著馬車出來了。
“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桑林問高林,“枯木死了,他的手下估計馬上就要爭奪老大的位置了,留在這里不過是自找麻煩?!?p> “我們現(xiàn)在就走?!备吡终酒鹆松?,“不過得先去找一匹真正的馱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