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下)
聽到‘糖果屋’三個字,陸宸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這個東西終于出現(xiàn)了!
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先說說,你是哪位?”
老人的影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強道明了自己的身份——杜夫成,一個‘占據(jù)者’序列的能力者,三十年前占據(jù)了趙有德的身體。
“他應(yīng)該感謝我,正是因為我,他的名字才會銘刻在恒安大學(xué)的教授名冊上受人尊敬,而不是聲名狼藉的虛度年華至死!”
“而且他以前對孫艷秋非打即罵,是我,替他給了那個可憐的女人身體和感情上的慰藉,還替他孝敬父母,讓二老含笑九泉!”
杜夫成振振有詞的補充道。
“你可拉倒吧!孫艷秋那個蠢女人難道不是你害死的?”謝伊涵冷笑著插了一句嘴。
“胡說,分明是你在她們母子二人身上下了厄運詛咒,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杜夫成慌忙否認道。
“不是你的慫恿和欺騙,那個蠢女人會把傻了吧唧地把矛頭對準我?要知道,我才是被你強行污辱和脅迫的受害者,她不但不同情我,還心念念的想弄死我,怎么?還不準我反擊了?”謝伊涵用諷刺的口吻反問道。
“她想弄死你,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你的秘密,而且,你還和趙遠上了床!”
杜夫成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不管怎么說他當時用得是趙有德的身體和身份,被養(yǎng)子戴綠帽子這種事兒,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還不是因為你不中用?再說,是你兒子用強,我才半推半就的。呵呵,你是被這件事刺激了,所以才急于占據(jù)你侄子的身體,只是沒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如意算盤現(xiàn)在落空了?!?p> 謝伊涵瞄了陸宸和楚楚一眼,然后對著曾經(jīng)的導(dǎo)師也是曾經(jīng)的丈夫,毫不掩飾地發(fā)出一陣嘲笑。
這么亂的嗎?
陸宸和楚楚有些投入地欣賞著這一幕大型奇幻恐怖詭異家庭倫理劇,從這兩人的對話當中,整個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很清楚了。
用一句話總結(jié)就是——這家人就沒有一個是好鳥!
具有占據(jù)他人身體能力,而且一旦身體報廢期到了就開始更換馬甲的壞老頭子。
通過制造人形虐待器滿足自虐需要,還能將痛苦轉(zhuǎn)化成晉階能量的變態(tài)女。
擁有剪紙成精的奇異能力,受到丈夫慫恿和欺騙殺人不成反被殺的愚蠢婦人。
還有一個意志薄弱色迷心竅不顧倫理道德一勾引就上套的媽寶男。
“那個糖果屋有什么用?”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陸宸決定進入主題,直接向杜夫成問道。
“只要將一個死人身上的某件東西,比如指甲、毛發(fā)或是器官放進去,那個人的靈魂就只能在一個固定的區(qū)域徘徊,永遠走不出去?!倍欧虺墒痔拐\地回答道。
嗯,從這一點來說,那個紙片老女人倒是沒有撒謊。
有出入的地方只在于糖果屋的擁有者是杜夫成而不是謝伊涵。
“那東西在哪兒?”陸宸繼續(xù)用淡然的語氣問道。
“就在臥室床頭柜最下面的抽屜里,我?guī)闳ツ谩!倍欧虺伤坪跤行┤馔吹卣f道。
陸宸對楚楚使了個眼色,后者意會地點點頭,將手槍子彈更換為破靈彈,然后押著杜夫成去了臥室。
很快,兩人去而復(fù)返,楚楚的手上多了一個五顏六色的糖果盒子。
“如果打碎了它會怎么樣?”陸宸透過糖果屋的門窗格子,看到里面確實放著一縷藍色的頭發(fā),于是似乎很隨意地問了句。
“受困的靈魂就會恢復(fù)自由?!倍欧虺衫侠蠈崒嵉鼗卮鸬?。
隨后又哭喪著臉說了句:“現(xiàn)在糖果屋給你了,你答應(yīng)過不殺我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陸宸淡淡一笑說道:“別說傻話了大爺,我不殺老人的,你走吧!”
話音剛落,楚楚就開槍了。
啪啪啪,一連三槍,都打,空了!
杜夫成的影子一閃而逝,無比迅速地鉆進了臥室里,緊接著碰的一聲將房門緊緊關(guān)上,大聲狂笑道:“黑心腸的小B崽子,老夫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這套東西,都是老夫玩剩下的!”
陸宸有些尷尬摸了摸臉頰,又看到謝伊涵向他投來一道鄙視的目光,不禁暗自嘆氣,看來自己的信用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你該不會以為區(qū)區(qū)一道門就能阻止我吧?”
陸宸抬腿一記怒射,狠狠地轟在了臥室門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青色的‘足球’仿佛扎進了淤泥里一般,只在門板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印,但馬上,那道凹印也消失了。
“來啊,來抓我??!哈哈哈,看來你們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纯茨銈兪稚系奶枪?,是不是在融化?不要驚訝,用不了多久,你們也會化掉的!”
臥室里傳出杜夫成張狂的大笑聲。
困住靈魂只是糖果屋的一個附屬作用而已,做為一個3級魔化物,糖果屋最主要的能力是一旦被所有者啟動,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將所處空間徹底同化。
天花板上開始流淌著厚厚的奶油、冰淇淋和果醬,褐色的地板變成了一塊塊巧克力,四周的墻壁和窗戶變成了松脆的餅干和酥軟的蛋糕。
客廳里的茶幾、沙發(fā)等一切物品,也都慢慢變成了各色各樣的糕點和糖果。
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香甜。
這原本能讓無數(shù)小女生感到夢幻的一幕,卻暗藏著蝕骨融肉般的恐怖殺機。
地板上昏迷的趙亮,身體已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如果沒人救他,他會在幾分鐘之內(nèi)被地板融解吸收。
楚楚甩掉了那個不斷融化,而且還試圖蔓延到她手上的糖果屋,毫不驚慌地躲在了陸宸身后。
謝伊涵與沈婷婷則驚恐不安地撕扯著、撞擊著門窗和墻壁,然而無論她們怎么用力,結(jié)果都是徒勞無功。
沈婷婷最后急了,竟然狠狠咬下了一大塊墻壁蛋糕吞進了肚子里,但沒過一秒鐘,她就扶著墻哇哇大吐。
以她幾乎能融解鋼鐵的強酸胃液,竟然無法消化這香軟的蛋糕。
“老公,放過我吧,我是無辜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這么絕情啊?!敝x伊涵向著臥室門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道。
“可以啊,只要你和你的閨蜜在融化之前,替我殺了那兩個小崽子,我就放了你們?!倍欧虺捎脽o比邪惡的聲音蠱惑道。
“他騙你們的!”陸宸淡淡說道:“而且,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p> “那可不一定!”
沈婷婷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獰笑,緊接著,她張開嘴,發(fā)出一陣令陸宸和楚楚都感到似曾相識的笑聲——鵝鵝鵝鵝鵝……
一個紅色的女人影子從沈婷婷身上飄起,陰森透骨的寒意撲面襲來。
并不是所有的兇靈都會發(fā)出這種怪異的笑聲,陸宸和楚楚之所以感到熟悉,是因為這個一直潛伏在沈婷婷身上的紅衣兇靈他們見過。
正是沈婷婷前男友高達的母親,曾被陸宸一式飛龍在天燒得灰飛煙滅的羅婉!
“沒想到吧,我還有一縷殘魂藏在這個賤人的身體里!”羅婉惡毒地笑著,她永遠忘不了,當初就是這個小崽子差點徹底殺掉了她。
另一邊,謝伊涵的肚皮如同吹破的氣球癟了下去,緊接著,一個有如食尸鬼般的幼小男童帶著滿身血污從她的胯下鉆出。
全身長滿細密的鱗片,四肢彎曲有如鬼爪。丑陋的頭顱上生滿章魚一般的觸須,張開的利嘴里,幾條綠色的觸手在不斷地伸縮。
由痛苦之女孕育出的痛苦之子,繼承了母體的全部能力,是極度邪惡和污穢之物。它一出現(xiàn),整個糖果屋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母子倆四只紅色的眼睛,同時盯住了陸宸和楚楚。
在秘術(shù)的加持下,‘沈婷婷’與謝伊涵的序列等級瞬間由C提升到了B級,再加上她們詭異莫測的個人能力,已經(jīng)足夠?qū)﹃戝泛统斐蓢乐氐耐{了。
至少她們是這樣認為的。
“哈哈,對,就是這樣,上去殺了他,我以我的名字起誓,一定放你們出來!”杜夫成興奮地大叫道。
眼見羅婉與謝伊涵慢慢逼近,陸宸神色禁不住微微一變,但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勸你們慎重,你們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
“少在那兒裝逼了,有本事再拿那個火龍燒我?。 ?p> 羅婉獰笑著,向陸宸伸出了長長的爪子。她料定對方那個會發(fā)火龍的招術(shù)是個消耗型道具,用完肯定就沒有了。
只要沒有那種火龍,做為高階兇靈,她并不畏懼對方的‘足球’和‘鎖鏈’。
陸宸猶豫了一下,然后伸手脫掉了自己的風(fēng)衣。
“想色誘老娘?不怕告訴你,要是平時的話老娘就同意了!”
羅婉有些惋惜地咽了下口水,然后和同樣咽了下口水的痛苦之女交換了個眼色,一同撲了上去。
陸宸不慌不忙,猛地撕開了自己的T恤,轉(zhuǎn)身將整個后背亮了出來。
“來啊,來燒我……呃!”瘋狂叫囂的羅婉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了極為難聽的氣噎聲。
男人寬闊結(jié)實的后背上,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紋身,瞬間晃花了她與謝伊涵的眼睛。

時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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