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眼前來人,明晝的酒醒了大半。
明晝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找了五年的人竟然在這種地方做這種工作,心底里失而復得的驚喜被玷污,他覺得惡心。
顧忱就這樣靜靜站在門口與他平靜對視,看著真皮沙發(fā)中的男人臉上露出各種神情,他覺得分外可笑,竟有一天他會從明晝的臉上看到除了不耐煩和虛偽的假笑以外的其他神情。
明晝驚喜的目光落在了他頸前的暗紅色領(lǐng)結(jié),隨即那雙眼睛里面被厭惡和鄙夷取代。
“和我分手以后你在這里做…男模?”明晝的語調(diào)輕輕上揚,帶著幾分質(zhì)問。
“是啊,養(yǎng)家糊口嘛。我看酒吧老板招人,把江澈的照片貼在招聘信息上,我當他替身當了五年,沒人比我更像他了。比起跟著你…這個工作來錢最快。”顧忱滿不在意地說道。
“要不你照顧照顧我的生意?按時收費,過夜加錢?!?p> 明晝看了一眼身邊的助理小悅,冷聲道:“明天就要進組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小悅自從干了這行以來,就一直跟在明晝的身邊,對方這話翻譯過來就是讓她滾的意思。
“差不多準備好了,還有幾件東西要買,明哥你這要是不用我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準備。”
“嗯?!蹦腥藦谋且糨p輕應(yīng)著,拽得跟誰欠了他錢一樣。
座中的人知道眼前男子之前和明晝有一段不算愉快的情史,如今老情人見面,不是干材烈火就是來算總賬的,看明晝趕人這架勢,分明是前一種。
“明哥,我晚上還得看本兒,先失陪了?!?p> “明哥,我老婆給我打電話催我回家。”
“我晚上有個試鏡,明哥我得先走了,你慢慢玩兒…”
…
各種理由層出不窮,每個人從顧忱身邊路過,都抬眼掃了一下來人,和五年前一樣,這個側(cè)臉像極了江澈。
顧忱嘴角輕輕上挑,看著明晝晦暗不明的那一雙眼,咔嗒一聲,最后一個人出了門,包廂的門落了鎖。
明晝煩躁地踹開面前擋著他的茶幾,扯開領(lǐng)帶站起身,額前的碎發(fā)有些擋眼,他隨手抓了抓,將那一縷撥弄到別處。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再怎么學他你也不像?!泵鲿冸S手抽出一個煙遞給顧忱。
“是不像,畢竟…人不能長得像癩蛤蟆。”
明晝遞著香煙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顧忱接過明晝指尖的香煙,毫不客氣地點上火。
“謝了?!?p> 明晝很難接受,顧忱這么有教養(yǎng)的一個人,曾經(jīng)最生氣的時候,嘴里也不會吐露出侮辱別人的詞匯,特別是對江澈。
以前他跟著自己在圈子里打拼的時候,一口一個江哥的叫,“癩蛤蟆”一詞,屬實讓明晝心里感到不適。
“怎么,我說你的白月光你不開心了?”
顧忱挑眉示威。
“您覺得呢?”
明晝反問。
明晝心里對顧忱還是念著當年的情誼,沒再繼續(xù)江澈像不像癩蛤蟆的這個話題。
“今晚跟我走?!泵鲿冏テ鹕嘲l(fā)上的外套搭在肩上,開了鎖就要推門往外走。
“等下,價錢先談好?!鳖櫝滥_尖一點,利落轉(zhuǎn)身。
“咱倆也算老相好了,給你打個八折怎么樣?”
明晝陰沉著臉,他睡這個前男友睡了五年,還是在他二十歲左右正是年輕有朝氣的時候。
現(xiàn)在竟然收錢了!
他明晝出來玩兒就沒找過二十三歲以上的,而且哪個小男孩兒不是來倒貼的?求著他,捧著他,從自己手里流一點資源出去就夠人養(yǎng)活自己祖宗十八代了。
他居然與自己談錢,還按時收費,過夜加錢?
明晝煩躁地從外套里面找到錢包,甩出一張卡給了顧忱。
“你看著刷?!?p> “OK,大明星做事兒就是爽快。”顧忱收錢走人。
他默默跟明晝身后,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路過韓頌時,明晝輕聲道:“人我?guī)ё吡恕!?p> “明哥慢走!”韓頌賠笑道。
顧忱和韓頌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笑。
兩人走后,韓頌扭頭對著旁邊的安齊道:“看見沒,今晚有人倒霉了。”
安齊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抬眸看著韓頌。
“啊~韓哥,忱哥不是你朋友嘛,你就這么看著他跟那個臭屁大明星走啊,你怎么看著他倒霉?”安齊有些不樂意了,他才剛看上顧忱,轉(zhuǎn)眼他就和大明星走了。
那人是內(nèi)娛顏值天花板,自己長的是不如他,可是聽說明晝作風不是很好,人也不干凈,一想到顧忱這樣有魅力的男人要栽在這人手上,他就不開心。
韓頌在安齊頭上揉了一把,輕笑道:“誰告訴你顧忱會吃虧的。”
出了酒吧,明晝給顧忱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顧忱掃了一眼上面江澈的透明立牌,他拉開了車后座的門,坐了上去。
明晝拉著車門的手愣在那里。
眉頭皺成了“川”字。
“?”
顧忱抱著肩膀,往后一仰,閉上眼睛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輕開口。
“我怕中毒。”
“?”
明晝不解,顧忱在說什么。
半天沒人關(guān)車門,顧忱輕笑了一聲。
這么多年過去,這人還是依舊的蠢。
他輕輕睜眼,目光落在了那個人形立牌上。
明晝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心下明了,這個副駕駛是江澈常常坐的。
明晝一時氣極,又不能拿他怎么辦,只能發(fā)泄似地狠狠一甩車門,在顧忱的目光下上了駕駛位。
一腳油門,發(fā)動機劇烈轟鳴,顧忱皺起眉頭。
超速了。
明晝帶著顧忱回了自己家,剛一開門,就把顧忱拽了進去,昏暗的暖黃色客廳燈開著,氣氛到位。
兩個人糾纏旋轉(zhuǎn)著倒在了沙發(fā)上面。
…
明晝僵住。
“怎么了?”顧忱問。
“付塵你…你怎么換口味了?”明晝難以置信地問。
他們好的時候,顧忱可是下面的,這點明晝確信無疑。
五年不見,他怎么…
明晝有些難以接受。
“韓頌沒和你說嗎?我一直是1。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走給你叫一個乖巧聽話的過來?!?p> 顧忱利落起身。
看著明晝那陰沉的臉色,顧忱補上一句。
“錢不退?!?p> 明晝心里煩躁憋悶更甚,他找到了他前男友,要花錢不說,自己還得做個下面的?
這筆生意怎么想都虧。
“哦~”顧忱已經(jīng)穿戴利落。
“忘了,大明星哪做過下面的?是韓頌疏忽了,怎么就把我送到你那了呢?咱也是老朋友,要不回頭我找他把錢給你退了吧?!鳖櫝佬Φ馈?

沒錢錢
這里反攻了,別站錯了,明晝是攻,永遠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