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小幸與沈沐庭合謀
“小霽,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冰辭剛進門就看見晏霽一籌莫展地坐在客廳的地毯上。
她喊這一聲頓時就晏霽回過神來:“冰辭,你送易師父她們回勻都回來了?!?p> 冰辭聽出他語氣的沙啞,再看茶幾上水晶煙灰缸里滿滿當當?shù)臒煹伲粫r也猜不到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他轉(zhuǎn)移話題,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
“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
“小霽,我要走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晏霽聞言愣了一下,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冰辭鄭重其事地繼續(xù)說道:“我還是覺得,要跟你好好道個別?!?p> “因為我們是朋友?”晏霽假裝若無其事地問。
他若有心掩藏,情緒就不會輕易被人看出來。
冰辭沒有遲疑,點了點頭。
可惜,這份堅定的認可并沒有讓晏霽高興起來。
他語氣陡然拔高:“那寒勿呢?你為什么沒有去跟他告別,反而對他避而不見?”
冰辭只能通過口型知道他在說什么,卻不能聽出他的語氣,聽他提到寒勿,她露出一個淺笑,剛要開口就被打斷了。
“因為你對他有好感?!标天V雙眼血絲密布,輕扯的嘴角,讓他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由于光線的緣故,冰辭并沒有看見。
空氣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陷入了沉默。
兩人之間好像已經(jīng)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也確實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彼此默契地不再出聲。
冰辭默默退出門外,所有人都問過她為什么不去跟寒勿告別。
但她誰都沒有解釋原因。
只有她知道,她不能再見他了,見一眼,她好不容易鼓起的離開的勇氣就會一潰而散。
她是真的和喜歡這個人。
但她不能為他停留,流離之人,如何廝守?
她要再看一眼仇梵,然后繼續(xù)尋找朝圣者的蹤跡,或許還會回到這里。
冰辭買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X城。
在海棠花苑,撞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小幸姑娘。
沈沐廷沒料到冰辭會突然造訪,肉眼可見的驚慌。
但他不知道冰辭其實聽不見了,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她什么也沒有聽見。
冰辭心里雖然起疑,但她已經(jīng)決定離開之前不再為瑣事纏身,所以裝作沒有看見,自顧自地去為仇梵上香。
“她沒有聽見吧?”小幸不確定地問。
“應(yīng)該沒有,”沈沐廷也不確定地回。
兩個人視線交匯,透露出濃濃的擔憂。
意識到冰辭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才放心大膽地繼續(xù)交談,
“沈家背后之人是宗蘿確認無疑,秦家滅門案中,縱火之人就是沈丘,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秦家不翼而飛的上億資產(chǎn)出現(xiàn)在沈家?!?p> “沈家仗著宗家的扶持在西都作威作福,害得你失去親人,寄人籬下,害得仇小姐家破人亡,不得善終。”
“最近秦家大小姐起訴宗蘿,寒家當家主母也出庭作證,宗蘿她罪責難逃。”
“但她背后的勢力我查不出來,所以,她極有可能不會受到任何懲罰?!?p> “出庭那天,是我們唯一能接近她的機會。”
小幸一口氣說完。
沈沐廷從頭至尾都在認真聆聽,等她說完就在計劃可行之策。
“宗蘿身邊守衛(wèi)森嚴,我們很難靠近,且在她的周圍會有狙擊手護衛(wèi),我們一但表現(xiàn)出一絲異樣,說不定還沒接近宗蘿就被擊斃在大街上?!毙⌒冶M量將這其中的厲害說到詳細再詳細些。
“既然我們不能靠近她,那就讓她主動向我們靠近?!鄙蜚逋⒃秸f心里的計劃就越詳細完整。
小幸也來了興趣,忙說:“你想怎么做?”
“沈家有一個傳聞,沈家二少爺沈知南生來便與眾不同,之后更是不知所蹤?!?p> “宗蘿那樣的家世怎么會和一個小門小戶的沈家扯上干系,唯一有關(guān)聯(lián)的地方就是,沈知南失蹤緊接著,宗蘿就聯(lián)合沈家滅了秦家滿門。”
“但我在沈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張沈知南的照片,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杜撰出來的,他們極力遮掩的就是不可告人的真相?!鄙蜚逋⒎治龅念^頭是道。
最后總結(jié):“沈知南和宗蘿一定存在某種關(guān)系?!?p> 小幸也開始回憶,不放過一絲細節(jié)。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幸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沈沐廷嗅到一絲古怪的氣息,便問:“你想到什么了?”
小幸不確定地說:“你看我的臉,像不像你二嬸,就是沈知南的妻子?!?p> 她不說,沈沐廷還真沒有注意過,聽見她的話,也認真端詳起來。
端詳完心里一驚,腦海里的那個想法也越來越清晰。
又聽小幸娓娓道來:“是不是有幾分相像,沒長開之前應(yīng)該更像,因為那個時候,她真正讓我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是無間地獄。”
盡管小幸對自己的遭遇輕描淡寫,但沈沐廷還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或許,他們都有過相同的經(jīng)歷,所以能夠感同身受,
“你們確有幾分相像,”沈沐廷直言不諱,“所以,沈知南這個人至關(guān)重要,如果知道他的模樣,或許,這一點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我被救出后一直藏在西都都主府,有時候,也會潛入宗蘿居住的宅院,曾經(jīng)無意中掀開過一副人物油畫的幕布?!?p> 沈沐廷專心致志地聽她講述,沒有打斷。
“那副油畫畫的是一個男人,一個驚為天人的男人,口頭描述的話可能形容不出那個人容貌的千分之一?!?p> “或許,你們需要一個人畫出來?!?p>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飽含笑意的聲音。
將屋里談話談到忘乎所以的兩人嚇了一跳。
“關(guān)月,”沈沐廷驚喜地看著倚在門上,抱著手,一臉看戲的關(guān)月。
“關(guān)月先生說到對,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把我的描述畫出來?!毙⌒乙诲N定音,雙眸閃爍著堅定的光。
關(guān)月也不含糊,立刻行動,鋪開紙筆。
就這樣,小幸一邊描述,關(guān)月根據(jù)她的描述作畫,沈沐廷就在一邊看。
頗費了一些時間,畫作才算大功告成。
看著那副素描畫,小幸有些失望:“打五分吧?!?p> 關(guān)月輕嘖了一聲,沒說什么,將素描攤放在桌子上,三個人一起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