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去休息吧,這里由我們來守著!”
四番隊的綜合救護所。
在隊長會議結(jié)束后的第一時間,卯之花便返回了四番隊的隊舍,此刻更是和眾多隊士一起靜坐在綜合救護所里,等待前線傳來消息的同時,隨時準備開戰(zhàn)援護治療工作。
“沒關(guān)系,作為隊長應(yīng)該與隊士同在?!?p> 卯之花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小聲地安撫道。
有她這個隊長以身作則,身處于綜合救護所的一干四番隊隊士自然立刻打起一百分精神,不敢有一絲懈怠。
“副隊長呢,怎么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安靜片刻后,卯之花突然開口輕聲詢問道。
“副隊長……應(yīng)該是還在副隊長室吧,整個晚上都沒有看見他?!?p> 有隊士小聲嘀咕道,清清楚楚地落在卯之花的耳中。
她頓了頓緩緩站起身來,看向身后的一眾隊士,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去副隊長室看看,你們在此處盯著,一旦有處理不了的事情,立刻去副隊長室通知我?!?p> “是!”
四番隊的隊士們紛紛點頭應(yīng)允,卯之花也安心地轉(zhuǎn)身走出綜合救護所。
她慢悠悠地來到了副隊長室的門前,大門敞開著,里面也燈光明亮。
而千葉同塵此刻正坐在桌案前,提筆不知道在寫著什么東西。他自然察覺到卯之花的到來,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毛筆,笑著打招呼道:“晚上好啊?!?p> “……”
卯之花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旋即開口回應(yīng)道:“今晚大家都守在綜合救護所,只有你例外……”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批評,又好似不是,有些難以捉摸。
“啊哈?”
千葉同塵站起身來,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抱歉,要不我現(xiàn)在就過去?!?p> “也不急于一時了,我倒是希望今晚都不會收到傷員。”
卯之花頓了頓緩緩開口說道,臉上那略顯凝重的表情顯示出她此刻的擔憂。
“呃……好吧。”
千葉同塵訕笑兩聲,附和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其實剛剛本來還打算也去現(xiàn)場看看的?!?p> “不許去!”
他剛說完,便被卯之花厲聲制止,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根據(jù)總隊長所安排的,在事件尚未明了之前,連我都只能原地待命?!?p> 卯之花的聲音有些低沉,強調(diào)般地說道。
“哎呀,不去就不去,拜托不要喊那么大聲。那我還是繼續(xù)學(xué)習字帖好了?!?p> 千葉同塵很隨性地擺了擺手,目光落在辦公桌的字帖之上,繼續(xù)又道:“話說回來,藍染副隊長的書法還真是漂亮,比我的蚯蚓爬爬強多了?!?p> “那是自然,四番隊隨便一個隊士的字跡都比你的強吧,更何況是藍染副隊長,聽說他還在真央靈術(shù)學(xué)院兼職教授書法課程?!?p> 卯之花的表情放松了幾分,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這樣說自己的副隊長真的好嗎,我也是會傷心的?!?p> 千葉同塵拿起藍染贈與的那本書法字帖,語氣幽幽地說道。
“你會在意嗎,如果是的話,那想必你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吧?!?p> 卯之花瞥了他一眼,繼續(xù)補刀說道。
“……”
“真是的……”
千葉同塵撇了撇嘴,將書法字帖遞給卯之花,突然神色一轉(zhuǎn),認真地說道:“有時候,從字跡上就可以看出來一個人的性格?!?p> “哦?那你看出了什么?”
卯之花接過字帖,翻開仔細看了片刻后,疑惑地問道。
“除去內(nèi)容不談,他的字跡確實是一等一的漂亮,時而行云流水,時而飄若浮云。不難猜測,書寫這個字帖時的藍染副隊長肯定是十分自信……且高傲的。”
“你不覺得這和他往日在五番隊時以及在眾人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謙遜有禮截然不同嗎?”
千葉同塵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反問道。
聞言,卯之花也對著手上的字帖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也許……這只是他想要隱藏的一面,每個人都有不愿示人的東西吧?!?p> 卯之花合上字帖,說出自己心中的理解。
卻只見千葉同塵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這不一樣……盡管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是從這字里行間感覺到了一絲野心。”
“野心?”
卯之花皺起眉頭。
“嗯……誰知道呢??傊庇X告訴我,他不是簡單的家伙呢。”
千葉同塵來到副隊長室門口,不禁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那枚月亮。腦海之中也不自覺地回想起幾日前在靜靈廷街道上的一幕。
所有人都對著平子真子后面那個陌生面孔的死神,稱呼“藍染”這個名字,那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
甚至于連作為五番隊隊長的平子真子都……
卯之花與千葉同塵并肩而立,看向遠方,喃喃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說出來大家肯定都不會相信吧。”
“連我都……”
“嗯?!?p> 卯之花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千葉同塵,旋即歸于沉默,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情緒逐漸籠罩在她的心頭,無法散去。
……
九番隊夜營成員消失之處,也是此次案件發(fā)生的具體地點。
此刻前來支援的以平子真子為首的特殊部隊已經(jīng)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除他以外全軍覆沒。
愛川羅武、鳳橋樓十郎、以及京樂春水的莉莎妹妹等死神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失去意識,匍匐在四周無法動彈。
那被副鬼道長以九十九號縛道控制住的六車拳西亦是短暫陷入沉睡之中。
一臉血跡的平子真子身形踉蹌,緊緊盯著不遠處那自黑暗中走出的熟悉面孔,露出憤怒的表情:“藍染……果然是你在搞鬼?!?p> 藍染帶著自信的笑容,緩步上前,平靜地說道:“原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是什么時候呢?”
如今的藍染已經(jīng)不加掩飾,更是對于無力再戰(zhàn)的平子真子沒有半點敬畏,連隊長的稱呼都盡皆省略掉了。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還在你媽肚子里的時候……正是因為不相信你,才選擇你當我的副隊長,放在身邊進行監(jiān)視!”
平子真子勉強站穩(wěn),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奮力說道。
“真是……呵呵……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裝腔作勢嗎。你難道還不明白,不是你選擇了我?!?p> “而是……我選擇的你啊!”
“你那迷茫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可沒有時間與你解釋,一切都結(jié)束了,就讓我再送你一程吧?!?p> “永別了!”
“平子真子……我出色的實驗材料!”
平子真子越聽就越是憤怒,所有復(fù)雜的情緒剎那間涌上心頭,他睜大眼睛突然猛地咳嗽一聲,陡然間一團團白色液態(tài)物體從他的七竅之中噴涌而出。
“你這魂淡!”
而另一邊,藍染緩緩地抽出腰間的斬魄刀,不慌不忙地朝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異變的平子真子走來。
就在他走到近前,打算揚起手中斬魄刀結(jié)束一切的瞬間,一個黑色的身影猛然突襲而來。
“嘶啦……”
藍染不緊不慢地一個側(cè)身躲過對方那試圖將他手臂斬落的一刀,可肩膀上的副隊長臂章卻沒有那么幸運,被刀鋒斬落掉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他笑著露出一切仿佛都在預(yù)料之中的目光,喃喃自語。
“似乎又來了有趣的客人呢?!?p> “浦原喜助,你果然是如我所預(yù)料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