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
來不及疑惑,一發(fā)子彈瞬間平行的從眼前飛過,子彈盡頭的一名貴族小孩應(yīng)聲倒地,短暫抽搐后便沒了氣息。
“靠,不對,走,馬上走。”
巴羅爾在瞬間分析出了局勢,深邃的眼神中出了一絲殺意,對著千里之外的陛下的殺意。
現(xiàn)在需要活下來,面對bug級別的人物,還是需要用些手段。作為搭拉克教會的首腦,他很明白教徒們想要什么。
沒有猶豫,猛地轉(zhuǎn)身跑上二樓。
二樓的貴族大部分還是處于呆滯的狀態(tài),除了時不時透過圍欄飛上天花板的子彈外什么都不知道。
“衛(wèi)兵!衛(wèi)兵呢???”
“趕緊阻止衛(wèi)兵啊,管家!管家!”
“父親?這是?”
此刻二樓也是十分混亂,根本沒有人在意巴羅爾。簡單喘息幾口,巴羅爾深吸一口氣后,高舉手臂大喊道。
“教徒們!圣者就在下面,他在踐踏我們貴族的尊嚴,為了搭拉克!拿起我們的武器!”
說話間,巴羅爾拿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天花板就是一槍。
尤為清脆的槍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不過高貴的貴族顯然不會被輕易鼓動。
“尊敬的巴先生,請問發(fā)生了什么?”一位體態(tài)端正的貴族對著巴羅爾鞠了一躬。
“我們的敵人,搭拉克的目標!圣者王宓!他就在下面——
“他在肆意踐踏貴族的榮譽!”
頓時熱議的人群漸漸冷靜的下來,面對貴族的榮譽,這群貴族可是尤為在意。
“他…,他在屠殺手無寸鐵的孩子!???”這時一名趴在圍欄邊上的年輕貴族突然大聲喊到。
冷卻的人群又沸騰了起來,雖然依舊有人保持著冷靜來維持貴族形象,但依舊是少部分,大部分的人都一窩蜂的圍到圍欄邊向下望去。
只見王宓此刻如同一臺無情的射擊機器一般不斷的開槍射手著一層的人。
一層的人主要是底層貴族和高層貴族的家屬,一般都是手無寸鐵,而少數(shù)不多的首腦也已經(jīng)被一一擊斃。
“砰!”
又是一聲響,跪在陸丫丫一旁的亞楠應(yīng)聲倒地。從剛才看見那少爺被擊斃時她們二人就一直一動不動,宛若身體與靈魂都已經(jīng)無欲無求般。
陸丫丫的眼神在此刻轉(zhuǎn)了轉(zhuǎn),無法理解的恐懼爬上心頭,亞楠冰涼的血液粘在臉上久久不能落下,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一根鋼針一直在刺激著皮膚。
盡管已經(jīng)『腦死亡』,但此刻她依舊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雙腿似乎有些不堪重負,顫顫巍巍的仿佛要倒下又一直堅持著一般。
王宓一搖一擺的來到陸丫丫的面前,恐懼之中,陸丫丫擁有了和亞楠相同的微笑。
空洞的眼神似乎要比王宓更加深邃,這是被磨平棱角的眼神,王宓對此似乎充滿了羨慕。
如果自己也可以如此放下就是極好了,但自己沒有那一份對世界的認識,即使要拋棄尊嚴也不愿意遵循那個自我。
微微嘆息,現(xiàn)在可不是同情的時候。
將槍口抵在陸丫丫那嫩白的額頭上,似乎還有些柔順的彈力,看得出都是家里的寶。
眼神回歸平靜,扣動扳機。
“咳……”
空彈的聲音極其微弱簡短,左輪的彈夾轉(zhuǎn)動了一下卻沒有子彈飛出。
“抱歉,沒子彈了……”
褪去彈夾,左手一伸便憑空拿出一個左輪彈夾,有些不適的裝上彈夾,輕微轉(zhuǎn)動。
“久等了?!?p> “砰!”
子彈飛出,陸丫丫應(yīng)聲倒下,額頭上卻沒有鮮血。
陸丫丫的雙腿已經(jīng)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也正好躲過了那發(fā)子彈。
“嘶……”
“砰!”
“呵!……”
看著陸丫丫腹部流出鮮血,王宓的眼中露出了滿意,似乎是為陸丫丫尋得解脫而欣喜。
迷離中,陸丫丫空洞的眼前是溫柔而說謊話的媽媽,嚴厲而沒有揭穿真想的媽媽,以及那最后的羨慕。
“哥哥……”
一樓已經(jīng)差不多了,王宓動身前往二樓。此刻二樓也是亂成了一鍋粥,巴羅爾已經(jīng)無力扭轉(zhuǎn)局面,真想著從哪里逃跑,一聲尖叫突然打破了他的思緒。
“他!王宓!圣者在那兒!”
“砰!”
“啊!”
沒有反應(yīng)時間,一些貴族家主憑借直覺迅速拔槍射擊,長久的和平讓他們已經(jīng)忘卻了火器的使用。
有些家主甚至連槍栓都沒有打開便瘋狂扣動扳機,然后在疑惑中被射殺。
還有的直接站在廣闊地帶就對著王宓的方向射擊,不但自己被射殺,甚至還無意識的射殺了王宓身旁一臉懵逼的一些貴族家屬。
“你tm!”
眼睜睜的看著家屬被射殺,不僅是情感上的難過,還有被踐踏的尊嚴。
與其想象不小心,他們更相信那混蛋是故意想要削弱自家的實力,好在商業(yè)競爭上更勝一籌。
第一人怎么想,第二人也怎么想,就算不這么思考,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認為自己是對王宓的仇恨,為了保全自身他也必須如此思考。
褪下皮囊,露出野獸的本性,跟多人都不是在攻擊王宓,而是在相互射擊,頓時間整個二樓就成為了槍戰(zhàn)劇組的片場。
面對這錯綜復(fù)雜的局勢,巴羅爾,選擇了放棄,他轉(zhuǎn)身看見了自己的兒子。
猛地把他拉到一旁蹲下,拉過一張桌子遮擋。
“小珞,怎么樣?衛(wèi)兵呢?”
“呵~不行,出不去,有一面屏障擋住了,也,也看不見外面?!?p> 仿佛心頭有一塊石頭落下,巴羅爾感到了無比的壓力,如果走不了,像他這種首腦一定會被王宓點名射殺。
“那其他人呢?”
小珞也只能無力的搖頭,表明他也是什么都不清楚,作為一個9歲的孩子他已經(jīng)做到極限了。
“嗯,別怕,別怕,我想辦法。”
巴羅爾作為激進派首腦的顏面全無,此刻他比小珞更像是委屈的孩子。
“小珞!”
“嗯???”
巴羅爾看著小珞,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似乎他也放下了。
“記住,活下來,殺了上喬司?!?p> 低沉的話語在滿天槍聲中不是很聽的清,但也明白,看著父親,小珞的眼神有了堅定。
下一刻,“砰!”
一聲悶響,巴羅爾咬著牙想著小珞大腿的中上部開了槍。
小珞忍受不了疼痛和血液,在混亂的情緒中昏倒在地,最后依舊默念著那句話。
“殺了上喬司?!?p> 情緒久久不能平復(fù),巴羅爾再次拉動了槍栓,一槍打中了墻壁上的火燭。
火焰落下,點燃了裝飾。
巴羅爾猶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趴在昏迷的小珞身上,右手手槍也緩緩對向太陽穴。
深呼吸,閉上眼。
“為了搭拉克……”
“砰!”
……
許久過后大殿內(nèi)一片死寂,看著燃燒的房子,王宓的臉上多了一絲疑惑與不解,更多的還是一絲氣憤。
機會的一環(huán)出現(xiàn)了突發(fā)狀況,但也不重要了。
左輪滑落在地上,火焰炙烤的滋滋聲十分清脆,在這安靜的殿堂內(nèi)也是唯一的聲響。
可能誰也想不到,這殿堂之前還是『生機勃勃』,不過此刻火焰燃燒著高貴的血液,讓他們都看見自己信仰的神。
走出燃燒著火焰的殿堂,它的倒塌只是時間問題,回頭看看火焰,低頭看看血泊,好像衣服和披風早已被汗水和血液清透,好像多了什么東西,衣服變得十分沉重。
盡管這篝火盈盈的殿堂十分明亮,那唯一的光亮也只不過是月光下的掙扎,但王宓空洞的眼神似乎也是如同這腳下的血泊般暗淡,卻有一絲光亮。
做出選擇之后,不論對錯,只需要等待結(jié)果。
曾經(jīng)的英雄,現(xiàn)在惡徒,此刻他需要用心靈認可的結(jié)果去彌補內(nèi)心的缺失。
做出選擇之前的萬般無奈與苦痛在此刻都猶如火焰之上的云彩般煙消云散,選擇之后的痛苦與不堪就需要世人來揭發(fā)。
至于帝國存亡,那不是自己該考慮的事,現(xiàn)在只需要驗證結(jié)果,之后就結(jié)束了。
血環(huán)消失,殿堂開始與現(xiàn)實世界鏈接,抬起頭,迎面而來的就是無數(shù)的帝國中央軍士兵,那閃耀著光澤的木錘標準更是驗證了王宓的猜想。
火焰成為了黑夜中的明燈,這一次太陽沒有亮起,連月亮都有些暗淡無光。
無視掉看著火焰呆滯葉明以及一些不怕死的平民,王宓的目光會記到一名身著金色盔甲的士兵臉上。
如同所以士兵一樣,他們面對火焰沒有一絲疑惑和不解,相對的他對王宓所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我不想是被你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