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神跡突然出現(xiàn),在所以人都在震驚之于,山坡上的黃袍少年則是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這世間的一切。
它黑暗無光的面龐沒有五官,晶瑩剔透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但又讓人看不透,像是吹動著狂風的無底深淵般,貪婪的吸收著落入其中的一切。
此刻它的視線有些漂移,漸漸目及高空,從天空瞭望,不知不覺間自己的黃袍之下的土地都變得像大海一樣潮涌翻騰。
清澈的波紋一圈圈的浮現(xiàn),擴大傳播,觸及邊緣又回彈,與之后擴展的波紋相撞,消失在無影的光芒中。
頓時間,天地都是一呆,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扭曲,蠕動著一切如同攪拌機中的餡料般混雜,沉悶的汽笛聲混雜玻璃摩擦的聲音一瞬間閃過。
此刻黃袍少年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那神跡之上,長長的黃袍遮蔽了其下的肢體,可能也是如水晶般光亮又深邃。
此刻它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的斷骨之刃的劍柄之上,它舉目四望,四周的世界仿佛相差甚遠,又近在眼前。
這劍柄的橫截面十分巨大,宛如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黃袍少年出現(xiàn)在劍柄的邊緣,身后一片空虛,宛若失去生機的大陸。
而這也僅僅是劍柄的橫截面,那貫穿頭骨的巨劍長度無法想象,這頭骨的巨大也是不可估量。
此刻的黃袍少年在那頭骨之上連一?;覊m都算不上,但它也是在那之上唯一的生命。
它仰慕四望,宛若觀察世間的神明。
就仿佛是一張完整的世界地圖擺在眼前,只是目及之處都有一層透明的薄暮,不只是這張圓形的地圖,地圖之外是無盡的黑暗與深空。
縹緲無瑕,深空的彼岸依舊是深空,在無盡深空中只有這一絲原點充滿了顏色與無瑕的光彩。
環(huán)顧四周有兩個大小差不多,只是顏色有些區(qū)別的圓球在骷髏頭骨下方不遠處盤旋,還有許許多多微弱的亮光如同一盞盞點亮的盈燈。
所有閃耀的光點都注視著地表上的一切,那張圓形的地圖是那么平靜,又是那么暗流涌動。
此刻,神跡的高度十分之奇跡,是自然與生靈都不可及的高度,這里大氣十分稀薄,周圍甚至連云朵都無法看見,似乎再向上一點都會窒息而亡。
一動不動,周圍連微風都沒有,只是些許硝煙彌漫,黃袍少年的目光更加暗淡,不過不會有人在意。
現(xiàn)在它只在意地表上的變化,那『天怒』形成的大霧久久無法散去,此刻它卻漸漸向北方移動。
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力,但被大霧所包裹,誰無法知道大霧中發(fā)生的一切,也無法去理解,只不過更多的少數(shù)人已經(jīng)開始謀劃。
時代的變化已成定局,每個人都早已饑渴難耐,他們等待的就是怎么一個時機,一個可以作為擋箭牌的契機。
而神需要的只是觀察,和布置好棋局。
至那帝國南境,德羅。
幾只黑丫的燕子猛地從樹中飛出,渾渾噩噩,飛來飛去也只是那幾只黑燕,它們撲騰著翅膀發(fā)出噗噗的聲音,十分難聽,但那也似乎是一種警告。
“姐姐,天黑了嗎?”
潔白而又幼小的女孩用著最單純的聲音詢問,她身旁那即將成年的姐姐舞動著靚麗的長發(fā),眉目間似乎傳出一絲疑惑。
“怎么…,不是才中午嘛?”
天空以極快的速度變得昏暗,一絲寒冷的橘黃在天邊回蕩,一朵朵云彩都被染上了晚霞的光彩。
天空中的一切都被定格,只有那幾只漫無目的的黑燕賦予最后的掙扎。
“漫漫!先別出去了?!蔽輧鹊哪赣H簡單囑咐?!翱催@天兒啊,多半是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年長一些的漫漫脫口而出,些許疑惑后也沒有在多問,她還是信任有閱歷的母親的。天天低頭看向那妹妹。
“天天,要下雨了,今天不去摘花了,好不好?”
天天鼓了鼓圓圓的臉蛋,臉頰間似乎有一絲郁悶的羞紅?!班拧?,我不要,你說了要給我摘小花的?!蔽恼Z氣,讓漫漫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漫漫今年已經(jīng)19歲了,但還是十分溺愛這4歲的天天。
漫漫有些犯難,回頭望向媽媽。
媽媽正忙著洗手上的衣服,他們家是普通的平民,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漫漫和天天在成年前除了一些家務外也是整天無所事事。
“我要去~,我求求你了嘛~”
不同于其她媽媽,她們倆的媽媽似乎并不喜歡嘮叨?!翱烊?,快去,注意別感冒了就行?!?p> 漫漫尷尬的笑了笑?!昂吆撸吘拐f好了,而且這天兒……”話說到一半,漫漫仰頭看向天空?!澳鞘鞘裁??”
漫漫自言自語的疑惑被母親聽見,母親也疑惑的彈出頭?!罢Γ俊牛??”
天真的天天此刻也抬起了頭,那天空之中是一顆巨大的骷髏頭骨。
漫漫還有些呆滯,天天則是被母親一把拉進屋內。漫漫回頭疑惑不解的看向母親,而得到也只是母親疑惑的眼神,這似乎很少看見這目光。
母親發(fā)現(xiàn)了漫漫正注視著自己,迅速的掩蓋了眼角的疑惑?!岸级啻罅?,天天往外跑,過去把衣服洗了,我去找找你那死爹?!?p> 安頓好天天,母親又一把將漫漫拉進屋內,沒等她疑惑,母親便一把關上了木門。
環(huán)顧四周,抬起一把鋤頭卡在門前,無視漫漫與天天的呼喚,回過頭來,母親的眼神充滿了渴望與恐懼。
她小聲呢喃,似乎祈禱著什么。
此刻天空已經(jīng)十分昏暗,房間內只有窗戶邊上有一絲光芒。
“啊!~我要去!~”
沒等漫漫回過神來,天天已經(jīng)開始大哭大鬧。
“不哭不哭,哎~”根本無濟于事?!鞍パ?,別哭了,你看天都黑了,肯定不能出去了,等天亮了,我?guī)闳フ液枚嗪枚嗟男』?,好不好??p> 天天還在抽泣,漫漫見其已經(jīng)沒有大哭大鬧就為其抹去眼角的一絲眼淚。
“那…,那要多久?”
“沒事的天天,明天太陽一定會升起,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找小花?!?p> “說…,說好了。”
“說好了?!?p> “不許耍賴,誰耍賴誰小狗!”
“嗯嗯,現(xiàn)在天天先回屋睡覺好不好。”
“嗯!”天天大聲答應后便興高采烈的跑回屋內。
窗戶邊的光芒越來越稀少,漫漫暗自嘆息,又無意識的發(fā)現(xiàn)了一旁桌子上開封的信件。
一絲好奇爬上心頭,漫漫拋開疑惑,緩緩拿出那精致的紙張,在反復觀察與研讀之后,漫漫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她根本不識字,母親也沒有教過她,不過按理說母親能讀懂,那為什么不教給自己呢。
拋開太多的疑惑,現(xiàn)在她的腦子有些亂,放回那精致的紙張,她可能一輩子不會知道那上面寫的那幾個字——中央教會。
突然間,狂風大作。腐朽的木窗被吹動著抽搐,迷迷糊糊的天天猛地做起,還在疑惑,漫漫也沒有反應過來。
轟隆一聲,頓時電閃雷鳴。
木門被大風吹開,天空頓時變得昏暗無比。
漫漫無意識的抬起頭,天空中是無邊無際的灰霧,如同硝煙四起的火炮在房間內爆炸,頓時就硝煙彌漫,伸手不見五指。
漫漫的瞳孔一縮,只聽見天天的哭喊聲突然消失,無盡的詭異而又怪誕的笑聲像是從內心深處傳出。
大霧遮擋了一切,包括人們溝通的壁壘。
“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