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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喜事:錦鯉小廚娘超旺家

第145章 瞪著眼睛就能說瞎話了

  那名付家的仆從付成貴,也沒想到會在這么個人員混雜的地方,碰到縣令,還背后編排著人家,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他慌了。

  縣令看出來他要跑,立馬譏諷道:“剛剛不是還說的很大聲嗎?怎么現(xiàn)在不繼續(xù)說了?想跑?你也知道心虛?”

  付成貴收到不少人望過來的目光,強(qiáng)自鎮(zhèn)定,梗著脖子:“誰,誰心虛了!”

  他心思一轉(zhuǎn),直接點(diǎn)名了縣令的身份:“就算我說到了縣令大人的痛處,您也不必這么迫不及待的出來跳腳,還倒打一耙,落在我身上吧!”

  “我有什么可心虛的?”他大聲的說道:“就算心虛,也該是縣令大人心虛才對,又不是我逼著好好的人,去撞墻求死的。”

  他逐漸的說出了幾分底氣,也沒有那么的怵縣令了。

  “大家還不知道吧,那個撞了墻的孩子,前不久的時候,才剛剛死了父母,親哥也被咱們的縣令大人抓進(jìn)大獄里頭定了罪,不日就要問斬?!?p>  付成貴不遺余力的鼓動著眾人情緒:“才剛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的孩子,都還來不及傷心難過,就被逼到撞墻求死了,難道縣令大人,不應(yīng)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他用斷章取義的方式,說起王寶柱夫婦的死和王玉南被抓,企圖引導(dǎo)眾人去懷疑,王玉東是因?yàn)槿以┧?,被縣令閉上絕路,才不得不去撞墻。

  陰謀論什么,最受人歡迎了。

  “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非要逼著一個孩子去死不可?”

  付成貴瞅了眼不遠(yuǎn)處的白桃,想要把禍水引過去,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敢。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擺出怒聲斥責(zé)的樣子:“或者,那個無辜可憐的孩子就是因?yàn)榇笕四囊恍?,見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會淪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

  眾人一聽這個,哪里還冷靜的了?

  他們本來就先入為主的,代入了王玉東是因?yàn)楸蝗吮破戎?,從良籍變成奴隸,才會一個接受不了之下,以死明志。

  這會兒再一聽付成貴現(xiàn)編現(xiàn)說的小故事,哪里還忍得了?

  要是忍了,誰能保證,之后會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到他們身上?

  “縣令大人,敢問您一句,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有人勉強(qiáng)還算客氣的問了一句。

  “真?zhèn)€屁!”縣令氣的臉都黑了:“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那就請大人說說,為什么會有人在衙門口撞墻了呢?究竟是大人您,仗勢欺人,逼得人家破人亡,還是這人實(shí)在有什么冤情,大人您視而不見,害的人不得不以死明志。”有人繼續(xù)質(zhì)疑,依舊算不得什么友好。

  大靖朝的民與官之間,倒也沒有很大的階級差距。

  雖說尋常人家,并不愿意招惹上官司。

  可平日里議論最多的,卻也是朝廷、官僚之間的事情,說的也大多都會批評之語,尤其是這市井之中,常常有指點(diǎn)江山、或者事后諸葛亮之語。

  大靖也不興文字獄那一套。

  走大街上你罵一句當(dāng)朝首輔是大**……只要你往他臉上吐唾沫,他也會一笑置之。

  當(dāng)然了,會不會有人背后報(bào)復(fù),那是很難說的。

  但明面上,你就的笑臉相迎的當(dāng)不在乎,不然就會有御史彈劾你品行不端、德行不檢。

  甚至,你要是笑的不及時,被御史的人看見了,或者舉報(bào)了,也會被彈劾。

  也算是大靖朝獨(dú)一份了……

  不過這里不是京城,倒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

  畢竟縣官不如現(xiàn)管嘛。

  御史就算手眼通天,也管不到這么偏僻的小縣城。

  何況也沒必要。

  誰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縣令,大費(fèi)周章。

  于是,縣令很是心安理得的開始罵街:“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個****……”

  “我看你就是腦袋糊了屎!”

  “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點(diǎn)兒什么,你就相信什么?!?p>  “你的腦子是生下來的時候,被你娘拌的豬食給喂了嗎?”

  “他哪只眼睛看見,我就逼得人家破人亡了。還是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我就逼著人家破人亡?!?p>  縣令站著說不過癮,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哪只眼睛都沒看見,哪來的這么多言之鑿鑿”

  “知不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什么樣的罪?真以為無知者無罪,法不責(zé)眾,你們就能夠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不成?!?p>  大靖律就是這樣子,市井百姓可以朝廷命官的不好,罵他缺德喪良心……

  只要你不喜歡他,天天拿他踩鞋底子都行。

  但你不能夠無中生有,羅列罪名。

  不然就要受到重懲。

  說實(shí)話,白桃有時候還是挺好奇,這個大靖律究竟是誰寫的。

  有些明文規(guī)定,簡直就是充滿了頑皮。

  她在一旁看縣令罵的歡,卻也沒有忽略那個想要偷偷逃跑的人。

  就在付成貴想要借著人群中的混亂與爭吵,趁機(jī)逃走時,突然感覺衣服領(lǐng)子被誰給揪住了。

  “誰,放開……”

  他被拎著轉(zhuǎn)了個圈,正對白桃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白白白白……”付成貴直接就嚇的磕巴了。

  白桃隨手一扔,就把人扔進(jìn)了人群里,直接砸翻了一套桌椅。

  小二正端著茶過來,看見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你,你們,你們兩個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就敢來砸場子,你……”

  他又慫又想橫,也是不知道縣令的身份,才會第一時間就想著搬出自家老板的身份。

  倒是白桃,扔完了人,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拿了小二手上托盤里的兩杯奶茶,分了白重明一杯。

  她抿了一口,咂摸著味道:“還不錯,挺正的,咸咸的,好喝?!?p>  眾人:……

  你是什么魔鬼嗎?這里正打著架呢,罵著街呢,人家店小二跟你理論呢,你就這么若無其事的喝奶茶,還悠哉悠哉的點(diǎn)評,真的好嗎?

  白桃不僅覺得好,還又毫無心理壓力的,端了小二手上的紅豆卷放桌上,跟白重明兩個分著吃了。

  吃完了一個之后,才像是恍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全都像是看稀奇動物一樣看她的眾人,平靜開口:“都看著我做什么,你們倒是接著罵呀?我這還等著搶你們互相對罵的熱鬧呢,快繼續(xù),不然等會兒我這些東西就吃完了。”

  眾人:……

  真的,忽然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不然總覺得自己被當(dāng)成了猴在耍,而白桃就是那個看耍猴戲的人。

  也不知道是默契還是什么,眾人蔫頭耷腦的,各回各桌,各找各座,誰也不敢言語了。

  這情景,莫說是縣令懵了,店小二都懵了……他這是應(yīng)該繼續(xù)譴責(zé)白桃,擺出他們家老板的身份呢,還是應(yīng)該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該上菜上菜。

  可他倒是想視而不見,那付成貴還砸在一堆碎桌子里呢,這損壞了這么多東西,總得有個交代。

  不然的話,到時候豈不是要從他的工錢里面扣賠償?

  “不是,我說你們……”知不知道我老板是誰啊,打壞的東西趕緊賠錢啊。

  店小二再次張了嘴,只是重點(diǎn)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白桃又嘬了一口奶茶,發(fā)出舒適的生意:“真好喝?!?p>  就,硬生生的,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我家老板可是……”店小二再次開口。

  白桃懶洋洋的看著對面:“說話啊,剛剛不是還一個個,叫囂的很歡實(shí)兒嗎?”

  有人莫名恐懼她身上的氣場,想要偷偷的溜走。

  白桃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我看誰敢現(xiàn)在離開,我不介意,用剛剛對待這個人的方式,也好好對待對待他!”

  她說著話,腳不停的在付成貴臉上點(diǎn)著。

  付成貴備覺屈辱。

  可他想要動彈,卻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就連想要喊一聲痛,都發(fā)不出聲音。

  白桃這個蛇蝎婦人,也不知道對他做了什么,害得他這會兒,只能像是一具有感知力的尸體似的,躺在這里,被她用腳踩著。

  “現(xiàn)在,都冷靜了?不瞎嗶嗶了,能好好聽我說話了?”

  白桃看著眼前,噤若寒蟬的人,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其中,是有人認(rèn)識我的,也不用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p>  她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還有不少人,是買過我賣的包子跟小咸菜的吧?”

  有人忍不住的低下了頭,想要降低一些存在感。

  白桃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遠(yuǎn)一些的事情,我就也不說了。就說說那天有個絡(luò)腮胡子,到客棧里去找茬,結(jié)果被困在店里面,硬生生的吃完了二百多道菜這件事情,不少人也是有印象的吧?!?p>  原主一直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姓甚名誰,但哪些去客??催^熱鬧,哪些是買過東西,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想來你們也記得那個絡(luò)腮胡子當(dāng)天說了什么?!?p>  白桃笑了笑:“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我來提醒提醒你們?!?p>  她把絡(luò)腮胡子大喊著交代,是付家給了他銀子,讓他上門找茬的事情,重新復(fù)述了一遍。

  清晰的,連語氣助詞,都一模一樣。

  眾人聽著,忍不住的咽口水。

  總覺得,此刻的他們,能夠很深刻的感受到,那天絡(luò)腮胡子的壓力。

  “看樣子大家是都想起來了。”白桃輕聲的說道:“那我不妨再同大家介紹一下,我腳下踩著的這個人是什么身份?!?p>  “付家二少爺大家想來都知道吧,這人正是那天跟著付家二少爺,到河溪村敲詐勒索村民……哦,你們可能也不清楚河溪村的事情,那我就再來跟你們說一說?!?p>  她語氣淡淡,卻氣口斷句都很舒適,像是一個專業(yè)的說書人,愣是讓人聽完了她說的話之后,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喝彩幾聲。

  “……當(dāng)時呢,付家二少爺帶著這個人去找茬的那一家,也就是他剛剛所說的那個撞墻少年的父母。”

  白桃淡淡道:“而害死了那撞墻少年的人,又跟這位付家二少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只可惜,咱們一心為民的縣令大人,沒能掌握到太多有力的證據(jù),雖然抓了這位付家二少爺,甚至還得了指揮使大人的支持,可終究,還是苦于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不多,只能含恨將人放了?!?p>  縣令聽著白桃的話,眼睛忍不住瞪大了。

  這,前面聽著好像沒什么問題,后面是不是有點(diǎn)……瞎編了?。?p>  其實(shí)溫嶺一開始,也是只打算讓付家花重金贖人啊。

  要不然,他也不敢要雙倍的贖金。

  畢竟溫嶺還擔(dān)著考察使的身份呢,哪怕話說的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嚇嚇付二少爺這種,當(dāng)時啥也不知道的。

  誰讓他們證據(jù)不足呢……

  光有河溪村百姓的證言,刑部那邊是不會認(rèn)可的。

  敲詐勒索、地痞霸凌的案子,就這點(diǎn)不好處理。

  光是口頭威脅,很難找到證據(jù)。

  “沒想到這人才放出來沒有幾天,就敢這么堂而皇之的,在茶館里面,編造一些不實(shí)的謠言,抹黑咱們可愛又可敬的縣令大人!”白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對面人一激靈一激靈的。

  縣令:……倒也不必為了夸他,如此強(qiáng)行的加戲。

  可愛又可敬什么的,誒呀,聽著還怪舒坦的。

  眾人卻都忍不住想要一臉便秘了。

  可愛又可敬?

  就這個,剛剛直接上了桌子罵他們,十好幾句都沒重樣的人?

  瞪眼就能說瞎話了唄?

  “可有人在衙門口撞了墻是事實(shí)?!庇心懽哟蟮?,站出來說了一句:“而且要按著你剛剛說的話來看,那撞墻的人,也確實(shí)是家破人亡了,這事兒要怎么解釋?”

  “是啊,好端端的,他為什么就要想不開撞墻呢?就算是因?yàn)楦改赣H人都沒了,過于傷心,也不至于到了今天才去撞,還偏偏就選擇了去衙門撞?!?p>  不少人,對王玉東撞墻的這件事情,還是很在意的。

  哪怕對上白桃的時候,他們?nèi)滩蛔∮行Z,甚至有些人,就是單純的擔(dān)心,這會兒得罪了人,明天不能去買她賣的包子咸菜了。

  可在衙門口撞墻,這是大事兒!

  他們都很擔(dān)心,這事兒是縣令做了什么,逼得人不得不如此。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而他們又事不關(guān)己了,那以后總有一天,縣令在這里積威日重,他們也會隨時被他害到如此地步。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該怎么保障自己的權(quán)益?

  尤其是,縣令不會一直留在這里,他隨時可能調(diào)任。

  但他留下來的惡習(xí),少不得就會被繼承延續(xù),甚至更加變本加厲的壓榨他們。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夠得過且過了。

  更不要說,之前的好幾任縣令,都企圖做出一些硬性規(guī)定來束縛他們,最后都是被他們這樣堅(jiān)定不移、決不屈服的態(tài)度,給反抗到不敢再安排什么事情了。

  這樣優(yōu)良的傳統(tǒng),他們絕對不能被嚇丟了。

  何況,有人在衙門口撞墻,他們身為城中百姓,過問幾句,也并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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