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然聽了老道的話,心頭一熱,不再猶豫,將自己得到神羽天宮的事大致說了一下,只是沒提自己修煉的是混沌功法,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
他隱隱覺得好像他們并不知道關于混沌的事。
因為自己已經(jīng)多次在他們面前展示了混沌之氣,但他們根本就沒表現(xiàn)出了解混沌之氣的樣子。
何清然告訴老道,自己可以帶他離開地球,從而擺脫周天鎖靈大陣,讓他能夠有機會突破境界,保住性命。
老道沒想到何清然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經(jīng)歷,對他的機緣也是感慨不已。
不過他對何清然的提議卻是無奈一笑:“清然小哥,你的好意,老道心領了,先前還以為你入了那個神秘宗門,沒想到你竟另有奇遇,可見福緣不淺。只不過這周天鎖靈大陣卻不是這么好擺脫的,每一個在大陣中入明覺者,都會被大陣打上烙印,就算出了那元氣壁障,境界的桎梏也無法去除,之前,有人已經(jīng)試過了,出了元氣壁障,能吸取元氣但還是無法突破,嚴衡天就是其中之一。對了,你也是在大陣中入明覺的,應該可以感應到原核中有一種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和外界息息相關,那就是大陣的烙印!”
何清然一驚,急忙收斂心神,細細感應,自己的原核純凈無比,卻是沒有絲毫老道所說的那種力量,不禁暗自奇怪。
老道也沒再追問他,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擺脫大陣的束縛,何清然自然也不例外。
“好了,老道沒時間了,現(xiàn)在我要像所有前輩一樣,把自己從這里獲取的力量全部還回去,你們好好感悟,必有不小收獲,清然,你既無門無派,以后就在這里修煉吧!你有你的機緣,老道也不能收你為徒,月清是掌門,你就做個長老吧!月清,你心思單純,以后要多出去闖闖,也可以和清然一起到地球之外去找尋機緣,以你們的天賦,將來發(fā)現(xiàn)這周天鎖靈大陣的奧秘也說不定!”
說完盤膝坐下,身體被一層綠色光芒包裹,逐漸模糊,無數(shù)精純無比的木屬性元氣慢慢溢出,逐漸融入周圍空間之中。
月清心中大痛,跪在師父身前,不住磕頭,淚水滂沱而下。
何清然大聲道:“月清,你要辜負師父的一番苦心嗎?還不快快用心感悟,接受你師父最后的教誨!”
月清身體震了一下,呆愣了片刻,說道:“多謝提醒?!?p> 便盤膝坐下,仔細感悟起來,何清然也不再多說,同樣盤膝而坐,神識全開,觀察周圍的一切元氣變化。
他現(xiàn)在還無法吸收木屬性元氣,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無比精純濃稠的元氣和自己擦肩而過。
不過通過觀察這些精純的木屬性元氣的運動和變化,讓他對木屬性有了比較深刻的認知,和自己的混沌屬性進行比較,竟然找到了二者間一些相同的特性。
具體來說就是混沌屬性包含了所有木屬性的特點,比如木屬性中那種生生不息的特性,其實在混沌屬性中也有,只不過比較隱晦罷了。
何清然嘗試把這種特性顯化出來,可似乎總有許多其他特性在干擾和牽絆它,讓它無法脫穎而出。
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何清然知道這不是他現(xiàn)在的境界能夠實現(xiàn)的能力。
最后,他發(fā)現(xiàn)可以用混沌之氣模擬木屬性元氣,不錯,是模擬而不是轉化,模擬出來的木屬性元氣幾乎具備了真正的木屬性元氣的所有特性,但是,它歸根到底還是混沌之氣,一旦受到干擾馬上原形畢露。
也就是說,這種模擬出來的木屬性元氣,只能裝裝樣子,無法實際應用!
比如木屬性術法就不能施展。
但是,這已經(jīng)讓他找到了一條聯(lián)系屬性元氣的道路,等到了儀合境,就能很容易的在屬性元氣和混沌之氣間轉換了,對他未來修行是至關重要的!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老道體內(nèi)涌出的木屬性元氣才漸漸平息,他的身體也消失不見,所坐之地只留下一堆灰燼和一塊玉佩。
月清與何清然同時站起身來,神色黯然的看著那堆灰燼。
月清慢慢走過去,蹲下身子,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小酒壇來,摘了蓋子,把里面的酒倒在地上,酒香四溢,然而他們都無心陶醉,用空酒壇小心的裝了那灰燼。
那塊玉佩則拿在手中,輕輕撫摸了片刻,指尖綠芒閃爍,沒入玉佩之中。
回過頭將玉佩遞向何清然:“這個,你拿著吧,是我香溪道宗的身份令牌,帶著它才可以穿過迷霧進入宗門。我已用掌門戒指打入印記,你用神識引導元氣在里面留下印記,就可以使用了?!?p> 何清然沒有拒絕,上前兩步接過玉佩握在手中,神識探入,里面并沒有如神羽天宮控制玉墜那樣的空間,神識所見只有一面玉片,玉片上刻著‘香溪道宗大長老’幾個字,應該就是月清剛才刻上的,元氣跟上,把名字刻在這幾個字下面,心神便與之有了聯(lián)系。
把玉佩收起對月清輕聲道:“我們把道長安葬了吧!”
月清點點頭,起身朝著迷霧走去,何清然靜靜的跟在后面。
一進入霧氣中,何清然明顯感到了與上次進入的不同,上次在這霧氣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跟著月清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看清兩三米內(nèi)的景象了,并且腳下有一條由許多淡綠色光斑組成的小路,曲折蜿蜒,月清正沿著這小路前行。
看來,這就是那玉佩的作用了。
一座長滿青草蒼松的小山崗上,何清然與月清站在一座泥土新墳前,一截粗大的樹干立在墳前充當墓碑,朝外的一面被削去了斑駁的樹皮,上面刻了‘師尊無喧道士墓’幾個大字。
何清然也是見到月清刻這墓碑,才知老道道號‘無喧’。
兩人恭恭敬敬在墳前磕了幾個頭,燃香祭拜了一番,便轉身下山。
小山不高,不足百米,山下就是香溪道宗的宮殿房宇,數(shù)目眾多,像是一座小城,只可惜偌大一個宗門,鼎盛時怕是足以住下萬人,現(xiàn)在卻這般清冷凄涼!
月清告訴何清然,他吸收了不少師父溢散的元氣,需要閉關消化一段時間,短則十天長則一月,等他出關時再與何清然一起去典籍樓研究師父留下的玉簡。
何清然神識感應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月清已經(jīng)突破到離凡境了,看來無喧道人溢散的元氣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有不少剩余,再閉關一段時間,必然還能提高不少。
他也不需要在這里修煉,木屬性元氣他還無法吸收,所以就向月清道別,約好一個月后再來見他,隨即離開香溪道宗。
來到那空間入口前,按照月清告訴他的方法,伸手觸摸那空間漣漪,神識探出,果然就可以看到外界的情形了,發(fā)現(xiàn)外界并沒有人,便一躍而出來到那平臺上。
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怕突兀的出現(xiàn),被外界凡人看到,暴露修士的秘密。
月清告訴他,在地球修行界有一條每個修士都必須遵守的規(guī)矩,那就是決不能讓凡人發(fā)現(xiàn)修士的存在。
據(jù)說這關乎整個地球修行界的存亡,若是讓凡人發(fā)現(xiàn)了,要么抹除那凡人的記憶,要么就得殺了那凡人,就算自己的至親之人也不列外。
哪怕你不動手,其他修士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抹殺!
何清然知道這規(guī)矩后也是一陣后怕,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把神羽天宮的奇遇告訴父母和齊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沒多久,何清然回到了飛船上,把他在香溪道宗的遭遇告訴了乎尤。
乎尤聽說他竟然敢對一個半步道生境的修士動手,并且還傷了對方,不禁大為擔憂道:“老大,你怎么這般沖動,幸虧那嚴衡天重傷在身,不然他就算不動用術法,隨意一擊,你也絕對擋不住,你這次傷了他,他是一定不會罷休的,被一個聚元境傷了,會讓他道心蒙塵,況且,他對你的戰(zhàn)斗力肯定十分感興趣,所以待他痊愈后必然要來找你的!”
聽了乎尤的話,何清然皺起了眉頭,他其實根本沒想過要向嚴衡天出手的。
當時只是一直提防著他,見他突然出手要傷害月清時,便毫不猶豫的放出小盾,幫月清擋住一擊。
然而,因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氣劍和氣盾的協(xié)調使用,所以祭出氣盾的時候,根本沒過腦,氣劍也自然而然的使出,直到擊中嚴衡天時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看來是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了!
乎尤聽他說了原因,也是一陣無語。
看來自己這個小主人還是閱歷太淺,沒經(jīng)歷過什么兇險,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又勸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老大!照你的描述來看,那嚴衡天的傷可不是短時間可以恢復的,就算他來了,我們只要小心提防,憑借神羽天宮的威能,也不怕他!”
何清然也不再糾結,他知道乎尤可是道生境以上的高手,雖只是一個元神,又受到諸多限制,但對付一個儀合境的修士,應該還是能夠周旋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