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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中鳥

都死了

陵中鳥 遠橋清淺泛蓮舟 3080 2025-03-30 18:30:24

  老施少有的露出嚴肅表情,伴隨著難看的臉色,心有余悸道:“在上來之前,那個聲音,說的就是讓我們往里走!現(xiàn)在那個聲音,依舊在讓我們往這里的裂隙里走!”

  “會不會是潛意識讓你產(chǎn)生的幻聽?”我有些難以接受老施真的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聲音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幻聽的話,這也太詭異了,但是再轉(zhuǎn)念一想剛才經(jīng)歷的事,好像詭異一些才是眼下最可能的事情。

  “不是?!崩鲜u頭,說道:“這個聲音我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聽到過,腦子不會憑空捏造沒印象的東西,如果是幻聽,按照我的潛意識,這個聲音應該是單田芳那種聲音才對,可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還有點陰柔。”

  太監(jiān)嗎,難道趙玄靖的真實身份是東方不敗?我心里吐槽道。

  “反正我覺得不能再走這個路了?!崩鲜┮豢诜駴Q。

  我相信老施的直覺,于是說道:“那你休息一下,我和小葛找找周圍有沒有其他可以走的地方。”

  于是說罷我就打起手電往右邊那個雕像下走,走到腿下,手電光束掃過塑像泥殼上裂開的縫隙,露出里面已經(jīng)腐爛的稻草和暗棕色的木柱,忽然我感覺到頭發(fā)被吹動了一下,好像是風,這里有流動空氣,我從劉海拔下一根頭發(fā),用手電照著放在縫隙前,果然頭發(fā)被里面的氣流吹的一動一動的,里面還有空間,我欣喜若狂,開始剝裂縫邊上的泥殼,沒幾分鐘就剝出來一個黃鼠狼洞大小,但是再外面的泥殼就變得很硬,想剝開比較困難。

  “來這里?!蔽覍鲜┖透鹉嘧雍暗健?p>  老施蹲下來用手電照著往洞里看了一眼,說道:“很深啊,望不到頭。”

  說罷我們兩個人一起看向葛泥子,葛泥子連忙閃躲我們的眼神,說道:“不成,里頭萬一兇險,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我從包里翻出方才掉下河流時身上帶著的半截安全繩,說道:“你身上綁著繩子,你要是在里面有什么問題我們馬上拉你出來?!?p>  “是啊,往上走必定是條兇路,我們的死活可都要看你了?!崩鲜┮桓狈撬豢傻臉幼?,看著葛泥子,把葛泥子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行吧?!备鹉嘧訃@了口氣,說罷開始縮骨,我們看著他身體越來越小,最后變成小孩大小,于是把繩子遞給他,他往身上捆了一圈,說道:“待會有問題我就在里面拉繩子,我的小命可看你們了?!?p>  “嗯!”我點頭,看著葛泥子鉆進剛剝出來的小洞里。

  我和老施原地坐下,也沒什么心情插科打諢,手上攥著連著葛泥子的那條安全繩,就等著里面的消息。過了十五分鐘左右,我有些犯困了,正在昏昏欲睡之際,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一下驚醒,回頭看,發(fā)現(xiàn)是葛泥子。他臉上灰塌塌的,手上拿著捆安全繩,應該是剛從洞里爬出來。

  “咋出來都沒個響?”老施看著葛泥子說道。

  我遞水給葛泥子問道:“里面怎么樣?”

  葛泥子接過水吞了幾口,說道:“就開頭這里比較窄,后面就寬了,里頭確實有個房間,面積不大,全是死人。”

  “死人?”我提起勁來,接著問葛泥子道:“干尸嗎,還是骨頭?!?p>  葛泥子蓋上水瓶,一邊在口袋里摸東西一邊說道:“不是,現(xiàn)代人,感覺是你要找的那批?!?p>  “你確定嗎!”我一下站起來抓著葛泥子的肩膀質(zhì)問道,隨后發(fā)覺自己太激進了,松開葛泥子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老施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后問道:“你拍照片了嗎?”

  “拍了,這不找手機嘛。”葛泥子從口袋里摸出來手機,遞給我,隨后顧自己捏骨頭去了。

  我咽著口水打開相冊,發(fā)現(xiàn)照片里石室的地上全是躺著的人,至少有十個人,看他們的裝備確實是二叔的隊伍,我每張臉都放大來看,但是這張照片里沒有看到我認識的臉,我心里還是焦急,問葛泥子道:“沒拍全?”

  葛泥子點頭,于是我問老施道:“有炸藥嗎?”

  “有倒是有,但是在這里引爆很危險?!崩鲜┱f道。

  我執(zhí)拗的看著老施,他與我對視了幾秒,開始從書包里翻炸藥,隨后拿出兩條土炸彈,說道:“泡過水了,不知道好不好用?!?p>  “你有分寸,你來吧?!蔽覍鲜┱f道,他點頭,走到泥塑下開始搗鼓,大概十五分鐘后,他指示我們?nèi)砍烽_,找個角落縮起來。

  我和葛泥子躲到墻角的一塊碎石頭后面,隨后老施也跑了過來,我們捂住耳朵,等炸響聲和沖擊波的出現(xiàn),但快過了半分鐘,依然沒有動靜。

  “啞炮?”我抬起頭問老施。

  “沒理由,我炸之前還檢查過了,沒問題的?!崩鲜┱f道。

  結(jié)果就在下一秒,巨大的聲音伴隨著滾燙的氣浪往四處沖來,我連忙縮起來捂住耳朵,只感覺空氣里彌漫著硫磺和硝的氣味,還有碎土塊木屑什么的掉到我的頭上。

  “臥槽,這土炸藥前戲這么久?!北ńY(jié)束之后,老施拍著頭上的灰土罵道。

  我站起來,看見對面的泥塑已經(jīng)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赫然出現(xiàn)了一條裂隙,我顧不上調(diào)侃,馬上就往裂隙里跑去。

  這條裂隙周圍沒有石刻,而且非常原始,突出的石塊上長滿了青苔和藤蔓。沒幾分鐘,我就進入了葛泥子所說的那個房間,一股難聞的味道進入我的鼻腔,地上有很多發(fā)黑的排泄物和嘔吐物。

  二叔隊伍里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我連忙走到最近的一個人前面蹲下,翻開他的眼皮,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已經(jīng)放大了,看眼睛的渾濁程度,應該已經(jīng)斷氣了一天以上,我又站起來,開始望人群里有沒有二叔,陳荼和楊斌。

  “嘖……”這時,老施也走到我的背后,說道:“有好幾個熟人?!?p>  “他們還有氣嗎?”老施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隨后開始往房間里面走,我心跳很快,此刻已經(jīng)沒有那種很急的感覺了,也并非悲傷,此刻噴薄而出的是一種非??瞻椎那榫w,是奔潰的無助感。

  房間的中間放著一口石棺,棺蓋是唐式的歇山頂。我繞到石棺后面,心里“咯噔”了一下,整個人在瞬間顫抖起來,是一個人靠在石棺上,身上穿著的是陳荼常穿的沖鋒衣,我看到的一瞬間以為這就是陳荼,但馬上就發(fā)覺過來相比陳荼的身材,這個人顯然要壯的多。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崩鲜┛吹轿业漠悩幼吡诉^來,再看到這件衣服的一瞬間也是愣了一下。

  我蹲下摘掉這個人的帽子,里面是一張我陌生的臉,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他居然還活著!

  “他沒死!”我叫了出來,又去翻了他的眼皮,是活著的,這個人雖然臉色慘白,但確確實實是活著的。

  老施開始還不信,上來摸了一下脈搏,說了聲臥槽就連忙給他灌水。

  我站起來去看周圍的人,一個個檢查過去,又發(fā)現(xiàn)了四個還沒斷氣的人,我們把他們拖到一起,給每個人都喂了水,然后把死去的人的尸體安置在了房間的角落里。

  “死掉的人都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紫,看起來是中了某種毒?”老施說道:“而且,你二叔他們?nèi)齻€呢?”

  “開棺看看么?!备鹉嘧佑萌^敲了敲石棺道:“這么口棺材放在這里不能一點用都沒有吧。”

  我與老施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老施抽出腰間的撬棍就要上,就在這時,我的腳踝被人握住了,我低頭發(fā)現(xiàn)正是那個穿著陳荼衣服的哥們。

  “棺材是陷阱……不要開。”這哥們小聲對我說道。

  我一看他醒過來了,連忙問道:“二爺他們在哪?!?p>  “二爺……咳咳咳咳咳……”這哥們話剛出口就咳嗽起來,喉嚨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讓他喘不過來氣。我扶住他的脖子,幫他拍背,他的情況卻任然不容樂觀。

  我手足無措,看著老施。他對我搖了搖頭,就在這個兄弟馬上就要斷氣時,一個人忽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走到我面前,往這個人嘴里塞了某種東西。

  剛還咳嗽個不停的兄弟,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我抬頭,發(fā)現(xiàn)喂東西之人正是陳荼,他又給活著的其他人喂了那種東西,看到角落里死去的人時,他的神情里流露出一絲悲憫。

  我注意到他此刻只穿了條褲子,上身是裸著的,胸口和背后有幾條不深的皮外傷。

  “放下他吧,讓他休息會兒。”陳荼對我說道:“我喂他們吃的是一種可以延緩毒氣發(fā)作的丹藥?!?p>  “你……二叔在哪,還有楊斌?”我看著陳荼說不出話來,我的想象里,他應該已經(jīng)所在某個角落里快死了才對,再不濟也應該身受重傷,可眼前的陳荼除了身上的傷口,狀態(tài)好像比我更好。這樣我也放心了些,再不濟至少二叔他們情況不會太壞。

  “他們在更安全的地方。”陳荼說道,我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整個人都仿佛輕松了下來。

  我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看著陳荼,他的神情好像對我的出現(xiàn)并沒有感到過于的驚訝,陳荼問道:“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白氿逃出去找到了我,我去找了許鍬子,我們根據(jù)硬黃紙找來的?!蔽艺f道:“你們下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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