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了,往后叫我怎么見人???”
說實話,若不是正巧被巡夜的士兵看到江雪央深夜造訪教師院,又剛好尷尷尬尬的挑燈站在了端木教習的房門前,再加上那巡夜的士兵是個大嘴巴,結果第二天消息也就徹底傳開了。
由此江雪央自然分外尷尬,甚至上課時連端木方序偶然看過來的眼神都不敢接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群到課堂上瞎搗亂的,就比如說戚百川吧,書院規(guī)矩是不允許軍人戴甲進院的,這家伙平日里也都會穿著閑衣來上課??勺詮哪峭淼氖卤唤诸^巷尾越傳越邪乎之后,戚百川便開始以各種表情向江雪央表示他晚上有空,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暗示過自己家人從赤蠻那邊寄來了好幾車獸皮和棉被,只要江雪央需要、想拿多少拿多少,他還包親自送貨上門。
至于這件事的起因嘛,大概是自從好些人知道江雪央的父親是個普普通通的武夫后(實際上是天下第一的武夫),他們便傳說她爹從小便對女兒特別苛刻,以至于江雪央缺少父愛積怨已久,所以才會依戀年長又帥氣的端木教習,以至于半夜去到教習身邊尋求溫暖的父愛。
“唉~”
頭疼啊頭疼,江雪央自家什么情況,她難道不比外人清楚?然而這些傳言一旦散播出去,就基本停不下來了。哪怕蘇晴婉沒日沒夜的到處警告眾人,為了好姐妹幾乎把全院都得罪遍了,也不見傳言又漸漸冷卻的勢頭。
本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的江雪央?yún)s又面臨追求者們的又一輪全新攻勢,李世績甚至拿了一支封面華麗的邀請函來,說是其父母相邀江雪央到其府上吃頓家常便飯的信。特別是其母心善,在聽聞坊間傳聞得知江雪央從小缺乏父母之愛后,對方就更可憐她了,遂在李世績的慫恿下連忙親自手書了一封措辭滿懷溫柔的邀請函托二子帶給了江雪央。
“唉~~”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江雪央就越是想念盈月那丫頭,畢竟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若在加上蘇晴婉、甚至三個臭皮匠能抵一個諸葛亮啊。
但蘇晴婉實則也只經(jīng)歷過三角戀,對于這種追求者遍布全天下的情況,她當真沒有多少經(jīng)驗能說與好姐妹聽。
而江雪央呢?她解決眼下麻煩事的唯一辦法就只剩下躲了,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晚尚三三托她帶給星君的話。
遂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間時分,江雪央御界飛上千星神龕,直接降落在了尚且完好的樓梯間處。并在瞧眼看大門外缺少守衛(wèi)的情況下,飛速溜進了慟天殿中。
然而她才剛一入殿,就迎面撞見了一名黑衣守衛(wèi),這人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低著頭溜進殿的江雪央立馬就挺劍靠來,冷冷道:“你是誰?”
“我···”但見對方劍眉星目,冷面中透露著七分堅冰三分無情,頓時嚇得江雪央有些個啞然失語了。
結果還是靠后面突然出現(xiàn)的靈臺星君親自出言解救,這黑衣護衛(wèi)才款款放下了手中刀,離開了大殿。隨后江雪央作楫拜見了星君。
所謂靈臺星君即是星宮之主,傳說他太古時期道成,時至今日年歲已過千載,雖須發(fā)間摻著幾縷銀絲,但總體而言這位星宮之主看起來還是頗為年輕的,眉宇間亦透著無上威嚴。
說起來,江雪央的師傅大天師還是靈臺星君的弟子了,所以雪隱宗自大天師起收入門楣的弟子也算是靈臺星君的徒孫了,后者理應多加照顧。
至于江雪央為何要等到守衛(wèi)換班時,悄悄來到慟天殿中,星君以為她是為端木方序的成分而來。
實則端木之所以會從天元山下界來至星宮且不辭辛苦甘做一介尋常教習,便是因為星君親上天元山后求得的一份承諾。
由此還不等江雪央開口,星君便直言要為端木方序作保,畢竟“我與之結交百年,他的為人,以及其在天元山的風評我都是清楚的,所以汝大可以放心,方序此人絕非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亦非操縱骸獸為禍人間的古圣教奸細?!?p> “呃···是,弟子知道錯了。”雖說此亦為意外收獲,但江雪央似乎在內(nèi)心深處仍然不怎么信任端木方序這個人。
星君即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江雪央的猶疑,便叫她日后可自行觀摩對方的言行,待得時機成熟再進行判斷方可。
“是,不過弟子還有一事稟報?!?p> “嗯~說罷?!?p> “是(作楫),有人讓我?guī)г捊o您,說是古圣教與近期發(fā)生在六府之間的諸多大事亦有關聯(lián),還務必請星君小心?!?p> “哦~”聽罷了江雪央所言的靈臺星君雙目頓時瞇成了一條直線,隨之笑道:“這么說來汝已經(jīng)見過他了對吧,那晚果然也是你們倆合力于殿前鏖戰(zhàn)對吧,呵呵、還把吾這好端端的白玉露臺給弄成了這副慘狀,唉~就不知這么大件事,汝為何不直接千里傳音予吾,再由吾親自出面來解決呢?”
江雪央頓時尷尬道:“啊···這···興許是弟子一時沒想明白?!?p> “呵呵,既如此吾倒也沒想過要繼續(xù)追究下去,只不過尚三三并非吾等星宮的人,亦非心系世間正道的同路人。其人之所以會叫汝帶話給吾,多半也是為了方便吾等與古圣教為敵。然而興許造成這一切事端的幕后黑手正是他尚三三,尤其現(xiàn)在真相猶未可知。但···若汝下次再遇見他時,務必不要再像之前那樣輕易放過這般賊子了,畢竟僅他一人的威脅程度就已不下整個古圣教了,汝可明白?”
遂見江雪央在細細品味過星君想要表達的意思后,她果斷答曰:“弟子明白了,弟子領命?!?p> 之后,渡至下午放課時分,雖還有不少人聚集在書院門口,就等著吃瓜看江雪央下一步是否要與端木方序出雙入對的出現(xiàn)。
但實際上江雪央已然早早收拾了被褥搬去了蘇晴婉房間睡。同時為求不被他人發(fā)現(xiàn),這兩姐妹硬是整整數(shù)個晚間都沒能外出走走,僅是嗑著瓜子雙雙趴在被窩里說故事。
言說到蘇晴婉身邊的人際關系一側時,前者愿意與之分享的故事就多達數(shù)千個,就江雪央聽來的情況而言,這些故事當中夾雜著不少神怪異志類的情節(jié),其精彩程度甚至不亞于一冊劇情跌宕起伏的小小說。
蘇晴婉:“哎哎,我給你說啊,那個慕容云啊,就是喜穿紅衣那個,他真的超級帥,還特會心疼人,哪像我家那個成天就只一副嬉皮賴臉的模樣,就是不會哄我,所以最近我一看見他呀就很心煩。”
江雪央:“哎呀,若是他不懂你,又不會心疼你,你又為啥非要跟他在一起嘞?(口吻漸漸被同化了)”
蘇晴婉:“呃,是啊,為啥嘞?(疑惑狀)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又哪有我的好姐妹對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