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相1
要成為一個好的外科醫(yī)生,你必須要像外科醫(yī)生那樣思考。情感是凌亂的,把它們整齊的收藏起來,再步入潔凈消毒的手術(shù)室,整個程序很簡單:切開、縫合、完成手術(shù)。
但是有時候你要面對一個不會愈合的傷口,或是一刀把縫合的傷口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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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很眼熟,你以前來過?”酒吧的酒保問一直不停獨自灌酒的格蕾。
“來過一次,”格蕾失落的說:“就那一次也很麻煩?!?p> “我了解那種表情,代表這兩件事?!本票@^續(xù)跟她閑聊:“要么是你上司讓你不爽,要么是你的男朋友讓你不開心,是哪個?”
“都是?!备窭俅怪鄄€說。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說:“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上司,這是一個問題。但是比起他有個老婆的事實,這個問題就算不上什么了?!?p> 酒保聽了萬分同情:“告訴你,這杯是免費的。”他用他的方式來安慰格蕾。
格蕾離開后,謝帕德和他的妻子在醫(yī)院大廳里對峙。
“艾迪森,你來這里干什么?”謝帕德陰沉著臉看著面前的女人。
艾迪森風(fēng)情萬種的說:“你的發(fā)型變了?!?p> “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比以前長了,很像羅素克洛?!彼焓州p觸他的發(fā)梢,謝帕德低頭避開。
“你在這里干什么?”
“你把你擁有的都扔掉了?你的房子、事業(yè)、朋友?你過去在曼哈頓的生活?”
“那是過去式了。”
“現(xiàn)在你在西雅圖有了個女朋友?”她回想著剛剛驚魂一瞥看到的那個金發(fā)女孩:“她看起來很甜美?!?p> “小心你說的話。”
“她很年輕?!卑仙鄄鬓D(zhuǎn):“仰慕他是個腦外科醫(yī)生的表情還是很甜美。那正是你所期待的,對嗎?跟艾迪森完全相反的類型?”
“如果你想到這里來跟我復(fù)合,你休想!”謝帕德的憤怒還沒有釋放出來。
“是的,我從東海岸飛到西海岸來,與你回想結(jié)婚照片,一起喝醉,跌在床上------好讓你明白你離不開我。”她笑著說:“拜托,德瑞克,我是來這里工作的。我來接管你們上周接受的TTTS病例。根據(jù)理查德的情報······”
“理查德知道你來這里嗎?”謝帕德似乎找到了源頭。
“不,他沒告訴我?!?p> “驚喜嗎?”艾迪森輕輕接近他,靠近他的肩膀說:“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歡羅素克洛。”說完她就施施然離開了,完全不顧自己擾亂了一池水。
埃里克斯對著鏡子冰敷自己的眼眶,喬治那兩拳都是照著一個地方揍的,看起來有點明顯。
“讓我看看,”伊茲捏著埃里克斯的下巴轉(zhuǎn)向她,再歪過去看看臉頰:“沒有傷口,輕微腫脹。喬治真的把你揍得不輕,那家伙是個輕量級的?!?p> 埃里克斯嘴硬著:“我本來可以馬上撂倒他?!?p> “那你為什么不出手呢?”
“你開玩笑嗎?我想當(dāng)個整形科醫(yī)生,弄傷了我這雙寶貴的手可得不償失?!卑@锟怂箤χR子親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疤貏e是用在歐麥利這種人身上?!?p> “那是你自找的?!币疗澮膊幌肜硭恕?p> “那家伙打人的力氣就像我妹妹一樣?!卑@锟怂钩爸S的說。
“哦,按照你的說法,你被一個女孩給扁了。”伊茲最后插一刀。埃里克斯嗤笑出聲沒再挑釁。
喬治和克瑞斯緹娜也到了酒吧。
“為英雄歡呼吧?!眴讨巫哌M(jìn)來的時候酒吧鼓噪起來。
“我們的埃里克斯終于是惡有惡報了。”
“喬治一拳就把他打倒了?!笨巳鹚咕熌日f。
“我不想說這個?!眴讨芜€在氣頭上,語氣還很沖。
“好好吹噓吧,應(yīng)該的。”
“能給我來杯啤酒嗎?”他也坐到吧臺上,克瑞斯緹娜坐到喬治和格蕾中間了。
格蕾的臉也沒有絲毫的笑容:“咱們來玩一個游戲吧,叫看誰最倒霉?我會贏的,我總是贏。”
“你不會想和我賭這個的。”克瑞斯緹娜自己也滿頭包無法訴說,她端起杯子。
“我就要賭,我還要第一個玩?!备窭倜鎸χ巳鹚咕熌群蛦讨握f:“德瑞克是有婦之夫?!?p> 噗的一聲,喬治還沒喝下去的酒全噴了出來。
“噢,喬治,啤酒從你的鼻孔滴下來了?!笨巳鹚咕熌认訔壍恼f,喬治一邊擦著一邊去洗手間處理。
“我說過我會贏。”格蕾低迷的低語。
“不,你沒有贏,”克瑞斯緹娜也沒什么興致。
“你聽到我說什么了嗎?我說德瑞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格蕾看著克瑞斯緹娜:“那個愚蠢的通奸的騙子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你說什么都贏不了我?!?p> 克瑞斯緹娜面無表情放下冰水杯子:“我懷孕了?!彼D(zhuǎn)頭看向格蕾:“我贏了?!?p> “喬,你沒事吧?”酒吧里的人驚呼起來。酒吧老板扶著頭倒在了地上。
“哦,也可能是喬贏了?!笨巳鹚咕熌群透窭龠B忙趕過去檢查喬的情況。
“你們通知醫(yī)院了?”
“坐好放松?!备窭偈疽馑€(wěn):“醫(yī)院會做一些檢查······”
“檢查?我不需要做檢查,我很好。”喬大聲說。
“你昏倒在地,這里是你的酒吧,你知道這里的地板有多骯臟?!笨巳鹚咕熌瓤粗膫麆荩骸懊}搏很強?!?p> “輕微的顱骨挫傷?!笨巳鹚咕熌瓤粗鴨痰暮竽X勺說。
“你和人上床了?”格蕾驚訝的問克瑞斯緹娜。
“什么?誰?”喬治剛剛走到門口。
克瑞斯緹娜不當(dāng)回事的說:“這種事連喬治也辦到了?!?p> “問題是,喬治得了梅毒?!眴讨巫猿爸?。
“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吧,”喬制止她們倆再對他動手動腳?!搬t(yī)院就在路對面,我相信我能自己走到馬路對面去?!彼位斡朴谱约号榔饋怼?p> “我想我們應(yīng)該······”
“不,我來吧,喬~”喬治追上酒吧老板,陪他去醫(yī)院。
“好吧?!备窭匍_始審問克瑞斯緹娜:“說仔細(xì)一點,你懷孕了?你打算怎么辦?”
“你知道,實習(xí)醫(yī)生懷孕了會怎么樣,”克瑞斯緹娜說:“我可不想去婦科或者整天治療青春痘。我太有天賦了,外科是我的生命?!?p> “別回避問題,你跟誰上床了?”
“一個男的?!笨巳鹚咕熌炔幌胝f。
“就這些?”格蕾低聲說:“你不能把事情告訴我,又不讓我插手!”
“那你就盯著我吧?!笨巳鹚咕熌葻o所謂的說。
他們都回到醫(yī)院,在護(hù)士站看著喬的病房。
“你不是在和美夢先生約會嗎?”伊茲問格蕾。
喬治插話:“大概是已婚美夢吧?!?p> “什么?”伊茲驚訝。
“我來看看喬。”格蕾沒正面回答伊茲的話。
“你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會沒事吧?”喬治問。
克瑞斯緹娜抬起頭:“他需要動手術(shù)嗎?”
“手術(shù)?是的?!敝x帕德過來了:“情況很難說。頭蓋骨底部動脈漲得像氣球,蛛網(wǎng)膜下出血,動脈瘤很大?!彼麚u搖頭,這個腫瘤很棘手。
“沒有辦法夾住它?!眴讨握f
“除非有魔術(shù)手指?!笨巳鹚咕熌日f。
“或者是深低溫停循環(huán)手術(shù)?!敝x帕德說。
“你要做深低溫停循環(huán)手術(shù)?”克瑞斯緹娜驚訝的叫起來?!八錾畹蜏赝Qh(huán)手術(shù)!”看著格蕾她又低聲說了一句。
謝帕德繼續(xù)說:“我想嘗試一下,但首先我需要一些病人病史做檢驗以及腦部診斷。”他把病歷故意交到格蕾面前,想假公濟私一下好尋求能跟格蕾好好談?wù)劦臋C會。
格蕾拒絕了:“我喝醉了?!敝x帕德叫她:“梅瑞德斯?!?p> 喬治伸手把病歷撈了過去,格蕾沒有看他轉(zhuǎn)身走了。謝帕德想追過去,伊茲從導(dǎo)醫(yī)臺直接退后兩步,克瑞斯緹娜退了一步,完美的攔住他的腳步。謝帕德從兩人中間硬擠過去,“混蛋美夢?!币疗澋吐曊f。喬治又向前一步擋住他,他左支右絀從喬治身邊突圍追出去了。
克瑞斯緹娜拿起喬治手里的病歷打開看,“你在干嘛?”喬治問。
克瑞斯緹娜用理所當(dāng)然的口氣說:“我站在她這邊,但是我們可能要做深低溫停循環(huán)手術(shù),參考一下?!彼弥v走了。
天色已深,外面下起雨來。
“梅瑞德斯!”謝帕德在一樓大廳門口追到了她。
“走開!”她頭也沒回的說。
“等一下,我們需要談?wù)??!彼芟蛩?p> “我有一個想法,不別跟著我!”格蕾轉(zhuǎn)過身來憤怒的向他喊著。
“至少聽我解釋一下好吧?”他著急的喊。
“解釋?”格蕾再次停下腳步憤怒的對他喊:“你知道該什么時候解釋嗎?酒吧碰面的那天晚上!任何事情發(fā)生前就該解釋。”她說完轉(zhuǎn)身走出大廳:“是的,那時候解釋才合適?!?p> 謝帕德追在她身后一邊走一邊解釋:“我知道你的感受?!?p> 格蕾第三次停下腳步回身懟他:“你知道?我才不相信!因為如果你知道,你應(yīng)該閉嘴,轉(zhuǎn)身回去。你應(yīng)該知道我馬上就要走進(jìn)我的車?yán)?,在停車場用車撞你!”她喊完氣沖沖的走進(jìn)雨幕······喬治帶著傘趕了過來:“給我鑰匙。”
“我很好。”格蕾喊著。
“梅瑞德斯,給我鑰匙!”喬治堅持?!拔覀兓丶??!?p> 謝帕德知道今天沒有辦法跟她心平氣和的交流了,失落的轉(zhuǎn)身回醫(yī)院。
他沖回理查德的病房,艾蒂森和理查德正興高采烈的說笑著。他沒有再看艾蒂森一眼,站到窗戶邊看著走廊。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滯了。
艾蒂森看得出他有事找理查德,就先跟理查德告辭了:“那么我明天早上來報道開始工作,你休息一下?!?p> 謝帕德在她走出病房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問理查德:“她來這里干什么?”
“你我都知道,她在她的領(lǐng)域是最厲害的?!碧稍诖采系睦聿榈缕届o的說:“聘任艾蒂森是個商業(yè)決定,沒有私情?!?p> 謝帕德嘲諷的笑出聲來:“喔,太好了!這不是私事?可是對我來說就是私事?!?p> “我的手術(shù)組缺少了······”理查德平靜的說著官方的話。
“別扯上我老婆!”謝帕德打斷他的話。
“別扯上你的私生活!”理查德大聲說,他生氣的一把拉下頭上戴的氧氣管:“伯克會代理外科主任直到我回來?!?p> “你讓伯克當(dāng)主任?”
“我說過,要成為主任醫(yī)師就不能牽涉私人感情。”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你和實習(xí)醫(yī)生上床有多久了?”理查德的話讓謝帕德突然氣笑了:“所以我猜成為主任并不是完全沒有私情的?!?p> 理查德用手扶著腦袋閉上眼睛不想再跟他談了:“出去的時候把門關(guān)上?!?p> “JS、巴古鉗······”克瑞斯緹娜在手術(shù)室一件一件的熟悉著手術(shù)工具,伯克靜靜的倚在門框上看著她。
“直角鉗。”在她拿起一件工具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噢,我弄完了會消毒的?!彼戳怂谎壅f:“刷手護(hù)士不會知道我在這里?!?p> “我會守口如瓶的?!辈诵χ粗哌M(jìn)來。兩個人沉默下來。
“我又一個問題要問你?!辈擞X得該跟她談?wù)劊罱兞撕芏?,讓他琢磨不定:“我看了工作時間表,咱們倆今天晚上都不用值班,我為晚餐預(yù)定了位置。一家我很喜歡的餐廳?!?p> “這些都不算是問題?!?p> “那你愿意今天晚上和我出去吃飯嗎?”伯克正式發(fā)出邀請。
克瑞斯緹娜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手術(shù)室是我唯一可以思考的地方。我現(xiàn)在正在思考,可以嗎?”她沒再抬頭,而是裝作很忙的樣子擺弄那些手術(shù)器材。
“當(dāng)然?!辈说男θ萋[去,他強裝了一個笑容出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