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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不眠夜

第十六章 逞強

西雅圖不眠夜 風(fēng)是一道光 3901 2021-10-06 09:24:40

  在外科實習(xí)期間否認(rèn)是生存關(guān)鍵,我們否認(rèn)疲勞,我們否認(rèn)恐懼,我們否認(rèn)多么想成功,最重要的是我們否認(rèn)我們在否認(rèn)。

  我們只看到我們想看到的,相信我們愿意相信的,而且這么做可行。我們老是在騙自己,過一陣子后,這些謊言看起來就跟真理一樣了。

  我們過度否認(rèn)到無法辨認(rèn)眼前的真相······

  ————

  伊茲坐在酒吧的吧臺上,側(cè)身看埃里克斯投飛鏢,埃里克斯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身掃到了她的注視,露出友善的微笑。

  “當(dāng)我離開的時候,克瑞斯緹娜說她沒事?!笨ㄗ蠁讨胃窭僬?wù)撝巳鹚咕熌取?p>  伊茲端著酒杯回卡座了。

  “沒有人能在經(jīng)歷她的遭遇之后還能完全放得開?!币疗澆遄臁?p>  喬治說:“克瑞斯緹娜可以。”

  格蕾也點頭附和:“她很好?!?p>  伊茲搖搖頭不贊同的說:“但是好得過頭了,這是冷酷的。”

  “不是,她個性堅定而且意志頑強。”喬治說?!八撟龅亩甲隽??!?p>  “她失去了孩子,她失去了輸卵管,但她表現(xiàn)得一點都不在乎?!币疗澯X得這樣不正常?!熬拖袷恰曳浅:谩∷彩俏业呐笥?,但是她表現(xiàn)得沒有感情和溫暖,仿佛是沒有靈魂一樣。”伊茲更關(guān)注人的情感。

  “天啊,她會是最棒的外科醫(yī)生?!眴讨钨潎@,外科醫(yī)生的理智他總是學(xué)不好。

  “喬治!”

  “這是真的,你不示弱就能成為最強的?!?p>  格蕾幫克瑞斯緹娜解釋:“有些人就是能把感情藏起來?!?p>  她說完,發(fā)現(xiàn)酒吧門開了,謝帕德走了進來,她悄悄躲在喬治的身影里,盯著謝帕德走向貝利,坐到她的旁邊。

  貝利在閉著眼睛享受音樂,她不介意誰坐到她旁邊來。

  “梅瑞德斯吻了我,”謝帕德凡爾賽地說:“艾蒂森吻了我,我的妻子和女朋友在同一天吻了我?!?p>  酒吧老板給謝帕德送過來一杯酒。

  “喬,你覺得我友善嗎?”貝利面無表情的問,她根本不想理會身邊這個散發(fā)著明騷氣息的男人。

  “啊,你是個充滿喜悅和關(guān)愛的小貓咪?!眴檀蛉ぶ闶橇νχx帕德?!霸趺戳耍克攘宋业拿??!眴谈惱忉?。

  “那是他的第一個錯誤,”貝利不太想跟謝帕德聊天,她用下巴指指卡座里面的某人:“美夢先生,找關(guān)心你的人談心去吧?!?p>  謝帕德苦笑著嘆了一口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艾蒂森會回紐約?!彼谡f一些他或許幻想中的事情:“梅瑞德斯和我會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貝利看著這個端著酒杯惆悵的人:“你真是笨死了。”

  又到了值班日。

  “我要你們每個人都全神貫注?!睆妱莸呢惱貋砹?,她開始布置任務(wù)了:“克瑞斯緹娜今天不在,少了一個人,今天會很忙。對了,克萊夫,下班前去找主任?!?p>  “為什么?”

  “你以為我是靈媒嗎?他是上司,他叫你去你就去?!必惱幌肼牭饺魏钨|(zhì)疑。

  后面的格蕾悄悄問喬治:“他這次又怎么了?”說的是埃里克斯。

  “可能把梅毒傳染給主任了吧?!眴讨瓮虏?。

  好吧,這個梗是永遠(yuǎn)都過不去了。

  病房里非常熱鬧,護工們都圍著高談闊論的病人。

  “當(dāng)時我們在貝里斯的叢林里一只豹貓突然跳了出來,咬傷了其中一個導(dǎo)游,”她手舞足蹈的講述著:“所有人都看著我,他們大喊‘你是博士,去救救他!’我突然發(fā)現(xiàn)‘博士’在那一刻毫無用處······”

  貝利帶著實習(xí)生進來了一會兒了,看他們?nèi)匀粵]有結(jié)束的跡象,不得不打斷了他們:“打擾一下,我錯過社交時間了嗎?”圍在旁邊的護工們聞言漸漸散去。

  “不過是個傳教士的故事?!比栽诖笮Φ牟∪宿q解。

  “你是傳教士?”伊茲問。

  “我不是,我父母是?!辈∪嘶卮穑骸拔覀兂3Hヂ眯校麄儸F(xiàn)在還是?!?p>  “哇哦,這個東西很棒啊?!币疗潝[弄了一下病床床尾桌板上的小東西。她意識到貝利醫(yī)生正在盯著她,連忙回歸正題:“這位是伯克醫(yī)生的病人,卡帕娜維拉······”

  “卡帕娜,”病人糾正她:“這個名字是尼泊爾村民幫我取的?!?p>  “她的癥狀是多重間歇性昏厥,而且心律不正常?!币疗澖又榻B病情。

  “也就是說你昏倒過?”貝利詢問。

  “沒錯,有時候還有心悸。”卡帕娜點點頭。

  “她曾患有風(fēng)濕性心臟病和二尖瓣狹窄?!币疗澭a充。

  “他們得把我送上船,從尚比亞運回美國。當(dāng)時我只有八歲,治了三個月,那次的風(fēng)濕熱差點就要了我的命?!笨ㄅ聊冉忉尅?p>  貝利看向伊茲:“斯蒂文斯醫(yī)生,導(dǎo)致心律異常的主因是什么?”伊茲剛張開嘴,還沒發(fā)出聲音。

  “心血管疾病,二尖瓣下垂,興奮劑、毒品以及新陳代謝紊亂?!甭曇魪拈T外傳來,好家伙,是克瑞斯緹娜一手架著輸液架穿著病人服就跑過來了。所有人回頭默默的看著她。

  “怎么了?”克瑞斯緹娜覺察到沉默問。

  “出去!”貝利大喊。

  “我沒事!”克瑞斯緹娜想留下來。

  “出去!”貝利強調(diào):“等我們巡視到你那里的時候,你最好待在病房里。”

  “那是什么時候?”克瑞斯緹娜兀自強辯。

  “那是十五秒之后,”貝利開始倒計時:“十四、十三、十二、十一······”克瑞斯緹娜灰溜溜的扶著輸液架轉(zhuǎn)過身去往外走,她的病號服沒系好,露出粉紅色的小胖次。

  “內(nèi)褲真可愛,楊!”埃里克斯取笑著說。

  克瑞斯緹娜連忙抓住病號服后面的衣擺,其他人忍不住了,都嘿嘿笑起來。

  “壞蛋!”克瑞斯緹娜白了埃里克斯一眼。

  一行人很快巡診到克瑞斯緹娜的房間了。

  “克瑞斯緹娜·楊,三天前動過單邊輸卵管切除手術(shù)?!备窭俳榻B病情中。

  “并且準(zhǔn)備重返工作崗。,”克瑞斯緹娜笑著插嘴。

  坐在病房沙發(fā)上的媽媽驚訝的問:“她可以嗎?”

  “我已經(jīng)可以吃固體食物了,口服藥讓我止痛,我準(zhǔn)備好了?!笨巳鹚咕熌纫槐菊?jīng)的回答。

  “護士今天早上不是說你還在發(fā)燒嗎?”媽媽拆臺。

  “媽媽!”

  “克瑞斯緹娜,你發(fā)過燒嗎?”貝利立刻問。

  克瑞斯緹娜張了張嘴,知道隱瞞不了,不得不回答:“體溫最高到華氏101度,沒什么大不了?”

  這下輪到喬治拆臺了:“上個月值班的時候,她有兩天發(fā)燒到102度。”

  “是啊,對了,喬治,謝謝你?!笨巳鹚咕熌认胍肋@個多嘴怪。

  “我們感激你的熱忱,但是你要休息到一切穩(wěn)定下來。”貝利下結(jié)論。

  克瑞斯緹娜的母親拿著賬單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不知道告訴她多少次了,好多事情比外科和事業(yè)更重要?!?p>  “媽媽,你去干點別的吧?!笨巳鹚咕熌扔靡环N努力忍耐的表情嘟囔。

  “聽著,”貝利再下一次通牒:“你現(xiàn)在給我放松,把嘴閉上,快點好起來。這星期你是病人,下星期你就可以回來當(dāng)醫(yī)生了?!?p>  他們準(zhǔn)備去下一間病房了,克瑞斯緹娜拉住格蕾的胳膊低聲說:“梅瑞德斯,你不能讓我單獨和她在一起,她快把我逼瘋了,你得救我?!?p>  格蕾趴低身子安慰她:“你需要時間休養(yǎng)。”格蕾對她眨眨眼,迅速離開。

  “我已經(jīng)好了,全好了!”克瑞斯緹娜在后面喊。

  她嘆了一口氣,看了母親一眼,收回一個白眼:“哦,天啊?!?p>  這一間是愛麗絲·格蕾的病房。

  “好,歐麥利醫(yī)生,你來報告。”貝利安排。

  “格蕾醫(yī)生,做完腫瘤切片手術(shù)后的第三天······”他還沒說完,就被愛麗絲打斷了。

  “錯、錯、錯!他全搞錯了!”愛麗絲雙手交叉抱著肩膀說:“根本不是哮喘,是胃酸逆流,他需要做尼森手術(shù)治療法。我不想在這里遇見她?!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看到梅瑞徳斯就把她拉入現(xiàn)實。

  “媽!”梅瑞徳斯無辜的看著她。

  “她是個孩子,我不想她和我一起工作。”愛麗絲毫不客氣的說。

  貝利沒辦法,只能委屈梅瑞徳斯:“一會兒出去跟你匯合,格蕾醫(yī)生?!泵啡鸬滤姑嫔n白退出病房。

  走到電梯附近的時候碰到了準(zhǔn)備上電梯的謝帕德。

  “你到處閑逛嗎?”德瑞克問。

  “不,我在躲避我的母親。”梅瑞徳斯一邊走一邊說,沒有準(zhǔn)備停下腳步。

  德瑞克拉住她的胳膊迫使她站定:“梅瑞德斯······”

  梅瑞徳斯后退一步:“你已經(jīng)有老婆了。”

  “對。”德瑞克點頭。

  “你的生活很復(fù)雜?!泵啡饛运顾菩Ψ切?。

  “對?!钡氯鹂送狻?p>  “我不要復(fù)雜,我已經(jīng)有一堆爛攤子了?!泵啡饛运拐J(rèn)真的說。

  “對?!彼χ鴮λf,目光溫柔而繾綣。

  “別再說‘對’了。”她不自覺得露出微笑。

  “我盡量不做任何突發(fā)舉動?!彼佳鄱夹ζ饋?,使了個眼色降低聲音說。

  “你覺得有趣嗎?”梅瑞徳斯努力恢復(fù)理智,不再讓德瑞克的笑容誘惑她。

  “艾蒂森要走了?!敝x帕德的喜悅溢于言表:“她在這里沒有任何病人了。她沒有理由留下來?!?p>  “沒有理由?”

  “什么也沒有?!眱蓚€人深深的對視著,謝帕德克制不止自己,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臉。

  “哇,你們真親密?。 币粋€女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能不能加入?除非你們不喜歡三角戀愛。”是艾蒂森,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到電梯旁,按了一下按鍵。

  梅瑞徳斯用你又在騙我的眼神譴責(zé)德瑞克:“我得走了?!?p>  “梅瑞德斯!”梅瑞徳斯沒理會德瑞克的呼喊大步的離開電梯附近。

  德瑞克只能看向艾蒂森:“你真是個撒旦,你自己也明白,對嗎?如果撒旦能現(xiàn)身,一定就是你這個樣子。隨時隨地?!彼南訔壱缬谘员?。

  “我根本不是撒旦。”一手扶著電梯的艾蒂森簡直帥的驚人。

  “你怎么不騎上掃帚飛回紐約?”德瑞克只能用語言來吐槽。

  “別那么心胸狹窄!”艾迪森試圖跟他好好說話。

  “別做通奸的婊子!”這句話的殺傷力有點大。

  艾蒂森忍受不了他的尖刻,向他走過來:“你最終還是會原諒我的,對嗎?我是說,你不能·····我曾經(jīng)是你最好的朋友?!?p>  德瑞克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她:“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我今生的摯愛,不過一切都變了。”

  艾蒂森驀然說不出話來了,外遇的事是她的錯,也是他們跨不過的坎。她沉吟了一下,從單肩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德瑞克。

  “離婚協(xié)議文件?”德瑞克接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她會主動拿出這個。

  “你的律師說沒問題,”艾蒂森抿了下嘴角說:“我還沒簽字,決定權(quán)在你手上,你簽我就簽。我簽字以后會搭乘最快起飛的航班離開這里?!彼鋵嵱幸酝藶檫M的意思。

  “我立刻就簽,我要你盡快離開這里?!钡氯鹂藷o所謂的說。

  艾蒂森無言,神色復(fù)雜,半晌她走進電梯,感覺不甘心又退回來:“德瑞克,你考慮過嗎?即使我是撒旦,又背著你偷情,我說不定還是你生命中的摯愛?”

  電梯關(guān)上了,切割開兩個人復(fù)雜交匯的目光。

  梅瑞徳斯其實一直拿著病歷在遠(yuǎn)處的樓梯上關(guān)注著這邊,她看到艾迪森離開后,德瑞克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默默地倚在電梯旁惆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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