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到那里了?”謝帕德在埃里克斯拉上病人的帷幕走回導醫(yī)臺這邊時問,他還低著頭研究著病歷。
埃里克斯說:“三十分鐘后到二號手術室。他準備好了,差不多到時候了?!?p> 帷幕那邊傳來爭吵聲——
“你明白嗎?21年!”病人的妻子的聲音很大,清晰的傳了過來。
“他們怎么了?”謝帕德問。
“我也不知道?!敝x帕德和埃里克斯兩個人都對那邊行注目禮。
病人抬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妻子的臉龐:“我愛你,我原諒你了?!?p> 她的妻子一下子把他的手甩開:“你原諒我?你竟然搞外遇?你搞外遇!你用不著在這里裝烈士!”
“我腦子里有顆子彈!”病人說。
“這樣我們也不能扯平!”妻子很憤怒。
“你向我開槍了!”爭吵中的人有時候不過腦子,把隱瞞下來的東西撂出來了。
聽到這里,謝帕德說:“我想我們應該現在就把警察叫來。”埃里克斯連忙點頭,拿起電話打電話。
護士站里面的單間里,伯克關上門聽取克瑞斯緹娜關于那個疑似心臟病病人的見解:“很明顯她喜歡扮演病人,她實際上住在醫(yī)院,我們這些人就像她的假象家人。因為她真正的家人忽視了她去照顧其他人。我看到她在吃什么藥片?!?p> “這還不夠?!辈艘贿吙粗v一邊說?!拔覀儽仨毰懦渌械目赡??!?p> “她甚至胡謅她的職業(yè),她是藥劑技術員,不是博士?!笨巳鹚咕熌冗€在努力列舉。
“所以她是個騙子?”伯克合上病歷,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她:“我以前也被騙過?!?p> “我們不能在這里談我們的事。”克瑞斯緹娜輕輕嘆息。
“或許我們可以?!辈俗聛頊蕚浜煤酶巳鹚咕熌日勔徽?。
“我沒撒謊?!笨巳鹚咕熌染痈吲R下的看著伯克。
“你一直在隱瞞真相······要是知道你懷孕······”伯克還沒說完就被克瑞斯緹娜打斷了。
“我清楚記得是你先提出和我分手的?!笨巳鹚咕熌鹊募怃J像扎破袋子的錐子:“而且你不太難過,我們之間沒什么,這不是真的?!彼噲D隱瞞自己的真實情緒,那些在格蕾面前全部都顯露過的情緒,她不想讓伯克知道。
“克瑞斯緹娜!”伯克在看她的表演。
“好吧,那么即使假裝受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皺著眉頭說完連忙打開門走出房間。
“克瑞斯緹娜!”伯克叫她。
“我應該躺在床上。”她不想繼續(xù)說下去了。
“克瑞斯緹娜!”伯克沒有叫住她離開的腳步,他懊惱的攥緊拳頭。
————
謝帕德在病人被帶到手術室后帶著警察過來了:“警官,謝謝你們能趕來?!?p> “太太,你能坐下嗎?我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本賹Σ∪说募覍僬f。
“當然。”
站在病房另一端的格蕾看著德瑞克在跟警察交涉,艾迪森從身后冒出來:“看起來并不像手術前的家庭糾紛,嗯?”
格蕾無言,她們倆在鬧劇告一段落之后回到杰若米這邊。
“我應該在哪里簽字?”杰若米問。
“這里,同意簽字?!必惱附o他:“簽這里是同意,不需要額外搶救?!?p> 杰若米簽好了。
“很好,請?zhí)饋硪幌?。”貝利要聽一下他的背部再次確定一次。
“你應該把我父母找來?!苯苋裘淄蝗徽f,他就像是有不好的預感。
貝利回答:“你出院的時候自己去找。”貝利不想聽到這種疑似不詳的預兆。
杰若米抿著嘴看了貝利一眼,安下心來。
喬治走進愛麗絲的病房,發(fā)現再次空無一人。
“格蕾醫(yī)生,我拿到了檢驗?!?p> “哦,不,不會吧?”一個護士走到門口也看到了這一幕:“你又把她弄丟了?再一次?”
喬治面無表情的說:“我是個外科醫(yī)生,外科醫(yī)生!”
護士取笑著:“當韋伯醫(yī)生發(fā)現你又把愛麗絲·格蕾搞丟了,你就不是醫(yī)生了?!?p> 喬治無言以對。
手術室
“我們正在使用三種不同的導管,”伯克一邊動作一邊提問:“為什么這么做,斯蒂芬斯醫(yī)生?”
“電極刺激繪制心臟的電極系統(tǒng),好找出中心的······”
“醫(yī)生?打擾一下?!弊o士提起病人的尿袋:“她的尿是藍色的?!?p> “什么?”
“為什么她的尿液是藍色的?”他們驚訝的看著那個盛著藍色液體的尿袋。
伯克突然明悟,克瑞斯緹娜是對的。
————
理查德到處找愛麗絲,喬治跟在理查德屁股后面向他解釋:“她說她預約了謝帕德醫(yī)生的一個手術,我只不過轉了個身······”
“為什么你轉身離開?”理查德突然站住腳:“我告訴過你要照顧她的!”
他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你走吧?!?p> “你想找個重要的手術,去找吧。”理查德說:“你自由了,這邊沒你的事了。我會照顧她的。”
喬治再次被拒之門外。
謝帕德的手術室
“這是個有病的混蛋,真應該把他反過來刺他。”埃里克斯一邊協(xié)助手術一邊吐槽。
“克萊夫醫(yī)生,把牽引器向后拉?!敝x帕德專注于手術本身:“抽吸一下謝謝?!?p> “隱瞞他老婆開槍射他?!?p> “他搞外遇?!敝x帕德說明原因,他曾經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這樣值得賞他腦袋一顆子彈?”埃里克斯質疑。
“感情建立在犧牲的基礎上?!?p> “但不是這種犧牲。”
“我不知道?!敝x帕德說:“有時候賞顆子彈是值得的。”他想到了他的從前,那種沖天的怒火。
手術結束后,病人慢慢蘇醒過來。
“她是怎么跟警察說的?”病人問。
“你背著她搞外遇,然后她喝醉了?!敝x帕德客觀的回答:“當時你正在廚房擦槍?!?p> “我不會指控她的?!?p> “沒關系,她已經承認了?!卑@锟怂拐f:“一級襲擊罪名?!?p> “他們逮捕她了?”病人著急的問。
“兄弟,你應該心存感激。”埃里克斯調侃。
“知道我是什么嗎?”病人懊惱地說?!拔沂潜康啊_€有什么比欺騙愛你的女人更愚蠢?你不會知道你失去了什么?!?p> 謝帕德聽完這段話若有所思,他糾結于他的婚姻很久了,可是現在似乎又有了新的體會。
埃里克斯則看著護士站沖著他笑的伊茲若有所思。
愛麗絲其實正在盥洗室發(fā)呆,她看著自己的手和隔壁空無一人的手術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理查德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愛麗絲轉過頭來看到是他,頓時笑容滿面。
“哈,理查德,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這里。”愛麗絲欣喜地說:“看,那手術室是空的,手術前我還有一點時間。”
她抬起腳親吻上他,他們驀然都沉溺于這個久違的吻······
但理查德的理智慢慢回歸,他輕輕將愛麗絲從身上撕下來,愛麗絲滿臉茫然:“我認為我不應該到這里來。”她的腦子很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是的,”理查德神色復雜地抬手撫摸上她的臉頰:“是的,你不應該來······來吧,我?guī)慊夭》??!?p> ————
杰若米的手術室
“我需要更多的牽引,格蕾醫(yī)生?!卑仙f。
“這里,幫我多抽吸一下。”貝利也在動手。“格蕾,把十二指腸放回去。很好。他怎么樣了?”她抬頭問了下旁邊的監(jiān)護醫(yī)生。
“呼吸更加困難,沒排過尿。”監(jiān)護醫(yī)生回答。
“他快不行了。”艾迪森搖著頭。
“你加大壓力到最高點了嗎?”貝利問。
“不能再高了,他的肺部會受傷。”艾迪森回答。
監(jiān)護器警報響起來。
“心搏舒緩。”
“注射一單位阿/托/品。”
“試著手動讓他吸取氧氣,看他是否能開始好轉?”艾迪森提醒。
“我們錯過什么出血點了嗎?”貝利問。
“手術過程沒錯。”艾迪森確定的說。
急促的警報響起來。
“瀕死跡象!”
“有脈搏嗎?”
“頸動脈沒反應?!?p> “做心肺復蘇術,注射一單位EPI?!必惱辜逼饋?。
“不用額外搶救了,貝利醫(yī)生,他簽了有關文件。”艾迪森說。
“這是好的藥啊,一定會有作用的?!必惱麍猿种?。
“來吧!”貝利一直在做心肺復蘇術,“快點,別放棄,快點!”
艾迪森連憐憫的看著她。
“你累了,貝利醫(yī)生,讓我接手吧。”格蕾看不下去了擠開貝利。
格蕾又接著做了許久······
“貝利醫(yī)生,他的腸子變成青紫色了,血液停止循環(huán)了?!卑仙嵝选?p> “血液分流到最需要的腦部了。”貝利辯解著不想放棄?!澳氵@樣叫擠壓嗎?”她又把格蕾攆開自己來。
格蕾和艾迪森對視一眼,沒說話。
“繼續(xù)奮斗啊,來啊!”貝利還在奢望著奇跡發(fā)生。
艾迪森面對著護士詢問的目光輕輕搖搖頭,護士放下了呼吸泵。
“為什么沒人在動?”貝利問:“誰在記錄?”
艾迪森對她說:“我們已經做了十分鐘的心肺復蘇術,貝利醫(yī)生,你來宣布吧?!彼镭惱匀徊豢辖邮芙苋裘讻]救的事實,但是殘酷仍然需要面對。
滿頭大汗的貝利醫(yī)生終于停下了手,監(jiān)護器上三根線都拉直了。
“搶救無效,”她的聲音顫抖著:“死亡時間19點26分?!?p> 貝利狠命的洗刷著自己的雙手,透過玻璃她看著杰若米被蓋上床單拉出手術室······
“當你們那么親近的時候,很難接受結束?!卑仙谪惱y過的離開盥洗室時感嘆。
在一旁清洗的格蕾看到了艾迪森無意識中戴上的婚戒,她一直摩挲著它。
艾迪森注意到她的目光:“聽著,梅瑞徳斯,我不要一個不想要我的人。但是如果他有回心轉意的機會,我是不會離開西雅圖的?!彼囊馑己軋詻Q。
格蕾一直害怕的事情成了真——艾迪森在以退為進,而德瑞克天真的認為她真的愿意放他自由。
那自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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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娜被送回病房,她不解的看著伯克醫(yī)生。
“藍色的尿?”
“第二度藥物檢查,顯示阿莫曲替林呈現陽性?!辈嗣鏌o表情的說:“我知道你了解,這就是造成心率不齊的原因。”畢竟她是號稱藥理學博士,雖然‘博士’頭銜有待確認,但是她懂藥理知識毫無疑問。
被愚弄的感覺很讓人惱火。
伊茲補充道:“你明白一般性的藥物檢查中不會呈現這個結果,但是我猜你沒想到它會讓你的尿液變成藍色。”
“我不會對自己這樣,”卡帕娜趕緊解釋:“你們要相信我,我有病,我有病,我還有······”
“沒有,你只是自己騙自己而已?!辈苏f:“你捏造莫須有的事,眼中只看到你期望中的結果,你浪費我們的時間、資源,還有糟蹋你自己的生命。你的病在你的腦子里,卡帕娜。我們會把你轉到精神科。”
原本意氣風發(fā)的卡帕娜現在像是被雨淋透的野雞,滿目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