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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莫測李淳風

天機莫測李淳風

折沖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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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9-23上架
  • 105138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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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道士

天機莫測李淳風 折沖 17843 2021-09-23 20:43:23

  一間巨大的書舍里,一排排書架并列擺放,書架上整齊的碼放著各式書籍,陽光從門窗斜照進來,光影斑駁,塵埃飄浮。

  書桌子上的沙漏里的細沙靜靜流淌著,仿佛時間也跟著緩慢起來,一個少年坐在角落的書桌旁聚精會神的讀著一本古書。

  少年看著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頭發(fā)束起,眉如刀裁、雙眼清澈深邃、唇紅齒白,長相十分英俊,他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的用右手拇指在其他手指根部來回掐算,像是在印證心中所學。

  這時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李子,李子,你怎么還在這里?都開始啦!”一個眉目清秀的小道士匆匆跑來,雙手支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停在書桌前。

  少年抬起頭,揉了揉眉心開口笑道:“玄峰,急什么?待我讀完這一段……”

  名喚玄峰的小道士聞言轉到書桌后面,雙手抓起少年的胳膊,邊拉著向外走邊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要住在這里不成?袁師都看了好幾圈了,我看他的樣子就是在找你,你怎么自己一點都不上心?玄陽和高艷艷他們都已經(jīng)過關了,你還在這里老神在在的讀書?萬一袁師收了他們當?shù)茏釉趺崔k?……”

  少年無奈起身跟著他向書舍外走去,出了書舍,門外的風景豁然開朗,峰巒疊翠,小溪潺潺,霧氣氤氳,鳥獸鳴叫,原來他們身處在一座靈氣充盈的大山中。

  兩人沿著山路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一處開闊地,空地上擺著幾十張木桌,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幾十個裝束各異少年少女正附在桌上寫寫算算,場面十分安靜。

  不遠處的涼棚下坐著一位束發(fā)戴冠,身穿灰白道袍,長須及胸,面目清廖的中年道士,他左手持一柄拂塵,右手端著一盞茶。

  少年進入場中,躬身單掌向中年道士行禮,口中說道:“學生拜見袁師。”中年道士將手中茶盞放回桌上,單手撫須開口笑道:“李淳風,你可算來了,不過可有些遲,一柱香只剩下了一個香頭?!?p>  眾人聞言不禁向香臺上的一只古銅香爐看去,香爐里面燃著的一柱香果然只剩下很短的一段,風一吹,香頭急速燃燒下去,人群中的玄峰見狀不禁捏了捏拳頭。

  閬州蟠龍山是陰陽家一脈的宗門道場,陰陽家自古以來都是一脈單傳,一師一徒傳承至今。當代陰陽家袁天罡每年都會下山挑選資質出眾的少年少女帶回山中悉心教導,但只以老師學生相稱,并未正式收徒,如今袁天罡設下了三關,盡數(shù)過關者才有資格拜師袁天罡,成為陰陽家一脈的唯一傳承者。

  今日就是第一關的算術比試之日,山中的師兄弟姐妹大都已經(jīng)答題完畢,李淳風卻姍姍來遲,眾位師兄弟中平日里就屬玄峰和李淳風關系最好,因此他最替李淳風擔心。而人群中資質最好,最有希望被袁天罡收徒的幾位少年少女則在心中松了一口氣,李淳風一來據(jù)說修真資質極好。二來他勤勉好學,頗得袁天罡的喜愛。如今他來的太遲,這點時間讓他們解出書桌上的題目可是遠遠不夠,若是李淳風被淘汰了,那他們被收徒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李淳風瞥了一眼香頭,邁步向寫有自己名字的木桌走去,見桌面上的一張宣紙寫道“巍巍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內(nèi)幾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堪堪用盡不用爭,三人共食一碗飯,四人共吃一碗羹,就請來者算一算,寺內(nèi)共有多少僧?”

  李淳風微微瞇起雙目,此題不算極難,若按傳統(tǒng)算法解題卻需要較長時間,如今時間所剩不多,李淳風捏起手訣,用起新學的“九天玄女六壬課”之法推算起來,此法結合了算術與占卜之術,玄妙異常,李淳風從一本古書上剛一學到便十分喜愛,無時無刻不在練習,此時剛好派上用場,坐在涼棚下的袁天罡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李淳風,手中的茶杯慢慢傾斜,茶水從杯中流出灑在他的腿上竟然渾然不覺。

  幾個呼吸之間,李淳風中已有答案,他提起筆沾墨寫道:“共有僧人六百二十四?!睌R筆之時香爐里的那柱香正好燃盡。

  一個青年道士高聲說道:“解題時間已盡,請各位師弟師妹們停止答題,移步場外,待袁師檢驗答案對錯!”李淳風認得他名喚玄元,是袁師最早帶上山的年齡最大的幾名師兄之一。

  場上答題的少年少女此時神情各異,有的得意四顧,有的忐忑擔憂,有的茫然出神,有的唉聲嘆氣……

  袁天罡欣然從涼棚下緩步走出來到場地中央,向桌上的宣紙看去,他的身后跟著玄元和另一位青年道士,袁天罡一張一張桌子看過去,看到正確的答案便點點頭,身后的玄元便將桌上宣紙收起,一路上收起的宣紙少,留下的宣紙多,總共只收了十多張宣紙,場外的少年少女們幾家歡喜幾家愁。

  玄峰雖然算錯了答案,但看到李淳風的宣紙被收了起來,比自己答對了還高興,興奮的一蹦三尺高!李淳風笑問道:“你怎么好像比我還高興?”玄峰呲牙低聲說道:“哼,就看不上玄陽他們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樣子,你這次過了關,也好殺殺他們的銳氣?!?p>  玄元大聲唱道:“玄陽、杜飛宇、玄玉、高艷艷……李淳風,以上一十八人是通過第一關算術比試者!”眾人聞言神情各異,李淳風面無表情,袖手站在一旁。

  袁天罡朗聲說道:“我陰陽一脈以陰陽占卜之術為根本,而陰陽占卜之術又以算術為根本,天文星象、地理山川、風水堪輿、易經(jīng)數(shù)術等等均以算術做為支撐,不擅長算術者就無法繼承陰陽一脈的傳承,因此我便設了算術做為收徒第一關?!?p>  眾人聞言心中恍然大悟,袁天罡一搭手中拂塵繼續(xù)說道;“不過沒有過關的人也無需灰心,我陰陽一脈名列大唐十六宗,底蘊自然豐厚,你們雖然無法被我收為嫡傳弟子,卻依舊可以作為外門弟子繼續(xù)留在蟠龍山修行,我相信陰陽一脈的外門弟子所學傳承也不會比其他宗門的內(nèi)門弟子差。”

  袁天罡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們?nèi)粝敫耐端T也自無不可,蟠龍山離去自由,你們當中有的人我已經(jīng)起了道號,大唐其他各大道家宗門傳承至今道號正是‘玄’字輩,你們想去哪個宗門我會親自修書一封舉薦你們過去。”

  眾人聞言鴉雀無聲,心道袁師算度可真是深遠,連改道號的事都省了……袁天罡笑道:“好了,你們回去仔細想一想,第二關就設在半年之后的月圓日,題目是‘修為比試’,都散了吧。”說罷施然向后山走去。

  眾人都沉浸在思索當中,只覺一陣清風拂面而來,無人多加理會,李淳風卻愣在當場,他由于體質特殊,對風的變化向來極為敏感,他本能的感覺這陣風有些蹊蹺,習慣性的掐指一算,繼而怔怔的望向后山。

  ……

  傍晚,李淳風所住的小屋里人滿為患,李淳風平日里為人謙遜隨和,因此人緣頗好,平日和他關系不錯的同門兄弟姐妹在玄峰的帶領下都來到此處為他慶祝。

  四張木桌拼在一起,上面鋪滿了干果鹵味水果等食物,還擺著幾個酒壇,酒壇上面貼著陳舊的酒簽寫著“花雕”二字,四周圍坐著十幾個少年少女。

  玄峰興致勃勃的拿起一個酒壇拍開泥封朝碗中倒酒,微顯粘稠的琥珀色酒液一倒入碗中,屋內(nèi)頓時酒香撲鼻,眾人聞著酒香紛紛口內(nèi)生涎。

  玄峰邊倒酒邊得意的說道:“各位,這十年花雕可是我花重金在山下的酒坊買來的,起先那肖老頭死活不肯賣,我磨了他一個下午才答應賣了這幾壇給我,來,大家都嘗嘗?!?p>  李淳風端起酒碗笑道:“如此就承玄峰道長的情了,不過咱們蟠龍山雖然不禁酒,咱們還是適量為好。”

  玄峰舉起酒碗,叫道:“行了,李子就數(shù)你乖,你們知道么?白天比試都開始了,他竟然還躲在書舍里看書,這把我急的啊,他卻像沒事人一樣,你說,今天沒有我你能過關么?”

  李淳風站起身來端著酒碗和玄峰碰了一下,點頭笑道:“沒有玄峰,何來淳風!”眾人齊聲大笑碰完喝起酒來。

  少年人生性跳脫,雖然入了宗門但少年心性不減,場面十分熱鬧,玄峰和另一個名叫于占江的少年正在劃拳,忽聽窗外一個聲音傳來“好酒,好酒,如此美酒若能飲上一碗,豈不快哉!”

  玄峰等人聽出來人聲音,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李淳風起身來到屋門口,開門迎客,口中說道:“不知林師兄到此,有失遠迎?!?p>  來人身材挺拔,面目俊逸,一身灑脫之氣,他站在原地作揖說道:“李師弟,林豐全厚顏叨擾了!”

  “還有我們!”一位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英氣勃勃,身穿淡紅色長裙的少女從小路迤邐走來,身后跟著一名身穿淡綠色長裙,長著一雙大眼睛的靈秀少女。

  林豐全楞了一下,說道:“咦,高師妹你們也來了?”

  高艷艷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便不能來么?”身后的綠裙少女名叫葛薇,她路過林豐全時皺著鼻子朝他做了個鬼臉,林豐全不禁苦笑起來,這對姐妹花在山上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李淳風急忙說道:“三位,快請進屋喝酒!”

  少女名叫高艷艷,天資卓越,身懷純火靈根,被袁天罡選中帶回蟠龍山修行,據(jù)說眼下修為已達到煉氣七層的境界,她連同林豐全、葛薇都是今天通過算術測試之人,也是李淳風的有力競爭者。

  四人來到屋里,眾人相見之下略顯尷尬,林豐全笑道:“諸位師弟師妹,我們和李淳風雖然有競爭關系,但我們各憑本事,這并不影響咱們的師門情誼??!來來來,飲此一碗!”說話間自己倒了一碗酒,和眾人一一碰碗,而后仰頭喝干碗中酒,一抹嘴巴,嘆道:“痛快!”

  眾人見林豐全灑脫不羈,高艷艷雖然話語不多,卻酒到碗干十分痛快,葛薇則古靈精怪,活潑開朗,不禁對這三人心生好感,氣氛漸漸又活躍起來。

  初夏的涼爽夜風,穿過窗戶吹到人身上倍感舒適,眾人你來我往之間,酒酣耳熱,其樂融融。

  林豐全笑著說道:“干喝無趣,咱們且行一回酒令如何?”玄峰當先叫道:“好啊,這個好!”眾人也不禁來了興致,大唐詩風盛行,上至耄耋下至稚童皆可吟詩作對,更兼圣手輩出,名篇林立,謂之詩國毫不為過。

  眾人都望向李淳風,李淳風略一沉吟說道:“咱們就行‘飛花令’吧,先說一字,大家便以此字吟詩作對,形式不限,成韻為佳!”高艷艷嬌聲說道:“好!這個令倒也爽利!”

  李淳風說道:“就先以這碗中‘酒’字為令如何?”眾人不禁拍手叫好。

  玄峰搶先說道:“我先來,我先來,美酒進肚腸,點滴不可喪?!北娙瞬唤R齊翻了個白眼,葛薇皺眉嫌棄的說道:“這也叫詩?”玄峰撓頭嘿嘿笑道:“打油詩,打油詩?!?p>  他身邊的于占江思索片刻吟道:“愿為三道鱗,翻身入酒浪。”林豐全聞言高聲叫好,說道:“這位師弟,敢問可是身懷水靈根之人?”于占江拱手說道:“不錯,林師兄,在下于占江,出身松江畔?!绷重S全點頭笑道:“咱們以后多多走動。”

  接下來幾人詩文平平,缺乏亮點,輪到高艷艷,她眨了眨眉目,沉吟道:“美酒似琥珀,入口烈如火!”

  輪到葛薇,只見她嗔怪的說道:“哎呀,容我想一想!”玄峰呲著牙用筷子敲著酒杯,叫道:“急急如律令!”高艷艷和葛薇雙雙轉過頭去不約而同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過了片刻只聽葛薇開口吟道:“紅花未落夏來早,綠竹藏酒碧甘甜?!薄昂?!”玄峰當先高聲叫道,葛薇的臉色不由漲紅。一旁的林豐全也打趣道:“葛師妹這詩做的真是五顏六色,說的可是江南衡州盛產(chǎn)的竹筒酒?”葛薇點頭答道:“林師兄見識多廣,確實如此?!?p>  一位名叫邱文斌的弟子平日里不顯山不漏水,輪到他時面色一整,正襟危坐的吟道:“一卷論語伴青燈,夜半對坐論圣雄。彼時盛景誰得伴?一碗花雕一席風?!北娙她R聲叫好,李淳風一豎大拇指,贊道:“邱師弟,好風度!”邱文斌吟完詩又恢復了平時低調的樣子,靦腆的站起身來作了一個四方揖。此時葛薇突然開口說道:“邱文斌,喝酒吧?!鼻癖蟛唤汇?,問道:“這是為何?”葛薇問道:“此一回酒令是何字?”邱斌頓時啞然,原來他詩文做的是好,卻沒帶“酒”字,違反了飛花令的規(guī)矩,他坐回椅子點頭認罰舉碗喝酒,之后將酒碗倒翻以示涓滴不剩。

  此時輪到另一個名叫王濱的弟子,此人平日為人開朗豪爽,愛好結交朋友,只是不喜讀書,李淳風一抬眼瞥見王濱一張方臉白里透紅,舉止失措的坐在那里發(fā)呆。李淳風心下了然,笑問道:“邱兄,不知夜半對坐者是何人?”邱斌欣然答道:“歷代先賢。”李淳風點頭說道:“讀書如同與先賢坐而論道,邱兄向學之心令人心折?!鼻裎谋蠊笆值溃骸安桓?,云師兄過譽了?!北娙诉@才望向王濱,于占江笑道:“王濱,該你了!”

  王濱平日里最不擅長吟詩作對,此刻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舉起面前酒碗就要認罰喝酒。玄元伸手攔道:“王師弟不可,還沒試試就要認輸么?”眾人紛紛附和。王濱無奈的放下酒碗,急切之間目光在酒樓里亂轉想要找到些許靈感,半晌過后憋出來兩個字“有了?!北娙艘宦牪唤褚徽?,齊齊等待他的下文。只聽他支吾的吟道:“黃酒太淡……最愛白干。”眾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放聲大笑起來,玄峰、于占江、邱文斌笑的前仰后合,兩位小姑娘也笑的小臉通紅……

  輪到李淳風,他皺眉沉吟了一陣,吟道:“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酒醉酣夢里,縱劍蕩乾坤!”眾人不禁轟然叫好,玄峰叫道:“還的是我李哥,看看這氣勢,這志向!”高艷艷聽罷更是美目連連。

  眾人又笑鬧了一陣,這才盡興而歸。

  李淳風送走最后幾個客人,雙手使勁揉了揉臉龐,吐出胸中酒氣,一轉身竟發(fā)現(xiàn)先前已經(jīng)離去的高艷艷站在屋旁小路上,他邁步走了過去笑問道:“高師妹,可是落了什么東西?”

  高艷艷神色微顯扭捏,她取出了一枚潔白的玉簡遞給李淳風輕聲說道:“半年之后就是修為比試之期,你現(xiàn)在才是煉氣三層的修為,要如何通過?師兄,這是我家傳的修真功法,名叫《風火九變》,只適合身負風、火靈根的人修習,你可以嘗試著修煉,此功法若適合你,你的修為必定一日千里?!闭f罷面色竟羞赧的有些微紅。

  李淳風一愣,急忙說道:“師妹,這也太貴重了些,你家傳的功法必定珍貴,我怎能……”高艷艷不等他說完,一把將玉簡塞到李淳風手中,轉身向山下跑去,望著高艷艷活潑跳躍的身影,李淳風感受中手中玉簡的溫度,一絲傻笑浮上他的面龐……

  李淳風收拾了心情,將一片狼藉的屋子清掃了一番,望了望天色,發(fā)現(xiàn)已將近子時,他出門向后山走去。

  蟠龍山后山是袁天罡生活起居及修行煉丹的場所,平日里只有幾個小道童負責清理打掃,弟子們一向很少擅自來到后山。

  李淳風穿過一片竹林,來到一排瓦舍之前,靜靜的站立在院子當中,沒有出聲。

  半個時辰過去,忽聽袁天罡在屋里伸了個懶腰,出聲問道:“屋外何人,半夜不去睡覺,來我屋外作甚?”

  李淳風恭敬答道:“弟子李淳風在此,打擾袁師清修了?!?p>  袁天罡佯裝發(fā)怒道:“既知道是打擾,為何還要來?”

  李淳風坦然答道:“今天白天袁師風中留訊,弟子既然得知,怎敢不來?”

  屋內(nèi)安靜了片刻,袁天罡的聲音傳來:“進來吧?!?p>  修道之人大多清簡,屋內(nèi)陳設簡單至極,袁天罡盤膝坐在丹床上,李淳風進屋向袁天罡行禮問安,袁天罡雙目半開半合,開口說道:“淳風,你如今已經(jīng)是煉氣三層圓滿的境界,自己有什么感受?”

  李淳風苦惱答道:“袁師,我近來感覺體內(nèi)真氣充盈之極,常常有經(jīng)脈脹痛之感,若不打幾套拳法消耗體內(nèi)真氣,恐怕要漲體而亡了!”

  袁天罡聞言點了點頭,問道:“你知道為何會這樣么?”

  李淳風沉吟答道:“袁師,我在讀一本古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些說法,似乎與‘天鎖’有關?”

  袁天罡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遠古時期天地靈氣匱乏,一些人族先輩為了應對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憑借天大毅力開創(chuàng)了修真體系。修真體系創(chuàng)立之初,先輩們的修為進展頗為順利,直到他們的修為來到了煉氣三層圓滿的境界,先輩們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沖不破煉氣三層的壁壘來到煉氣四層,許多先輩們因此爆體而亡,而另一些人無奈之下只好流亡到靈氣極其稀薄的地方,以防真氣爆體之禍,而這道上天為人族修士設置的三層圓滿境界的關卡,就叫做‘天鎖’!”

  李淳風聞言心中不禁一陣后怕,自己并沒有刻意壓制修為,如此下去豈不是要步先輩們的后塵?

  袁天罡沉聲說道:“直到天地間出現(xiàn)了一位身具天縱之姿和大智慧的大能,這個問題才得以解決,他就是咱們陰陽家一脈的祖師——伏羲大神!”

  李淳風聞言一驚,心中肅然起敬。

  袁天罡繼續(xù)說道:“伏羲大神創(chuàng)立了天下第一部修真功法,修真功法就是打開天鎖的鑰匙,自那時起,廣大人族修士紛紛修煉此功法打破天鎖,修為日進。修真體系也逐漸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起來,流傳到今天,修真體系主要以道家煉氣流派為主,同時輔有佛家禪武、兵家煉體、儒家養(yǎng)氣、術士巫醫(yī)等各個派系流傳于世。”

  聽聞修真世界如此神秘宏大而精彩,李淳風不禁心馳神往。

  袁天罡說道:“現(xiàn)在你應該明白你當前處境的原因了?!?p>  李淳風點頭說道:“謝袁師為我解惑,只是不知我適合修煉什么功法才能打開天鎖?”

  袁天罡笑道:“先說說你怎么知道的我在風中留下的訊息?”

  李淳風答道:“可能是我身懷風靈根,從小對風就十分敏感,最近又學了‘九天玄女六壬課’,習慣性的掐指一算,就感應到了‘子時,后山’的訊息?!?p>  袁天罡開懷笑道:“不錯,淳風,這個訊息目前只有你感應到了,你天資極好,又勤勉好學,那‘九天玄女六壬課’是我獨創(chuàng)的得意之作,對陰陽占卜之道增益極多,我藏在書中已經(jīng)五年了,你是眾弟子中唯一一個發(fā)現(xiàn)并勤加練習的,為師心中甚慰?!?p>  李淳風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袁天罡打趣說道:“修煉功法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么?”

  李淳風聞言臉色瞬間變紅,他知道袁天罡指的是高艷艷之前贈送給他的功法玉簡,此時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袁天罡見狀不再打趣他,說道:“云州高家的《風火九變》是地階功法,確實不凡,但是并不適合你現(xiàn)在修煉,其實為師一直等待著你的修為來到煉氣三層圓滿的天鎖前,因為只有體內(nèi)真氣積累到無法再多一絲之時選擇突破,打下的根基才最牢固,日后的道路才會越走越寬!你身懷純風靈根,最適合你的功法就在你最常去的地方,去吧,不要讓為師失望!”

  李淳風迷迷糊糊的走出瓦舍,回到自己住處,躺在床上靜靜地消化這場信息量巨大的師徒對話,聞著枕頭中熟悉的甘草氣息,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李淳風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卯時,比以往晚了很多,或許是昨晚精神松懈喝多了黃酒的緣故。蟠龍山上戒律極為寬松,除了袁天罡集中講課,其余時間各位弟子的修行全靠自己領悟,袁天罡只負責在關鍵時刻予以指導和點撥,同時山上各個修煉場所如演武場、書舍、試煉洞府等地均自由開放。

  李淳風盥洗完畢,用過早膳,邁步向書舍走去,他始終惦記著昨晚袁天罡的話,“最適合你的功法就在你最常去的地方?!睂τ诶畲撅L來說,這句暗示已經(jīng)相當于明示了,整個蟠龍山上都知道,他李淳風最愛讀書,從上山以來幾乎日日必去書舍,差不多要住進書舍了。

  李淳風來到熟悉的書舍前,負責看守書舍的是一名老年道長,道號天然,年紀比袁天罡還要大,是陰陽一脈的上一代外門弟子。

  天然道長一看來人是李淳風,問都懶得問,擺了擺手直接放他進入書舍,自己則繼續(xù)坐在躺椅上曬太陽打盹……

  李淳風一進入書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發(fā)覺今日的書舍與以往有所不同,他隱約的察覺到書舍中的氣流以一種極微弱的規(guī)律緩緩流動,他定了定神,跟隨氣流慢慢走到一處角落里,那里是天文歷法的書籍擺放區(qū),平日里極少有人去,李淳風發(fā)覺多處氣流最終匯聚到一本叫做《大風歷》的書中,而后又從書中分散而出,如此形成一個書舍內(nèi)的氣流循環(huán)。

  李淳風冥冥之中感覺到這本《大風歷》應該就藏著自己功法的秘密,他激動的拿起《大風歷》急切的翻看起來,結果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本前期大儒所做的普通的天文歷法,記載著耕種時辰和天文水利的一些內(nèi)容,一上午時間他反復翻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李淳風閉目打坐了一會,心境再次沉靜下來,他腦中飛快的運轉起來,昨晚袁師特意提到了“九天玄女六壬課,難不成……”想到這里李淳風心中一動,右手自然而然的捏起六壬法訣,望著《大風歷》的第一頁,上面第一句話寫道:“奉御命制大風歷,訣曰……”李淳風拇指停留在食指指尖處時心中一動,第一字是“御”,拇指輪轉下去,在中指根部時心中又一動,第二字是“風”,拇指繼續(xù)輪轉下去,第三字是“訣”,連起來讀是“御風訣”三個字。

  李淳風恍然大悟,急忙找來筆墨,一邊對照《大風歷》一邊手捏六壬法訣,將心中感應到的字一個個抄寫起來,半日過后,終于將《大風歷》對照完畢,而紙上也呈現(xiàn)出了一篇五千余字的修真功法,名字叫做《御風訣》!

  也不知道是袁天罡故意設下的考驗,或者是因為這篇功法的自身玄妙,竟需要從一本歷法中一個個將字提煉出來,重新組成功法,此等考驗也就李淳風可以完成了,換成別人一來不會找到此書,二來不具備感受風的能力,三來不會六壬之法,也只能入寶山空手而歸了。

  這篇《御風訣》功法玄妙,通過昨晚袁天罡的話語來看,等階應該不在《風火九變》之下,修真功法大體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階,那么這篇《御風訣》至少也是一部地階以上的功法了,如果將其拿到外界,必然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這篇《御風訣》貌似是不完整的,只有煉氣期的功法部分,好在李淳風修為尚淺,這篇功法已經(jīng)足夠他修煉到筑基期了。

  李淳風沒有立即著手修煉,而是在書舍中查找起《御風訣》中一些隱晦難懂語句的含義,一天一夜下來終于將《御風訣》通篇理順,李淳風回到住處,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床后神清氣爽,準備著手修煉《御風訣》!

  ……

  時光流轉,歲月如梭,轉來來到八月十五仲秋之日,今天正是半年前袁天罡定下的“修為比試”之期。

  一大清早整個蟠龍山就忙碌熱鬧起來,眾弟子各司其職,井井有條的完成著自己的職責,參與比試的弟子們則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或打坐修行積蓄力量,而玄峰等人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李淳風人呢?又遲到?”

  此時蟠龍山山巔的一處的洞穴中,李淳風正盤坐在洞穴深處。此洞名為“空穴洞”,取“空穴來風”之意,此洞延伸出四通八達的隧道溝通四面八方的風眼,又地處于山巔之上,因此洞中風力極強,剛進洞穴便覺風如刀割,寸步難行,越往洞中深入,輕則發(fā)須寸斷,衣衫破碎,重則遍體鱗傷,神識受損,煉氣期修為根本經(jīng)受不住,只有修煉某種法術或煉制某種法器才會偶爾有弟子進入其中,也只是稍進即出。

  李淳風此時盤坐在幾條隧道的交匯處,他身體四周疾風如刀,發(fā)出恐怖的嘶鳴聲,竟然有著損傷神識的威力,洞中不同風向的疾風匯聚在這一處,互相較力吞噬,偶爾形成的風力漩渦打在石壁上,竟令石屑飛濺而起,可見風力之強。

  李淳風衣衫發(fā)帶布鞋盡數(shù)切割為碎片湮滅不見,此時他赤身露體的席地而坐,本人卻毫發(fā)無傷,烏黑的長發(fā)沒有了發(fā)帶的束縛披散而下,隨著狂風擺動,而長發(fā)下的一雙眼眸則越發(fā)幽黑深邃。

  李淳風進入空穴洞中已經(jīng)有半年時間,自從他著手修煉《御風訣》開始,起初修為進展頗為順利,直接跨過練氣四層,達到了練氣五層的境界,想來是因為他在煉氣三層停留時間太久,體內(nèi)積累的真氣過于渾厚的原因。

  當他的修為達到練氣五層圓滿之時,修為進展就變的緩慢起來,按照《御風訣》的說法,修為進展需要對風有進一步的感悟,平常的環(huán)境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他便想到了蟠龍山山巔的空穴洞。

  剛進入空穴洞時李淳風簡直雙目難睜,寸步難行,而后他運起御風訣功法便漸漸找到了適應狂風的竅門,在一處打坐許久,領悟了此處風的法則便起身向風力更大的洞中走去,半年時間過去他的修為也穩(wěn)步提升到了煉氣七層圓滿的境界。

  好在袁天罡先前賜給李淳風一個儲物袋,那儲物袋不知是何材質所做,異常結實,在狂風的切割下安然無恙,李淳風在其中預備了大量干糧和清水,支撐他修煉到現(xiàn)在。

  感受著煉氣七層強大的真氣和澎湃的力量,李淳風握了握雙拳,抬手一拳打在右側石壁上,一聲轟鳴過去,石壁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拳印,李淳風低頭一看,自己的拳頭毫發(fā)無傷。不僅如此,李淳風按照《御風訣》修煉,在狂風的不停磨礪之下,體魄堅韌程度已遠高于同階修士,并且修煉了一門叫做“風刃術”的法術,威力有待進一步測試。

  李淳風本想繼續(xù)修煉一些時日,奈何掐指一算,今天正是修為比試之日,他站起身來向洞穴中更深的地方看去,心想日后有機會一定走到空穴洞的最深處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轉身向洞外走去。

  今日比試定在卯時開始,參與比試的弟子均已入場等待,袁天罡帶領著眾人進入看臺落座,他習慣性的掃視了一圈,微微皺了皺眉,端起桌上的茶水剛要喝一口,眼角忽然瞥見一個身影急速從山上跑下來,速度快若奔馬,等人影停在看臺旁邊眾人這才看清來人正是李淳風。

  袁天罡仔細打量了一下李淳風,半年不見李淳風長高了不少,身體也健壯了許多,一頭黑發(fā)披散開來,雙眸深邃有神,渾身散發(fā)出的氣息遠超半年之前。

  李淳風由于出洞時間倉促,只來得及從儲物袋中取出衣衫套在身上,就急如星火的跑過來,頭發(fā)又長又亂沒來得及打理。玄峰從一旁遞來一根發(fā)帶,李淳風接過去用手攏住長發(fā)利落的扎起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辮。

  李淳風本就長的極英俊,經(jīng)過半年的修煉五官更顯英挺,再加上這一動作極為瀟灑,看的四周的女弟子們雙眼放光,場上的高艷艷也看的目不轉睛。

  袁天罡滿意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淳風,既然來了就上場吧?!崩畲撅L恭敬行禮后向演武場上走去。

  玄峰終于等到說話機會,他來到李淳風身邊低聲飛快的說道:“李子,你怎么才來?這次好歹不算遲到,這次修為比試是兩兩對決,勝的一方會一直比下去,直到奪得最后的勝利。由于你剛才不在,抽簽時最后一個簽就是你的,你第一輪對上的是杜飛宇,他……”

  李淳風笑著看著他說道:“玄峰,半年沒見你的嘴皮子還是這么利索?!?p>  玄峰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能不能上點心?”

  李淳風灑脫笑道:“慌什么!”說罷一震雙臂,仿若一只蒼鷹乘風而上,身形在空中一個轉折,瀟灑的落在演武場的擂臺上。玄峰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口中喃喃說道:“咦,這一招沒見過啊……”

  蟠龍山演武場占地廣闊,場地中央的四方擂臺高三尺,占地方圓十丈,以稀有的青鋼石筑成,極為堅固結實,煉氣期修士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跡極難。

  玄元高聲說道:“比試時辰已到,請各位師弟師妹按順序上臺比試,比試切磋,點到為止,一方認輸或退出擂臺算輸!第一組,玄陽對戰(zhàn)凌杰!其余弟子下擂臺待戰(zhàn)?!?p>  一名少年昂首走上擂臺,他面目俊逸,鼻梁挺拔,不同于其他弟子大都用劍,他身后背著一桿長槍,緩步來到擂臺上抱臂而立,沒有言語。

  對面則走上來一個身穿黑衣,長相普通的少年,他腰后斜插兩柄長匕首,上前拱手說道:“玄陽師兄,得罪了?!?p>  玄陽是眾弟子中天賦最好,修為最高者之一,加之出身名門,在蟠龍山被袁天罡收為弟子的呼聲最高,只不過平日里為人有些傲氣,不怎么待見同門師兄弟,因此也被玄峰等人看衰。

  李淳風在臺下略微感應了一下,凌杰和他一樣是煉氣七層境界,而玄陽的氣息則超出一大截,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煉氣九層的境界!

  玄陽聞言點點頭,開口說道:“凌杰師弟,我不想傷你,你認輸下臺吧!”

  眾人聞言不禁側目,心道這玄陽也太傲了吧?玄峰等人在臺下紛紛叫道:“凌師哥,和他打!”一旁看臺上的袁天罡卻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端起茶盞喝上一口。

  臺上的凌杰聞言苦笑道:“師兄說笑了,我自認比不過玄陽師兄,但修真一途就在一個‘爭’字,我豈能臨陣退縮?”

  玄陽點頭說道:“好吧,就如你所愿!”說罷并沒有取下背后長槍,只是一跨步便來到凌杰身前五尺處,一抬手向凌杰抓去,聲勢驚人!李淳風看到玄陽的步法不禁雙目一亮,緊緊的盯著玄陽的雙腳看去。

  身處戰(zhàn)陣中的凌杰驚的魂飛魄散,他向來聽聞玄陽修為高強,不料今天正面面對他壓力竟然如此之大!凌杰覺得身提周遭的空氣仿佛被禁錮了一般,舉手投足都很艱難,看著玄陽急速抓來的手掌,凌杰心下一橫,運起剛剛學到的一門神通法術,身體忽然化為兩道黑影,于間不容發(fā)處躲開了玄陽的一爪,黑影在身后一丈處又匯聚成凌杰一人。

  玄陽一爪抓空,不禁楞了一下,點頭說道:“我還是小看你了,再來!”說罷又是一跨步向凌杰抓去,同樣的步法,同樣的招式,逼迫的凌杰頻頻發(fā)動分身神通,一刻鐘過去,凌杰開始氣喘吁吁起來,顯然體內(nèi)真氣已然見底。

  玄陽動作不變依舊是一個跨步向凌杰抓去,凌杰一咬牙,身形依舊化為兩道黑影,不過這次不是向一旁躲開,而是在玄陽的身后匯聚身形,凌杰反手抽出后腰一對匕首,急速向玄陽雙肩刺去!

  臺下眾人發(fā)出一陣驚呼,看臺上的袁天罡卻暗暗點頭,心道這凌杰雖然出身刺客世家,卻難得心懷仁義,這一對匕首若刺向玄陽后腰,那么比試之后袁天罡恐怕要將凌杰逐出陰陽家一脈了。

  就在此時眾人的驚呼聲戛然而止,只見玄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過身來,右手抵在凌然胸口,真氣將吐未吐,而凌杰的一對匕首離玄陽雙肩尚有三寸距離。凌杰開口說道:“我輸了。”玄陽撤回手掌,凌杰垂頭喪氣的走下臺去。

  第一場比試結束,玄陽下臺休息,臺下眾人則看的興高采烈。

  煉氣期作為修真的第一階段,只能做到將外界靈氣吸收入體內(nèi)轉化為真氣,尚無法做到真氣外放,因此切磋比試與常人武夫比試的場景相差無幾,能見到如此精彩對決實屬難得,同時可見袁天罡授徒的確有過人之處。

  接下來幾場也都打的有聲有色,李淳風在一旁見到新奇有效的招式便聚精會神的在心中反復模仿驗證,收獲竟然頗豐,他正沉浸在偷學的海洋中不能自拔時忽然聽到臺上玄元的聲音傳來“第五場,高艷艷對陣葛薇!”

  李淳風抬頭望去,只見高艷艷依舊一身淡紅色長裙,她比半年前似乎長高了一些,五官也越發(fā)立體精致。而站在對面的葛薇則依舊瞪著一雙大眼睛,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令人莫名可親。姐妹兩一紅一綠,面對面站在擂臺上頗為養(yǎng)眼,引發(fā)臺下的男弟子一陣喧嘩。

  葛薇苦著臉說道:“艷艷,咱們倆竟然對上,這可怎么辦?”高艷艷笑道:“還能怎么辦,真刀真槍打一場嘍!”臺下又是一片叫好聲,高艷艷柳眉倒豎的瞪了一眼臺下,臺下登時安靜下來……開玩笑,那可是煉氣八層的高艷艷,誰敢招惹?一個火球能追的對方滿山跑!

  葛薇慘兮兮的說道:“艷艷,我若沒有被袁師收徒,回到家族可是會很慘的……”高艷艷冷笑道:“彼此彼此,薇薇,到底打不打?”

  葛薇嬌聲說道:“打打打,你急什么嘛……”說罷一揚手,對面站立的高艷艷雙腳下堅硬的青鋼石地面竟然忽然鉆出兩條長著綠葉的藤蔓,藤蔓宛如有生命一般急速將高艷艷雙腳纏??!

  高艷艷動彈不得,藤蔓竟然繼續(xù)向上纏向她的雙腿,如此下去高艷艷必敗無疑,高艷艷抬頭看向葛薇,怒道:“你搞偷襲?”說罷抬手一個拳頭大小赤紅色的火球急速射向葛薇,葛薇早料到這招,一運身法向一旁閃躲開來,赤紅色的火球擊中場外的立柱,爆裂開一陣火星,嚇的眾人急忙閃躲。

  葛薇依舊慘兮兮的說道:“艷艷,你不要怪我,我修為沒有你高,打又打不過你,只能如此了,你放心,這綠蘿藤只會困住你,并不會傷人,等我困住你之后你認輸即可。”

  那綠蘿藤雖然沒有尖刺和毒性,然而卻異常堅韌,高艷艷幾次掙扎都無法掙脫開來,藤蔓已經(jīng)要纏到她的大腿上了!高艷艷急怒攻心,她忽然閉上雙目,再次睜開時瞳孔竟然綻放出暗金色,眾人感到周遭的溫度急速上升起來,此時纏繞在高艷艷雙腳雙腿上的綠蘿藤竟然紛紛干枯脫落下來,不過高艷艷身穿的紅裙不知是何種防火材質所做,竟然耐得住高溫炙烤安然無恙,因此臺下一眾男弟子所期待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

  高艷艷終于掙脫開藤蔓的纏繞,一步步走向對面的葛薇,葛薇嚇的直往后退,期間不停的手捏法訣,各式各樣的植物從地面生長出來試圖阻擋高艷艷的腳步,不過高艷艷似乎開啟了某種神通秘術,一切木系植物在她的高溫下只能干枯下去化為飛灰,就連堅硬結實的青鋼石地面都有將要融化的跡象……

  渾身微微散發(fā)著高溫的高艷艷終于走到了葛薇面前,一只手伸出去摸向葛薇的臉龐,嚇的葛薇花容失色,叫道:“艷艷,我認輸!快住手!”高艷艷并未停手,手指終于摸到了葛薇的臉頰,葛薇臉上傳來一陣疼痛,嚇的葛薇驚叫起來,以為自己被毀容了。

  不料高艷艷已經(jīng)收回法術,只是掐了掐葛薇的臉頰,繼而拍了拍,面無表情的說道:“臉蛋還挺嫩。”再看葛薇已經(jīng)是雙目含淚,可憐巴巴的站在臺上,她也真是不走運,木系功法天生就被火系功法克制,換成其他對手也不至于輸?shù)倪@么慘,看臺上的袁天罡笑道:“艷艷,不要胡鬧?!?p>  高艷艷聞言點頭,轉身拉起葛薇的手走下臺去,此時臺下鴉雀無聲,一眾男弟子紛紛心中暗想,這高艷艷長的是漂亮,就是太強悍了些,非我良配!李淳風則扯了扯嘴角,似乎感到自己背后冒出了冷汗。

  比試繼續(xù)進行下去,值得一提的是林豐全展現(xiàn)出了煉氣八層純水靈根的強大實力,只用了三招便將對手打下臺去,確切地說是用大浪拍下臺去!臺下眾人分紛紛躲避,怨聲載道。

  第一輪比試來到最后一場,杜飛宇對陣李淳風,杜飛宇是蟠龍山眾弟子中的老牌強者,修為僅次于玄陽,是煉氣八層圓滿的修為。而李淳風雖然勤奮好學頗得袁天罡喜愛,但是他的修為一向是短板,半年前還是煉氣三層的修為。杜飛宇抽中了李淳風,眾位參加比試的弟子無不羨慕,李淳風的修為如此低,抽到他豈不是相當于直接晉級下一輪?

  當李淳風走上擂臺的時候,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書呆子半年不見,修為竟然突飛猛進,達到了煉氣七層的境界!雖然比不上玄陽幾個修為頂尖的弟子,但是已經(jīng)達到了眾弟子中的中上水準。

  杜飛宇穿一身白衣,眉毛飛揚,雙目細長,長相十分有特點,他手持一柄鐵制折扇,拱手笑道:“李師弟,久違了,恭喜你閉關有成,修為突飛猛進!”

  李淳風還禮說道:“杜師兄風采依舊,李淳風得罪了?!?p>  杜飛宇笑容不改,繼續(xù)說道:“李師弟,雖然你已經(jīng)是煉氣七層的修為了,但是離師兄我還有一些差距,我的手段你多少也會聽到一些,不如你認輸下臺,豈不比倒地哀嚎,丑態(tài)百出好些?”

  杜飛宇并沒有說笑,他擅長一門法術名叫“幽風術”,配合手中折扇法器威力強悍,以往比試或出任務時,杜飛宇折扇一扇,帶起陰風陣陣,對方一旦中招,無不風邪入體,渾身劇痛,哀嚎翻滾。

  李淳風沒有廢話,溫和笑道:“請師兄賜教!”

  杜飛宇聞言雙目一瞪,口中獰笑道:“好好好!師弟,待會可不要求我!”說罷一抖折扇向李淳風用力一扇!

  李淳風只覺一陣寒風拂面,風性陰邪,若常人面對此風必然中招倒地。不過李淳風何許人也,本身就身懷純風靈根,對風的領悟獨步當下,再者李淳風在“空穴洞”中歷練了半年,那洞中的疾風可比杜飛宇的強了不知多少倍!李淳風晃了晃腦袋,安然無恙的承受了下來。

  眾人見狀一愣,這杜飛宇的陰風兇名赫赫,平日里眾弟子見到他都躲著走,今日難道杜飛宇轉了性,對李淳風放水了不成?

  杜飛宇更是又驚又怒,平日里無往不利的陰風怎么不見了效果?看見李淳風一臉微笑,甚至還有些出神,氣得他七竅生煙,暗中提起九成真氣注入手中折扇中,折扇銀白色的扇骨微微散發(fā)出黝黑的烏光,他向前跨了一大步,來到李淳風身前五尺處,用盡全力向李淳風面部扇去,折扇幾乎是擦著李淳風的鼻尖扇過!

  眾人紛紛看向李淳風,卻見李淳風伸出右手食指,撓了撓鼻尖,開口說道:“杜師兄,天氣雖然炎熱,也不用這樣幫我扇風吧?!?p>  杜飛宇聞言氣的差點昏過去,剛要再提真氣,李淳風收回撓鼻子的食指,繼而向前方一彈,一道肉眼無法察覺的疾風從他指尖急速飛出,擊向對面杜飛宇的胸口。

  杜飛宇雙眼雖然沒有看到,卻憑直覺感到一記強力攻擊急速向他襲來,他腳尖連點急忙向后退去,一直退到擂臺邊緣剛要站穩(wěn),忽覺胸口如被一刀砍中,刀氣透過衣衫直達肌膚,杜飛宇嚇的魂飛魄散,一失神間竟然掉下臺去。

  臺下一陣寂靜,沒人能想到李淳風竟然能戰(zhàn)勝兇名赫赫的杜飛宇,而且勝的如此輕松,隨意一彈指就把杜飛宇彈下臺去?這是什么實力?

  玄陽等人看向李淳風,紛紛皺起眉頭,高艷艷和一眾女弟子在臺下看的連聲叫好,而杜飛宇則慌忙檢查了一下自身,發(fā)現(xiàn)只是衣衫被割破,肌膚毫發(fā)無傷,心中不禁對李淳風又敬又佩,朝臺上的李淳風拱拱手,口中說道:“李師弟道法玄妙,宅心仁厚,杜飛宇甘拜下風!”說罷轉身離去,倒也干脆利落。

  袁天罡單手撫須,微笑的對眾人說道:“淳風勝的有些取巧了,你們不必驚慌?!弊焐腺H低李淳風,心中實則老懷大慰。

  眾位參加比試的弟子聞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若李淳風真有如此厲害,那他們也不用比了,直接認輸便是。

  天色尚早,比試繼續(xù)進行下去,李淳風一連擊敗了兩人進入了決賽,其中一人就是林豐全。林豐全水系功法犀利,由于見識到了李淳風無形無影的風刃術的厲害,他直接用上了“水盾術”,將厚重的水流環(huán)繞在身體周圍,不過依舊被李淳風劈的東倒西歪,敗下陣來。

  而另一方玄陽也接連戰(zhàn)勝對手晉級到?jīng)Q賽,值得一提的是玄陽和高艷艷一戰(zhàn)十分精彩,兩人大戰(zhàn)數(shù)十回合,玄陽不僅動用了背后長槍,而且用出了純金靈根的神通天賦,高艷艷的火系法術打在玄陽身上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煙花,竟然無法傷到玄陽。

  高艷艷剛要施展之前對戰(zhàn)葛薇的那門天賦神通,就被看臺上的袁天罡叫停了,這名女弟子天賦卓越脾氣火爆,仿佛一個炸藥桶,如果任由她放開手腳施展,恐怕演武場都要被她拆了。

  日頭西沉,天色漸暗下來,眾人終于迎來了修為比試的決賽,袁天罡吩咐下去,今年仲秋賞月的地點就定在演武場,蟠龍山眾弟子就在擂臺下擺起了一張張桌子,上面擺上瓜果糕點,一邊吃喝一邊觀看李淳風對戰(zhàn)玄陽……臺上的李淳風和玄陽頗感無奈,自己在臺上拼死拼活,感情是在給大家表演節(jié)目呢?

  袁天罡望著臺下朝氣蓬勃的一眾弟子,個個神華內(nèi)斂,英氣勃勃,心中既欣慰又得意,轉頭對坐在旁邊的幾位年長道士說道:“諸位師兄,怎么樣,蟠龍山的下一代弟子比咱們這代強多了吧?”

  幾位年長道士紛紛撫須點頭稱是,坐在最角落的天然道長睜開雙目,呲笑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個是龍鳳,一個是狗屎!”幾位年長道士聞言紛紛出言怒斥天然,顯然不認為他們自己是龍鳳……

  袁天罡朝擂臺上說道:“玄陽,李淳風,修為比試,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同門情誼!”臺上二人躬身稱是。

  李淳風轉過身來面相玄陽行了一禮,玄陽還禮,兩人沒有過多言語,各自腳下一蹬地面,炮彈一樣沖向對方,玄陽一掌拍向李淳風左肩,李淳風偏身還了一拳,兩人上來竟然使的都是陰陽一脈的“八卦拳”,噼噼啪啪的近身肉搏在一起。

  八卦拳雖然是陰陽一脈的入門拳法,山上弟子人人都會,但其拳理卻玄妙異常,暗合陰陽五行八卦之理,越深入研習就會越發(fā)現(xiàn)這門拳法的深奧之處,威力也就越大。

  玄陽天資卓絕,自從入門來便勤奮修煉,沒有一日懈怠,尤其對這門八卦拳浸淫頗深,蟠龍山上的二代弟子無人能出其右。而李淳風雖然習練此拳法時間較短,不過在他學成“九天玄女六壬課”之后,對陰陽五行八卦學說大有融會貫通之勢,連帶著對這門八卦拳也有了非常深入的理解。

  眼下李淳風用八卦拳和玄陽對戰(zhàn),也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拳法練到了什么地步,兩人在擂臺上腳踏八卦方位,來回不停的迅速變換身形,拳如流星,腿似長鞭,拳腳交擊之聲不絕于耳,二人打的甚是精彩,臺下喝彩聲此起彼伏。

  玄陽越打心中越發(fā)郁悶,對方的八卦拳造詣竟然不下于自己,自已上山以來幾乎天天習練這門拳法,自信無人能超越自己,也沒看到這李淳風平日練拳啊,怎么能和自己斗的旗鼓相當?他腳下一動,變換了步法,在原本的八卦方位中加入了五行生克,步法一變?nèi)ㄍα⒃觯畲撅L一時間措手不及,肩頭和左腿挨了幾下。

  李淳風沉下心來,一邊招架一邊仔細觀察玄陽的步法,一刻鐘過后,他雙腳一錯位,跟著變換起步法來,身形竟然跟上了玄陽,兩人仿佛在一人出題,一人解題,看的袁天罡頻頻點頭。

  玄陽見八卦拳奈何不了李淳風,一回手抽出背后長槍,抖轉槍尖向李淳風刺去,長槍在手玄陽攻勢大增,李淳風沒有練過兵刃,只得運起身法左右閃躲起來。

  臺下的玄峰叫道:“兵刃對空手,這不公平!”

  臺上的玄陽聞言皺眉停下手中長槍,對李淳風說到:“李師弟,你去取一把兵刃吧?!?p>  李淳風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必了,玄陽師兄,李淳風如果輸了,是技不如人?!逼鋵嵗畲撅L自己心里清楚,拿了兵刃還不如不拿,兵刃在手對自己反而是累贅。

  玄陽聞言不再等待,一提手中長槍向李淳風沖去,沖到一半玄陽忽覺一道疾風直奔胸膛襲來,他急忙向左閃躲,“呲啦”一聲響起,眾人見玄陽右胳膊的衣袖竟然仿佛被利刃砍開了一道口子!

  臺下眾人心想李淳風的風刃術終于來了!

  玄陽心中警惕起來,之前觀戰(zhàn)并沒有覺得這風刃術如何厲害,現(xiàn)在親身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其威力并不亞于真實的兵刃。玄陽定了定神,繼續(xù)持槍沖向李淳風,只要近身李淳風的風刃術就無從發(fā)揮,到時候贏的還是自己!

  李淳風腳下微動,一邊調整方位一邊向玄陽遙遙的發(fā)動風刃術,一道道風刃無形無影,令人防不勝防,玄陽只能等風刃臨近了才會發(fā)覺并作出閃躲或者用長槍抵擋,這大大干擾了玄陽的近身企圖。

  原本這等威力強悍的法術所消耗的真氣必定巨大,以李淳風煉氣七層的修為不可能支撐他發(fā)動這么多道風刃,但令玄陽詫異的是李淳風的真氣仿佛用之不竭,只有袁天罡等寥寥幾個修為高深的人才會發(fā)覺李淳風身體周遭形成了一個氣流循環(huán),外界的風透過毛孔進入李淳風體內(nèi),在體內(nèi)轉化成真氣形成法術外放,過程自然而然,不得不令人感嘆純風靈根的得天獨厚和《御風訣》的玄妙無窮!

  隨著風刃術的不停打出,李淳風對這門法術也越發(fā)得心應手,心念一動就可以四肢的任何部位打出風刃,并且所消耗的真氣也越來越可控。

  玄陽幾次沖鋒都接近不了李淳風,心中焦躁起來,忽然單手提槍重重一頓,將長槍根部直插入青鋼石地面!而后雙手在胸前翻飛,飛快的結起印來,結印完畢口中喝道:“臨!”他擺出的印法竟然是號稱兵家不傳之秘的《九字真言》第一印——“臨”字?。?p>  這一印法又稱“不動明王印”,意主臨事不動不惑,堅強體魄之意,一股威嚴肅穆的氣息從玄陽身上透出,真氣形成一道屏障在玄陽身上來回流轉起來,猶如佛門的金剛不敗神通。

  同時玄陽通體泛起一層淡淡金光,遠遠望去仿佛一尊金佛下凡,傳聞這玄陽身懷純金靈根,這種靈根在防御和攻擊方面得天獨厚,他不愧為天之驕子!

  眾人齊齊贊嘆,看臺上一名道號天真的中年女道士點頭說道:“這玄陽真心不錯,天罡,你若不收他為徒可真是暴殄天物!”袁天罡聞言微微一笑,并沒有過多言語。

  玄陽結完印法,右手重新拔出長槍,一步步緩緩向李淳風逼去,身處戰(zhàn)陣中心的李淳風壓力陡增,仿佛面對的是一座鐵塔,緩緩向他推過來,臺下的高艷艷、玄峰等人不禁替李淳風捏了一把汗。

  李淳風見玄陽使出了看家本領,只好嘗試著打出幾道風刃,結果風刃打到玄陽身上只發(fā)出了一個個金屬撞擊的響聲,連個白印都沒有留下。李淳風無奈之下只好又運起步法在擂臺四周游走起來,然而玄陽何許人也,他與李淳風師出同門,十分熟悉李淳風的步法,既然沒了風刃的威脅,他很快就追上了李淳風的身影,使出槍法急速向李淳風連刺過去!

  李淳風艱難躲過玄陽的幾波攻擊,體內(nèi)真氣產(chǎn)出漸漸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已有枯竭之感,偏頭躲過玄陽的三連突刺之后,忽然感覺體內(nèi)似乎發(fā)出了“砰”的一聲,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屏障幾乎碎裂開來,與此同時天地周遭的靈氣像潮水一般蜂擁向李淳風體內(nèi)涌去。

  看臺上幾位中年道士紛紛站起身來,天真驚訝道:“戰(zhàn)斗中晉階!這李淳風的資質也太好了吧!”其他人也紛紛贊嘆起來,袁天罡穩(wěn)坐當場依舊是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

  臺上的李淳風一邊奔跑一邊體會著靈氣入體,急忙運轉《御風訣》將其轉化為真氣存于體內(nèi),默默感受著煉氣八層的強大力量,李淳風突然回身一揮手一道風刃斬向玄陽,眾人聽見“?!钡囊宦?,急速趕來的玄陽被這一道風刃站在胸膛之上,竟然趔趄了一下,宣揚低頭看去,胸口衣衫碎裂,淡金色的肌膚上面出現(xiàn)了一道紅??!可見這道風刃威力之強遠超之前,玄陽爭勝之心爆發(fā),將身上衣衫盡數(shù)扯碎,提起體內(nèi)真氣赤裸著上半身再次向李淳風沖去,誓要將李淳風拿下!

  李淳風雖然戰(zhàn)斗晉階,但是本身實力依舊遜色于玄陽,幾波攻擊之后終于被逼到了擂臺的西北角,玄陽圓睜雙目雙手舞動長槍將李淳風所有的退路封死,而后急運真氣,一槍向身前的李淳風橫掃過去!

  長槍彎成一個弧度帶起嗚嗚風聲向李淳風掃去,這等力量別說煉氣期修士,就是筑基初期的修士也難以招架!李淳風頓時陷入兩難境地,這一槍擋不住,躲不掉,若不想硬挨就只有退下擂臺,那樣的話就宣告了玄陽的勝利。

  聽著長槍帶起的風聲李淳風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雙手急速會出兩道風刃,但方向卻偏了,直朝玄陽左耳襲去,玄陽察覺出風刃來襲,不屑的偏頭躲過,繼續(xù)持槍向李淳風掃去,就在此時玄陽腦中忽然響起一個凄厲的聲音,尖銳的聲音直刺識海,痛的玄陽“啊!”的一聲扔掉手中長槍左手捂住耳朵慘叫出聲!顯然無法繼續(xù)戰(zhàn)斗了。

  變故發(fā)生的太突然,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敗局竟然瞬間被李淳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逆轉,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臺上二人,玄陽不再慘叫,頭疼卻依舊劇烈,抱著腦袋堅持著沒有倒下,李淳風撿起地上長槍交還給玄陽,開口說道:“師兄,承讓了!”

  玄陽接過長槍,聲音嘶啞的開口說道:“李師弟,我輸了,敢問你剛才用了什么法術,竟然能傷到我的神識?”

  此言一出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神識一道是金丹期修士才能觸及的領域,歷史上不少天資卓絕的修士可以在筑基期就提前觸摸到神識修煉的邊緣,從沒聽說有人在煉氣期就可以修煉神識,更不要說運用神識攻擊,李淳風難道是妖孽不成?

  李淳風笑道:“玄陽師兄,言重了,我施展的依舊是風刃術,不過取巧了而已,論真實實力我比不過你。”

  一旁的玄元高聲說道:“修為比試,李淳風奪魁!”

  臺下的玄峰等人興奮的嗷嗷直叫,看臺上的袁天罡終于不再端著,站起身來撫須笑道:“修為比試的前四名,李淳風、玄陽、高艷艷、林豐全三日之后卯時到后山法器閣集合,進行最后一關‘陰陽測試’!好了,這里交給你們年輕人了,咱們這些老家伙該散就散了吧,別在這里礙眼了?!?p>  眾弟子高聲歡呼起來,袁天罡等一種長輩們施然離去,李淳風、玄陽、高艷艷、林豐全心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既然前四名都有資格參與“陰陽測試”,那么他們?yōu)槭裁匆茸詈笠粓觯?p>  李淳風四人聚在一處,林豐全苦笑道:“袁師……比較愛開玩笑?!逼渌四瑹o語,林豐全提起精神笑道:“好在結果不錯,走吧,中秋賞月去!”

  眾弟子在演武場上歡飲達旦,一直笑鬧到凌晨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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