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為什么從一開始見到我都帶著敵意,那樣討厭人的眼神比我看見電視里惡毒女二看見女主的眼神還討厭。
我很想問他為什么,但是經(jīng)過這次我腦子里大概腦補了一些狗血的劇情,反正可憐的就只有我,問著也沒意義,好好生活最好。
“還好?!蔽倚α?。
“我能看看我的房間嗎?”我問道。
林玨鄙夷地看著我,“這么有底氣覺得這里會給你騰位置住?你家不是還在嗎?怎么不住你那邊的房去?”
“我明天就去住那邊,但是我剛剛走過來摔了一跤,腿挺特疼的,想休息一下。”我又編了個謊言。
“行?!?p> 我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這個小房間在角落里,像是特意為自己的小寵物準(zhǔn)備的小牢房,安靜地等寵物自己住進去。
房間和之前住的房間相差不大,就像第一次看見那個白的徹底房間一樣,對于這個小房間,還是從前的那個感覺,不過窗戶那外邊種著一顆枇杷樹,再看過去就是厚厚的圍墻。
林玨帶我來了這個房間將鑰匙丟在了白桌上便離開了。
現(xiàn)在的我就想休息,真的好累,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躺在床上,實在忍受不了,眼淚就那樣輕易地流了下來,沒多久就將枕頭的那一塊打濕了。
從來不知道自己憋了多久,已經(jīng)憋到再也承受不了的地步了啊……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苦累了,睡著了。
等醒來后天也黑了,燈也沒有開,房間里黑黑的,壓抑。
這次想哭出聲來。
拿著枕頭捂著,哭聲卻讓這間房子變得異常詭異了起來。
又突然笑出聲,可能我是真的壓抑太久了,現(xiàn)在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哭一場真的很舒服,就感覺許多事情瞬間被拋之腦后了,但該出現(xiàn)的還是會出現(xiàn)。
出門,該去找點吃的。
既然自己被安排在這里,那不管我有什么不過分的需求,都是可以的吧。
自己的房間在最里面的角落,整個房子就很大,走到客廳的這一條走廊就黑漆漆的,等自己轉(zhuǎn)了個彎才能看見一點光。
想著這么晚了,林玨也應(yīng)該睡了,可是沒想到客廳他還待在客廳,看著新聞臺,呀,這是有大作為的人啊,我暗自陰陽。
我走過去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走到廚房去了。
冰箱里的食物塞的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謪^(qū)都分的很好,我眼疾手快地拿了塊面包和瓶酸奶,隨后走出廚房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就吃著早餐了?”林玨看著我拿著面包和牛奶問道。
“餓了。”
他沒再管我,只是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下手表,隨后關(guān)了電視走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也不會在客廳多逗留,吃完便回房接著睡。
空蕩蕩的房間,要是再多點東西就好了。
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太多了還是心事太多了,心里還有股躁悶。
還是打開窗吧。
打開窗,看看快要成熟的枇杷果。
想著能找點事情做,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來的時候根本什么都沒帶,明天去家里把行李搬過來嗎?那倒是不可能的,畢竟白天都說了就住原來那個家。
實在沒辦法,只好再一次躺在床上左右翻身,翻著翻著應(yīng)該能睡著的。
一大早,我便一聲不吭地回了家。
其實也是一晚沒睡,覺得天蒙蒙亮了就可以走了,出去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林玨任何身影,這很好,不狼狽。
走出小竹林,經(jīng)過那條河,看著一望無際的稻田和遠(yuǎn)處的小山脈,這樣的環(huán)境真的很能讓人忘記煩惱。
直到看到了自己的家,從外面看就能清楚的看見搬家的痕跡,走近里面更像是沒人住的小廢屋,這會兒真變成了自己一個人的房子了。
不過屋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客廳的桌子上似乎放著紙條,應(yīng)該是留給我的。
我想著,拿起了那個紙條,仔細(xì)閱讀了遍:
小蝶,媽媽去外面工作了,我了我們能有更好的生活,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你的房間里媽媽給你留了一些錢,你不要擔(dān)心,媽媽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你想要什么,就用手機聯(lián)系媽媽,手機放在了你房間里的枕頭下,里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那個叫林玨家的聯(lián)系方式,有什么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就會回來……
說實話,讀完第一句,我就已經(jīng)讀不下去了,什么為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去外面工作,自從我們來到了這里每天基本上沒干什么,最多去稍微遠(yuǎn)點的地方做做工,在家旁邊的一小塊空地種點蔬菜,然而冰箱從來都是滿滿的,衣柜里永遠(yuǎn)都會多出幾件新衣服,為什么要找借口呢。
不過說什么其他的都沒用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寒假好好過吧。
自己生活的第一天,做作業(yè),看電視,睡覺。
第二天,做作業(yè),看電視,睡覺。
第三天……
直到第八天,自己把寒假作業(yè)給做完了,從此以后的寒假又少了點事情做。
看著日歷,似乎自己的生日也要來了,但也要過年了,還過什么生日呢。
有時在家是真的很無聊,走出屋后也不知道干嘛,自己的小伙伴們似乎都以為自己搬家了也沒來找自己玩了,然而我也并不是很想接觸了,淡了淡了。
母親給的錢很充足,至少在吃的方面。
我基本上每去一趟街都會買許多的零食,還有必要的蔬菜和肉,至少自立根生的人得多會點東西,在家跟著電視里的廚房節(jié)目學(xué)做菜,感覺每次學(xué)會一道菜就會給自己加經(jīng)驗一樣,以后沒啥出息還可以去當(dāng)廚師。
又是無聊的一天,我坐在屋外看著那片種植了的土地,里面的蔬菜基本上能摘的都被我摘完了,剩下的全是雜草,感覺是時候擼起袖子大干一場。
去市場上買了點種子,然后又在書上看了點種地技巧,但是一到行動時又覺得少了點什么。
之前種地的工具似乎都是我媽自己去找鄰居借的。
然而我非要麻煩那個男生。
“鋤頭?”吳楚源不解地問道。
“啊對?!蔽抑苯娱_門進來的時候直接大呼小叫地問林玨有沒有鋤頭,可進門卻看見的是吳楚源,雖然林玨也在。
“這里沒有鋤頭,你怎么不找你鄰居借?”吳楚源又問道。
“我家周圍沒有住別人了?!?p> 本來是想著找點樂子的我現(xiàn)在感覺是陷入了尷尬。
“你要鋤頭干什么?”林玨忍不住好奇一問。
我愣了下神,看著原本默不作聲看著書的林玨突然問了我話,對,就是這樣,找我搭話吧。
“種菜?!?p> 吳楚源算是被我驚訝到了,一旁的林玨聽到后也仔細(xì)地打量了我一下。
我大大方方地給他觀察,沒瘦,雖然還是矮,但是養(yǎng)的還算不錯。
“你媽沒有給你錢?”吳楚源又問。
我吃驚于吳楚源怎么能知道這么多,看來和林玨關(guān)系不錯啊。
“給了,想體驗生活。”
“人才。”吳楚源豎起大拇指說我。
“沒有就算了?!?p> 我也不指望有,原本就是過來擾下民。
當(dāng)然,這點小農(nóng)活還是有其他辦法弄的。
只不過這之后的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想去林玨哪邊借點東西,感覺家里的東西實用的實在是太少了啊。
不過一個星期二的上午,他倒是終于煩了我。
“從借鋤頭那天起,你就一直缺著東西用,你家庭作業(yè)做完了?”林玨有些不耐煩的問我。
“做完了?!?p> “挖槽學(xué)委借借我?!眳浅匆慌灾暋?p> 啊突然想起我好像還是學(xué)委來著,只不過在班上基本上是除了回答問題就沒有別的事情給我做。
“嗯好,不過你能借我一下嗎?”
我說完這話,看著吳楚源,他那一眼震驚的樣子著實是搞笑,當(dāng)然我沒有表露在臉上而已,不過心里面已經(jīng)樂了半天。
原來作業(yè)這么早做完能給人這么大的成就感。
“借,借我?”吳楚源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指著自己,隨后想到了些什么雙手抱緊自己,一身正氣。
“你要干什么?”林玨低聲問道我。
“搬下東西。”我說,“我有支筆掉到沙發(fā)下了,可是那個沙發(fā)太重了,我搬不動。”我繼續(xù)說道,為了能讓吳楚源能夠去幫我搬一搬那個沙發(fā),因為我想看看沙發(fā)下面的那個地下室藏著些什么,可是我試了一下,那個沙發(fā)根本就搬不動了。
“就這?那好?!眳浅从淇斓卮饝?yīng)了。
我?guī)е麃淼搅宋易〉牡胤健?p> “你住的這地挺冷清?!彼袊@。
“還好,之前不遠(yuǎn)處有幾個鄰居來著,后面都走了?!币驗猷従觽兯坪醵己懿幌矚g我家的樣子。
隨后,我?guī)M了屋,指了指那個沙發(fā),示意他能幫忙。
“你先幫我搬一下,我去拿作業(yè)。”我說著走進了自己的房。
聽到吳楚源說了句就這小沙發(fā),我有些為他的輕敵而擔(dān)心。
等到我出來后,看著吳楚源拼命地搬著,腳下的地似乎要被他磨出個印子來,可沙發(fā)絲毫沒有動。
“你這沙發(fā)生根了吧?!眳浅磁牧伺氖譄o奈地說道。
“真的不行嗎?”我想再堅持一下。
“我覺得這根本不是沙發(fā)重,這沙發(fā)估計就是和這地連在一起的,我覺得這沒辦法?!彼苁谴_定地說道。
“好吧?!蔽乙裁靼走@下面的秘密是沒有那么容易被知道的。
忙沒有幫上,吳楚源似乎不怎么好意思要我的作業(yè),可我這個人還是挺講義氣的,既然幫了我就把作業(yè)借給了他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吳楚源走后,我看著那個小沙發(fā),有些心累地坐了上去,還是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吧。
然而日子一平淡,就平淡到快要過了年。
也快要到我生日了啊,就明天了。
有些想去外面瞅瞅。
一出門,啊這冷風(fēng)讓我不得不回去多加了件毛衣。
白色的毛衣,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長褲和白色的棉鞋,看著鏡中白花花的自己,似乎就臉上那一抹剛剛被寒風(fēng)吹起的紅格外顯眼。
走到路上,看著周圍基本上都光禿禿的,而且一個路人都沒有,也是這大冷天的誰還趕著出來看風(fēng)景。
我看著那條熟悉的河,河面平平靜靜的,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和小伙伴們一起釣魚捉螳螂的時候了,過得好快啊……
可是那些小伙伴,該搬的都搬走了,又或者是知道之前孟國華和我的事,該淡的也都淡了。
“你怎么在這?”
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只見林玨戴著長長的餅干色圍巾,全身包裹地似乎不多,而且又戴上了他的金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整齊精致,那土色的棉衣穿在身上也能那么好看,真是羨慕長的好看的人。
之前是誰說他絕癥來著,我現(xiàn)在看著是真的一點也不相信。
“我出來散散步?!?p> “大早上出來散步?”
“你也是?”
他似乎被我反問到了,沒有繼續(xù)追問我了。
“你沒有手機嗎?”
轉(zhuǎn)移問題?
“有,不過沒用。”
他挑了下眉,“你媽剛才帶電話過來,你過去打個電話吧。”
我點頭,跟著他身后走了。
一走進他的豪宅就能感覺到他家的暖氣,有錢真好。
看著他脫下了長長的圍巾和土色棉衣,我也將外面的白色外套脫下丟在了沙發(fā)上,真的太暖和了。
他遞給了我手機,很新很新,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對我來說,也很新。
我拿了手機后,林玨便走到他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肯定地點了那個電話號碼后,沒一會兒里面便傳來了個熟悉的女聲。
“小蝶啊,你過得還好嗎?怎么手機還在關(guān)機啊?你沒有住在林玨那里嗎?”
開頭三連問。
我微笑,“媽,我過得很好呢,手機昨天晚上玩得沒電了就自己關(guān)機了,早上忘記充電了,我比較喜歡自己家,不想住在別人家麻煩別人?!?p> “哦這樣,小蝶,你有什么不好的就跟媽媽說好不好,媽媽真的很忙沒有時間能夠照顧著你,你想要什么一定要和媽媽說啊?!?p> “嗯嗯……”
“還有小蝶,明天的生日,媽媽應(yīng)該回不來了?!?p> 一陣沉默,習(xí)慣了習(xí)慣了。
“嗯好沒事的……”
似乎后面的對話我都很敷衍地說了,嗯,好的,沒事……
掛完電話后,我走到了林玨房門前,敲了敲他的房門,想著將手機還給他。
可是他并沒有開門,并且就在門內(nèi)要我將手機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我默認(rèn)地將手機放在了桌上后便想著離開了。
可是突然又有點想看看我睡過一晚的房間。
我慢慢地走到那個不太熟悉的地方,打開房間后,除了比以前更清冷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