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池子里的怪物
看門的方向,門是在對面那一頭鎖上的,林灝想要開門,就必須得找到鑰匙。
他轉身開始搜找書房里的一切。
從書桌的抽屜,到書架上的每一個格子。甚至他將所有的書都拿出來抖落了一通,除了一些灰塵,書里沒有掉出任何隱藏的東西,只在抽屜里找到了一盒魚餌。
不管是書桌里,還是書架上都沒有鑰匙。
“門后的那個家伙把鑰匙帶進去了?可它明明自己就能開門。把我叫了下來,現(xiàn)在又不開門,欲迎還拒?”
林灝走到門前,輕輕握住把手,本想試試能不能打開。
但把手上的遠比之前書架上的,要更加粘膩的觸感,讓他有些生理上的不適,他松開手,手掌上握住把手的部分居然有些輕微變黃起皺,一層死皮出現(xiàn)在他的手掌中。
林灝的臉色有些嚴峻:“皮膚老化?這怪誕身上的東西居然就有這么強的殺傷效果。”
這種腐蝕皮膚的能力,可一點也不比濃硫酸之類的小。如果是一個渾身都附著著濃硫酸的東西,林灝還真是一下都想不到該怎么對付。
他拿出紙,想要將手上與門把上的粘液全部擦拭干凈。
正在他擦完手,想要擦拭門把時,面前的門把手居然轉動起來。
咔噠,門鎖轉動的聲音是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最危險的信號。
“出來了!”林灝心中一緊,幾步跳開,掏出棒球棍嚴陣以待。
門打開了,一股濃郁到幾乎快讓林灝窒息的刺鼻氣味從門后傳過來,他甚至感覺眼睛都有些疼。
門后的景色林灝一時間看不清,眼淚將他的視野完全模糊了。他本能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出了這個房間,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恢復了正常,但是眼睛里卻還是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這.....怎么什么都沒有?”
眼前并沒有任何的人或者是怪物,門后是一個巨大的池子與平臺,林灝能看到在那池子里翻涌著的黃色水浪,以及偶爾被水浪翻起來的一些奇怪的人體部件。
饒是他在第五尊石龕里看過那么多,也認不出這些東西是什么。
忽然在房間的那一頭響起了什么東西的轟鳴聲,整個地下室的刺鼻氣味一下變淡了。
這個家伙,還能操縱這地底下的通風設施?
剛從電梯下來的時候,林灝就對這個怪誕能夠操控電器設施的行為感到十分新奇,但也就局限在操控電梯這樣的小型設備。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藏在這里的家伙,能操控的范疇,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看著門后的池子,林灝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進去釣魚。
雖然任務上說的需要找到釣魚竿與魚餌,但他現(xiàn)在還沒有在這這地下室里看到過任何釣具,只看到了一盒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做的,已經干掉的魚餌。
現(xiàn)在總不能乘著電梯出去找,沒有那個怪誕的允許,恐怕他根本離開不了這里。
林灝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將書桌下凳子抽了出來,把門用凳子卡住,以防這門意外關上。
邁過門檻,盡管里面的通風設施開啟了,但這池子旁依舊是有很濃烈的甲醛氣味。
林灝只能盡可能地繞著走,同時觀察著池子里。
他記得一件事,剛剛進來的,地下室的那扇門是開著的,那就是說這地下有人,可他現(xiàn)在走到了這池子旁邊,他都還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當初直播團隊人。
“總不可能在池子里吧?”
林灝想到這腳步一頓,然后停下來仔細看著池子。
里面混黃污濁的液體,讓他無法看清福爾馬林之下的東西,而且就這種濃度的福爾馬林,如果那個逃到這里的人真的在里面,那現(xiàn)在多半也死了。
在他猶豫的時候,池子的里的液體突然沸騰了起來。
但這個形容也不對,與其說是沸騰,不如說是有什么東西在池子里面翻滾。
那個東西一下在池子左側,一下出現(xiàn)在池子右側,又或者是從前到后快速地游過,在水面激起劇烈的浪花。
就像是池子底下有一條大魚,享受著福爾馬林的浸泡,放肆撒歡。
又過了一陣,這條“魚”不再四處亂游了,而是保持著很低的速度,向著一個固定的方向緩慢游動。
沒有保持這種狀態(tài)多久,浪花下的東西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林灝一樣,猛地折過彎向林灝的方向沖過來。
林灝瞳孔一縮,連連幾步向后退開,浪花迅速沖到了岸邊,他也回到了房間門旁。
然后,池子里探出了一個頭,林灝一驚。
“這玩意怎么是這么個鬼樣子?”
面前的池子里探出來一個模糊的人頭,頭上還頂著池子里那種混黃的液體,一些細碎的雜質從他的頭頂滾落下來,它看上去有些興奮。
這個在池子里長著人頭的家伙,在池子里慢慢游動,沒有上岸,只露出人頭部分。
一會之后,它又伸出手在池子邊拍打,嘴巴張合,聲音很小。
林灝看得清楚,它的手也是人手的樣子。但是它喊的內容,林灝卻有些聽不清。
豎起耳朵仔細分辨,喊話的內容似乎是想叫他過去,但后面跟著的理由他卻沒聽清。
但他自然是不可能在還沒有摸清楚這個E級怪誕底細的情況下靠過去,在原地等了一會,池子里的東西發(fā)現(xiàn)林灝不動之后,便沒有再招手,而是向他扔過來一支長長的東西。
林灝本能地躲開,等到那件東西落地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那個怪物居然是扔過來了一支魚竿。
“魚竿?”
林灝愣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便拾起了魚竿。
魚竿上是那種粘液質感,與他之前在門把手上摸到的一致。他將魚竿慢慢轉動,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用蠟封住的刻痕。
“汪鼎生?!绷譃盍艘槐?。
這就是那個標本室看守的名字,大概只是一個防止別人拿錯的標記而已,出現(xiàn)在魚竿上他并不意外。甚至林灝覺得,這個怪誕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汪鼎生的精神場下所誕生的。
只是為什么這個怪誕要拿著?
確定魚竿本身沒有問題,林灝摸出了之前被他找到并收起來的魚餌。
“魚竿和魚餌齊了,好像可以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