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邪突然意識歸體,然后雙目呈血色,就連身體表面也有著血色的妖邪氣息繚繞著。
“給……我呃……死……死!”
九邪的眼睛里閃過一道血色光芒,隨后身體就像是虛幻的一樣,微微閃動。而青年身后也突兀出現(xiàn)了繚繞著血色妖邪氣息的人影,九邪那齊肩短發(fā)微微飄動,薄唇微顫,發(fā)出了漠然的聲音:“你給……給……我……死!”青年聽到這般話語,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還不待他轉(zhuǎn)頭去看是誰竟然敢說出這般言語,就感覺到了無比強烈的劇痛,忍不住慘叫出聲:“呃啊??!”
正準(zhǔn)備要自盡保貞潔的少女聽到這般漠然至極的言語,忍不住睜開眼睛,卻不想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一個陌生的少年懸空而立,血色的瞳孔中透露出絕對的寒冷、邪惡、陰暗之感,全身上下繚繞著血色的妖邪氣息,渲染著少年身后的幽暗森林,幽暗中添了一抹血色,直接讓氣氛都變得妖邪、沉悶、壓抑。
隨后她看著少年緩緩地舉起右手,由掌呈爪,旋即其右手上繚繞著的血色妖邪氣息游走到右爪處凝聚成了一只血色給人一種妖邪之感的利爪,狠狠地攻擊在青年的背部。
“嚓!”
滾燙的鮮血四濺,少年的臉龐仍舊漠然不變,對于青年的慘叫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的血目看向美眸呆滯的少女,毫無波瀾的眼神出現(xiàn)了一道漣漪,薄唇輕啟卻又說不出來什么。
少女回過了神,看向少年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櫻唇微張卻也沒有說出來什么,只能以眼神交流。
這一刻,九邪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與之對視的少女也是如此。
忽然,少女似是讀出了少年眼神里蘊含著的意思,微微勾起唇角,好像是在以面部表情告訴少年說:我知道了啦!
少年輕輕頷首,隨后嘴角突然溢出一絲鮮血,他雙眼一閉,身體就直接墜下去,倒在地上口吐大量鮮血,還帶有一些內(nèi)臟碎片,繚繞在身上的血色氣息也盡數(shù)鉆進他的身體里面。
少女也嘴溢鮮血,顫顫巍巍地抬起玉手,一道血色的光芒照在被少年打得瀕死的青年身上,下一瞬,青年的身體就以出奇的速度融化成了一灘血水,最后揮發(fā)汽化,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后,少女也閉上了美眸,嘴里噴出一灘渾著內(nèi)臟碎片的鮮血。
孤男寡女共處一地,雙雙昏迷,并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子時,幽幽的夜幕上高高懸掛著一輪血色的明月,血月的對面,有一輪熾白色的血光大日緩緩升起,當(dāng)這輪大日升到與血月同等高度的時候,幽幽夜幕上布滿的星辰諸般變化為血色,血色的大日和明月加上滿天的血星營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而就在凡界各地,都有古老的存在注意到了這一幕。
東臨大陸北部長年都在冰雪覆蓋之地,一個披著雪白色熊皮袍子的白須老頭抬眼看向這奇異的一幕,低聲細語:“呵呵,距離那一次出現(xiàn)好像過了六七十年吧,血羅,這是你的繼承人么?”老頭說完,就像是漫無目的的在雪地里緩緩前行。
磁弧大陸西部一山岳中,有一座花崗巖石亭中,一位穿著樸素的雪發(fā)老頭目光忽然一瞟,瞧見了夜幕里頗為奇異的一幕,精神矍鑠的老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追憶之色拿起一只白玉酒杯里的酒液,嘴角一咧,自語:“工兄啊,你倒是好一個逍灑,去追求上界升天之路,只留下我們幾個老家伙在這里渡過余生?!毙矗瑫晨煲恍Φ溃骸耙膊恢肋@個小家伙是不是你的傳人,如果是的話那么以你眼高于頂?shù)难酃?,這個小家伙恐怕可以再書風(fēng)云傳奇!”老頭把頭一仰,白玉酒杯里的酒液全部灌進嘴里。山岳里,一陣陣老人的暢快大笑聲傳出來。
磁弧大陸極南端的炙炎盆地邊緣,在這炙熱的空氣中,一個身穿藍色華袍的面容如枯槁,一頭華發(fā)白須的老頭忽而扭頭看著夜幕上奇異的一幕,頓時間心生震動呆滯的喃喃自語道:“血羅,你可真的是好運氣??!居然在晚年還收了一個弟子,不過,這也意味著你還沒有飛升上界,哈哈!我還有機會!”
老頭似是癲瘋的哈哈大笑說,最后一指指天大聲呵道:“血羅工圖!我神炎老祖如今得逆天大機緣,修為必將更進一步。十年!最多十年本老祖就會出世,看看你血羅的弟子該有哪般能耐!十五年!本祖就要踏遍凡世,親手手刃你!以報當(dāng)年之仇!”自稱為神炎老祖的老頭大放一番豪言壯語,說完后凝視那一輪血月許久,輕嘆一聲,旋即施展輕功之法幾個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東臨大陸西南的一個鼎鼎大名的強盛王朝:成冠王朝范圍內(nèi)的王宮里面,一個身穿五爪金龍皇袍的中年人站在窗邊,一身華貴之氣,眼神里充斥著睥睨天下之色的成冠王開口說道:“莫愛卿,你看這夜幕里的奇景可有何喻意?”成冠王背后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微微沉默片刻后開口道:“大王可還記得江湖上曾經(jīng)的不世強者:血羅!”
成冠王聽到“血羅”二字的時候瞳孔猛的一縮,微微急促的說道:“當(dāng)然記得,這般絕世高手我如何不記得?只是,血羅與這場異變有何關(guān)系?”
黑暗中的人影說道:“大王,據(jù)微臣所知,這不世高手曾經(jīng)在一次被仇家追殺的途中忽然間形象大變,不僅實力大增,而且殺人手段還無比殘忍,而血羅突然反殺的時候天幕上也出現(xiàn)了類似的奇異現(xiàn)象?!?p> 成冠王頷首,說道:“原來如此!”
“這個景象恐怕是在預(yù)示著第二個‘血羅’就要出現(xiàn)了,只希望孤的成冠江山可以延續(xù)下去吧,而不要被這個‘血羅’給顛覆了。”
成冠王徐徐的說道,眼睛里泛起一縷冷光。
第二日,清晨。
略顯幽暗的樹林里,倒在地上的九邪迷糊的睜開眼,看著這稍有些陌生的陰暗樹林,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抬起手,九邪看到了手上已經(jīng)凝固了的血跡,大腦就像是被刺激一樣忽然涌出來昨晚的記憶,但是九邪只知道他出現(xiàn)異變之前的記憶,往后的就是九邪用他那強大的靈魂去回憶也也記不起半分。
九邪勉強著起身,扭過頭一看,那個少女居然還在這里!這就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看她身上的衣裳沒有明顯的痕跡,應(yīng)該沒有被那個男的給侵犯吧。
至于現(xiàn)在那個男的在哪里就不是他該想的,要知道,他現(xiàn)在的這副軀體可以說是不堪一擊,是沒有資格承受一個武者還是準(zhǔn)先天境的隨手一擊的?,F(xiàn)在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取了九邪的性命。
九邪見少女還沒有醒來,而自己也沒有行動力,便靠在一旁的大樹下運用內(nèi)氣治療傷勢。
另外一說,內(nèi)氣和真氣是沒有治療傷勢的能力,所謂的治療只不過是用內(nèi)氣阻止傷口繼續(xù)擴大、惡化,真正治療傷勢的還是自己的身體,絕大多數(shù)生靈都具有一定傷勢自愈的能力,只有少數(shù)生靈不具備自愈的能力。
治療途中,九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異變,就是血脈里的血液流動相比尋常更加快了,心跳也比尋??炝艘槐恫恢?,這些異變讓九邪頗為不適。
大約過了兩刻鐘,少女終于是有了些蘇醒的跡象。只見她皺著柳眉,紅潤如櫻的小嘴動了動,九邪似是聽到她在嘟囔著什么,但是聲音沒有傳出來什么,所以九邪也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
少女微扭著嬌軀,應(yīng)該是在掙扎,下一瞬,少女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額頭上掛著幾枚汗珠。她身體前傾,喘著粗氣,眼眸里還有著難以揮去的懼怕之色,一時間還沒有注意到在場有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男的。
九邪靠在樹下,眼眸里滿是淡然,昨晚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于她將要被侵犯的時候有心臟絞痛的感覺,但是他現(xiàn)在最想要知道的是他像是失去意識之后的事情。
此之外的事情,九邪并不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