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宦官欲謀(29)
他可能之前真的看到皇后與人私通,又或許是看到了別的親密男女,認錯成皇后和她身邊的太監(jiān)。
我為了你都要悔婚了,你卻和一個太監(jiān)有奸情!
所以一怒之下,直接告到圣上面前,卻鬧了個笑話。
玉堯臉色泛白宛如垂死之人,嘴唇哆嗦了幾下,囁嚅道:“是、是草民看錯了……”
太后一怒之下直接離席。
皇上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來,帶著皇后也離開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就這樣草草收場,還是有什么后續(xù)的懲罰等著玉堯。
這場荒唐的婚宴隨著夜幕降臨平靜下來。
只是之后京城多了一項茶余飯后的談資。
東方辰跟著明瑯來到長春宮。
一路上都是低氣壓。
來到長春宮門口才反應過來,一直都沒見到安來胥。
“那個人呢?”
別指望東方辰會對安來胥有什么好態(tài)度,安來胥和明瑯搞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兩人是兄妹。
這么大膽給皇上戴綠帽子,早就該死千萬遍了!
明瑯:“他不喜歡熱鬧,我便讓人把他早早送回宮了?!?p> “哼,你就寵他吧,他一個奴才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你身為皇后,不愛帶小慧,身邊就他一個下人,他再不喜歡也得在你身邊待著,留你一人在那兒成何體統(tǒng),我現(xiàn)在就要罰他?!?p> “你敢嗎?”
東方辰:……
他不敢。
他不愿承認,他其實有點怕她。
東方辰:“我覺得我就應該和明宗恩換換身份?!?p> “……”
“因為老話說,宰相肚里能撐船?!?p> 明瑯:……
來到長春宮坐下。
安來胥給兩人一人上了一杯熱茶。
東方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哼了好幾下。
安來胥低頭不語,上完茶就乖乖退下了。
東方辰端茶輕飲,“算他識趣……”
“……”明瑯這會兒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東方辰放下茶杯,“說說吧,玉堯今天怎么處置?”
“隨你高興?!?p> 東方辰試探地看著她,“我要是不處置的話,你不會生氣吧?”
玉堯到底是明宗恩的人,東方辰現(xiàn)在還不便直面和明宗恩對上。
“那倒不會?!泵鳜槪骸澳憔退悴惶幹玫脑?,他也蹦達不起來了?!?p> 玉堯現(xiàn)在就是個笑話,以后也翻不了身了。
“……”
東方辰離開后,上官皓便來了。
一別幾月,現(xiàn)在他已是魔教教主。
上官皓:“那個玉堯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他的苦頭還在后面……”
魔教在江湖中說一不二。
玉堯即便曾經(jīng)是江湖中小有名頭的俠客,胳膊也扳不過大腿。
明瑯“嗯”了一聲。
上官皓對她這個反應很氣惱,卻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你不問我為什么要針對他?”
明瑯在他面前話很少。
或者說,一個人既然在你心里沒什么分量,和他有什么話好說呢?
她不說話,上官皓便自說自話。
“今天的事我聽說了,若非那個玉堯人蠢,你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險嗎?”
上官皓不知道明瑯和東方辰的關(guān)系。
他只是今天聽下面的人來報后,冷汗都嚇出來了。
若是那個玉堯真能拿出什么證據(jù),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砍頭了。
“你想說什么?”明瑯不是很有耐心。
她聽出上官皓有真正的話想說,但始終沒說到正點上,一直在和她繞別的。
有什么話是不能直接說的呢?
“……”上官皓沉默了下,“就是想問,是真的嗎?你和那個人……”
他雖然和那個人只見過一面,卻對他有很深的印象,那樣一張臉,不管什么人在他面前都很容易自慚形穢。
明瑯:“是真的。”
上官皓:“哦?!?p> 他實在不想說那么多,但見女子在月光下坐著的身影,鬼使神差道:“他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簡單,他內(nèi)力深厚,沒個十幾年練不出來的,總之你一切小心?!?p> “不管有什么事,你永遠可以找我……”
上官皓再反應過來,已經(jīng)什么都說出來了。
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明瑯終于將目光移到了他的眼睛上。
這是上官皓第一次對上她的目光,卻心里顫了一下,連忙低下頭。
她的目光專注地望著人時,實在讓人控制不住沉溺下去。
甚至想要剝開自己的心,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捧到她面前。
這樣的目光下,沒人能守住秘密。
上官號知道自己被看透了,可竟有些慶幸。
就這樣一秒,兩秒……
她什么都沒說。
是想裝作不知道?還是完全不在意?
上官皓知道,是后者。
他幾乎落荒而逃地離開。
【嘖嘖嘖,從此世上又多了一個傷心人啊?!?p> 明瑯低喃,“他人的事,與我何干?”
她就只是在想,為何還沒回來?
東方辰還在這的時候安來胥就走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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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書房。
書房內(nèi)光線昏暗,營造出詭譎的氣氛。
穿著斗篷的男子身影筆直,和明宗恩只隔著一個書桌的距離。
他從寬袖中伸出玉白的手,拉下帽子,露出那張驚為天人,精致漂亮到不似真人的臉。
明宗恩不是第一次看,依舊為他失神。
只可惜他只愛權(quán)勢不愛美人,若不然與這樣的人合作,只會一敗涂地。
想到白天的事,明宗恩眼神沉了沉,“玉堯所說的話可確有其事?”
他不覺得玉堯是看錯了,或是在污蔑明瑯。
別人不知,他卻知這個男子的臉有著怎樣的誘惑力,只要是肉體凡胎都難以抵擋。
安來胥冷冷扯唇,“權(quán)宜之計而已,若非丞相非要挑這個時候……”
明宗恩想著,那個時間點正是他和安來胥在書房談事完畢之后。
明宗恩眼神狐疑,“那你和明瑯……”
安來胥神色清冷,無波無瀾,“你覺得呢?”
明宗恩放下心來。
和這個人合作幾年,他對他也有所了解。
這個人啊,涼薄冷情,怎會沾染男歡女愛?
安來胥說起正事,“什么時候開始?”
明宗恩眉峰上挑,“你等不及了?”
兩人的合作是從幾年前開始的。
幾年前一次宴會上,東方辰遇刺,肩膀上中了一劍,刺客一招未得手,也不拖泥帶水,立刻離開。
明宗恩帶人去追,將刺客抓捕。
拉下刺客的面巾,看到的就是安來胥的臉。
他心中震驚,沒想到刺客居然是宮中的人,而且還是東方辰的親信,湯大總管的徒弟和養(yǎng)子。
這樣的人,是把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