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世煙冷哼一聲,臉色一整,氣勢陡變,變得正氣凜然,威嚴不可侵犯。
她向前輕輕一步踏出,這一步邁出,足有一丈,瞬間躲避開,出現在熊千山,百里猛眼前。
兩人如見鬼魅,驚的連連后退。
媚世煙冷哼一聲,道:“滾開?!?p> “是,是,”熊,百里兩人急忙再次后退數丈。
“多謝這位小哥剛才救命之恩?!毙芮较肫鹆舜巳藙偛懦鍪志人?,開口致謝。
媚世煙頭也不回的冷聲道:“不用謝我,是少爺吩咐我這么做的,否則誰理你的死活?!?p> “少爺?哪家的少爺,怎么被抓來當了礦奴?”熊千山兩人目光看向柳沐,心下疑惑叢生。
篷!
驚天巨響傳來。
眾人望去,只見方才媚世煙站立之處,已被王仁義雙腳巨力轟出尺余深的兩個淺坑。
眾人驚悚萬分,要知道這里可是崖石鋪就的地面,堅硬無比。單憑血肉之軀,居然做到如此地步,煉皮境武者的軀體果然可畏可怖!
熊千山更是想到王仁義踢向他的那一腳,雖然威勢遠不如此,但一旦被他踢中,自身此刻恐怕不死也得重傷,不由得對柳沐產生些許感激之情。
于此同時,他對一直看戲的李輝恨意頓生,暗自惱怒道:“我們兄弟二人都是因你指示,才與王仁義硬杠,結果你竟眼睜睜的看他殺我。果然山賊就是山賊,無情無義,不值得追隨?!?p> 眾人心驚王仁義那一腳的恐怖,他本人卻是非常不滿意。
眾目睽睽之下,竟被一名礦奴接二連三僥幸躲開。王仁義臉色羞得通紅,進而怒火勃發(fā)。
他綠豆眼一瞪,厲吼一聲,下乘武學三十六路小彈腿登時全數發(fā)動,第一路橫掃似鐵鞭,第二路巧腿立如鉆……第二十路左右蓋轉環(huán)……
三十六路小彈腿被他從頭打到尾,從尾使到頭,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越打越是心驚,越打越是惶恐!
從頭至尾,他竟連那個小子的一根毛也沒碰到半分。
至此,他深深的明白,這小子絕非善類,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已不期望可以殺人立威,他想的是如何在不失顏面的情況下停止戰(zhàn)斗。
他這里苦思脫身之計,熊千山,百里猛兄弟兩人卻是完全驚呆了,二人完全沒料到,差點和他們火拼的痩小子,居然和礦監(jiān)王仁義打的難解難分。
接著二人又想到發(fā)生沖突時,這少年滿臉的殺氣,頓時兩股顫顫,冷汗淋淋,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我們沒有魯莽,不然此刻焉有命在?”
李輝也是大驚失色。他瞧得清清楚楚,王仁義絕不是那少年人的對手。甚至在他看來,兩者差距很大,完全沒有可比性。
若不是那少年似乎有所顧忌,只是一味的躲閃,此時王仁義恐怕已經挺尸了。
這小小的礦場中,為何會有如此高手?
是誰抓上山的?李輝目光閃爍,大為不解。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柳沐怒從心頭起。他之所以讓媚世煙出手救人,顯露實力,無非是為了打壓王仁義囂張跋扈的氣勢,令他有所顧忌,以便進行后續(xù)的事宜。
可未料到此人如此不知好歹,明知實力不如人,兀自在纏斗不休。柳沐實在沒功夫與他糾纏。
心想先拿下再說,柳沐當即喝道:“出手!”
眾人都在心無旁騖的觀看激戰(zhàn),驀地里聽到那個年齡更小,更矮的小胖子大叫“出手”,人人疑惑:“出手?出什么手?另有高人要出手?”
只有李輝明白那個小胖子的意思,內心一驚:“他怎么看出那個痩小子在隱藏實力?莫非他也是高手?”
媚世煙正躲閃的郁悶無比,委屈異常,這時聽到柳沐的喝聲,雙眼精光一閃,不閃不避,左掌一探,陡然扣住王仁義的右腿腿腕。
王仁義大驚,急忙用全力掙脫,然而他的右腿就如被一只鐵箍卡住般,非但掙不開,反而越來越緊,越來越痛。
媚世煙冷哼一聲,放開他的右腿,欺身而上,手掌揚起,對著王仁義那張丑臉,啪啪啪不停的猛扇。
她深恨王仁義之前把柳沐打傷,此時抓住機會,豈能輕饒。她出手力道極大,速度極快,片刻功夫,王仁義一張鼠臉腫得跟豬頭一般。
媚世煙輕笑一下,最后當胸一掌轟出。
眾人只聽的咔的一聲悶響,王仁義慘叫著被轟出數丈遠,口中鮮血狂噴。
“少爺。”媚世煙笑吟吟的回到柳沐身邊,今日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柳沐無語的望著媚世煙,輕聲責備道:“我讓你拿下王仁義,沒讓你把他打的這么慘,現在搞成這樣,此人怎會改變主意?今日想成功晉級難了?!?p> “失敗就失敗,沒什么大不了,下次再來唄。”媚世煙不以為意的說道。
“唉……”柳沐嘆息,看來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他依然緩緩走向王仁義。
他要試一試王仁義的態(tài)度,萬一此人大度,不予計較呢。
柳沐走近一瞧,不由更無語。只見王仁義眼睛一大一小,烏黑一片,鼻子歪向一邊,鼻血橫流,嘴巴腫的好似兩片大香腸,口中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可見媚世煙出手有多重。
“暴力女啊?!绷宓帕嗣氖罒熞谎邸?p> 媚世煙裝作沒看到,抬頭望天。
柳沐近前一步,笑瞇瞇的道:“唉呀,礦監(jiān)大人,你沒事吧?都怪這個小子出手不知輕重,傷了大人,真是過意不去。不過我想以大人的心胸,應該不會計較吧?!?p> 不計較?你等著瞧,待我脫身,立刻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王仁義不動聲色的望著兩人。
“不回答就是不計較了。礦監(jiān)大人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大度!”
柳沐高高豎起大拇指,隨即微笑提議道:“極品礦工升級條件能否稍微變化一些?我們要求也不高,把時間略微放寬兩三個時辰就好,大家認為怎么樣?”
“好啊,好啊,就這么辦。”
“小哥主意不錯。”
“聽這位小哥的。”眾礦奴紛紛叫好,只要時間放寬,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信心沖擊極品。
王仁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把我傷的這么重,竟然還敢跟我提條件,咬牙切齒的怒道:“做夢!”
目光兇狠的盯著兩人,那神情仿佛要把兩人吃了。
“沒有商量的余地?”柳沐依然笑瞇瞇的。
“絕無可能!”王仁義語氣斬釘截鐵。
“我告訴你們,今日得罪我王仁義,明日起,你們就是最下賤的低品礦奴。每人每天一萬斤火云礦,少一兩,我就讓你們飯都沒得吃。”
“你說什么?”
媚世煙臉色變了,身影一閃,一腳踏在王仁義胸口,喝道:“你再說一遍。”
“怎么?你要造反???來人,來人,你們都是一群死人啊,快來救我?!蓖跞柿x大怒,對這群手下不滿到極致,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揍這么慘,竟無一人前來幫忙。
他那些手下一愣,頓時回過神來,立刻手執(zhí)鋼刀沖出,呼啦啦圍上柳沐兩人,唯有李輝和他身后五人對他的吩咐充耳不聞,絲毫未動,好整以暇的在看笑話。
王仁義冷冷的一個個望去,心中大怒,放在往常,他早就借題發(fā)揮了,但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
王仁義冷哼一聲,橫眼向柳沐恥笑道:“你們以為這是哪里?居然敢威脅我?”
柳沐臉上的笑容一絲一絲收斂,深深望了王仁義一眼,“走?!睆街彪x去。
“打了我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來人,全部拿下。亂刀砍死?!边@兩小子太目中無人了,王仁義惡向膽邊生,直接命令殺人埋尸。
眾打手應和,一擁而上,揮刀向二人刺去。
“該死!”柳沐大罵一聲,萬萬沒想到王仁義如此心狠手辣,竟要殺人,急忙低頭躲避,險而又險的避過當頭一刀,凌厲的刀風從頭頂滑過,驚的他頭皮發(fā)麻。
攻擊他的山賊只有一人,見他狼狽躲開,獰笑一聲,刀勢一變,從豎劈變?yōu)闄M削。
此人身高刀長,出手迅速,但見虛空中寒光一閃。
刺啦一聲,柳沐躲閃不及,衣衫頓時被劃開一尺多長的裂口,露出胸口上一道半寸長的刀口,猙獰恐怖,鮮血橫流,幸而這山賊存心戲耍他,否則這一刀就會給他來個開膛破肚。
柳沐慘叫一聲,嚇的臉都白了,大聲高呼:“煙兒,救命?!?p> 眾賊因感媚世煙擊敗王仁義的事實,自感一人難以擊敗她,所以有數十人對媚世煙發(fā)動攻擊。
媚世煙雖然武力不俗,勝過這些山賊十倍不止,但她幾乎沒有任何對敵經驗,單對單時,還難以看出這項弱點,人數一多,立刻暴露出經驗不足的弱點來。
眾山賊半輩子都在殺敵和被殺之間度過,對敵經驗豐富無比,眼力自是不凡,本來見她把老大打的屁滾尿流,還有些擔心能不能圍殺此人,如今一出手,發(fā)現原來是個菜鳥。
十幾人眼中發(fā)亮,陰森森一笑,露出貓戲老鼠的表情。
眾賊手執(zhí)利刃,同時圍著她胡亂劈砍,登時逼的她手忙腳亂。
若不是《八方正氣步》極為靈活,變化多端,媚世煙早已受傷多時。
饒是如此,此時她也被逼的險象環(huán)生,處境危險之極。至于脫身救柳沐,更是不可能。
柳沐一見,額頭黃豆大的汗珠頓時如雨而下,心中從未有過這么慌亂過,“怎么辦?怎么辦?”
“對對,我鍛皮有成,皮膜堅韌,他一定殺不了我的,我還會《八方正氣步》,《浩然正氣掌》,我可以用《萬象森羅功》催動的,我一定可以戰(zhàn)勝此人?!?p> 柳沐驚駭之際,終于記起他如今已是習武之人,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了,是有一定還手之力的。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而后目光緊緊盯著山賊的舉動。
那山賊呼的一刀劈來,看方位取的是他的左腿。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躲過去?!绷宀煌5慕o自己打氣,然后運起禁忌絕學《萬象森羅功》,強行催動上乘輕功《八方正氣步》。
“八方正氣步,一步一重天,四面任我行,八方亦無邊。東南,走!”柳沐快速述說八方正氣步口訣,以此加強信心,一聲虎吼,一步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