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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崛起

第一章 李隆村

辰星崛起 昨日辰星 2278 2021-11-21 23:35:26

  夕陽下,風平浪靜的海面,一艘簡易小漁船正慢慢靠近一個被狀漂浮物。

  劃船的林三此時打魚歸來,熟悉的海面上卻發(fā)現(xiàn)飄著一個奇怪的被狀物。此刻,他正奮力向其劃去??拷瞬虐l(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裝著嬰兒的小襁褓,四周還有淡淡的氣霧繚繞,這氣狀物像一張氣墊一樣保護了嬰兒的小襁褓不至于浸水沉沒。

  林三看著驚奇,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因為“氣墊”快要消失了,得趕忙救下孩子。想著,他便快速抱起了孩子。這是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子,圓圓的臉蛋、白嫩的皮膚、藕段一般的手腳,可愛極了。孩子像是睡著了,沒有哭鬧,沒有害怕,反而在鼻腔處吹出一個大大的鼻泡泡,仿佛他只是下海游泳嬉戲一般。

  林三年近五十,但由于家庭貧困,一直未能婚娶,一個人孤苦無依,靠著海邊打漁勉強度日。看到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孩子,林三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小林三,對他是又心疼又欣喜,心疼的是這個孤兒的處境,也是心疼自己的苦難的童年,而欣喜,則是自己多年孤苦,老天開眼,終于有個伴了。

  思緒飛舞,林三抱著孩子,久久不想松開……

  很快,孩子跟著林三回村。這是一個不足百人的小村落,地處大陸海濱,靠近大海,村里有小河流過,有少許耕地,也有茂密的林地。村民多以打漁營生,耕海牧漁,與大海搏斗,也接受海的饋贈,日復(fù)一日,繁衍生息。林三一家人丁寥落,只有堪堪一人。

  李隆村以李姓為主,只有幾戶外姓,除了林三,其他人都與本地李姓有姻親關(guān)系,唯獨林三例外,他自小是孤兒,后來加入討飯大軍,從北方一路走走停停,堅持到了李隆村。當時的林三也正青年,李隆村又因災(zāi)損失了大量青壯勞動力,所以被當時的村長收留,扎根在了村里。

  多年來,作為異姓獨戶,林三在村子里也是備受欺負,如果不是他為人善良,隱忍無爭,在這小小的李隆村,估計也沒有他生存的空間。

  李隆村本就是一個小村落,雖然靠海,但海灘怪石林立,周邊海域漁獲不多,村子并不富裕。村民大部分靠打漁為生,都要長距離跋涉,海上漂泊,風餐露宿,兩三天打一次魚才能有所收獲。雖然附近海域多是風平浪靜,但偶爾起風時,海浪拍打在村民簡陋的小船上,那也是容易致命的。夜晚的大海是不能停留,一般需要找個中繼的小島作為支撐。好在附近可供支撐的島礁眾多,村民們不至于夜航擔心翻船。

  村里背山靠海,也有少數(shù)種地的,但是村中良田甚少,種地的日子也不好過。漁民也好,農(nóng)民也罷,大部分日子過得都是緊巴巴的。普通人家都是泥房土瓦,幾個籬笆圍一個院子。條件好的,房屋堅實占地廣,家具齊全樣式多,不少還有一艘約三丈的大漁船,船頭兩側(cè)設(shè)有裝飾的船眼睛,中間單桅單帆,后側(cè)附帶艙室。條件差的,就像林三這樣,草席鋪在木架子上做床,房頂還有幾處漏雨,營生的小船上只搭了個遮雨的小烏蓬,大海中顯得那么渺小。

  為了搶奪漁業(yè)資源和良田,村里人也少不得明爭暗斗,不過林三顯然沒有任何優(yōu)勢,所以他能去的漁場也是村里最遠的。

  林三太窮了,按理,他根本無暇照顧小孩,但是林三根本舍不得這個天賜的孩子。他又仔細檢查了小孩,四肢健全、眼神靈動,只左肩后部有一個小傷疤,不像是病嬰。他給孩子取名林有,寓意林家有后的意思。

  林三在碼頭把當日的漁獲換了些銀錢,在村口買一個干凈的碗、一把勺、一雙筷子和一個石磨,又趕去隔壁有養(yǎng)牛的村子拿一條小目魚換來了一碗牛奶,給孩子解決了首次進食。他把孩子放在草席床,又找了塊干凈的布蓋在孩子身上,算是有被子了。時值秋日,天氣不冷。待得入冬,得加蓋床鋪了。

  林三又把家中曬制的魚干,拿了石磨碾磨成粉。以后孩子餓了,魚粉放在新碗里,混著家中不多的米粒,拿水燒開可以兌著當海鮮粥喝。這樣,也算勉強解決了溫飽。

  林三養(yǎng)小孩沒經(jīng)驗,但小有的第一天總算是順利度過了。以前,林三雖然窮,但是時間多,以后,估計去哪都得帶上小有了。雖然辛苦,但比起內(nèi)心的慰藉和滿足,他還是露出了微笑。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林三既當?shù)之斈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長大。他寧可自己挨餓也會想辦法把小有喂飽,去哪都會帶著小有,以至于他不知不覺間在村里有了“林娘”的外號,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把小有拉扯大,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在“林娘”的呵護下,林有一天天長大了。

  一晃六年過去了,已經(jīng)6歲的小有個子不足三尺,先天營養(yǎng)不良。很明顯,林三的呵護并不足以支撐林有成長的需要,小有雖然也在發(fā)育,但是可以說是猥瑣發(fā)育,十分不健康。原來的一個大胖小子,由于長期跟著林三出海,皮膚變得黑了,瘦弱的身子,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由于林三破落戶的地位,加上小有難堪的身形,童年的小有常被同齡孩童欺負,也難有玩伴,日子過得極其艱難。

  但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小有明白自家的處境,從小跟著父親出海,他知道風浪里討生活不容易?;钕氯?,已經(jīng)不容易了,又怎敢奢望太多。從3歲開始,他就在家?guī)椭鲲埩?,小人兒還沒有灶臺高,他就找來板磚墊著,這樣才夠上灶臺。好幾次因為人小力氣不夠,打翻飯菜,弄得父子二人經(jīng)常餓肚子,小有也是常常哭鼻子自責。

  看著懂事的孩子,林三反倒不會覺得餓,只是覺得對不起孩子,自己太沒用了。56歲的林三已經(jīng)佝僂著身子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步入晚年,干活的力氣也大不如前,這些年出海落下的傷病也越來越重。但他不能休息,林有還小,他也要生活,不出海等于沒有生活來源。

  一眼望去,這是一個毫無希望的家庭。大概率,小有過幾年就要像林三當年那樣成為孤兒加入討飯大軍了,運氣好,才能活成林三,運氣不好,多半是客死異鄉(xiāng)的結(jié)局。

  生活有時候就這樣,苦難會一點一滴消磨你的信心,但有時候你堅持下去,突然就有了新的希望,也會有原先看不到的風景。

  在一對苦命父子的堅持下,一年一度的覺醒日也悄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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