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杜睿三人,澤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阿芙樂也是貼心地送上一口水,靜待他休息好后再問話。
“神醒了?!睗伤忂^氣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絕殺。
.......
澤塔鮑文回到原地后,澤塔用相同的語氣問道鮑文:“你,是不是迷路了。”
鮑文倒是干脆爽快多了:“沒錯,不出意外的話,是迷路了?!?p> “你不是有神明護(hù)佑嗎?”澤塔的這句話聽上去就有點像嘲諷了。
“可能在某的地方神明也不起作用了吧?!?p> “你就這樣拋棄自己的理念真的好嗎?”
“呃?!滨U文這才意識到,自己多么輕易就將自己深信多年的神明放棄了,“不對勁,這洞能影響人的思維?!滨U文立刻做出了合理的推測。
聽得此話,澤塔眉頭一皺,因為他之前多次進(jìn)洞探查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前輩的記載中也沒有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我在這呆了這么久都沒有這種情況?!?p> “不可能,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拋棄自己信仰多年的神明。”
“那你能說出你所信仰的神的名字嗎?”這話既不是澤塔,也不是鮑文的,而是除開這兩人的第三個聲音。
“來者何人!”澤塔單手觸摸石壁上的植物藤蔓,同時看向聲音的傳來方向,他們的前方是一處轉(zhuǎn)角,要是待會露面的人是生面孔,他會毫不猶豫發(fā)動自己的能力。
“踏踏踏...”不密集的腳步聲在洞中回響。
“對方好像不止一個人?!滨U文聽著不同的腳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知道?!迸袛喑鲞@個信息,澤塔反而還安心了許多,這至少說明,對方不是單槍匹馬,而神,向來都是單槍匹馬的。
印證他們的猜測似的,轉(zhuǎn)角處探出的一顆腦袋果然是熟人。
“還好,趕上了。”阿芙樂一見到澤塔,不對,更應(yīng)該說是見到鮑文的第一眼便沒頭沒腦地這么說了一句。
隨后,杜睿和周澤凱也是牽著手從轉(zhuǎn)角處走了出來,誒,可別誤會什么事,周澤凱躍遷能力發(fā)動的條件就是與別人接觸,而最好接觸的自然是用手,雖然是隨機(jī)的,但是縮小范圍多試幾次總能成功,而探情況這種事自然是由最強(qiáng)的阿芙樂來干,一旦情況不對,杜睿周澤凱立刻跑路。
“什么意思?”澤塔的手依舊停留在藤蔓上不動分毫,他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只言片語就放棄防御的人,“什么叫趕上了?你們幾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哎呀,好啦,不用這么警戒我們,先把手放回來吧,我可不希望這洞里再多冒出幾個不人不鬼的家伙。”阿芙樂招招手,面帶笑容地“命令”道。
然后...澤塔就真的把手放下來了,“臥槽,什么情況,不聽使喚了?”表面上故作鎮(zhèn)定,澤塔的內(nèi)心實則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額...”一直躲在澤塔身后的鮑文也因為澤塔這一系列剛還一臉堅定,現(xiàn)在卻直接聽了美女命令的沒節(jié)操行為而略感無語。
“要不,你來給他們解釋一下?”阿芙樂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杜睿,詢問他的想法。
“行的,”杜睿向阿芙樂點點頭,松開周澤凱的手,走向澤塔二人,“那我就稍稍講述一下吧,半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事?!?p> ......
“神醒了?!睗伤牡谝痪湓挶銓⑷苏f了個三臉三色,杜睿撫摸著下巴,眉頭緊鎖,好像在思考什么,阿芙樂眼睛放光,嘴角上揚,惹人浮想聯(lián)翩,咳咳,好像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玩具,周澤凱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待會,你慢點,你們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周澤凱第一個忍不住向澤塔詢問道,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情況有點復(fù)雜?!睗伤欀拿碱^就一直沒有舒展過,“這血不是我的,是鮑文的,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激活了神明,隨后他整個人就在我面前炸開了,我在第一時間就使用了能力,結(jié)果...”說到這,澤塔的表情立即陰沉了下來,語氣中充滿殺氣,“我的能力就被神吞噬了,不對,與其說是吞噬,更像是沒收。”
“能力被沒收的你,是如何逃脫的?”杜睿問出了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
“不知為什么,沒收我的能力后,對方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轉(zhuǎn)換周圍的植物召喚了多個綠精靈,呃,我管他們叫這個?!闭f到這,澤塔頓了頓后繼續(xù)道:“我趁著這個間隙全力逃跑,雖然我的能力被沒收了,不過基本的身體素質(zhì)還在,全力加速后,他竟然追不上我,我就這樣在循環(huán)的迷宮拼死逃跑,周圍的景物卻沒有再一次重復(fù),卻仿佛無邊無際。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發(fā)現(xiàn)這個單向洞的側(cè)方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我就沖進(jìn)這個洞里,在之后...”說到這就沒必要再說下去了,之后的事無非就是遇見了杜睿等人。
“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了沒有,他這話有點問題?!倍蓬R廊槐3种鴵崦掳偷乃伎甲藨B(tài)。
“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們?”澤塔不解地問道。
“非也非也?!倍蓬u了搖手指,晃著腦袋,宛如一位教書先生,掃了掃周圍的幾人,見他們還沒反應(yīng),便雙手一攤,解釋道:“我們仨進(jìn)洞分散后又過了多久?”
“約摸一個小時吧。”阿芙樂舉手道,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猛一轉(zhuǎn)頭看向澤塔。
“很好,看來你也意識到了?!倍蓬Qb逼得逞后滿足地笑了笑,“那么接下來就由阿芙樂小姐來提醒一下那兩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吧?!?p> “好的呢。”阿芙樂轉(zhuǎn)過頭對著杜睿甜甜一笑,把杜睿嚇得不輕,隨后阿芙樂在只有杜睿可以看見的角度拌了個鬼臉。
“嗯哼~”阿芙樂清了清嗓子,隨后對著澤塔解釋道:“剛才你說了你從遇見神明到和我們相遇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但我們仨進(jìn)洞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小時,就當(dāng)你們進(jìn)洞直接遇見蘇醒的神,時間點也對應(yīng)不上啊,況且之前我們這洞可是發(fā)生了暴響,你好像沒有提及這一點吧?!?p> 周澤凱也反應(yīng)過來了,但澤塔卻一直堅定地說自己沒有騙他們。
“你沒騙我們這件事,我也很清楚,你是從我們前方?jīng)_過來的,在排除你能躲過我們?nèi)说难劬Φ目赡苄院?,你就只可能是穿過來的?!卑④綐穼W(xué)著杜睿的姿勢摸著下巴,有模有樣地推理著。
“這種事,怎么可能發(fā)...”澤塔很顯然對這個說法并不接受。
阿芙樂攤開雙手,噘著嘴道:”不管你怎么說,可事實就是如此。”
“現(xiàn)在看來,要么是你的記憶出問題了,要么就是我們這邊出問題了?!敝軡蓜P適時地補(bǔ)上一句。
“不對?!倍蓬s否認(rèn)道,“要我說,我們的記憶都沒有出問題,出問題的是這個山洞?!闭f著,他還高舉右手伸出食指指著上方。
“哦?”阿芙樂一聽便來了興致,“此話怎么講?”
“首先,”杜睿悠哉悠哉地開始了自己的拙見發(fā)表,“在這單向洞中,澤塔卻是從我們前方過來的,這就是疑點之一。其次呢,在澤塔的敘述里多了很多之前沒有的異象,這就是第二個疑點了,由此可見,其實出問題的根本就是這個山洞,而問題出在的,很有可能就是在時間上?!?p> 話音剛落,澤塔的身影便變得透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啥情況?”周澤凱和阿芙樂都有點不解。
杜睿則是蹲下身,觀察著澤塔之前坐的位置,沒找到一絲有人,還是一個渾身浴血的人的待過的痕跡。
隨后杜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擺,轉(zhuǎn)身對著兩人道:“那我們抓緊時間,出發(fā)吧。”
“出發(fā)?去哪?”又是異口同聲。
“這不是廢話嗎,動動你們的腦子。”杜睿一下就嘚瑟起來了,“當(dāng)然是趁著神明還沒蘇醒去把丫的揪出來啊。”
時間再回到現(xiàn)在,聽著杜睿的敘述,鮑文中途就坐不住了,只不過一直被澤塔勸著,他也不好打斷,這下杜睿說完了,他也終于找到機(jī)會了。
身為一個普通人,他雖然對能力者這個圈子略有涉獵,不過并沒有興趣參與他們之間的紛爭,更何況杜睿說了,自己極有可能會斃命,那就更沒有插手的必要了,何況他一普通人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鮑文這一生都在追求刺激,卻在神明的引導(dǎo)下變得越來越脆弱與膽小,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變得懦弱,無能,混俗和光了,他抬頭看著漆黑的石壁,思考著,自己過去人生的種種,不覺有點自嘲。
他究竟該怎么做?像潑婦一樣無理地大鬧一番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不趟這一趟渾水,還是接受自己的命運,去追求可遇見的,但是最刺激的一次經(jīng)歷?
杜睿三人也是不急,等鮑文自己做出他的選擇。
終于,鮑文釋懷了,他的護(hù)身符一直在提醒他遠(yuǎn)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他知道,就此停下也許會很好,但是這里的風(fēng)景遲早有看膩的一天,那么還是鼓足勇氣繼續(xù)向前走走,那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