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廝殺一片,鐵儀率領(lǐng)滅道者從側(cè)翼殺去,湯湛率領(lǐng)眾人堅守城墻,修補結(jié)界。若有人見縫插針的想鉆入城墻,湯湛也是毫不客氣,一招斃命。
黑云壓城,血色漫天,安平嚳此時才驚覺,滅道者的禁術(shù)竟然可以和修道者比肩,那些個御劍飛行的弟子,居然被活生生的讓滅道者從天上拉下來,死狀慘不忍睹。
所有人都?xì)⒓t了眼,李懷恩的禁術(shù)早已修煉的出神入化,一時間引得人們駐足觀看,“漂亮。”
有人大聲稱贊。
“邪門?!庇腥顺隹诖罅R。
“小心?!北娙死厮季w,繼續(xù)戰(zhàn)斗。
安平嚳的修為本是圣道者巔峰,被世人稱之為圣武道者,沒想到同李懷恩對上幾招,才發(fā)現(xiàn)李懷恩今時不同往日。
突然他的修為暴漲,直接進(jìn)入破道者之境。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入境之力擊潰,安平嚳周圍形成一圈破道者之力,無人敢進(jìn)。此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安平嚳進(jìn)入破道者,修道界之人大喊,“安平大家入破道者之境了?!?p> 頓時修道界士氣大增。
李懷恩被破道著之力甩飛,剛落地,一個側(cè)身躲過后背偷襲,看著安平嚳居然入了破道者,他心中大驚,又見修道界士氣大增,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站起身來直接飛奔?xì)⒅涟财絿可砬?,就這樣奮不顧身的樣子,看的東洲士兵熱血沸騰,低迷的士氣瞬間大增。
“區(qū)區(qū)禁術(shù),能奈我何。”安平嚳修為暴漲,眼里殺氣震天,周圍頓時變換莫測,遠(yuǎn)處的鐵禮心中一急,一時不查被人從馬上打落,好在周圍的人反應(yīng)迅速。沒有大礙。
只見李懷恩的命劍直接幻化歸無,人們都以為,他的命劍被安平嚳的破道之力給融化了,修道界都已經(jīng)開始興奮,說道:“李懷恩死定了。”
東洲將士猩紅的眼睛,如惡狼一般狠狠的盯著修道界。雙方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等待著·······
突然李懷恩大叫一聲,“劍道無極?!被没瘹w無的命劍從他額頭飛出,隨著劍氣四溢,一股強光劃破大地,人們漸漸的看清了,李懷恩手里的劍,已經(jīng)刺穿安平嚳的胸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目,又一個破道者死在了李懷恩手里,這次沒有化噬散的助力,全憑實力。
修道界士氣一蹶不振,就連在后方的殷萬德都受道劍道無極的影響,不得已修道界只能后退。
天平城危機(jī)已解。
回到城里,李懷恩有些茫然,鐵禮扶著拐杖,看著他不厭其煩的召喚命劍,他手里的破劍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你夠了,你的破劍快要吐了?!?p> ”哦,不好意思?!?p> 搖搖頭鐵禮道:“你這個呆子?!?p> 這時洛絲雨來看兩位傷員,那天修道界退去,本來李懷恩沒有受傷,是士兵簇?fù)須g呼過了頭,路過護(hù)城河時候”撲通”一聲,被士兵一個不小心擠進(jìn)去了。眾人手忙腳亂的拉他上來,那名士兵當(dāng)場昏死過去。
想到那天的場面,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到現(xiàn)在那幾名士兵還守在屋外,“李守領(lǐng)你打算如何處理那幾人?!?p> “哎!”洛絲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懷恩,“啊,哦?!?p> 鐵禮無力扶額,“他這樣已經(jīng)·····”
終于有人鼓足勇氣踏進(jìn)房門,那人深吸一口氣,直接跪下,“末將,請求受罰。”
李懷恩轉(zhuǎn)過頭,看了他幾眼,又朝屋外望去,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掉進(jìn)河里了。
“嗯,嗯····”他用口水潤了潤嗓子道:“我是第一個被將士愛戴,然后愛戴到河里去的吧?!?p> 屋外的那群人羞愧無比,紛紛跪下,屋里跪下的那位,頭更低了。
“算了,我知道打了勝仗,大家激動,就當(dāng)我們洗凈戰(zhàn)爭的污穢,干干凈凈的進(jìn)入天平城?!?p> 從此以后東洲流傳了一個習(xí)俗,當(dāng)戰(zhàn)爭結(jié)束,人們總要在護(hù)城河洗洗在進(jìn)城。
洛絲雨問道;“李守領(lǐng),你為何會劍道無極?!?p> 李懷恩也沒有隱瞞,把他在落山的經(jīng)歷全盤說出,引得鐵禮“嘖嘖”稱奇,“沒想到幾月不見,你不僅把禁術(shù)練得出神入化,還學(xué)會了劍道無極,我當(dāng)真是羨慕的緊??!”
李懷恩知道他最后的一句話是調(diào)侃,“我沒想到鐵大公子,還有玩世不恭的一面?!?p> 洛絲雨笑道:“這位以前可是囂張霸道,見人就咬,人稱鐵狗?!?p> 這可不得了,這個稱謂鐵禮是無比痛恨,“洛守領(lǐng),你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稱呼你的?!?p> 洛絲雨嘴角抽搐,攥緊拳頭,李懷恩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她生氣問道:“你倒是說呀,什么稱呼?!?p> 鐵禮,“母獅子?!闭f完麻溜的跑了。李懷恩喃喃道:“母獅子,倒也符合?!?p> 抬起頭來鐵禮早就跑了,一個瘸子倒也非常靈活,只是洛絲雨的臉色鐵青,李懷恩趕緊閉嘴。心中懊惱連忙道歉,他不道歉到好,這一道歉直接火上澆油。
李懷恩埋怨自己,李懷恩你可真是笨?。?p> 宋祁連在安沭峰嶺饒了有半月之久,一無所獲,仗都打完了他還在里面轉(zhuǎn),殷萬德用秘術(shù)幾次召他回來,宋祁連都置若罔聞,但是這一次不同,安平嚳已死,他不得不回去。
回到營地,宋祁連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五千人馬,其余全部留在修道界,沒想到這場仗居然打輸了,還輸?shù)倪@么徹底,宋祁連的兩萬禁軍全軍覆沒,只留下自己帶走的五千人,他后知后覺這是東洲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宋祁連的禁軍雖然與鐵甲軍無法相比,但是戰(zhàn)斗力可以說是這里最強的一支,虛極山,昆侖墟的戰(zhàn)力也不弱,只不過私心太重,除非逼急了他們才會盡全力,至于安平嚳,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沒有私心的一個人,只有他全心全意的為修道界著想。
宋祁連算是看明白了,修道界各自為政,一盤散沙,在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他們現(xiàn)在只能退回安沐峰嶺。用不了多久東洲就會開始反撲,只是不知道那時候修道界還是如此嗎?
此戰(zhàn)已敗,修道界人心不穩(wěn),他們再次聚集在昆侖墟,商議之后戰(zhàn)事。
昆侖墟大殿一如既往的輝煌明亮,唯一沒有光彩的是殿中眾人,殷萬德知道東洲馬上就要開始反撲,不得已只能回昆侖墟求援。
天平城一戰(zhàn),讓世人開始從新審視李懷恩,殷萬德率先開口:“‘劍道無極’的威力世間無出其右,李懷恩一介凡人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他跟本不是修道者,難道單憑一把命劍,還有那個什么禁術(shù),李懷恩簡直變態(tài)。”
“是啊,不是說三司長老派出侍令······”
軒轅璞身為掌門,坐在高位上,看著底下人心惶惶,焦躁不安,昆侖墟大殿從來都是神圣莊嚴(yán)的,從來沒有人敢大聲喧鬧。眼見吵鬧聲愈演愈烈,他厲聲呵斥道:“夠了。”伴隨著厲吼身,軒轅璞隨手一揮,場面頓時安靜,眾人一陣眩暈,再也沒有人敢造次。
軒轅璞是五洲唯一出世的仙者,在他的身上你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這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就算再過幾百年軒轅璞也不會衰老或死亡。殷萬德知道昆侖墟司閣長老皆是大修大者,至于昆侖墟之巔的三司長老,修為恐怕是仙者的巔峰,他們成為天神者指日可待。
殷萬德收回思緒,此事大殿之上鴉雀無聲,他繼續(xù)道:“掌門仙尊,事已至此,不如想想以后,還請掌門撤回禁錮。”
除魔殿的大祭司也破天荒的來到昆侖墟,他素衣黑袍,白巾蒙面,手持除魔權(quán)杖,緩步而來“仙尊多年未見,別來無恙。殷長老的話不無道理,既然今天修道界齊聚昆侖墟,我們不如就各抒己見。”
“祭司所言,合情合理?!避庌@璞起身相迎,“那就依祭司所言,各位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做?!?p> 撤回禁錮,眾人得以解放,“多謝仙尊。”
此時此刻大殿之上,再也沒有人敢開口,就連呼吸都變輕了,宋祁連人微言輕,但實在是忍不住,直接走上前去,“掌門仙尊,弟子認(rèn)為修道界人心不齊,如同一盤散沙,這是戰(zhàn)敗的根本原因?!?p> 呼延儂也上前道:“我認(rèn)為宋太子此言不虛,人心渙散乃兵家大忌。”
修道者自私自利,各個門派明爭暗斗,各自盤算,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言荊站在軒轅璞身側(cè),心道宋祁連倒是年輕氣盛,還有這個呼延儂。
話一敞開,眾人便開始議論紛紛,司閣長老,鮮少示人,如今站在這里的就有七位,昆侖墟的威嚴(yán)坍塌,他們不得不出來維護(hù),言荊冷漠嚴(yán)肅,殷萬德笑面虎,施祟寡言少語。
余本秋,段幸,厄康,鈄溪,婁京,殷萬德六人,是之前就派去東洲,余本秋身死令人意外,但是段幸淪落至此實屬不該,厄康,鈄溪,婁京三人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安沭峰嶺結(jié)界強大,想要破開結(jié)界必須五人合力,在中途他們發(fā)現(xiàn)結(jié)界在吸食他們的修為,眼看結(jié)界將要破開,段幸讓他們再堅持一刻鐘,沒想到厄康,鈄溪,婁京三人根本沒有用盡全力,結(jié)界破開的一瞬間他們?nèi)吮緛砜梢該踝?,但是三人默契撒手,在陣眼的殷萬德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早有防備,他也難逃段幸的下場。
如今的段幸癱瘓在床。
派去東洲的六大長老只剩下四位,作為昆侖墟掌門,軒轅璞也不得不承認(rèn)宋祁連說的一針見血。
宣端雅是這七位里面唯一的女長老,雖說是位大修道者,年紀(jì)衰老延緩,任憑她在駐顏有術(shù),也難逃老去的面容,她渴望成為仙者,天神者,這樣她就可以永葆青春。好在不日古耀國女帝便會上昆侖墟,為段幸治病,她則有機(jī)會像女帝請教駐顏之術(shù)。殿上之事與她何干。
唐鐘見大祭司眼里對宋祁連的贊賞之意,心中暗恨,不過他也知道宋祁連所言不虛,修道界本就寡恩薄義,趨名逐利。
程耿出聲問道:“宋太子,創(chuàng)世五洲強者為尊,我不否認(rèn)我們有私心,但是我們也是盡力攻打東洲,我虛極山莊損失不必宋太子你少?!?p> “切,程耿你敢摸著良心說你盡力了,天平城外,你虛極山莊的人各個哭喪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媳婦跟別人跑了。”
說這話的一聽就是唐鐘,他懟的程耿無話可說,當(dāng)然最后一句話是他用來羞辱宋祁連的。所有人都聽懂了,礙于大祭司在場宋祁連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可是如此不分場合的話語還是惹惱了大祭司。
只見大祭司權(quán)杖懸在唐鐘頭頂,“去向宋太子道歉。”
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看向唐鐘,程耿感到非常解氣,唐鐘捏緊拳頭,他的自尊心被肆意凌辱,可是大祭司的權(quán)杖還在他的頭頂,他不得不朝宋祁連緩緩底下頭,“宋太子,我無意冒犯?!?p> 宋祁連本不想理會,但是大祭司好意他實在是不敢不領(lǐng),“還望大祭司,手下留情。”
大祭司收回權(quán)杖道:“唐鐘你身為我除魔殿大弟子,敢在昆侖墟,對著昆侖墟的弟子出言不遜,破壞修道界的團(tuán)結(jié),今日是個教訓(xùn),還望以后好自為之?!?p> 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程耿不是說強者為尊嗎?你們不是不團(tuán)結(jié)嗎?那么現(xiàn)在由他除魔殿來告訴各位,我就用強者為尊來使你們團(tuán)結(jié)一心。
扶清門的掌門站在末尾,昏昏欲睡,哈欠連天,言荊看不下去了問道:“原掌門,今日原少主怎么沒來?!?p> 原克安立馬驚醒道:“他還在中洲處理糧草之事?!?p> 殷萬德轉(zhuǎn)過身問道:“都離開兩個月了,立夏已過,這糧草還沒有著落嗎?”
還沒等原克安說話,宋祁連接過話語道:“殷長老有所不知,如今就是有錢也難買到糧食?!?p>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我們又不種地,去年冬天在各地收糧草,已是千難萬難,更別說現(xiàn)在了?!?p> “是啊,誰讓修道者也要吃飯啊?!?p> 眾人又開始吵起來了。
宋祁連對著程耿大聲道:“我知道程長老的意思,如果我們還是各掃門前雪,干脆別打了,直接投降得了?!?p> “不可?!贝蠹浪疽宦犨@話,手中權(quán)杖朝殿外飛去,在半空中滋滋作響,“宋太子,嚴(yán)重了,各位請看?!?p> 眾人隨著大祭司腳步走出殿外,只見昆侖墟的靈氣在權(quán)杖周圍環(huán)繞,整個昆侖墟變得耀眼明亮,熠熠生輝。大祭司雙手?jǐn)傞_,“諸位,這就是我們修道界高貴,而凡人低賤的原因,你們愿意讓那些低賤的凡人來騎在我們的頭上嗎?”
每個人都沉浸在這無比華麗的靈氣之中,得天獨厚的軀體,他們的高貴與生俱來,沒有人愿意匍匐在別人的腳下,強者為尊,亙古不變。
每個人的眼里充滿欲望,充滿殺戮,軒轅璞站在后面,滿意的笑了,接下來他直接宣布,分派任務(wù),各個門派與皇室,必須強行完成,誰也別想混水摸魚,如果完不成,那就由修道界除名,昆侖墟親自殺之。
軒轅璞道:“段幸之事,不能再現(xiàn)。”隨后在眾人恐懼的眼神中,厄康,鈄溪,婁京三人化為一灘血水。這一招殺雞儆猴,看的人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