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號人雖心中憎意未減,但臉上怒色已經(jīng)褪去。他們原本是仗著黎章和對真陽宗的懷疑來這鬧事的,可眼下,帶頭的黎章心意有所轉(zhuǎn)變,這使得這些人也不敢去多說什么。
唯獨恒山派的那名老者,臉上怒色絲毫未減,反而還有些加劇。他鄙夷的掃視了一下幾百號人,道
“難道真就這么算了?依老夫看,真陽宗倘若真未與弒仙閣的人有所牽連,但是弒仙閣的人懂其仙法,更利用其真陽宗的仙法到處做盡壞事,這一點上,真陽宗也難辭其咎!”
嬰之道人眼神冰冷,瞪了老者一眼,莫不是今日說局上有所不利,這老者恐怕早已死去幾百遍。
“道長之意是要我真陽宗背上這等黑鍋?”隨后嬰之道人放下狠話,道
“若是待此事水落石出,你今日之謬言,到時貧道定要向恒山派討要公道!”
恒山派老者身子一震,臉上驚恐一閃即逝。他怔了怔神,故作鎮(zhèn)定道
“此斷僅老夫一人,與我恒山派無何牽連。近十年,我界不知失蹤多少優(yōu)秀仙童,此事非同小可,而真陽宗向來無一說的上話的人出來調(diào)查弒仙閣,這未免也太不把此事放在眼里了吧?若是真陽宗的天人神識,被弒仙閣的人抓走,恐怕到時候真陽宗也會坐立不安吧!”
說著,老者不屑一笑,眼中泛起異光,掃視了一遍人群,道
“可笑的是,真陽宗貌似根本不擔心天人神識被抓。別宗優(yōu)秀仙童,皆是閉門不出,唯恐被弒仙閣的人歹走。而這天人神識這十年來與一白衣男子到處掘人祖墳,卻是從來未曾聽聞有過弒仙閣的人去抓他!”
隨后,老者話語放大了些許,道
“這件事情,未免也太過于蹊蹺了吧?”
聽這話后,人群一片嘩然,頓時似乎都意識到這不尋常的一點。面面相覷之時,他們臉色百種千態(tài),恒山老者,此言可謂道出了眾人所未看到的玄機。
其一人對恒山派老者之話深信不疑,在加上他宗亦失蹤過幾名仙童,他先是站了出來,怒道
“平野道人說的不錯!天人神識常常拋頭露面,卻未被弒仙閣的人所盯上,這你又作何解釋!”
那恒山派老者,乃是派中大長老之一,在派中的身份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加上以往恒山派作風一向剛正不阿,縱使他在整個凡界名望不高,但這些話不得不讓在場眾人折服。
這之中的道理,在場之人,亦有人像平野道人般猜測,不過他們只不過是顧忌到真陽宗的勢力,都只是心中有憤,卻不敢言表。
此番平野道人盡然將這事捅了出來,人群之中,頓時個個應許平野道人之意,要真陽宗有個說法。
一時間,人群開始沸騰,這使得嬰之道人好是頭痛,暗自贊嘆這暗中策劃之人,這一招借刀殺人可謂發(fā)揮的淋漓盡致,以天下仙豪為刀,要將真陽宗推至萬劫不復。
弒仙閣的人故意不去捉拿冷風,無疑是棋中必不可少一棋,而這一棋也是致命一棋。
眼前之勢似乎對真陽宗大有不利,且人群其情緒亦在風頭上,若是此刻硬說此事與真陽宗無所牽連,想必也無補于事。嬰之道人雖然不擔心他們幾百號人能在真陽宗做出什么,但他一想到這暗中之人的謀算,不禁使他心中一陣淡寒,若今日不將此事有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會是正中了那暗中之人的計謀。
嬰之道人見人群憤罵不斷,只能強忍心中怒火,和聲說道
“諸路仙豪,稍安勿躁!經(jīng)平野道人一番猜測,貧道也是深感此事對我真陽宗的嚴重性,對整個凡界的嚴重性!”
說罷嬰之道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平野道人,道
“若無平野道人當頭一棒,將貧道敲醒,恐怕我真陽宗還處在安逸待勞之態(tài)。唯今看來,事態(tài)之嚴重,遠超乎你我想象。今日諸路仙豪,來我真陽宗一役,無疑是為我等正道人士敲響了警鳴鐘,貧道在此宣誓,將親自帶動本宗子弟,將此事查探得水落石出,事不明,不休以!”
平野道人聽嬰之道人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有些昏暗無光的瞳孔晃了兩晃,半晌后,道
“老夫向來直言不諱,望嬰之道長莫要怪。真陽宗要查此事為一碼事,老夫仍懷戒真陽宗又是一碼事。”
他的話似乎是在提醒幾百名仙豪,不要因為真陽宗查探此事,而減輕對真陽宗的懷疑。
如果說嬰之道人之前是以為平野道人只是不公之前天下仙豪對待恒山派而使他今日有此挑唆,現(xiàn)在嬰之道人卻改變了對平野道人的看法。他似乎除了心中不公與剛正,今日之舉,有些過于反態(tài)。
縱平野道人這兩者情緒,在如何強烈,但他不會考慮不到,如果話中有誤,會得罪到真陽宗。難道他就不怕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真陽宗會借此發(fā)難嗎?今日平野道人一反常態(tài)的一意要將這一切嫁禍于真陽宗,這其中定有蹊蹺。
嬰之道人縱看明這一點,但眼下之場,恐怕將此說破,也無人可信。他沉思了良久,心中忽生一計,倒不如做一個‘糊涂人’其表面看上去牽了平野道人之意,暗里可對其進行一番查探。
沉默了半晌后,嬰之道人臉呈淡笑,道
“平野道人直言直語,正是貧道欣賞所在,若是天下仙豪都如平野道人這般心胸明擴,恐怕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暗戰(zhàn)!既天下同恨弒仙閣,我真陽宗愿出動半數(shù)子弟,殺盡弒仙閣之人,以示其心?!?p> 人群再度面面相覷,嬰之道人如此大量班師對付弒仙閣之人,無疑使得眾人減輕了許多懷疑。
而嬰之道人說道殺盡弒仙閣之人的時候,他目光注意了一下平野道人的神色。這平野道人心機也頗為深重,出乎意料的爽朗一笑,道
“此意甚好,若弒仙閣被鏟,貴宗功不可沒,其威望定會由此大漲!”
一時間,嬰之道人盡是有些猜不透那平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