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月禮一直閉著眼,仿佛置身于海的最深處,不知時間,沒有思緒,這一切或許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亦或許只是剛剛來過。
“弱雞,起來了?!遍L長一聲卷入月禮的心底,劃破了這份安詳,但他任然不愿醒來,因為他一旦睜開眼或許就會看到同伴們傷心的面孔,與愛麗絲冰冷的身體,他不想接受更不想面對這一切,明知這聲在呼喚自己,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想睜開眼,或許只有這樣如同死去一般的沉睡,更加適合他。
“哼,廢物,心性脆弱至此,真是讓人惱火至極,若不是仍有未完之事托付于你,哪怕是冒著自身毀滅的風(fēng)險,我也不屑就此誅了你。趕快給我醒來!”這一聲過后,月禮的心臟如同被一只鋒利的魔爪狠狠擰了一下,巨大的疼痛使得他不得已睜開了眼睛。
月禮捂著胸口坐了起來,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背生雙翼的惡魔滿目怒火的望著他,看清這人的眉目后,月禮竟覺的此人的模樣與自己大至相仿。
月禮有些無力的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是誰?!?p> “跪著說話?!?p> “你是誰,就憑你一個區(qū)區(qū)惡魔,也想讓我跪下?”月禮無奈一笑,絲毫沒有跪下的意思。
“也罷,你也算我的一半后世,哪有自己跪自己的?!彼勒仔侵髟子行o奈,嘆了口氣道;“選你做我的后世,雖是無奈之舉,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做為我死兆星主宰的后世,覺不允許你因為感情這種無聊的事情而表露出先前那份惡心的情緒,什么失望,絕望,痛苦,傷心,恐懼........絕不可有!”
“你可以因為同伴的不幸而憤怒,你可以瘋狂的報復(fù),你可以不計后果,不計生死的與之廝殺而后將其所有相干或是不相干的事物屠戮虐殺都可以,但若是再讓我體會到那種不快的情緒,我必毀你?!?p> “你說的這些話,道理我明白,犯我者必誅的道理我也懂。只是有些時候,憤怒過后,任然挽回不了自己認(rèn)為珍重之人的生命。”月禮看著眼前之人,眉目中仍有失望。
死兆星主宰上前一步,扼住月禮的喉嚨,將他舉起至半空,大聲道;“一切的起源都是你的弱小,你完全可你讓自己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在那些人之前把所有的能夠給你帶來不快的物種全部殺死?!?p> “你給我聽好,無論誰的死亡都是占時的,你若能擁有最強(qiáng)的神力,區(qū)區(qū)幾個俗物的命只需要幾句言靈就可以換回。傷心與痛苦不是你弱小的根本,面對未來的無能為力才是!所謂的真正傲世的強(qiáng)者,不是因為有多大的戰(zhàn)力而存在著,而是因為可以為所欲為控制他人的生死而存在。”
“弱雞,你聽明白了么!”死兆星主宰將月禮丟在一旁,聲音稍微平和道;“時過境遷,若換做當(dāng)年,就憑你先前那番悖論,就算有白條命也不夠我殺?!?p> 月禮捂著喉嚨好一陣休緩,心中不由回想眼前這惡魔所說之話的意義,太陽神是銀河中公認(rèn)的第一大神,他既有能力創(chuàng)造出可以讓人復(fù)活的生命石,那便證明強(qiáng)大的神的確可以操控生命的輪回。
“當(dāng)今大陸最強(qiáng)者不過是遺留在后世的幾位真神,我的能力尚不及他們,卻又如何修煉達(dá)到那種地步。”月禮問道。
“也算你問了句該問的話,就那些二流星座神放在當(dāng)初,有多少我能殺多少,他們那群垃圾最多能屠戮一些人類的渣滓,若讓他們控制輪回還差的遠(yuǎn)了?!?p> “你既繼承了我的魂,我醒來的同時也意味著神魂的覺醒,之后的路想要變強(qiáng)并不是難事,奉承一個原則就好?!?p> “殺死強(qiáng)者,踐踏弱者,只要有不停的殺戮在,想要再次成為死兆星的主人只是時間問題。當(dāng)你回去以后,你大可看一下,在屠了那一族以后你那弱雞般的實力強(qiáng)了多少,很容易感受得到?!?p> “殺死的物種越強(qiáng)大,你也會變得愈發(fā)強(qiáng)大,只要你不死,就可以越來越強(qiáng),當(dāng)然就憑你現(xiàn)在的弱雞能力,還是先從踐踏弱者開始吧,雖然比較費時間?!彼勒仔侵髟咨斐瞿ё?,三個薄薄的黑色玉牌出現(xiàn)在他的掌中,他將此物遞至月禮眼前道;“這幾個死兆之牌你拿著,若是再遇到今日這般情形你就捏碎一塊。”
月禮恍惚間伸出了手,內(nèi)心深處的他確實不愿意今日這般情形再次出現(xiàn),所以他即便不知道這黑色玉牌會給他帶來什么,他的意念中也忍不住想要接下。
就在月禮的手將要碰到那黑色玉牌時,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閃過他的眼前,他的手被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攔下,只是一剎那他便被這手牽著離開了這深不見底的海里,身邊事物流轉(zhuǎn),如同穿過了幾個世紀(jì)。
.................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死兆星主宰抱怨一聲后漸漸淡漠在黑暗中。
...................
月禮被這只潔白的手帶到了一處散發(fā)著暗金色光芒的星宿頂端,這里群星環(huán)繞,浩瀚星河只手可觸。
“為什么?”月禮看著眼前這個背對他坐著的男人的背影問道。
“不好?!?p> “為什么不好,你是月神,他是誰?”
男人伸手一揮,一顆龐大如其的黑色星宿緩緩朝著二人飛來,仔細(xì)看,這星宿的表面滿是枯骨,無法細(xì)數(shù)足有億萬,每張枯骨上都還殘存著不少生前的怨氣,離近之時萬兆死去的枯骨發(fā)出怔怔的哀嚎,直叫聽者發(fā)癲,心頭一震,仿佛自己已是其中一具。
男人再一揮手,這星宿飄然遠(yuǎn)去,他問道;“你可明白?”
“你是說,接下那幾張玉牌便相當(dāng)于接受了自身的死亡?”月禮吸了口氣;“若是接受了自身的死亡,可以保護(hù)得了想要保護(hù)得人,那又如何?!?p> “不是?!蹦腥嘶仡^看著月禮,他眉目間依存著幾分溫暖之意;“接受了他,就相當(dāng)于接受了所有人的死亡,包括自己,如此便失去了保護(hù)得意義?!?p> “你,可明白?”男人再問。
“明白?!痹露Y點頭道。
“你任重道遠(yuǎn),等搖光愿意見你之時,記得讓他帶你回第二時空,在那里我留了東西給你?!蹦腥伺牧伺脑露Y的肩膀和藹道;“先前與你說話那人,是我前世的冤家,他的話你不必多信,傷心難過乃是人之長情,但是不要迷失自我?!?p> “一直往前走,你會變強(qiáng)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