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羅咖倍感意外,他最恨別人叫他紅皮之類的了,他嘴角抽了抽,捏著刀就從飛行獸身上躍出,朝著玫瑰的臉頰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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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身在玫瑰谷小屋中躺著的月禮,慢慢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睜眼后,月禮有些茫然,他下了床,推開這扇熟悉的木門。
“玫瑰谷?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月禮仔細(xì)想著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此時的他感覺得到,冥冥中有什么大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月禮沒有多想,先是仔細(xì)打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顯然現(xiàn)在的他感覺不到七魄的根源所在,他只知道,他在上一次戰(zhàn)斗之后,象征著元素魔法的翅膀已經(jīng)消失,顯然自己是不能使用元素魔法了。
如今的月禮只有,結(jié)界與月光戰(zhàn)士兩種戰(zhàn)斗本領(lǐng)了。
打探完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后,他先是在四周觀望了一圈,任然沒有發(fā)現(xiàn)冥與玫瑰一行人的氣息。
月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極為不穩(wěn)定的心情,出了玫瑰谷,利用月影步蹦跑著向魔獸森林外踱去。
“一定,出事了。不然大家不會把我?guī)У竭@里。”月禮心里狠狠一怔,默默道。
在魔獸森林中,奔行了兩個時辰,走到了魔獸森林的中段時,看到了五個眼熟的面孔,這些人正是清風(fēng)學(xué)院的學(xué)員,而其中一個是與月禮同桌的黝黑皮膚青年本澤爾。
本澤爾也看到了月禮,打招呼道;“月禮,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聽克斯勒老師說你數(shù)月前就出來冒險了。真是厲害?。 ?p> 月禮微笑著說;“恩,你也很厲害,不過魔獸森林很危險,我建議你們不要再往深處走了?!?p> 本澤爾摸摸頭說;“恩,我們也就只能到這里了,正準(zhǔn)備返程回去呢。月禮你呢?也要回學(xué)院么?”
月禮搖搖頭;“占時先不回學(xué)院,我想先回一下我的家?!?p> 本澤爾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月禮,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家是洛克國對么?”
月禮淡淡一笑;“恩,是啊?!?p> 本澤爾認(rèn)真說道“月禮!你還是不要回去了,來時的路上我聽說西格亞大陸的瑪門一族正在攻伐你們的國家,說是要來找什么奇跡者,恐怕你現(xiàn)在回去了也會慘遭魚池?!?p> 月禮楞了一下,低下頭去,神情突然間變得凝重,朝著本澤爾低低說了一聲謝謝。
轉(zhuǎn)過身,“神威”。
在五人的震驚下,正午的天空鋪上一層黑色,太陽被烏云扯回了天空,一輪雪白完整的月亮出現(xiàn)在當(dāng)頭。
震驚的本澤爾大叫了一聲,眼前的月禮已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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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翼是無法飛行的,月禮只有依靠戰(zhàn)神級別的月影步,徒地而歸,滿月下的月影步發(fā)揮到極致,可以算的上是箭步如飛。
就在本澤爾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月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告訴月禮必須馬上趕回洛克王國。
“該死的,再快一點?。。?!”藍(lán)發(fā)的月禮猙獰道,這一次是月禮有生以來第一次著急,這次他真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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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洛克國中,戰(zhàn)爭已成為了單方面的屠戮,所有的洛克國士兵幾乎全部陣亡,無一逃生。
留下的只有那聊聊可數(shù)的幾人。
洛克國王臉上血跡斑斑,單手拖著地面,吐了口血水,看著周圍的士兵一一倒下,他的眼睛有些花了,他大吼一聲,手提金刀,朝著圍上來的瑪門士兵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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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那亮麗的毛發(fā)已被鮮血染紅,此時它看到了天色的巨變,知道月禮正在朝著這里趕來。它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猛地開始攻擊,周圍原本圍堵黑的兩位戰(zhàn)神也是占避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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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遠(yuǎn)空處有著一頭悠閑的赤紅巨大獨角獸,獨角獸之上安然坐著兩人,這兩人都是一直在遠(yuǎn)處觀望戰(zhàn)斗,其中一人只是偶爾出擊便將一位戰(zhàn)神級別的惡魔長老打落。
這兩者,一高一矮,其中那個高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惡魔族人,是那次惡魔一族的叛徒,此人面帶陰霾恭敬道;“羅夫斯大人,這無形之月就是那個月神神降的絕技,我想他馬上就該來了?!?p> 聽得他話的人正是瑪門族的族長羅夫斯,再看其容貌,著實讓人咋舌,居然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頭部生著兩個矮矮犄角,鮮紅的皮膚像是有血液在滲出,濃重暴戾的眸子與他的年紀(jì)著實不成對比。
羅夫斯,嘿嘿一笑拍拍手,將一根手骨吐出嘴邊;“好!正好我餓了,在他來之前我的先留點肚子,是難得一見的神降,一定比這些雜碎們的血肉好吃多了??!吃了他,我一定會更厲害的!哈哈!瘋鴉,你說對不對!”
惡魔族男子恭維一笑道;“當(dāng)然,您說非常對?!?p> 被羅夫斯吐出的那根指骨正是惡魔一族其中一位戰(zhàn)神長老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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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陽與族中所剩的最后三位長老已是力皆,從天空落回地面。
此時,玫瑰流著血鏖戰(zhàn)在天際,他與羅咖的戰(zhàn)斗任然沒有分出結(jié)果。
此時,愛麗絲與灰閻站在洛克國王和卡特的身邊保護(hù)著他們。
此時,坐在黑脊背上的冥,眼神疲憊且心中擔(dān)憂著。
此時,從清風(fēng)城歸來參與戰(zhàn)斗的赫本已是在卡特的身邊咽下最后一口氣,臨死前她的口中在念叨一個名字。
此時,月禮已從魔獸森林趕回,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多么希望這是一場噩夢醒來就好了。
昔日閑暇的洛克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尸骸遍野,成為一墩墳?zāi)?。所見之尸,皆是月禮眼熟之人。
他左手手中死死握著月之殤,右手指甲全都摳進(jìn)了掌心之肉,內(nèi)心詮鎖著最后一絲絲冷靜。
當(dāng)月禮躍上城墻的一瞬間,他的淚腺再也存不住傷感之情,無聲的淚,夾雜著眼角的藍(lán)血流到了嘴角,滴落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赫本臉上。
心上的怒火,伴著咸咸的血淚流進(jìn)了嘴里,咽進(jìn)了胃中,刺痛著月禮的大腦。
此痛是無聲之痛,此殤以無以言表。瘋狂的刺激下,將月禮的理智蕩平,憤怒參和著仇恨與殺伐寫進(jìn)了他的心史。
他轉(zhuǎn)過身去,自城墻跨出,身后愛麗絲的呼喚,黑陽的勸解,沒有半點聽在月禮耳中。
月禮化作殺神,跳到了半空中的瑪門一族中,一刀揮下,連帶那飛行獸,都被劈成兩段。濃稠的獸血,濺在月禮那沒有感情的臉頰,使得他更加瘋狂起來。
月禮在半空的瑪門族群中跳躍,所過之處,皆是血灑當(dāng)空,尸離首滅,殘忍程度,都是讓這些瑪門族的惡魔也感到,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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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位瑪門族戰(zhàn)神級別的長老,看到月禮的行徑,沖著月禮揮刀而來。
二人合力將月禮擊落在地上,月禮落到地上后,連爬帶滾站起,朝著半空,連續(xù)不斷的釋放著各種結(jié)界,此時的黑棺在月禮手中如丟石子般丟出。
踏著結(jié)界,再次躍上半空,與那兩位瑪門戰(zhàn)神開始瘋狂的肉搏。月禮被砍中數(shù)刀,卻依舊不覺疼痛,不要命似得與二者追逐著。
現(xiàn)在的月禮已經(jīng)完全被仇恨所操控了,唯有瘋狂的殺伐能讓這仇恨得以發(fā)泄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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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空乘坐著巨大紅色獨角獸的羅夫斯興奮的看著月禮,拍了拍那通紅的小手,瘋笑道;“殺吧!殺吧!殺吧!盡情的殺吧!只有這樣才有意思!哈哈!瘋鴉!瘋鴉!一會我要先咬斷他的脖子呢?還是把他的肚子掏空,整個吃掉呢?”
這名被叫做瘋鴉的惡魔族男人諂媚道;“我覺得羅夫斯大人應(yīng)該掏空他的肚子整個吃掉,這樣更符合您的性格,不是么?”
羅夫斯像是有些為難的摸了摸嘴巴,點點頭道;“還是瘋鴉你了解我,那我就掏空他的肚子然后整個吃掉。”
瘋鴉勾勾手指頭,指著遠(yuǎn)處正在與月禮戰(zhàn)斗的兩位瑪門族長老憂慮道;“羅夫斯大人,你若是再不去將那神降吃掉,恐怕族中又要再少幾位幫您收集美食的可靠人才了?!?p> 羅夫斯驚恐道;“是??!我可不想沒有好吃的肉!還是瘋鴉你考慮的周道,我現(xiàn)在就去吃了他?!?p> 羅夫斯矮小的身體像是滑翔一般,從獨角獸身上躍下,朝著月禮飛去,越來越近,他那像是捕獵的眼神仔細(xì)打量著月禮的一舉一動,不時用那尖尖的舌頭,舔著它那猶如精細(xì)打磨后的利劍般鋒利的牙齒,它擺出一副獵鷹狩兔的架勢飛向月禮。
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的月禮,絲毫沒有注意到迎面飛來的紅膚小孩。
使用月之殤橫向劈開那瑪門族的兩位長老后,月禮只感覺一股超乎想象的重力將他從半空的結(jié)界上撲下。
“轟”一聲,從半空墜落的月禮,被那重力狠狠砸進(jìn)地面,留下一個深坑。
在落地的一剎那,月禮清醒了過來,是求生的本能將他激醒。
灰塵落定,月禮睜大眼睛看到,一個面帶殘忍笑容的紅膚小孩死死將自己按在坑中,嘴邊還留著口水,就像是一個急著吃食的饑餓小孩。
無法動彈的月禮極為的感到不安,這小孩的力量不單單是普通的純物理,其間還摻雜著封印在內(nèi)。
羅夫斯,按著月禮的腦袋,看著月禮驚異的表情,開心道;“對!就是這個表情,保持這個表情!讓我吃了你?!?p> 羅夫斯,騰出另一只魔爪,一爪朝著月禮的肚子掏去。
在生命受到極具威脅的這一刻,月禮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對策,面對強制性的壓迫與封印月禮已是無能為力,只好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要這么死了么?好不甘心?。 ?p> 月禮緊緊閉上了眼睛,在爪子穿破衣服,挨近皮肉的那一刻月禮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觸到絕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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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股青暝悠揚的笛聲進(jìn)入耳中后,月禮茫然睜眼,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到,反而自己像是被瞬移調(diào)換了位置一般,被轉(zhuǎn)移到了離深坑不遠(yuǎn)的空地之上。
“咚”一聲,一個紅色影子嘴中叼著一具女尸的上半身,自坑中躍出。
月禮定睛看去,血淋淋的上半身已是面目全非,全部被血漿包裹著,月禮情不自禁的走進(jìn)了一點。
再看向那具被那紅膚小孩啃食殆盡的女尸上半身,月禮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具女尸的主人正是黑陽,在月禮的身體快要被羅夫斯刺穿時,是她吹響了魔笛,吹響了她有生以來最后一曲控靈鎮(zhèn)魂曲,最緊張的時刻他用魔笛使自己和月禮在一瞬間調(diào)換了位置。
短短數(shù)秒,黑陽的肚子被刺穿一個大洞,身體被自腿部處分離,尸體已不再完整,唯有那精致的臉頰也是被咬碎了一層皮肉.........那睜開的眼中也是有著許多疼痛的淚水未留出。她消逝了,帶著神秘的控靈鎮(zhèn)魂曲,帶著害怕與疼痛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
羅夫斯,站在地上不滿意意的丟下黑陽那殘缺的身體,舔了舔嘴,生氣道;“我最討厭我吃東西的時候有別人打擾,你真是太討厭啦!”
話罷,羅夫斯抬起赤足一腳踩爆了黑陽的頭顱,血水遠(yuǎn)遠(yuǎn)漸向四周,有一滴落到了月禮低垂的臉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