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剛剛醒來,腦子挺懵的,也想不了太多,見到彌離手里那冰冷的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命系他人之手,修得也只得乖乖就范。
陳倩雨也拿起彌離放在一旁的棒球棍,隨時準備戰(zhàn)斗。
彌離強行命令修得從地上站起來,挾持他一步一步走出房門,修得看到旁邊床上同僚的尸體感到一陣不對勁,但現(xiàn)在的他狀態(tài)不佳,腦子一時半會兒轉(zhuǎn)不過彎來。
糜鏡柔扶著受傷陳倩雨一瘸一拐走著,彌離逼迫那幾個家伙離開,自己帶著三個人漸漸從房門走出去。
但他們始終跟在身后,隨時準備等彌離結(jié)束了挾持就把他解決掉…
彌離也不敢過分逼迫他們,怕漏了餡。
就這么押著修得一點點朝外部走去。
修得見到外面溫暖的陽光,腦袋開始清醒起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問身后的人:“那個死去的同伙是怎么回事???”
他們聽到這個,不由怒得全身顫抖,說道:“被這家伙一槍打死的?!?p> 彌離瞬間僵住了,完蛋了。
修得聽了,頓時心有了底,當即一把抓住彌離的手腕,一招擒拿把他反制住,但他疏忽了旁邊的陳倩雨,見陳倩雨一棍子打過來,修得便往旁邊躲閃,勉強略過,背部被擦傷了。
“這家伙的子彈已經(jīng)耗盡了,別怕,快解決他們!”修得大喊道。
他們幾乎同一時刻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他們,一齊掃射。
根本逃不掉的,彌離絕望地背對著這群暴徒黨,一把將陳倩雨和糜鏡柔攬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們。
至少讓她們多活一會兒,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陳倩雨默默躺在在他的懷里,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感覺就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父親懷里一樣。
這一瞬間他們仿佛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春夏秋冬,身后的一切煩惱都不復存在,溫暖著兩人的心扉。
在夢中,彌離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那是什么樣的心情呢?彌離擁抱過前妻,但那是種僵硬的感覺,他只是因為一個男性對美麗女性基本的情欲才能與她相擁,他感受不到夫妻之間的溫暖,從未有過現(xiàn)在這樣的滿足感,仿佛要和她融為一體一樣。
陳倩雨感覺這個擁抱比自己的父親多了一種別樣的親和力,一種不愿意生起叛逆念頭的魔力,她也是第一次被異性這么溫柔的擁抱,感覺就像在一片艷麗的花海里沉浸在醉心的芳香中,沐浴在暖人的色彩里。她上學時也曾經(jīng)對男生動過心,她也因此因為那個男生的拒絕而感到沮喪。但現(xiàn)在她發(fā)覺沒有那次經(jīng)歷她恐怕也體會不到這樣的溫暖。
他們突然不再畏懼死亡了,將彼此的靈魂永恒的葬在一起似乎才是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
但是那攜帶死亡的子彈雨并沒有如期而至。
他們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撥亂局的人來了。
蔣齊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在他們面前,那些子彈在他堅實的肌膚下宛如一顆顆柔軟的塑膠,毫無效果。
“別怕,彌離先生,”蔣會正在和其中一個大個子角力,“你們不會死的!”
丁得勝也已經(jīng)打趴了一個敵人,喊道:“岳父大人,我會保護你的!你別擔心!”
還有更多的撥亂局成員趕來,那些強壯的,那些瘦小的,那些男性或女性,正在一點一點追捕那些暴徒黨成員,無時無刻不在向他們傳達一個信息:你們不會死的,人民警察和撥亂局會保護你們!
死亡的陰霾消失了,生的光芒繼續(xù)閃耀。
暴徒黨安排來接應(yīng)的飛行器司機見狀況不先行駕駛機器離開了。
最后那些暴徒黨全都被抓捕歸案,蔣會蔣齊還有丁得勝上前觀察他們的情況。
“岳父,你沒事吧?”丁得勝此時最是關(guān)心彌離,“你要是死了彌雅會傷心的,你一定要活著?。 ?p>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最好別擅自行動,交給我們這些戰(zhàn)斗異能者就好了…”蔣會勸道。
蔣齊看著漂亮的陳倩雨,對彌離笑道笑道:“這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真是好看…趁現(xiàn)在還比較年輕趁早吧,以后沒機會了!”
丁得勝見狀,頓時肅然起敬,馬上對著陳倩雨鞠躬示意:“你好,準岳母大人!”
“不不不,”兩個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我們只是剛好聯(lián)合在一起做事情而已…”
“那不更是天作之合?哈哈!”蔣齊笑得更大聲了。
“沒想到你這段時間給彌雅找新媽媽去了,放心我會像孝順你一樣孝順她的!”丁得勝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脯道。
彌離和陳倩雨的面色羞紅,反復解釋兩人的遭遇。
“別瞎說了,我們先把這位女士送去醫(yī)院吧,她的腿傷得不輕啊…”蔣會看出他們都很尷尬,趕緊幫他們解圍。
彌離和陳倩雨頓時打心底里對這個獨眼大漢心生感謝。
陳倩雨被帶往醫(yī)院。
下午,彌雅放學回家,正看到丁得勝迎面走來。
彌雅怕他又做什么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就轉(zhuǎn)身想繞路走。
然而丁得勝快她一步跳到她跟前。
彌雅不滿極了,正想離開那家伙卻說出讓她不安的話來。
“彌雅,你要有媽媽了!你開心嗎?”丁得勝張開雙手高興地大笑。
“你說什么?”彌雅瞬間轉(zhuǎn)過身,雙眼死死盯著他。
丁得勝此時心花怒放,他并沒有察覺到彌雅那耐人尋味的眼神,只是感謝他愛慕的女孩終于愿意正眼看自己了,當即說道:“他抱著她哦,就像這樣…”
丁得勝張開雙手此時情不自禁就想擁抱彌雅,彌雅嚇得全身發(fā)抖,趕緊往后一退,避開了他的擁抱。
“他,他們還做了什么?”彌雅被他大膽的動作嚇壞了,本來想要離開,但是她還想得到更多自己父親和那個女人的信息,就不得不繼續(xù)詢問丁得勝。
“反正倆人就挺親密的!你爸臉紅了哦!”丁得勝就這么掐頭去尾斷章取義的說了一遍,還刻意夸大了彌離和陳倩雨對對方的親密動作,彌雅的頭發(fā)都快急得豎起來了。
“怎么了嗎?開心成這樣?你要有媽媽了!”看著彌雅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對勁,丁得勝從極端亢奮八卦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我當你媽媽你開不開心?。磕氵@個蠢貨!”彌雅被眼前這個討厭的男生刺激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當場拳打腳踢暴揍了他一頓。
隨后她飛快跑回家去,丟下鼻青臉腫的丁得勝在地上一臉發(fā)傻:“彌雅當我媽媽?那可不行,我有媽媽的!況且我是想讓你當我老婆誒…”
他很不解,彌雅干嘛突然打自己?既然她沒有媽媽那彌離先生給她找個媽媽有什么不好的嗎?
彌雅曾經(jīng)和父親跟陳倩雨警官第一次相見時就覺得他們倆關(guān)系有些奇怪,父親和叔叔嬸嬸都教育過她男女授受不親,可他們模擬案發(fā)現(xiàn)場狀況時就很親密的模樣。
她也因此胡思亂想過,但從不覺得父親是這種人,今天聽到丁得勝講了這些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覺得受到了父親的背叛,也覺得父親被女人騙了。
見到女兒氣沖沖來家里,彌離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女兒被欺負了,當即上前問道:“怎么了,彌雅?”
彌雅陰陽怪氣地反問他:“爸爸,你今天和陳警官做了些什么好事?。俊?p> “哦,沒事,我和她今天一起打擊犯罪了…呵呵…”
“打擊犯罪,不是在犯罪嗎?”彌雅有點不開心。
“犯罪?犯什么罪?”彌離覺得莫名其妙。
“你們今天不是抱在一起玩了嗎?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
“什么?”彌離頓時嚴肅起來,“你聽誰說的?”
“丁得勝,那個家伙說你跟陳警官混在一起,要給我找后媽了…”彌雅陰慘慘地笑著說道。
“?。俊睆涬x頓時怒不可遏,這個小鬼居然也學那些自媒體玩斷章取義啊,“你別聽那小鬼胡說八道…我…”
“爸爸,”彌雅現(xiàn)在沒耐心,打斷他說道,“連媽媽都能背叛你你居然還會相信別的女人?”
“聽著彌雅,是這樣的,我…”彌離又想發(fā)言。
然而再次被彌雅打斷了:“我很早以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想要后媽,我不缺少母愛…”
彌離頓時覺得很無語,他想起來以前自己確實問過她要不要新媽媽,但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誰想到她那么放在心上。
彌雅現(xiàn)在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相信陳警官是個好人,但我不覺得一個好人就不會傷害別人…你知道的,好心辦壞事的人很多,她可能也會錯意了…”
“好了好了,彌雅,”彌離也打斷了她,“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此時目的地正舔著碗里的水,看著彌離彌雅父女的爭論,無奈地搖搖頭,繼續(xù)喝水。
“啊,原來是這樣啊,”彌雅尷尬極了,有種上次百趣屋事件的尷尬,“對不起爸爸…”
剛剛還像一只高傲的小鹿一樣的彌雅現(xiàn)在靦腆的像只小綿羊。
“彌雅,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給你找新媽媽的…我答應(yīng)你…”彌離一把抱住彌雅。
彌雅眼中放光,也抱住父親。
“好,爸爸,謝謝你…”彌雅微笑著說道。
彌雅對父親一直有著一種依賴感,她不想他被別的女人搶走,每次看到他和漂亮年輕的女人在一起時就經(jīng)常有危機感,父親對自己的愛會轉(zhuǎn)移到別處。
更何況,她很信不過所謂的繼母,覺得繼母會采取各種方法欺負、迫害自己,雖然這個世界上能打贏自己的人寥寥無幾,但也架不住別人的各種詭計。
彌離以前也確實對一些漂亮女人很中意,但為了保護彌雅也只好作罷。他沒有異能,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女兒了,他也不想女兒有什么壓力。
雖然她有嬸嬸疼愛,但嬸嬸和真正的母親還是不能相提并論的,一個缺乏母愛的孩子自己也只能盡可能滿足她的需求來保護她了,彌離知道,彌雅看似成熟,其實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還是十歲小孩的眼界。
她真的太懂事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對陳倩雨警官,他可能真的生成了一些好感吧,相擁的溫暖到現(xiàn)在還在身上縈繞這,但這跟他女兒比起來算不了什么,就算真的有了好感也要盡快打消掉。
更何況自己比她大十多歲,還結(jié)過婚有個女兒,又怎么能浪費她的青春年華呢?
她還年輕,而且貌美,有很長的路要走,而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這方面的激情了,沒什么心思去滿足迎合她這種有些小女生心態(tài)的女孩子,她應(yīng)該去找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更適合她的男人。
彌離嘆了口氣,他還想抽煙放松一下,但想到女兒一直不讓他抽,現(xiàn)在她又在家里,實在不方便就作罷了。
彌離還能怎么樣呢?哎…
另一邊的蔣會正在拼死拷問修得。
冰冷的拷問室里。
“媽的!說啊!”蔣會此時已經(jīng)掰斷他的第三根手指了。
蔣會很沉浸于這種折磨惡徒的快感,以此為樂,雖然他不是職業(yè)拷問師,這也不是他的工作,但他還是經(jīng)常自告奮勇要來拷問這些討厭的家伙,把各種酷刑加在他們身上。
修得此時渾身上下都沾染鮮血,骨頭都折斷了好幾根,他堅持了好幾個小時,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我說我說…”修得實在不堪忍受,不得不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原來他們確實和那個劉老板有交集,那個劉老板的兄弟把婦女拐賣到一個叫通道村是偏遠鄉(xiāng)村后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處樹林很是詭異,宛如迷宮,難以走出。
他們的首領(lǐng)狂徹卻對此很興奮,讓他們多次前往那個村莊考察,但目前還是沒什么收獲。
楊深明看了眼被蔣會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修得,談了口氣,這個年輕人一直極度憎恨犯罪者,自己也管不住他。
不過他的拷問手段確實很多時候都狠辣且有效。
楊深明調(diào)查了定位,找到了那個叫通道村的村莊,暗暗盤算著計劃。
此時袁楙飛卻因為其他人的介入而感到不滿:“哎!就是我們一個組就可以解決他們的,這幫同僚真是多此一舉…”
丘蓋剛好路過聽到了,忍不住嘲諷他起來:“袁處長說得哪里話?你處事不妥當讓人逃走了,我們這些同僚跑來彌補你的失誤你倒不滿了?我要是你都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你!”袁楙飛怒視他一眼,但又無言以對。
“你什么你啊?用你那發(fā)達的四肢揍我嗎?可以,你盡管來,我會毫不猶豫地起訴你,把你送進異能者專用的監(jiān)獄,讓你吃牢飯!”丘蓋一邊說一邊跑到幾個手下身后,小心翼翼地躲著。
“哼!”袁楙飛也不想陪他斗嘴,自顧自走開了。
家里的丁辰東聽了丁得勝的匯報,不由自主夸贊起他來:“是嗎?那你做的挺不錯的…”
一旁的蔣齊不由發(fā)起牢騷:“是啊是啊,總算靠譜了一次…”
蔣會趕緊瞪了弟弟一眼。
“哈哈哈哈…”丁辰東尷尬的笑笑。
這時,丁得勝把蔣會蔣齊兄弟請了出去,他要問爸爸一個私密的問題。
“對了,爸爸,”丁得勝突然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今天彌雅突然很生氣,好像是我說錯什么了…”
丁辰東聽到自己死對頭女兒的事情,不由起了興趣,開口詢問情況,聽他一五一十地說了。
丁辰東聽完后滿臉無語:“你這家伙,虧你還那么喜歡勾搭女生…連這點情商都沒有…”
“到底怎么了嗎?”丁得勝不開心地問。
“我跟你媽媽離婚,然后給你找個后媽你開心嗎?”丁辰東臉色嚴肅。
“當然不行啦!我不要,媽媽也不會要的!”丁得勝大喊。
丁辰東又問:“那好,我一定找個比你媽媽更加漂亮溫柔的女性當你的媽媽,你要嗎?”
“不要不要!”丁得勝忙擺手搖頭。
“這不就對了嗎?”丁辰東無奈道,“那個女孩子雖然她的家庭情況有些問題,但她其實心底里還是對生母有天生的依賴感的,在加上父親是她破碎家庭中的最后一份子了,所以她會格外珍惜,不希望有陌生女性奪走他,短時間內(nèi)甚至長期都無法接受父親與其他女人相戀…你如果喜歡她就不要把你自以為是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好不好,之前你的不當行為就讓我感覺很丟臉了!”
丁得勝忍不住跺跺腳,說道:“那我怎么彌補她?。俊?p> “你也別想著彌補啥了,之前你一直在她面前不合時宜的瞎逛已經(jīng)讓她反感了…等一段時間她氣消了再說吧…我可不想你小小年紀就被當成癡漢?!?p> 城市的角落里,狂徹正在為連連失利感到不滿,他千里迢迢從金瑰國趕來,用了各種魔法和偷渡手段來到烈紅國境內(nèi),就為了幫助未知的地獄之主,結(jié)果葬送了自己的這么多手下,他都開始厭煩了。
現(xiàn)在,他只想著盡快去找到那家伙想要的東西,搞定所有儀式,擺平一切后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