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ㄒ膊幌氪┲品?/h1>
?；?？
這段時間，白瀾在搓澡部混得爛熟于心，但對技師部知道的不多。
也就認(rèn)識個孫商離、麗姐和55阿姨。
天浴在姜市分部一共有四十來位有編號的老技師，分為四隊。
號稱一隊頭牌……還敢叫?；?，真是有點東西的。
就是在姜城大學(xué)，也沒聽說有什么?；ǎ?p> 通常這種稱號都是那些北影魔戲等藝術(shù)學(xué)校才有好事者評選。
白瀾好笑地問道：“哪個學(xué)校的校花？”
麗姐道：“魔戲23屆的?；ā！?p> 白瀾：“……”
哈？
還真是個?；?？
白瀾心態(tài)也端正也許多。
這個世界，自己需要學(xué)習(xí)的還有很多。
今天聽了一天的課，搓澡工的職業(yè)等級經(jīng)驗漲的卻不多。
雖然白瀾沒打算干搓澡了，但是……
干一行愛一行。
也不知是穿越的改變還是系統(tǒng)的存在，白瀾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守著寶山的看門人，空有寶山，挖不出幾粒金子。
但是，底蘊(yùn)擺在這。
知道自己稍稍努點力，就能輕易成功。
有系統(tǒng)兜底。
奮斗起來，也格外有動力。
和麗姐吃過飯后，白瀾對天浴的食堂不禁腹誹，這做的實在不咋地，還不如外賣。
難怪沒幾個人來吃員工餐，都喜歡跑市中心去吃美食。
別看普通搓澡工只有兩千多的保底工資，但績效、加班費、小費等各種福利，七七八八算下來也有七八千。
白瀾算了自己這幾天的額外收入，即便把績效全算在順順頭上，也多了幾百的餐補(bǔ)和食宿津貼。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潛規(guī)則。
放棄社會身份與地位，自然也會在金錢方面上反哺。
吃過飯后，白瀾結(jié)賬。
就算是每天有多余的補(bǔ)助，那也是月底才發(fā)工資……
看了看余額，即便有送外賣的日結(jié)，這日子過得也太清湯寡水了，讓一向揮金如土的白瀾驟然過上精打細(xì)算的生活，確實有些難熬。
哎，還是先找孫隊干活吧。
……
找到孫隊之后說明來意，孫商離倒是沒跟白瀾說什么雞湯。
在她看來，趙經(jīng)理把這種高材生招進(jìn)來，能做的長久就是不可能。
“小褚。”
孫商離朝著休息室內(nèi)間喊了一聲。
里面?zhèn)鱽硪粋€酥軟的聲音，有江南的軟糯，輕輕柔柔的。
白瀾心里第一個想法是：我的理論這回要不靈了？
他琢磨的人美聲甜不兼容理論，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能完美破除。
聽過聲音最好聽的，是紅梅阿姨，不過那顏值已經(jīng)依稀看不清年輕的模樣。
見過最好看的，當(dāng)屬姜城大學(xué)那個叫什么婷的女生，不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而周姐呆妹之流，一個個破鑼嗓子，就不必贅述了。
順順倒是聲音很甜，不過每次跟自己說話，不知道為啥那么夾……
在技師里，孫商離是顏值天花板，她的聲音大氣清冽；麗姐文靜溫婉，聲音也偏向淺唱低吟。
綜合來看，孫姐和麗姐反而是最符合人美聲甜的。
正當(dāng)白瀾得出結(jié)論，褚校花穿著一身清新自然的小裙子出來了。
她穿著一條粉嫩的格子裙，白襯衣扎進(jìn)纖瘦的束腰中，顯得干凈而雅致。
粉色的蝴蝶結(jié)落在初具規(guī)模的胸口，白皙從修長的頸脖蔓延到精致的小臉上，兩條麻花辮各自垂下，兩側(cè)的秀發(fā)只有一綹，顯得臉型小小的。
下身則是一雙又白又亮的大長腿，穿著短襪和小皮鞋。
整體看上去，非常少女風(fēng)，不過以白瀾見多了網(wǎng)紅風(fēng)的眼光來看，這種裝扮他是提不起什么興趣。
?；?，就這？
穿個jk制服就校花了？
“怎么樣？”她忸怩著走到白瀾身前，淺淺笑著，“小白，我是上回看過你的裝扮后，就買了這一身！”
她旋了個身，閃亮的眼睛映著光，驚喜地問道：“你看這樣穿好看嗎？”
白瀾沉默著點頭，我是土狗，我愛看。
“真的很漂亮誒……”孫商離又是遺憾又是感嘆地說道，“這種jk制服，還真是年輕人才能穿的好看。像我們這種老阿姨，穿起來就很違和！”
白瀾四周看了一圈，休息室里……
換上這種格裙的技師多了起來。
五顏六色的，像是來到了一把把盛開的傘面。
“嘻嘻，還得感謝小白那次，我只是跟風(fēng)?！?p> 她朝著白瀾伸出手，認(rèn)真地說：“小白你好！我叫褚雪都?！?p> “都姐好……叫我白瀾就行?！?p> 白瀾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無奈之舉，竟然成功帶起了天浴技師們的制服風(fēng)潮。
恐怕從此以后，jk制服還真的成為這一行的標(biāo)配制服了……
離點號還早，她拉過白瀾到一旁很熱情地寒暄起來。
“你看過雪國嗎？”
白瀾看過一點點，這是川端康成的小說，他以前學(xué)日語的時候看這部小說，的確能感受到作者語言間流動的物哀之美。
“聽說過，都姐真是才色兼?zhèn)?，還看過這種文學(xué)名著……”
聽到白瀾的尬吹，褚雪都像是小女孩惡作劇般哈哈大笑：“還說是姜大畢業(yè)的呢，這都沒看過……我有這本書，我借給你看?！?p> 她收斂了顏色，黑漆漆的瞳子一直盯著白瀾的眼睛。
白瀾忽然想起麗姐說她是魔戲大學(xué)的校花，何至于淪落至此？
雪國故事里，曾描寫一個藝妓在偏遠(yuǎn)的山村，美麗的冬夜，卻寄托了無限愁思……
莫非這位校花姐姐，也有過一段往事？
白瀾算是明白了：和搓澡實習(xí)工不同，這天浴的老師傅們，都是有著各自的曲折故事。
孫商離此時走了過來，她之前沒聽到二人的交談，“嗯，那邊客人入場了，去吧——小白，聽你都姐姐的話?！?p> 白瀾點點頭。
他穿著炫酷的藍(lán)色沖鋒衣，端著澡盆，里頭放著各種工具。
沉重的腳步，跟在清麗中帶著一絲哀婉的褚雪都清脆的皮鞋跟聲后邊。
看著她的背影，白瀾很難忘記她那眼眸中的復(fù)雜情緒。
但這一刻，通過那一眼的共情，白瀾繼房東阿姨那一夜再一次感受到生活的壓力撲面而來。
褚雪都似乎是感覺到白瀾心思有點重，回頭笑道：“小白，聽說你最近有點摸魚哦？想好出路了沒？”
很敏銳的猜中了白瀾的想法，當(dāng)然可能麗姐孫姐也看出來了，沒有直白地戳破罷了。
白瀾點點頭：“找好了?！?p> “那就好！”她眼睛彎了彎，小聲地說道：“其實，我也是！那……還來嗎？”
褚雪都已經(jīng)站在浴室門前，門內(nèi)霧氣噴薄，門外秋風(fēng)蕭索。
臉上帶著面具般的笑容。
她靜靜站在那，轉(zhuǎn)頭笑著看向白瀾。
“來，那就干完這一票，”白瀾攤攤手，在澡盆里虛搓一下。
“嗯?！?p> 忽然門里傳來一個帶笑的粗魯聲音：“?；?？?；▉砹?！”
“真是魔戲的?；ㄕO！waaaaaagh——”
褚雪都身軀微不可覺地一顫，快步后退幾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趴在白瀾肩頭。
“我……我不想去了……”
一時間，白瀾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你才是老師傅啊……
我只是個一個入行沒三天的小萌新！
看著罷工的褚雪都，白瀾嘆口氣。
即便天浴的保安再粗壯，也都是向外的，她不可能沒遇到過難纏的客人，但是也都走到這一步了。
道百里者半九十，臨門一腳退縮了？
褚雪都悄悄抬起頭，羞澀地看著白瀾，低聲道：“對不起……我頭一次穿這種制服，太羞恥了！”
白瀾：“？？？”
這是在諷刺我第一次穿就很自然么??？
“嗯……實在不行，你跟我換吧……”白瀾為難地說。
褚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