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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痕淚

第二十六章故人來

月痕淚 曉啼 6098 2015-02-05 09:12:00

    冰月還在低著頭,跟在月無痕身后喋喋不休地講訴著。前面的人停住了腳步,她的頭碰到了他的背,于是也停下了。

  前方山林夾歧的一條山徑上,一個人影從山腰處露出了身影,在偏斜的小道上慢慢地往上走。他走的很慢,低著頭慢慢地往山上走著。

  冰月和月無痕立著,看著遠(yuǎn)方那個身影向這邊緩緩移動。

  “他來了!”月無痕對著冰月輕輕說,然后眼望著那邊,微笑著,靜靜地等著他走到眼前來。

  那人看到立著的月無痕后,也笑了,遠(yuǎn)遠(yuǎn)地朝這邊招了招手,月無痕揮了揮手。冰月看到他笑的那么地開心。

  從來都是對所有人淡淡微笑的月痕,對所有人很溫和卻很遙遠(yuǎn)的月痕,現(xiàn)在卻笑得那么開心,像個孩子一樣開心,這多少讓冰月心里妒忌。那個慢慢走過來的男人,那個模糊的漸漸走進(jìn)的影子,哦!原來,竟是那么普通的一個人,可是怎么會讓月痕如此不同?冰月像是被人搶走了心愛的東西,心里一直堅信的唯一現(xiàn)在已不再屬于她的唯一,醋味蕩漾著,從來都是只對她笑的那么溫暖的月痕,今日對另一個人如此親切,她真的嫉妒了。

  冰月靜靜地站在月痕身邊,心里揣著自己的小心思,看那個人走到面前。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都微笑著。溫暖的氣息靜靜流淌著,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世界在這一刻那么地純潔、美好。

  “你來了?!痹潞壅f,故意冷淡著,冰月看著他,看到他眉里眼里隱藏的微笑。

  “近來可好?”那個男人仿佛習(xí)慣了他的故作冷淡,仍笑著說。

  “很好!”月無痕重重地回答了一句,稍扭過頭,顯得有點任性。冰月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月痕,她望著月痕,輕輕抓抓自己的心,讓它又多了些小心眼。

  “新添了一個丫鬟?”那人看向冰月。

  月無痕轉(zhuǎn)過身,搖搖頭“不是?!比欢]有解釋什么。

  那人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又問“姜伯他們可好?”

  月無痕仍回道“都好?!?p>  三人開始往回走,冰月慢慢地跟在兩人后面,聽他們說話。她的眼光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的臉,他的眼。他沒有解釋,一句都沒有,她只是不是丫鬟,月痕,你為什么不解釋我是誰呢?我并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啊!

  “月仙居似乎從來就沒有變過,無論什么時候來都是這樣的景色,月仙人在這里住著,不食人間煙火,不聞山下世事,道行肯定是日益精進(jìn)了。”他說笑著。

  月無痕不說話,但看他的表情并沒有生氣。

  “你在外面,過的,還好嗎?”月無痕問。

  他笑笑,然后回道“沒什么不好?!?p>  怎么會好呢,在那個地方!在這山的外面。

  “怎么會有空來看我?”

  那人掂掂手中的草藥包“我來給你送東西,有這樣的名頭,你總不能把我趕走吧。我知道,月仙居的月仙人可是從不喜歡來客的?!闭f著把草藥遞給月無痕。

  冰月站在一旁,立刻走上前接過藥,然后對月痕說“那么,我把藥先拿回去了?!闭f完又對那個陌生的男人彎腰告別,然后就小跑著回去了。

  那人望望月無痕的臉色,月無痕并沒有看那個離去的身影而且臉上也無絲毫異樣。但是,他又怎么會不了解他的師弟呢,世上最明白月無痕的只有吳風(fēng)了。

  對于那顆純潔簡單而深藏脆弱的那顆心,只有接近它的人,想要明白它的人才能到達(dá)它的深層,才能感受到那與世無爭的寧靜。他的師弟——月仙人月無痕,遠(yuǎn)離凡塵俗世,隔絕世事之外的月仙人,似乎他本就不應(yīng)該屬于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存在于這個世界,如仙子般獨立于這個世界。無欲無求,無所留戀,無所要求,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心境,也許只該是與這世界毫無聯(lián)系的人該有的吧。月無痕,他如他們師傅所期望的那樣超然天外,但是在他的內(nèi)心他并沒有像師傅說希望的那樣無情無心,斷絕了七情六欲,因為他的身體里也有一顆跳動的心,只是跳動的更安靜,跳動著更多的柔情和天真,但那畢竟是一顆跳動的心,有生命的源泉供養(yǎng)著,有萬物滋潤著,有淡淡的情蘊藏著,當(dāng)他尋找到另一個可以引起共鳴的一顆心的時候,他或許也會有自己完整、珍貴的人生吧。他希望他能找到,雖然和師傅一樣希望他就這樣平靜、祥和、美好地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著,可是這樣不是自己選擇的生活對他總有些不公。他有時會為他的師弟微微嘆息,祝福著他擁有自己的生活。

  雖然月無痕什么都沒有說,可是他感覺到,他面前的月無痕,他的師弟,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或許他的生活已經(jīng)改變了。那個女孩兒,對于他,一定有著不同的意義,不然他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顯示出他的性格。

  兩人肩并著肩,邊談著邊往山上走。

  登上山頂,眼望著山下薄霧彌漫,山霧煙嬈。眼界瞬間開闊,心胸也不覺闊蕩起來。吳風(fēng)在山頂上隨地坐了下來,月無痕拍拍地上也盤腿坐了下來。

  山風(fēng)吹著,帶來了春天的溫煦,彌漫著清涼的花香,輕拂著兩人的面龐。

  “是她嗎?”吳風(fēng)開口問道。

  月無痕搖搖頭。山下,霧氣彌漫,朦朧繚繞,似乎有微嘆的聲音。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找到了?!?p>  月無痕沒有說話,吳風(fēng)也沉思著,惋惜和憂傷的氣息在空氣中打著轉(zhuǎn)。

  兩人靜靜坐著,沒有再說話。

  月無痕從旁邊撿起一個樹枝,無意識地劃著,清晨的霧氣浸濕了他的鬢發(fā),墜成一滴滴晶瑩的露珠,東方淡淡的曙光照耀著他,反射著他額間的星,亮如明月,仿佛一幅畫。

  吳風(fēng)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師弟,心里默默感嘆著他的美。從來都知道他是一幅畫,可是每一次看到都會再次感慨,這樣完美的一個人,是多讓人羨慕和嫉妒的啊??墒窍氲剿艿降耐纯?,吳風(fēng)也不覺感到完美只是一種不幸的補償。而且本該是完美的人,完美的人生的人,屬于天地的寵兒的人,現(xiàn)在卻如此悲哀著。他的美,注定無法讓所有人看到,注定只能如最美麗的花兒一樣在盛開的時候自己寂寞哀嘆著欣賞著,然后慢慢地在秋天的夕陽下衰敗。他深深地為他的師弟感到悲哀了,他甚至希望月無痕能褪去這些環(huán)繞的光環(huán),那樣他或許會過得更好吧。

  “還在繼續(xù)找嗎?”吳風(fēng)又問道。

  “嗯”。月無痕輕輕嗯了聲。

  吳風(fēng)嘆了口氣“你真的相信她存在過?那樣的相遇,那樣的人,太過匪夷所思了。”

  月無痕搖搖頭“師兄,我知道那是真的。雖然已經(jīng)模糊了。但是,我還記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我記得她的每一個表情,我記得她的樣子,我清楚地記得我和她的約定,我一定會去找她,除非我死去?!痹聼o痕說的很輕,但很堅決。

  吳風(fēng)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風(fēng)輕輕地吹著,吹著兩人不同的思緒。

  有在乎的人,有這樣的堅持,有堅持要做的事情,這樣也算是有意義的一生吧,對于月無痕。人總要為了什么而活著,不然為什么活著呢,活著和死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想起他求師傅的話?!皫煾?,我覺得這樣無欲無求的師弟過得并不開心。我們是要保護(hù)他,可是,如果就這樣讓他待在白頭山一輩子,他會遺憾一生吧。相比于無所聊賴的一生,山外即使冷酷黑暗的生活也多少能夠接受了些。師傅是經(jīng)歷了世事看破紅塵,可是師弟,他什么都還不知道,什么也沒有感受過。這樣就把他封印在山里面,是不是不公平?”

  只是因為他說他還欠別人一個承諾,所以,吳風(fēng)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求師傅,才讓師傅轉(zhuǎn)變心意,放月無痕下山。不然,現(xiàn)在這世上便無月仙人這個人??墒撬降鬃龅氖菍Φ倪€是錯的,吳風(fēng)始終不知道。

  “師兄,你是不是后悔了?”月無痕看向吳風(fēng)。

  吳風(fēng)笑著搖搖頭“從來不會求任何人任何事的你,當(dāng)時說的那么堅決,那么地求我,我又怎能拒絕你。就算重新來過,我還會做同樣的事,只是如果你真的發(fā)生了師傅極力避免的事,我會自責(zé)一生?!?p>  “我不明白師傅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如果說為了安全,他更應(yīng)該擔(dān)心你?!?p>  吳風(fēng)微微笑了“師傅只是更愛護(hù)你,他不想讓你受到什么傷害。”

  月無痕生氣了“師兄也認(rèn)為我是那么無能的人嗎?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活在這一個世界上呢?如果害怕隨時會到來的死亡,還不如不要出生?!?p>  他幾乎是冷哼著說完這些話,幾乎不像是那個溫潤淡然的月無痕了,但吳風(fēng)只是聽著,微微笑著無奈搖頭,并沒有生氣。

  “難道師兄也希望我在山上就那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個人度過一生嗎?就那樣一個人,安安靜靜,孤孤單單地過一生,難道師兄真的就希望我過那樣的生活?如果真的是那樣,看來師兄也只是喜歡做一個替別人決定一切的人,一個替我著想,為我安排一切只想我平平安安地生活的親人的角度看著我的生活,而不愿真的明白我到底是如何感想,我到底想過什么樣的生活。如果師兄真是這樣想的,那真的很令我失望。因為,我一直和師兄最親近,我一直相信師兄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一直以為師兄知道我最想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p>  吳風(fēng)靜靜地聽著,輕輕地笑了“師弟,你從不會說這些,也不會說這么多??磥?,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了,那下面的女孩兒不僅僅是一個寄宿者吧?!?p>  月無痕順著吳風(fēng)的目光轉(zhuǎn)過頭看去。

  山下。

  一個女孩兒坐在大樹下,背對著他們這邊,耳朵里帶著耳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坐在那里的,只是吳風(fēng)無意中望了一眼就看到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邊了。

  “我以為是她?!眳秋L(fēng)說。

  “不是?!痹聼o痕否定了。

  “我希望是她?!?p>  月無痕不說話了。

  “如果你找到她了,那她怎么辦?”

  “你多想了,師兄。我只是想履行我當(dāng)初許下的約定”月無痕說。

  “也對,或許她早就已經(jīng)嫁了人。為了那么偶然的一次相遇,那么不經(jīng)意間孩子的玩笑承諾而堅持到現(xiàn)在的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這么認(rèn)真地記在心里吧。也許,她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月無痕低下頭,眼神黯淡,也許,她真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又抬起頭,溫柔但很堅決地說道“我只是想找到她,這只是我的一個心愿,從小的心愿?!?p>  吳風(fēng)無奈地?fù)u搖頭,對于他的師弟,他總是無可奈何。溫柔的月無痕,從不會在他面前有絲毫的退讓。

  突然想起了什么,吳風(fēng)臉上的淡然褪去了,神色嚴(yán)肅了幾分“師弟,那把劍,你還帶著嗎?”

  “既然是很珍貴的東西又何必送給別人呢?!痹聼o痕冷著臉掀開袍子一角露出劍柄。

  “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用這把劍?!闭f了千萬次般,吳風(fēng)又強調(diào)了一遍。

  “我記得,只有一次情非所以時它只出過一次鞘?!痹聼o痕回答他。

  “什么?”吳風(fēng)驚訝道。

  月無痕搖搖頭“沒事兒,它雖然出鞘但是并未見血,而且沒有一個人見到我。”

  吳風(fēng)又望望下面,意有所指地說道“有人等了我們很久了。”

  月無痕站了起來“我們下去吧?!?p>  兩人朝著那棵大樹的方向,慢慢地走了下來。

  大樹下,楊冰月靠著樹干,耳朵里塞著耳機聽著音樂,手里卻拿著幾枝野花,低著頭一個個地數(shù)著花瓣,嘴里念念有詞地說的很認(rèn)真。

  “單、雙、單、雙、單、雙、、、”

  “她在干什么?”吳風(fēng)問月無痕。

  月無痕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她們世界的東西吧。”上山的時候,月無痕已經(jīng)把冰月的事情告訴了吳風(fēng),而吳風(fēng)聽了很平靜。月無痕和老師傅是看破世事的心態(tài),而吳風(fēng)對所有事情都是一種萬物博大精深,永無止境的態(tài)度。

  “單、雙、單、雙!啊,太好了!他喜歡的是我,不是他?!北屡e著花大聲喊著蹦起來。

  “怎么了?”月無痕問道,吳風(fēng)也笑著看著冰月。

  “沒,沒事兒啊。只不過,我終于知道有一個人喜歡我。”

  “是誰?”月無痕的臉色有些異樣。

  “啊,不告訴你?!北峦铝送律囝^,調(diào)皮地說道“而且我也喜歡他呢,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哦!”

  “那是哪種喜歡?”

  吳風(fēng)望了月無痕一眼,他沒想到他會繼續(xù)問下去。向來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月仙人,竟然會為了一個有些幼稚的問題窮追不舍。

  “就是很喜歡的喜歡啊?!?p>  “那是哪種喜歡?”

  “就是真心的覺得,真的很喜歡他的那種喜歡啊。”

  “那到底是哪一種喜歡?”

  “就是那一種啊。”

  吳風(fēng)望著站在面前一問一答的月無痕和冰月,輕輕地笑了。第一次,他覺得開心,他的師弟,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生活。

  三個人在山野里漫步。月無痕和吳風(fēng)并肩交談著,冰月跟在后面,耳機沒有取下來但是已經(jīng)把聲音調(diào)到最低,這樣就能聽到他們的講話。冰月不時蹲下摘野花,邊聽著前面兩人的交談,前面兩人也會在她停下時放慢腳步,始終保持著不遠(yuǎn)的距離。三人就這樣慢慢地走著,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但初春的天氣很涼爽,野花遍地芬芳。

  冰月不知道她要摘多少野花才夠,但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摘很多很多。她一定要重新數(shù)數(shù)看,到底是吳風(fēng)對月無痕重要呢,還是她更重要。她已經(jīng)知道大概每朵野花上的花瓣是多少了,差不多能夠算出所有的花瓣數(shù),所以為了增加不確定性,為了結(jié)果的更準(zhǔn)確更符合天意,她一定要摘更多的野花才是,這樣就能混淆她的計算。于是,某人一邊拼命地**,一邊認(rèn)真地聽著說話。

  “月仙居和白頭山很像?!眳秋L(fēng)說。

  “這里沒有溝壑?!?p>  吳風(fēng)知道,月無痕又記起了白頭山的生活。那時,師傅教吳風(fēng)劍術(shù),在溝壑里辛苦訓(xùn)練,而只是對于月無痕,師傅從來都禁止他碰劍,只給他一摞書讓他把它們?nèi)勘诚聛?。月無痕那時總是不明白,為什么師傅會如此區(qū)別對待,他不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

  “我記得,那時的你總喜歡坐在溝壑上面,看師傅教我練劍。你坐在上面,白色的袍子很醒目,所以師傅總能看見。那么高,我不知你到底爬了多久。而且,每次師傅發(fā)現(xiàn)后都會飛上去把你帶下來,然后就會提問你讓你把全書都背一遍,但是你很聰明每次都能倒背如流讓師傅也沒有辦法?!眳秋L(fēng)笑著說。

  吳風(fēng)不知道的是,當(dāng)初的月無痕是故意坐在那么顯眼的位置的,除了更清楚地看見下面的情形外,也是小孩子對不公平對待的一種抗議吧。而之所以會把所有的書都倒背如流,是因為月無痕知道每天清晨師傅都會和師兄練劍到中午,而自己會在書館里一個人看書,所以從雞叫開始月無痕就帶上書開始爬山,一邊爬一邊背書,這樣才不會被逮著以后什么都不會。等爬上山以后,他就坐在昨天、前天、大前天坐的那個位置,居高臨下地看下面師傅和師兄練劍。每個人在是小孩子的時候都希望自己像個武林大俠一樣行俠仗義,武功超群,救人于危難,月無痕在那個時候除了有小孩子的心性外,還是想為了他的承諾而努力,武功高強,能飛上那么高的溝壑的他,應(yīng)該就能找到她吧。所以,每一次師傅責(zé)怪地把他帶下去,飛下去的瞬間,月無痕就更加強了心中的想法。

  月無痕也笑了,那么任性的行為,只有那么小的他會做吧“可是,我終于十二歲就飛上了溝壑,師兄,你是十歲吧。所以,我那時的堅持是對的,不過也多虧了師兄教我,師傅現(xiàn)在還以為我是自學(xué)成才,他不知道是師兄私下偷偷教我的?!?p>  “那樣的你,坐在溝壑上面,目不轉(zhuǎn)睛的那么認(rèn)真的你,讓我怎么能讓你失望。而且,是那時的你才讓我更加地努力?!?p>  “所以,師兄十七歲的時候師傅就讓你出山了?!痹聼o痕望向吳風(fēng)“但是,后來師傅后悔了,師傅告訴我,他本不應(yīng)該放你走,或許他就不應(yīng)該教你武功,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了仇恨毀了一生不值得。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到底是有什么仇恨,師兄,但是請一定不要陷的太深?!?p>  吳風(fēng)沒有了笑容,過了半刻才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p>  后面的冰月聽的迷迷糊糊的,雖然她不知道他們講的到底是什么,但她能夠根據(jù)語氣大致明白。

  “現(xiàn)在聽的是什么?”月痕突然轉(zhuǎn)過來問她。

  冰月很想哼兩聲,但還是沒哼出來,沉沉地回答“《斯琴高麗的傷心》?!?p>  月痕笑了“冰兒,不妨聽聽《犯錯》?!?p>  冰月撅撅嘴,不理他。

  “冰兒,這是我?guī)熜?,老師傅的大徒弟?!痹潞蹖Ρ抡f,不過吳風(fēng)不明白月無痕為什么稱師傅為老師傅。

  冰月本來不喜歡吳風(fēng)的,因為他搶了她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月痕已經(jīng)介紹了,而且他對月痕那么好,所以,為了月痕,她應(yīng)該喜歡他的。

  “你是月痕的師兄,我是冰月,你好!這束花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北掳巡傻降囊盎ㄈ克徒o了吳風(fēng)。吳風(fēng)看著也很高興,倒是月無痕,扭過頭去似乎有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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