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湖面上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如同白色絲絹,隨風(fēng)舞動。
梓淵剛剛推開房門,池魚便聞聲轉(zhuǎn)過身來。
今日的池魚和往常不一樣,她身著淺藍(lán)色便服,高高的豎起頭發(fā),頭發(fā)上綁著一根藍(lán)色發(fā)帶,發(fā)帶上面還有些許白色蕾絲花邊,前額還有些許碎發(fā),巴掌大的小臉被微風(fēng)拂過,今日這一身看起來十分干練。
“早上好,上神?!?p> 池魚歪頭笑著說,手插著腰說。
池魚很喜歡笑,她的笑如同春日暖陽,夏日暖風(fēng),能夠消融冰雪,溫暖人心,帶去所有的美好。
梓淵看著她,今日但是和昨日有不一樣的感覺,不過都是這嬌滴滴的女子,也算不得完全不同。
“我父皇說了,讓我跟你一起去對付窮奇,也代表妖族助你一臂之力?!?p> 梓淵聽著她說,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輕蔑的一笑:“你父皇怎么會答應(yīng)如此荒謬的請求,莫不是你陽奉陰違……”
“才不是呢!”池魚打斷,“我父皇說了,來我妖界降服窮奇,不能只讓你一個神界之人去,我們也要盡地主之誼嘛,對不對,彩七?!?p> 池魚說著,用胳膊肘靠了靠身邊的女子。
方才梓淵倒是沒有注意到池魚身邊還站了一個女子。
女子
彩七,和池魚一起長大的人,情同姐妹。
彩七猛地點頭,嘴里連忙說道:“嗯嗯嗯……”
梓淵心中有一絲不爽,他去降服窮奇,妖帝卻讓兩個小妖跟著她去,這不是拖后腿嗎?這妖帝究竟在打著什么算盤?
終究是答應(yīng)了,梓淵移回目光,便徑直走出去。
池魚見狀,心中自然竊喜,笑瞇瞇的拉著彩七的手跟上去。
一炷香的時間,梓淵拿著跟著銅鏡發(fā)出的金源之光到了一個山崖上面。
崖上四周凈是黃色沙土,還流動著黑色的粘液,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周圍還竟是一股子邪風(fēng),驚起黃沙,仿佛還有女人的哭聲,細(xì)若蚊蠅,但是卻清晰可以聽見。
池魚只覺得有些冷,不禁打了個寒顫,彩七緊緊地拉著池魚的手:“一一別怕,我保護(hù)你?!?p> 池魚點了點頭。
梓淵手背在身后,只微微側(cè)頭:“你若害怕,現(xiàn)在離開還來的及?!?p> 池魚連忙說:“我可是三公主,怎么可能害怕呢?我只是……只是有點不舒服?!?p> 這家伙,在說下去,我可這么想臨陣脫逃了,但是為了能夠早日飛仙,早日出去玩,我池魚拼了!
池魚咬了咬牙,小跑跟了上去。
梓淵走到一個沙洞門前,銅鏡卻異常發(fā)出紅光,猶如烈火,卻又好像發(fā)著金色光芒。
“就是這兒?!?p> 梓淵停下腳步,注視著沙洞。
這沙洞卻格外大,足足八頭牛高,里面還發(fā)出一種刺鼻的腥味,黑漆漆的,一望無際。
“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不會要進(jìn)去吧。”彩七緩緩說道,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又要故作鎮(zhèn)定。
“我們不進(jìn)去,但要讓它自己出來?!?p> 梓淵回答道。
“怎么可能,這窮奇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自己出來受死?!?p> “呵……三公主若是不信,那你可以進(jìn)洞去,自己與它大戰(zhàn)個三百回合,或許能分出些勝負(fù)?!?p> 梓淵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向池魚走去,然后微微彎腰,靠在池魚耳邊輕輕說道,說話的氣息池魚似乎能夠感受的到,氣息濕熱,拂過池魚的耳朵,如此卻有些曖昧,池魚心中微微一緊。
梓淵衣袖下的手微微一轉(zhuǎn),一道金光飛出,池魚腰間的布袋子卻自動飛到了他的手中,梓淵拿著袋子,看了看。
“我的雞腿!”池魚作勢要拿回雞腿,這梓淵,居然用法術(shù)搶了她最喜歡的雞腿。
梓淵卻伸手一扔,雞腿恰好落入洞門口,因為油的原因,沾了些灰塵,卻飄散著香料的味道,勾人心弦。
梓淵只一騰空而起,手中一股白氣,涌入洞內(nèi)。
池魚并不知曉梓淵在做什么,只是覺得他在糟蹋她的雞腿,總之是要拿回來的。池魚向前沖去,剛到洞門口,剛要伸出手去拿,卻只見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山洞上的洞口抖落些許泥土,灰塵飛入池魚眼中。
“啊……”
池魚眼中一下子難以掙開,只是用手遮住面部,全身僵住。
梓淵聞聲望去,只見池魚正站在洞門口,心中卻是一驚,低聲怒吼道:“蠢貨,回來。”
便停下布陣,劃手為金源,涌出靈力,池魚只困得身上有一股子強大的力量圍著自己的身子,然后猛地一拉。
“哎喲喂……”
梓淵順手拉住池魚,池魚一下子整個人趴在梓淵懷中,整個人腦子一蒙,吃驚的抬起頭,只見梓淵微微皺起眉頭,一手?jǐn)堉难硗庖恢皇质治战饎?,卻始終沒有低下頭看她一眼。
池魚發(fā)覺梓淵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不想是尋常花香,也不像二姐姐身上的草藥香。但是有一種讓人很清爽香,如同烈日涼風(fēng)。
梓淵穩(wěn)穩(wěn)地落下,將池魚到放開,只落下“礙事”兩個字,又沖了出去。
只見,洞門口擠出了一個很大的怪物,身形有兩頭牛大,像是一只巨大的老虎,卻又不像,背后還長著一對巨大的羽翼,卻終究是蜷縮著,那怪物大吼一聲,像是狗叫,但卻讓人毛骨悚然。
“畜生,本座今日就替六界收了你?!?p> 梓淵一躍,只見騰霧而起,仙氣環(huán)繞,手中金劍發(fā)出金光,直沖云霄,似要將天捅出一個窟簍出來,煞時,烏云密布,一股子黑氣仿佛蓋住了天。
那怪物大叫一聲,地洞山搖,山崖下河中水花四濺。
彩七正準(zhǔn)備拿出法器,縱身一躍,回身放箭,正好射中怪物的雙翼中,煞時,一股子黑色粘液流出,那怪物吃痛地大叫,震耳欲聾。
那怪物的血液似乎有腐蝕性,自滴落在地上就發(fā)出“滋滋”的聲音,怪物回身朝著彩七一吼,不知何時背后飛來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地朝她一擊。
“啊——”
彩七背后被一擊,只是猛地摔了出去,“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哇”的一口噴出鮮血,腦子卻是嗡嗡作響。
“彩七!”池魚連忙跑了過去,手卻扶起彩七的身子,滿眼心疼。那怪物恰好要朝池魚撲去,梓淵收一下劃,金色天網(wǎng)束縛住怪物,怪物一下子被束縛住,費力地掙扎,撕咬,怒吼。
池魚心中憤怒,這怪物吃了她的雞腿,還打傷了她的朋友,她,留它不得。
池魚心中惱怒,猛地站了起來。
瞪著怪物,兇狠地吐出幾個字:“我要殺了你。”
“紫藤!”池魚召喚出化作藤鐲的上古法器紫藤,只見白光縈繞,鐲子變成了一根長滿荊棘的藤鞭,足足有四根手指頭那么粗,星火縈繞,池魚張手生花,猛地向怪物砸去,縱身一躍,卻猛地?fù)]鞭,使出全身解數(shù),鞭子一靠近怪物,怪物便瘋了般掙扎,然后池魚順著鞭子上的刺,猛地一拉。
“啊——”池魚吼道,只見,那怪物的雙翼卻被一下子打斷,怪物猛地一叫,只覺得山都要裂開。
不妙,傳聞窮奇生有雙翼,為了保護(hù)本體,雙翼即使離開本體,也會化作毒刺刺出。
“小心!”
梓淵手持金劍,飛向池魚,只見那雙翼當(dāng)真化作毒刺,向池魚飛去,池魚也是沒有料想到,步步被緊逼,一個不留神,卻已然到了懸崖峭壁邊緣。崖下涌上一股股寒風(fēng),刺骨冰涼,輕沙吹起,池魚只覺得睜不開眼睛。
“啊——”腳后跟的石塊卻先落入崖下,生死存亡之際,池魚剛要掉入崖下,梓淵卻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舞動金劍將毒刺打開。
那怪物卻掙脫了金網(wǎng)的束縛,猛地一躍,驚起一塊巨大的巖石朝梓淵后背砸去。
因為梓淵一直拉著快要落入崖下的池魚,沒注意到,卻被巖石砸中背部。
梓淵直只覺得丹田一股子氣在徘徊,最后涌入肺腔,又有一股子腥味,“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噴到池魚的身上,池魚猛地一驚,他居然為了救她,被窮奇?zhèn)恕?p> “你別管我了,你這樣一直拉著我,我們倆都得死,你快放手……”
池魚望向他,池魚是一個怕死之人,可是這一次,她居然覺得對于死而言,有更重要的,畢竟,若不是她硬要太,或許梓淵早就收服窮奇了吧。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別廢話,不想死的話就抓緊我!”梓淵喊到,嘴唇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渾身已是鮮血淋漓,卻依然死死的抓住池魚的手。
或許,他只是不愿意有無辜的人為他受傷。
池魚看著他,這一刻,既然覺得他和別人口中冷漠無情的梓淵不同,他死死地抓著池魚的手,眼神確實那么堅毅,似乎堅持內(nèi)心想法,從不動搖。池魚看著他,失了神,好像,好像池魚曾經(jīng)在花老頭兒那里的人間畫本上面的救世主。
而她池魚,就是那個被他拯救的人。
窮奇走進(jìn),猛地低吼一聲,吐出一口濁氣,聚為靈力,涌向梓淵。
“啊……”
梓淵背后又被一擊,整個人飛出,池魚一驚,二人手拉著一同墜入崖下。
窮奇站在崖上,兇惡地眼睛瞪著崖下,或許是堅信他們必死無疑,又或許是自己被方才的一番折騰傷及了命脈,所以飛速的離開,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