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直面沖自己而來的呂州,瘟穢嘲弄地笑了起來。
“怎么?自暴自棄了嗎?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你能和我同歸于盡吧?這種自殺式的攻擊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被逼如絕境了?呵,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早點聽我的該多好呢,【圣明】。
勝利,終將是我這一邊的啊?!?p> “呼——”
呂州無視了瘟穢的垃圾話,只是吞吐起了空氣,開始緩緩調(diào)整呼吸法。
隨后——
以瘟穢也想不到的速度踏空前行!
僅僅只是一瞬,便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無限近!
這樣的速度,哪怕是瘟穢都為之震驚。
這是《狂犬刀法》中以速度著名的一式,也是饑餓的野犬在看到食物時全力沖刺的渴求。
刀刃筆直地向前刺出,隨后手臂一剜,刀刃在瘟穢的胸膛中旋轉起來。
【光怒】附著在刀刃之上,直接將它胸前的血肉給轟得渣子也沒剩下。
在刀刃落下的位置,是一塊綠色的結晶。
看到自己本源暴露出來的瘟穢,此刻也是瞳孔驟縮。
不好,大意了!
呂州舍棄了刀刃,宛如野蠻人一般,一口啃在了它的本源之上。
這塊結晶不同于超凡特性,堅硬無比,哪怕是呂州拼盡全力,也只啃下了它的一塊邊邊角。
但哪怕只是邊邊角,也已經(jīng)足夠了。
瘟穢的傷口快速恢復著,瞬間就將本源再次隱匿起來,并且在體內(nèi)不斷閃轉騰挪,讓呂州再也無法確定其位置。
不過,那才那一口,已經(jīng)足夠了。
呂州被瘟穢一拳錘飛,口中直吐鮮血,但同時也是咧嘴大笑。
他利用《枯草微燈》,先瘟穢一步將耐毒抗性打入了大雪之中,讓這“疫苗”隨大雪飄散,飄到羨城的各個角落。
這樣一來,那些遭受病痛折磨的人們,也終于能夠擺脫病魔的控制了。
而瘟穢企圖用毒屠城的計劃,也徹底宣告終結!
呂州看著正在發(fā)狂的瘟穢,不禁笑了起來。
瘟穢陰惻惻地頂著呂州,哪怕讓呂州感到脊背發(fā)冷,他也沒有收斂自己臉上的笑容。
直到怪異化徹底結束,讓他重新變?yōu)槊姘c為止,他的笑容才終于被迫消失。
“雖然本來目標就是你,但既然你這么不耐煩地找死,我就成全你好了?!?p> “呵,我都差點忘了,你的目標是我了……”
“等到你死了,等我吸收了你的【毀滅因子】,我就再去把羨城給屠個干凈!”
“做得到的話,那就來試試??!”
哪怕呂州已經(jīng)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但此刻的他,也要抬頭放出狠話。
“身為十災,被我一個小小超凡給啃了一口本源,你還真是強啊~!”呂州陰陽怪氣地道。
“呵呵,既然你這么喜歡我的本源,那就讓你看看好了,我的本源,我真正的模樣!”
瘟穢咧了咧嘴,臉上露出了不善的笑容。
隨后,它那女性化的身軀突然開始膨脹,就像是體內(nèi)有無數(shù)的肉瘤向外冒出一般,它的身體開始不規(guī)則地鼓起,血肉在不停地翻滾,看起來極其惡心。
它的整個身軀都在不斷變大,那肉色的肌膚眨眼間變成了枯黃的顏色,就像是生命被吸干之后留下的空軀。
它的頭正在不斷變化著模樣,女人、男人、老人、孩子……
就像是長了千百個不同的頭一樣,它的頭開始瘋狂替換,可最終,卻變成了連人都不是的模樣。
那是樹木的枝頭!
它整個人也很快膨脹成了一棵參天的巨大樹木,直直插入云霄之中,堪比五岳那般高。墨綠色的樹葉發(fā)出晶瑩剔透的光芒,看起來就像是要滴出些油來一樣。
樹木的軀干很粗壯,就算是千百個人圍著它抱,也完全無法將它抱住。而且樹干的質感很像人皮,是柔軟的,完全不是枯燥堅硬的樣子。
它樹干之中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讓它的身軀一顫一顫,就像是不停跳動的心臟,整個身體都活過來了。
它的根部深深扎入了地底,吸取了方圓百里一切動植物的生機。
所有的樹木都開始枯死,它們的生命力化作養(yǎng)料滋潤著瘟穢。而動物也很快變得消瘦,短短幾秒內(nèi)便化作了森森白骨。
這下子,方圓百里,除了荒蕪的土地,真的就只剩下了它一棵“樹”還屹立著了。
它是這片區(qū)域中唯一還存在“綠色”的各地,其他地方早已只剩下了枯黃色和死灰色,生機不再。
但那綠色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大自然的友善,而是充滿惡意的,似乎能夠將人給吞食掉的。
無數(shù)的膿包突兀地在“樹干”的表面浮現(xiàn),那是一個個“卵”。
在吸收了大量生命力后的瘟穢,直接加速了卵的孵化速度。
不一會兒,那像是軟糖一樣的卵就直接爆開,墨綠色的濃漿灑落了一地,將地面也腐蝕出了一個個坑坑洼洼的小洞。
而從卵里鉆出來的——是一個個長著各式各樣臉的巨型蟲子!
人的臉、動物的臉、植物的臉……那些蟲子幾乎是縫合了所有生物的臉!
它們通體是墨綠色的、擁有六肢的爬行動物。
它們每一個都有馬那么大,爬行的時候還會發(fā)出“枝丫枝丫”的奇怪響聲,讓人理智狂掉。
瘟穢一方的怪異大軍全部都被它給消化掉,然后孕育出了這些怪物。
而呂州一方的怪異,則是聚集了起來,默契地擋在了呂州面前,將沒有了戰(zhàn)力的呂州圍在中間。
“你們……”呂州呆滯地看著這一幕。
隨后,嘴角微微上揚。
明明那些惡心的怪物就在眼前,但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被幾百個人圍住保護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啊。
“挖槽,太惡心了!我要受不了了!”方司指著那些蟲子吐槽道。
“少說話多干事,你就算再怎么喊,它們也不會減少的。”這是袁華玉。
“身為大姐大,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學弟!”小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
“你救了喵們,喵們也不會幫助你,所以,放心地交給我們吧!”尼茜的雙腿明明在打顫,卻依舊安慰著呂州。
鬼火和大力在抱團取暖。
而小魔女則是在一旁拉著泡泡魚默默地給大家加油打氣。
四小只率領著大軍,重新排兵布陣,準備再次發(fā)動沖鋒。
就在那些蟲子即將沖到面前時,一抹劍光從天幕之上向下劃過,將所有試圖靠近呂州他們的蟲子全部一劍斬成了兩半。
這熟悉的劍法……
“是北叔?!不……不對,那是……”
呂州抬頭看向天空,卻是看到了一個白發(fā)白胡的老者威嚴地踏空而立。
明明給人一種蒼老的感覺,但卻銳氣猶存,而且腰背筆直地挺起,甚至比軍人挺地還要直。
完全沒有普通老人那種顫顫巍巍的感覺,反而像是充滿了精氣神沒處花的樣子,故而沖到戰(zhàn)場之上亂砍一氣。
老者雙目像是獵食老鷹,那銳利的目光僅僅只是掃了呂州一眼,就讓呂州打心底地發(fā)顫。
他微微點了點頭,莫名地說道:“確實不錯。”
呂州疑惑地開口問道:“您是?”
“援軍?!?p> 老者拔出了劍刃,飛回到了地面上。
劍刃在面前畫出一條長長的橫線,仿佛是給眼前的怪異們劃清了界限,只要它們敢越過這條線一步,他就會即刻斬殺它們。
而他確實也是這么想的。
他執(zhí)劍站在兩方的中間,如此說道:
“你可以叫老夫李文武,或者說,這個身份你可能更熟悉一點——三清道合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