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佛爺
禮拜一上午十點,又到了簽到時間。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Mobil’汽油X500。”
‘得,一號剛兌走了摩托,月底來汽油了?!?p> 看著空間里的二十來桶汽油,杜守義心里還是有些小遺憾的。
早有這些汽油那臺鈴木摩托就留下了,花里胡哨歸花里胡哨,可那也是機動車不是?當(dāng)然,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
這個禮拜天是國慶。對企業(yè)來說,國慶、元旦比春節(jié)重要,所以廠里各相關(guān)部門都籌備起來了。
杜守義還有一禮拜晚班,一切好像與他不太相干。但龔小北在宣傳科,這幾天可累得夠嗆。
四合院前兩天還發(fā)生了件事。一大媽出去修鞋,錢被偷了。雖然只有兩塊錢,不算多,但也夠慪人的。
知道這件事后,杜守義上附近公交車站蹲了半天,抓了個‘佛爺’。小偷之所以叫‘佛爺’是取‘千手觀音’的意思,形容手快。但這些在杜守義面前都是白給。
他原來還想加倍奉還,找上幾個佛爺教訓(xùn)一下,但在第一個‘俘虜’嘴里他就聽到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原來附近的小偷地痞已經(jīng)被警告過了,不許進南鑼做生意,更不許進南鑼找事。刷一大媽錢的可能是個‘外來戶’,不懂規(guī)矩。
‘心思沒白費??!’
心情一好,杜守義放了那佛爺一碼,臨走時他說道:“我們院有個大媽,前兩天修鞋給偷了兩塊錢。你回去后給我?guī)€話:讓那孫子過來給我個說法?!?p> 今天一早,四合院門外跪了個人,任別人怎么問,怎么勸他一個字也不說,也不起來。
本片的佛爺都被抓干凈了,再外圈的也受到了警告。這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過來的,胡同里沒一個人認識他。
當(dāng)一大媽倒完凈桶回來后,口袋里莫名多了兩塊錢。一大媽還在院里問了,“誰的錢不小心掉我兜里了?”
這話問得很有水平,讓大伙兒樂了半天,一大媽自己也樂了。
門口正跪著一個呢,一大媽前兩天又剛丟過兩塊錢,過不了一會兒,大伙大約猜到怎么回事了。
龔小北知道這事一定和杜守義有關(guān),再加上昨晚那一幕,在早飯的時候她一雙妙目全系在他身上,眼里的春天擋也擋不住。
杜守義被看得心癢癢的,可又不能干什么,這一頓飯直把他吃的渾身發(fā)熱。不過,這就是他要得調(diào)調(diào),享受得很呢。
等送完龔小北回來,那佛爺已經(jīng)跪了兩個多鐘頭了。杜守義心情很不錯,笑瞇瞇的送了他一個字:“滾!”
四合院門口這件事很快被傳到了王大媽和丁公安的耳朵里。兩人下午就找上門了。
王大媽本來就是南鑼‘土著’,和杜守義關(guān)系很不錯,丁公安更是和他一起上臺受過獎勵。聽到有人打小報告,兩人趕緊結(jié)伴過來問問。
杜守義將一大媽丟錢,和他后來找佛爺?shù)氖虑檎f了一遍。一大媽沒報警,這事兩人還是第一次聽說。
丁公安有些立功心切,埋怨道:“你怎么讓他逃了呢?”
立場不同,杜守義也不想多辯解什么。
“那賊跑的快著呢,一眨眼就鉆沒影了,我抓不著???!”
丁公安的情報可比王大媽多得多,他已經(jīng)隱約聽到了道上把南鑼列為‘禁地’的消息,這次也是順道過來問一下。
“嗯,有這事兒?!倍攀亓x認下了,道:“丁公安,王大媽,這事兒我可得跟您二位說明白了。這不是混混劃地盤,我更不是什么老炮。我就是告訴那些蒼蠅蚊子,南鑼是塊干凈地方,讓它們有事沒事都別來‘嗡嗡’。
我就一普通工人,上班下班,賺份本份工資,到時候要是有人敗壞我名聲,您二位可得給我做個證。”
南鑼治安好了,發(fā)案率下去了,眼前兩位可是直接受益者。特別是王大媽,她的家就在南鑼,這消息對她無疑是個喜訊。可她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問道:“他們能聽你的?”
“聽不聽是他們的事兒,我管不了。大不了繼續(xù)斗爭唄?邪不勝正。有人民政=府給我撐腰,還能怕了他們不成?不過...”
杜守義把這道理也簡單給眼前二位說了一下。兩人不是笨蛋,立馬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
兩個人心滿意足的走了,杜守義看看天色,招手將小當(dāng)叫了過來,兩人就著豆腐腦和灌腸,喝起下午茶來。
灌腸是窮人小吃,京都特色。聚仙居、白魁老號、隆福寺等等很多老字號都做得不錯。可你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紀(jì),滿京都找不到一份像樣的灌腸。太廉價的街頭小吃,沒人用心思做了,糊弄事兒的煎一下完事兒。
老京都灌腸要炸到要焦不焦才好吃,就像杜守義眼前這一份。
因為是江米做的,不消化,杜守義只給了小當(dāng)兩三片,小丫頭嘎吱嘎吱的吃著,也不用沾蒜汁。
現(xiàn)在的孩子吃東西都香,要是不吃‘啪啪’幾下屁股,扔一邊餓著。誰有耐心伺候著?
棒梗知道杜叔不喜歡他,在他和小當(dāng)玩的時候不敢往跟前湊。不過要是杜守義練字,他在一邊看著杜守義也不趕他,有時心情好了還會教他認幾個字。
要吃的沒有,學(xué)本事可以。
賈張氏意見大了,和秦淮茹提過好幾次,但秦淮茹又能有什么辦法?東西是人杜守義的,他愛給誰給誰!不過她也不明白了,怎么棒梗就這么不招杜守義待見呢?
后來聾奶奶跟秦淮茹說了一回道理,秦淮茹這才恍然大悟。
按杜守義的說法:棒梗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盡管現(xiàn)在還小,可將來是要頂門立戶的,要有‘骨頭’,要站得起來。張嘴跟人要吃的,像什么話?是要飯的嗎?家里伙食是不好,可餓著他了嗎?
杜守義這樣的做法就像‘嚴(yán)師’,在教棒梗做人的道理呢。
這樣一想,秦淮茹越發(fā)感激杜守義和龔小北兩口子了,連帶著聾奶奶她也感激上了。她認為這兩口子就是聽了老太太的提點,否則小小年紀(jì)哪會懂這些個?
到了九月份,山里第一批野核桃下來后,秦淮茹趕緊給龔小北送過去,還送了一些山里的木耳。龔小北這錢不僅接濟了她,也救了她娘家。
秦淮茹把這活兒交給了三叔,也就是秦京茹的父親。就山里轉(zhuǎn)一轉(zhuǎn),撿點沒人要的野核桃野果,一年就能掙個四五十。這樣的好事兒哪兒找?現(xiàn)在農(nóng)民辛苦一年也積攢不了這個數(shù)。
三叔感激秦淮茹,秦淮茹越發(fā)感激龔小北,反正這兩口子的恩德,她是記下了。
人就是這樣復(fù)雜的動物,心念里有善有惡。惡不可能都集中到四合院了。
賈家、許家、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沒一家是好人,這還是人窩子嗎?京都是三朝故都,不是蠻荒之地,絕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