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EB省的北部,一群人們安靜地圍坐在電視機旁,緊握著的手和微紅的雙眼卻暴露了他們內(nèi)心的緊張和不安。當聽到電視機里傳來:“55年來,有這樣一群這樣的人,他們聽從黨的召喚,在聽到“黃沙遮天日,飛鳥無棲樹”的荒漠沙地上艱苦奮斗、甘于奉獻……”時,他們眼眶中頓時不約而同地蓄滿了淚水,那是一雙雙怎樣的眼睛呢?眼眶里的淚水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一片漠,也照亮了萬畝綠。
陳彥嫻是人群中的一員,也是塞罕壩林場第一批建設者中的一員,55年過去,她從當初二十幾歲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變成了白發(fā)蒼蒼、行動不便的古稀老人,時間改變的不僅僅是塞罕壩林場,也改變了塞罕壩林場一代代的守林人,可那一顆顆修復自然的決心卻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化為一捧捧荒漠上的黃沙,反而因為時間的沉淀而歷久彌新,現(xiàn)在七十多歲高齡的陳彥嫻還會時不時上林場查看賽罕壩林場的生態(tài)恢復情況。
和陳奶奶走在HEB省北部的塞罕壩林場,入目的并不是滿目的黃沙,相反,是成片成片的綠色,一下子猛的闖進我的眼簾,早上的水霧還沒有消散,在陽光的作用下,一拍即合,發(fā)生了丁達爾效應,一束束陽關穿過林間樹葉的縫隙,打在清晨微濕的土壤里,那一刻,我好像接觸到了實體的光,腳踩在松軟的泥土和落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林場深處傳來鳥兒的啼叫,我貪婪地吸著林中淡淡泥土的腥味、空氣的清新味道和落葉腐木厚重的香味,放肆地讓自己沉溺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自然奇觀中,陳彥嫻看到我的反應,絲毫沒有任何意外,她用她那蒼老的,布滿皺紋的,黝黑的,粗糙的手輕撫著林中的每一株植物,她熟練地往前走,動作絲毫不像在林場外時,速度極快,好像在林里繞迷宮,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一片松樹林,我看到了周圍的一棵棵松樹:褐色的樹干,足有碗口粗,筆直筆直的,滿樹的松葉綠得可愛,活像一把張開的綠絨大傘,風一吹,輕輕搖曳。她拍著松樹的樹干對我說:“55年前,我們369個人來到黃沙漫天、草木難生的塞罕壩的時候,平均年齡不到24歲。如今我當年的同事們大多已離開人世,在他們的身后,留下的是人類恢復美好自然的一段傳奇,這些就是我們創(chuàng)造的奇跡”我不禁啞然,這滿目的綠,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在這之前,我翻閱過55年前塞罕壩的照片,雖然都是黑白照片,卻也不難看出隱藏在照片后塞罕壩的遍地荒漠和一毛不拔,狂風卷起的飛沙和走石僅僅只是通過照片的映射,就能讓人望而生畏,止步不前,我無法想象,改變這一切到底有多艱難,但我知道,這無異于“愚公移山”,甚至更難,因為現(xiàn)實里并沒有天帝,也就不會有夸娥氏二子將黃沙一朝變?yōu)樯?,這一切所謂的“魔法”只不過是他們一代代人的努力、青春和汗水得來的,我望著……

Zouo
2017年感動中國人物頒獎典禮團體獎獲得者——向賽罕壩林場建設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