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李兄
一會，老媽媽回來，帶著劉言上了四樓，打開一扇扇槅門，來到最深處，這里異常安靜，聽不到外面的喧囂。
忽然，琴聲流淌，傳入耳中。
一間不大的房間內(nèi)，放著幾張坐墊和幾張低案，上面放著酒肉。面前一面薄紗，后面坐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臉被擋住了，不知長相。
“這不是劉兄嗎？”
尋音看過去，看到了衣冠不整的李兄。
“這里有個變態(tài)！”
“嘿嘿，劉兄，我可不是變態(tài)哦?！彼贿呎f，一邊把腰帶重新系上。
劉言離這位變態(tài)很遠的地方坐下。
“劉兄，你要相信我，剛才只是聽得太激動，一時沖動。”
“李變態(tài)，以后就叫你李變態(tài)了。”
“在下叫李雪林?！崩钛┝譁愡^來。
“剛才老媽媽說一位劉姓尊客要和我一起聽曲，我想都沒想就知道是你。你也厭煩外面的吵鬧？”
“不大習慣了?！眲⒀钥粗〖喓竺娴呐樱ο胩角逅拈L相。
“劉兄，還說我變態(tài)。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柳柚姑娘，你何居心？”
李雪林臉頰緋紅，已有醉意。
這時，琴聲逐漸弱了，最后停了下來。
“劉公子那么想見妾身，妾身就親自為劉公子斟酒。只是妾身有個要求?！?p> “??！柳柚姑娘，我在這里看了半天，你也沒主動為我斟酒啊！”
“你閉嘴！”劉言捂住李雪林的嘴，“不知道柳柚姑娘有什么要求嗎？”
“就是在看到妾身容貌時，千萬不要愛上我?！?p> 劉言差點嗆到，摟住的李雪林睜大眼睛，拼命掙扎了，怎么也掙脫不了劉言的臂環(huán)。
“柳柚姑娘，你太小看我了?！?p> 薄紗后面一聲輕笑，連忙發(fā)出聲音：
“那妾身失禮了?！?p> 薄紗被掀開，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子出來，穿著一身紅色長裙，黑色頭發(fā)放下，直到腰間，一股香風襲來，柳柚來到了身前，輕輕坐下。
“抱歉，柳柚姑娘，是我高看自己了。在看到你第一眼，目光已被你吸引?！?p> 聽了劉言的話，她掩嘴一笑，優(yōu)雅地端起酒壺，為劉言倒上一杯。
李雪林趁機逃脫，想要抓住柳柚的手，被劉言拉住后領，扔到了一邊。
“劉兄才是變態(tài)?！崩钛┝只氐阶约何恢?，悶悶不樂地喝酒。
劉言不理他，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柳柚。
“公子，別這樣看著妾身，妾身只賣藝?！?p> “我又不是李兄那樣的變態(tài)，美麗之人，當然要多看幾眼?！?p> “既然如此，我們都拋棄身份，當個朋友如何？李公子，你說呢？”柳柚拿出一個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
“有點新鮮，當然，我也參加?！?p> 三人圍著一個小案子，不時響起一陣笑聲。
“原來如此，柳柚姑娘從小和爺爺長大，爺爺會彈些曲子，爺爺去世后，你就輾轉各地，最后來到了紅居院。真是感人的故事?。 ?p> 李雪林痛哭流涕，抹著眼淚。
“這不是故事，是妾身親身的經(jīng)歷。”
“對對對。”
李雪林擦干淚水，看著面前兩人，說：“下面輪到誰了？”
“你?！?p> 劉言倆人一起看向他，后者才想起來，該輪到他了。他倒杯酒，喝下去，清了清嗓子。
“那好，接下來就讓我來說一段故事……不對，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p> “某一個王國，有這么一個家族。這個家族掌握著這個國家暗地里的一切，如果把王國比作白天，那么這個家族就是黑夜。
曾經(jīng)有這么個契約，這個家族必須立女性為繼承人，在女性成年后，會嫁入皇宮，成為皇后。
某年，家族里有個女孩，她本來是繼承人的，可是出去一趟回來，愛上了其他人，于是就抗拒這條約定……”
“你們猜后來怎么樣了？”李雪林賣著關子看著倆人。
“李兄，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李雪林光笑，然后說：“最后皇帝也拿她沒有辦法，就砍了她的雙腳，囚禁在皇宮中，并殺了女人愛著的那個人。”
“所以，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可這是我親身經(jīng)歷的，雖然后面我戲劇性的改編了一下，要是寫成書，一定很催淚的。”
“就這樣了，接下來該劉公子了?！绷直揪筒辉诤趵钛┝值墓适?，剛才一副想要睡覺的樣子。
“我嗎？我這個人不喜歡回顧過去，喜歡幻想未來。李兄說了一個不是他自身的故事，破壞規(guī)則在先，那我也破壞一下，展望一下未來吧?！?p> “不，劉公子，我更想聽你在蠻荒之地的英勇事跡?！?p> “柳柚姑娘，不要破壞氣氛。你說的是過去，我說的是現(xiàn)在，劉兄說一下未來，也不錯。”
柳柚咬了咬牙，只好同意了。
“我還是第一次講故事，那我說了?！?p> 劉言仰起臉，說著自己的幻想：“某一天，一位劍客來到一座城，遇到幾個暴徒追殺一位姑娘，劍客救出了姑娘，并一見鐘情，最后倆人隱居山林，過著幸福的生活?！?p> 倆人聽了這故事一臉無語。
“劉兄，那個劍客就是你吧？”
劉言點頭。
“真是……精彩的故事，讓我不由落下悲痛的淚水。”
柳柚舉起手，說：“這個游戲有些不公平，不如我們來提問吧，猜拳提問，被問的人不想說，那么問的人可以讓被問的人做任何事情?！?p> 李雪林瞪大了眼睛：“任何事情，包括那些事情嗎？”
“當然?！?p> 李雪林激動得拉開腰帶，劉言搶先一步，給李雪林系了個死結。
“劉兄，你太壞了?！?p> “少廢話，來，輸了的話，李兄你要脫掉衣服，到外面大喊我是變態(tài)！”
“劉兄，你要是輸了，就女裝接客！”
第一問！
劉言贏了李雪林。
“李兄，你是如何變成一個脫衣服的變態(tài)的？”
“因為小時候在沙漠里過了些日子，只要一激動就會發(fā)熱，所以才會脫衣服?！?p> 第二問！
柳柚贏了，她問劉言：“劉公子在蠻荒之地過得好好的，為何要回來？”
“因為我想要見見爹娘，同時把那個拖油瓶給爹娘照顧?！?p> 第三問！
柳柚又贏了。
“哎呀，柳柚姑娘猜拳能手??！”李雪林不由佩服。
“接下來還是劉公子，你如今的境界到了什么地步？”
“柳柚姑娘，你一直問劉兄，難道你那么喜歡他嗎？”
柳柚不好意思地說：“我怕李公子故意答不上來，要占我便宜?！?p> 劉言放下杯子，認輸了。
“柳柚姑娘要我做什么？”
柳柚眼底失望一轉而空，連忙說：“那就把這壺酒喝光吧。”
“就這？”李雪林瞪大眼睛，“柳柚姑娘，你果真喜歡上了劉兄？”
柳柚紅著臉，害羞得雙眼快要流出淚水，她輕輕頷首。
“罪孽深重的劉兄，我要和你拼命了！”
喝完酒，提問繼續(xù)。
第四問。
李雪林終于贏了一局，他對劉言提問：“劉兄，告訴我，你心愛的女子叫什么？”
“沒有，完全沒有?！?p> “說謊，柳柚姑娘，你一定有些衣服吧，快點拿來?！?p> 劉言確實說了謊，沒想到這次被李雪林看出來。
柳柚拿來衣服，劉言紅著臉穿下去，為他抹上腮紅和唇膏，拿起蒲扇，柳柚教他幾個吸引人的動作。
看得連柳柚都不顧女子的矜持，大聲笑了起來。
“劉兄，以后你就當女子吧，你這模樣，紅居院除了柳柚，就數(shù)你了?！?p> “再來再來！”劉言挽起裙擺，露出胳膊。
李雪林注意到劉言右手上，有一圈淡紅色痕跡。
這一次劉言勝出。
紅居院大堂中，正與姑娘們甜言蜜語的顧客們，看到一個不雅身影站在四樓上，高呼：“我是變態(tài)！”
然后這個身影嗖得一聲，鉆進一間房間中。
“完了……方都城又出現(xiàn)了一個傳說……”李雪林跪在地上，一副我的人生徹底完了的模樣。
“李兄，不要氣餒，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p> 劉言爽朗的笑聲充滿房間。
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喝茶的孟夭月和小靜，因為是女子，不能進紅居院，當然她們也想女扮男裝，可她們從來沒有經(jīng)驗，怕露出破綻。
“從剛才開始，紅居院里面?zhèn)鱽碓S多消息?！?p> 小靜搜集情報回來。
“什么消息？”
“一些不入流的消息，比如一個衣冠不整的變態(tài)，大喊自己是變態(tài)什么的，還有一個從來未見過的花魁，掐暈了自己的顧客之類的。”
孟夭月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這些都是什么，我要的是劉言的情報，那家伙一定在里面歡歌笑語吧！明明當時對我……”孟夭月臉紅得像個蘋果。
“今日要不先回去？”
“只能如此了。”
倆人就要走，一個陌生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兩位姑娘，有空嗎？”
小靜察覺到四周許多殺氣。
“姐姐，看樣子咱們被包圍了。”
她們跟著這個男子走進了胡同。
“不知幾位有何企圖？”小靜護在小姐身前，雙手輕輕提著裙擺。
“她們居然不知道我是誰?！鼻嗄暌魂嚧笮?，看向身邊一個人，“你來告訴她們，本大爺?shù)纳矸??！?p> “你們聽好了，這位就是方都城第一富少趙龍公子！聽清楚了嗎？聽清楚就隨我們走，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個看似是手下的人高聲大喊。
小靜用眼神詢問孟夭月，后者點頭，她雙目旋即變得冰冷，雙手一提裙擺，露出綁在腿上一排排飛鏢。
“冒犯小姐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