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雨
柳柚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手中的那封信上,寫著一排排小字,字體娟秀,是個女人寫的。
“怎么了?”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可能我不了解劉言吧,那家伙沒想到為了你,什么都做了出來?!?p> 柳柚低著頭,臉紅了。
李雪林把信箋燒了,然后拿起筆。
“即回:事情的發(fā)展讓所有人都難以琢磨。劉家舉行了劉言的回歸宴會,在宴會上,孫躍送給了劉言一頭龍牛,被劉言干凈利索地殺了。在中午,雨淵州那些人開始邀請劉言,但是沒想到,其中的歌姬對劉言產(chǎn)生了情感,決定不再為雨淵州服務(wù),在寫這封信件的時候,那個歌姬逃了出來被我救了。
劉言甚至為了那個歌姬,情愿毀掉自己和劉家的聲譽。劉言這個人使我捉摸不透,有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而活著,最后我才明白了,他才是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的?!?p> 李雪林寫完最后這一段,覺得這樣寫把自己的思想坦露得一清二楚,有些不好,就把最后這一段撕掉,重新寫。
“劉言為了救那個歌姬,捏造了已和那個歌姬產(chǎn)生關(guān)系的假象,為的就是把那個歌姬強行綁在他的身邊,這樣雨淵州的人即使對歌姬下手,也會被劉言殺掉。
但是,那個歌姬還是回到雨淵州的秘密組織中,結(jié)果被追殺,上面我已經(jīng)講述了她現(xiàn)在被我救了。
現(xiàn)在,方都城中的雨淵州的勢力已經(jīng)有一角露出了水面,但許宣州的勢力還沒有任何動靜。目前,方都城相對的還比較平靜。
順便一提,劉言下定決心要和那個歌姬訂下婚約?!?p> 停筆,李雪林不懷好意的笑了。
“柳柚姑娘,你會告訴我雨淵州在這個州有多少勢力嗎?”
“你能說說你寫信的對象是誰?”
李雪林向信紙吹著涼氣,墨水漸漸干了,他折好信箋,放進特制的盒子中。
他把信紙交給信使,說:“麻煩你了,順便留意一下家主的表情,我特別想知道家主看到這封信時候的表情變化。”
信使小姐想起了上封信交給家主的時候,家主把信揉成一團,對著一個充著棉花的人偶拳打腳踢,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面前這個男人特別想要見家主出丑,但做為最忠誠的部下,是不會出賣主人的。
“是。”信使嘴上說,接過信后,一閃身消失在了房間中。
“為什么你們會這么關(guān)注劉言?”柳柚問。
“我也想知道劉兄這時候回來要干什么,他明明在蠻荒之地也能自由的生活,但是為什么會回來呢,難道你不在意嗎?”
柳柚確實在意,但是劉言一副天下大事與我無關(guān)的模樣,很難想象他心中埋著一個重大的計劃。
“他難道不是想把方都城攪亂嗎?”
“其實我和雨淵州那些人一樣,都想知道劉言的實力,他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武圣,或者在蠻荒之地遇到的機遇,摸索到了靈士的地步?!?p> 柳柚否定:“你在說笑嗎?誰都知道這個世界靈氣枯竭了,想成為靈士絲毫不比登天。想不到你也不切合實際?!?p> 李雪林?jǐn)偸郑硎舅蚕氩幻靼住?p> “那你覺得劉言實力在什么地步?”
“打賭嗎?”
倆人突然來了興致,把各自的賭約和猜測寫在紙上,然后交換賭約,保管對方的紙條。
夜已深,李雪林也沒有余力談下去,就側(cè)臥在躺椅上,把床讓給了柳柚。
劉言在家中等了一夜,天逐漸亮了,一只鳥兒大膽地落在他旁邊的窗沿上,嘰嘰喳喳地叫著,開門聲嚇跑了鳥兒,劉鑫愉快地跑進來。
“爺爺讓你帶我去上學(xué)!”
劉言洗了臉,帶著小丫頭走出劉府。
在大街上,他能感受到許多人在他背后指指點點,他們都不理解劉言為什么會看上那個歌姬。
“劉言,你為什么會想著娶柳柚呢,她可是歌姬??!”有人問。
劉言露出笑容回答:“這位兄臺,如果你遇到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你能按耐住嗎?裝什么圣人,我可是男人,遇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怎么可能放跑一個漂亮的女人!”
這個人啞口無聲,連那些嚼舌頭的人也愣了。
“那……除了柳柚,你還想娶誰呢?”
“當(dāng)然是天下間所有美麗的女人了?!眲⒀宰院赖鼗卮稹?p> 那些圍著劉言的人,突然向后退了很遠(yuǎn)。
面前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好可怕。
尤其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確定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問完了嗎?我閨女上學(xué)要遲到了?!?p> 那些人識相地讓出一條道,劉言拉著劉鑫走出去。
“劉言說出這話,我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我家的閨女今年十五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下次劉家再舉行宴會,我也讓她去碰碰運氣。”
許多人驚訝地望向發(fā)出此言論的人。
把劉鑫送到私塾,分別時候劉鑫說:“爹,我想要許多小娘。”
離開了私塾,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紅居院,到了四樓。
四樓昏暗,四周的蠟燭沒有點燃,簾子后面是空空的椅子,還有放在地上的古箏。
沒有回來嗎?
劉言坐在經(jīng)常坐的那張低案前。
“這位公子,柳柚姑娘還有段時間,要不到下面坐一會?”
“不了,我就在這里等?!?p> 仆人把蠟燭點燃,就離去了。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房間內(nèi),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和李雪林他們玩游戲時,覺得這個房間很小,現(xiàn)在卻顯得那么空曠。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到了,劉言瞥向緊閉的門,決定離去。
“再也不來了。”
可就在他要離去時,房門被拉開了,柳柚穿著一身紅妝走出來,額頭上點著紅色的花鈿。
“劉公子,讓你久等了吧?”
劉言肩膀抖動,笑了起來。
“不知道劉公子笑什么?”
“我看到了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那就讓我為劉公子彈一首歡快的樂曲吧?”
“下次吧,現(xiàn)在有其他事情要辦?!?p> 劉言回頭,面向四周的窗與門,袖中落下一把長劍。
“現(xiàn)在劉言和柳柚都來了,該現(xiàn)身了吧?”
許多黑衣人撞開了窗戶,躍進了房間內(nèi),打頭的是一個拿著刀的禿頭大漢。
“沒想到這么多人盼望著我和柳柚姑娘團聚?!?p> 劉言雙眼閃爍寒光。
剎那間,房間內(nèi)血腥味很濃,許多黑衣人倒在了地上,木質(zhì)地板的縫隙中浸滿了鮮血。
這些雜兵成了劉言劍下的亡魂,只有那個禿頭大漢,還活著,只是他左邊的肩膀被刺穿了。
劉言一甩劍,劍身上的鮮血濺在了地上,劃出一條弧線。
禿頭大漢腳步向后退,準(zhǔn)備逃走,劉言手中的劍熔化,瞬間凝成一條鎖鏈。劉言用力一甩,鎖鏈纏住了禿頭大漢的脖子,用力一拉,飛到劉言的腳下。
這時,劉言手中的鎖鏈咔啦一聲,碎成無數(shù)的顆粒。
“你逃不了了?!?p> 禿頭大漢一瞪眼,嘴巴蠕動一下,突然口吐白沫死了。
“他們會把毒藥藏在嘴巴中,只要被抓獲,就會咬碎藥。”柳柚說。
“你背后的人已經(jīng)確定要殺了我和你。”
柳柚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殺了他們?!眲⒀赞D(zhuǎn)身,拉著柳柚向外走。
“劉公子,你這是接柳柚回去嗎?那一路順風(fēng),千萬要照顧好柳柚??!”
老媽媽高高興興地把劉言倆人送到外面,抱著柳柚深情落淚,但是等到柳柚離去,她命人點鞭炮和燒高香,這個紅居院的毒瘤終于走了。
這個從來不按照規(guī)矩接客,花費的資金比其他人要高幾倍的大冤種終于走了!
“柳柚,你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我不會攔著你的?!眲⒀哉f。
柳柚回答:“我會走的,但不是現(xiàn)在,我想知道你的目的?!?p> “你難道想看到我把許多漂亮女孩娶回來嗎?”
“呸!”
就在劉言回到劉府的時候,付耀在書房中坐立不安,他派過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難道劉言的實力已經(jīng)超出我們的估算了?他不敢想象,因為他們一開始就假想劉言擁有武將的實力,但這一次證明了劉言的實力起碼是武圣,又甚至在蠻荒之地得到什么,突破到了靈士也說不定。
“來人,去請邱明升!”
他必須要和邱明升商量一下,失去了柳柚,還和劉言徹底結(jié)了仇,以后到底要怎么辦。
很快,邱明升來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沒進來,就聞到了邱明升身上的香料氣味。
“怎么回事?”
付耀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邱明升皺眉,想罵付耀,一想到自己應(yīng)該保持優(yōu)雅,就把罵人的話憋了回去。
“說什么也無法挽回了,你這幾天收拾一下,搬到其他的地方吧?!?p> “你不是有個山莊嘛,我去那里躲一躲?!?p> 邱明升答應(yīng)了。
“你不要急,等會我回去劉府探一下情況,之后我會給你信息?!?p> 付耀送邱明升離開,他折回來,讓下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搬上馬車,就走了。
同時,他也向自己的上司匯報了,把一切失敗的原因都?xì)w咎到柳柚的身上,最后還希望他們能派過來一個武圣。
邱明升沒有第一時間去劉府,而是讓手下到周圍去搜集了消息,聽手下匯報,劉言已經(jīng)和柳柚有了婚約,結(jié)婚的時間是兩個月后,理由是等升階大會結(jié)束。
“這個蠢蛋,做事那么魯莽!”
他懷疑柳柚已經(jīng)把他們的機會都想劉言坦白了,必須盡快殺了劉言和柳柚,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沒有能殺劉言的人。
按照他的意思,在柳柚第一次失敗,就應(yīng)該結(jié)果了柳柚,派一個更加厲害的人去套劉言的話。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他把一個藥包放進袖子中。
“老爺,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