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仔背對(duì)著糖杉,腦袋扎進(jìn)土里,四只爪子都縮進(jìn)龜殼,只剩下尾巴甩在外面。
這個(gè)姿勢(shì)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但是龜仔不敢不聽。
糖杉檢查了好幾遍,指著龜仔的尾巴說道:“尾巴尾巴,尾巴還露在外面呢?!?p> “大色龜,是不是想留下尾巴偷看?”
“趕緊縮回去,不然就揍你。”
龜仔怕挨揍,努力的試了試,尾巴實(shí)在是縮不回去,只能軟趴趴的露在外面。
糖杉捏著龜仔的尾巴就往龜殼里塞。
色老頭等的不耐煩了,閉著眼問道:“好了沒?這麻煩勁兒的,連我都防著?我這老頭子什么沒見過?”
糖杉心想,防的就是你,色老頭子一肚子壞水,然后用手在色老頭面前擺了擺。
誰(shuí)知正閉著眼的色老頭說道:“擺啥手啊,我真看不見?!?p> 正在旁邊認(rèn)真閉著眼的小虎聽到這個(gè),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哈哈。”
糖杉嘟嘟著:“不行,還是不安全。”
色老頭急了,問道:“你到底洗不洗?”
糖杉虎著臉:“容我再想想。“
色老頭說道:“你還是別洗了,你洗個(gè)臉,我們爺仨都跟著遭罪?!?p> 說完一揮手,跟前的一塊池塘,正在慢慢的變小。
糖杉見池塘要消失了,連忙說道:“不要啊,色大叔,我洗我洗,我洗還不行嗎?!?p> 色老頭問道:“那我不用閉眼行不行?”
這池塘呼之即來,揮之則去,是有還是無,全掌控在色老頭手里。
糖杉無奈的嘆了口氣:“行,你們想干什么都行。”
色老頭嘿嘿一笑,手一停,這塊池塘又變回原來的大小,隨之囑咐道:“好好洗,不要作妖?!?p> 小虎拿著一件袈裟在池塘邊擦洗,這景象算是讓他開了眼,沒想到這個(gè)小老頭本事那么大,竟然在戈壁灘上變出來一處池塘。
半空中的那塊烏云,依舊擋在這幾人的頭上遮擋著暴曬的陽(yáng)光。
糖杉蹲在池塘邊洗臉,大臉蛋越洗越白,越洗越好看。
池塘里的水也像是有了靈性,貼在肉嘟嘟的大臉蛋上,不舍得離去。
就這樣一遍一遍的洗,看著水中倒影的自己,又想了想畫上的自己,好像差不多一樣了。
色老頭抽著煙袋,在旁邊數(shù)落著:“一個(gè)小仙女,衣服竟然能穿成這么臟,再這樣下去你也該騎個(gè)毛驢,抱個(gè)酒葫蘆了?!?p> “哪有像你這么邋遢的小仙女,一手的油就往身上擦哦?”
聽著色老頭的數(shù)落,糖杉也沒理,自顧自的坐在池塘邊上洗著腳。
正在醫(yī)館里熟睡的的臟老頭,正打著呼嚕呢,一個(gè)呼嚕眼瞅著快要打出來了,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變成一個(gè)噴嚏。
龍兒在旁邊哈哈笑:“臟大叔,睡個(gè)覺都不老實(shí),這到底是呼嚕還是噴嚏呀?”
錢小里嘿嘿笑:“可能這兩個(gè)沒商量好,就一起跑出來了,哈哈?!?p> 臟老頭這個(gè)噴嚏打的太突然了,自己把自己給弄醒了。
龍兒壞笑著:“臟大叔,怎么不睡了?”
臟老頭揉揉眼:“我好像夢(mèng)到有人在罵我?!?p> 龍兒哈哈笑:“誰(shuí)敢罵你呦,你的酒量,那么大?!?p> 臟老頭揉揉鼻子:“這話倒不假,哈哈?!?p> 那個(gè)小池塘,小虎在認(rèn)真的洗著糖杉的袈裟,咱糖師父的袈裟上一塊接一塊的油漬,真的是不太干凈,不過還是散發(fā)出來淡淡的香味。
糖杉穿著貼身的衣服,身上那個(gè)白呦,小細(xì)胳膊抱著菩提盒子,腳丫伸在水里泡著。
“哎呀,果然是個(gè)小美女,不管有多邋遢,只要洗一下就變得又仙又美?!?p> 色老頭看著那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嘿嘿的壞笑,同時(shí)旁邊也傳來龜仔嘿嘿的壞笑。
色老頭說道:“你這家伙,記吃不記打是不,還敢招惹她,一會(huì)她要是揍你,我可不管?!?p> 龜仔嘿嘿笑,看著那雙白嫩的腿,早就把挨揍這件事忘到腦后。
見勸說無果,色老頭索性蹲坐在地上,抽著煙和龜仔一起看著糖杉。
過了一會(huì),好像聽到了什么動(dòng)靜,色老頭站了起來朝遠(yuǎn)方望去。
小虎順著色老頭的方向看,只瞧見一片白霧蒙蒙,熱氣騰騰的黃土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色老頭抽著煙,就那么一直瞧著,像是在看熱鬧。
小虎好奇的問道:“老爺爺,您這是在看什么呀?”
色老頭說道:“我在看那輛馬車上裝的是什么,為什么會(huì)那么重?!?p> 這話說的小虎摸不著頭腦,在這戈壁灘上,如果有馬車的話他一眼就能看到,可是周圍空空蕩蕩一眼望不邊,哪里來的馬車?
“???馬車?這哪里有馬車哦?”小虎問道。
色老頭一口煙噴在小虎臉上,:“那就是我看錯(cuò)了吧,可能沒有馬車呢?!?p> 小虎皺著眉頭躲著這股煙霧,心說,“這個(gè)老爺爺真是壞的很,難怪糖姐姐總是懟他?!?p> 過了沒一會(huì),就在色老頭望著的方向,果然駛來一架馬車,這架馬車裝滿了貨物,壓過的路都有深深的車輪印。
趕車的是把好手,在黃土路上走的也很穩(wěn)。
拉車的馬也正當(dāng)壯年,這一車的貨物雖然很沉,但是速度卻不慢。
小虎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色老頭,果然有一輛馬車。
色老頭看著這輛車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于是磕了磕煙袋鍋問道:“小虎子,糖丫頭的衣服洗好了嗎?”
小虎舉著袈裟讓風(fēng)吹:“快了,糖姐姐的衣服很薄,好晾干?!?p> 然后又問糖杉:“糖丫頭,你洗完了嗎?”
糖杉低著頭看著水中的自己正在臭美呢,回道:“沒有,催什么催,洗個(gè)腳都不得安寧?!?p> 色老頭說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洗個(gè)腳還那么慢。”
糖杉說道:“不要,我要再泡會(huì)?!?p> 色老頭看著那架馬車越來越近,帶起了騰騰的塵土。
于是催促道:“你快點(diǎn)吧,來人了,你還不緊不慢的?!?p> 糖杉不緊不慢的樣子:“來就來唄,他還管我洗腳啊。”
色老頭無奈,一揮手,那池塘就不見了,只剩下糖杉抱著菩提盒子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