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與我無關(guān)
沈天試探性問了一句,不過老者并沒有回答。
不論別的,好歹也是將你救了回來,然后給你安置了一處地方,而且還帶了點東西過來,現(xiàn)在就連打個招呼都不愿開口?
見老者不理會,沈天將酒壇的封泥打開,滿屋瞬間飄出如蜜一般的酒香味兒,那老者手指不經(jīng)意間抖動了一下。
老者開口道:“你說鋒利的竹子會不會將那些鳥兒翅膀刺穿?”
沈天順著他的目光窗外看去,然后搖了搖頭。
“怎么會,竹子是死的,鳥是活的?!?p> “死的就不能殺活的?”
不知道老者想要說些什么,沈天笑了一笑,自顧自將酒往嘴里傾倒了一些,滿屋酒香。
不過這些舉動引起老者的不滿。
“小娃娃不知道尊老,把酒拿過來!”
沈天笑了笑。
從昨夜見到老者便知道他是一個酒鬼,用這種辦法勾引果然好使。
目的達(dá)到,他將酒壇放在桌上說道:“給你酒可以,不過你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
老者抿了抿嘴,臉上表現(xiàn)出有些不耐煩。
在他眼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若是放在以前,誰敢待他如此?——即便是那些八大宗門的掌門見了他也該畢恭畢敬叫一聲前輩。
他撇了撇嘴并沒有拉下面子,將眼睛一閉,靠在床邊養(yǎng)起了神。
“我只問幾個簡單的問題?!?p> 靜等了片刻。
老者依舊未答話......
沈天有些無語。
他拿起桌上的酒壇,朝著老者拋了過去。
老者似是早有預(yù)料般,緩緩伸出手掌,酒壇平穩(wěn)的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對著壇內(nèi)深吸了一口,過足了癮,表情里難得露出一臉舒服。
“好酒!”
老者仰起頭,將酒壇傾斜,一道清流順著他的喉嚨流了下去,沒有一滴外泄。
“雖然這酒雖然不烈,但滿口留香,稱得上難得一見的佳釀。好酒!”
老者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最終還是想起了這酒的來處,眼角一斜,往一旁瞥了一眼說道:“小娃娃心思,還以退為進(jìn),說吧,你想問什么?”
沈天尷尬一笑,緊接著正色說道:“你是誰?”
聽到這句話,那老者抬起的手放了下來,臉色突然怔住。過了片刻之后,他渾濁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一點光亮,緊接著,那點光亮變得無比犀利。
沈天感覺那道眼神帶著鋒利,將他射穿,竟渾身有些不自在。
老者說道:“一個老不死的而已。”
說完這句話,老者自顧自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又說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幫我?”
沈天說道:“我叫沈天,昨夜剛好路過而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
這個姓氏有些熟悉....
老者想了一會兒,最終在記憶里想到在南疆應(yīng)天城的一個身影,那人似乎同他一樣姓沈。不過過了這么長時間,那道人影已經(jīng)有了些模糊。
他說道:“沈?定安王府似乎就是沈姓。”
老者說完看向了沈天,只見他微笑不語,立刻確定了沈天的身份。
老者突然變得沉默,他想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來什么說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向南軻的人?”
“向南軻?沒有聽過?!?p> 聽聞這句話,老者剛喝進(jìn)嘴里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竟然還有人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若是普通凡人也就罷了,剛才那一眼,早就看出來沈天是有修為的人,只不過對于他來說低的離譜。
既然是有修為,那便是有師承,難道進(jìn)入御道的門檻,他的師承沒有跟他講過修行界的事情?
所以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驚訝。
這幾大宗門,除去早就消失多年的浮渺山,再有就是清池的人才會獨居一隅,不問世事,要說不知道也有些可能。
但你一個男子......
“你師承何人?到底是哪個宗門的弟子,竟然連修行界的事情都不清楚,這境界真是白練了。”
向南軻有些氣憤,他氣憤的是同劍神比拼了這么多年,難道最后連個名聲都不顯?
沈天一臉尷尬:“沒有師承?!?p> “唔...”
向南軻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便反應(yīng)過來,臉上的褶皺被震驚積壓的更深了一些。
“你沒有師門?”
沈天滿臉奇怪之色:“怎么?難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向南軻得到這樣的回答,同樣驚嘆不已。
然后他仔細(xì)審視眼前的年輕人,過了片刻他緩緩靠墻躺下,說道:“難怪...”
見向南軻沒了動靜,沈天又追問道:“你來邱陽做什么?”
向南軻被質(zhì)問,有了些許怒氣:“老夫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誰敢管我來做什么...”
他拎起酒壇猛灌幾口,不小心灑落在衣襟上一些,然后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一下嘴。
然后向南軻抱著酒壇橫躺在床上,開始借口趕人:“你小子還有什么事情,沒事趕緊給我走?!?p> 沈天有些無語。
說到底,這地方應(yīng)該本來就是他的地方...
見向南軻沒了動靜,今日只能到此結(jié)束了。不過他能大概感覺出對方并沒什么惡意。
他黑著臉,抬起前襟往門外走去。
不料剛走到門口,屋內(nèi)響起向南軻的聲音:“明日過來再多帶幾壇酒?!?p> 聽完這話,沈天的臉又黑了一分,疾步走出門外。
此時屋內(nèi)又響起聲音,只不過比先前微弱了一些:“知道你是想問什么,前日之事,與我無關(guān)!”
與我無關(guān)?
沈天聽完后心中大定,從剛才一番談?wù)摚芸闯鱿蚰陷V是一個灑脫不羈之人。不似說謊,或者說,他也沒有必要說謊。
得到了結(jié)果,沈天心里有些暢快起來。
隨即他在城內(nèi)各處逛了逛,直到臨近正午,才回了王府。
王府大門依舊敞開,今日清閑了些,守門衛(wèi)無事可做,偶爾與一旁同伴閑聊兩句。
見到沈天回來后,立馬站的如門前石獅一般挺直。
沈天剛剛跨進(jìn)門,不料門內(nèi)一個丫鬟滿臉焦急之色,原地打轉(zhuǎn)。
剛欲上前詢問一番,對方看到來人,立馬跑了過來。
“少爺,夫人等了你許久了,這會兒正在起頭上呢!”
沈天有些驚詫:“怎么?出什么事兒了?”
“您...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丫鬟來不及解釋,連忙托著他的胳膊往內(nèi)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