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魏公子,你的會試資格被頂替了
翌日。
魏興正坐在酒館的后院一間房間內(nèi),捧書品讀。
這間房是魏興前日特意改造的書房,幾排書架在身后,上面放滿了各式卷宗,都是最近幾年的會試題目。
桌上擺著筆墨紙硯,這是讀書人必備的物件。
而魏興的手邊,還擺放著一盤蜜餞,各式瓜果組成的大拼盤,色澤誘人,散發(fā)著甜甜的香氣。
這是琳瑯給他準備的,說是有利于補腦。
不得不說,魏老哥給自己的這個丫鬟確實心靈手巧,會照顧人,這讓魏興可以專注于科舉,而不用操心其他雜事。
此時,琳瑯正拎著裙子,蹲在地上,在擺弄著什么,露出完美圓潤的曲線。
魏興的禁不住瞄了一眼,見到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忍不住喉頭發(fā)干,咽了口唾沫。
而琳瑯仿佛知道魏興正在偷偷看她,翹起的身體略微晃動,誘人無比。
魏興干咳一聲:“咳咳....點燃了么?”
琳瑯又擺弄了一陣,指著燃燒著暗紅火光的火盆,道:“好了,公子你瞧!”
說著她盯著火盆,臉上露出好奇的神態(tài):“還煤真的沒有煙,你瞧,公子,這煤一點煙也沒有......”
說著她皺著翹挺的鼻子,嗅了嗅,拍手道:“真神奇,公子,你聞聞,真的一點味道也沒有,這樣一來就不怕中毒了?!?p> 魏興放下書,伸手在火盆上感受了一下溫度,露出滿意的微笑,道:“這叫無煙煤!”
“無煙煤...無煙煤!”琳瑯念叨了幾遍,道,“確實很形象,公子這煤自哪里來?似乎比木炭好用多了。”
“這是自然。”魏興微微一笑,“不過它的出處暫時保密,這可關(guān)系到一樁大買賣?!?p> 正如魏興所言,這無煙煤可是關(guān)系到上百萬兩的大買賣,甚至說,幾千萬兩也不為過。更有甚者,甚至關(guān)乎大明國運。
此時大明王朝已經(jīng)進入了天啟二年,歷史上的小冰河期早已開始,京師乃至整個北方冬日來得異常早,往往九月就出現(xiàn)天降大雪的寒冷天氣。
這不僅給大明的農(nóng)業(yè)種植帶來了大量的減產(chǎn),而且異常寒冷的天氣,讓無數(shù)百姓凍死在冬日的嚴寒中。
要想挨過這寒冷的冬日,必須要有取暖之物,目前大明最常用的取暖之物就是木炭。
可木炭燒制頗為不易,需要進山砍伐,在山中建造窯爐燒制,再運到京師來,如此一來價格變得昂貴,不是尋常百姓能購買得起的。
再加上近些年來,年年冬日寒冷,京師周圍的樹木早就砍伐的差不多了,燒制木炭的作坊不得不搬到幾十里之外,如此一來又增加了費用。
至今,哪怕是稍有富裕之家也只舍得少量購買。除了達官顯貴,沒人能在冬日買到足夠取暖的炭火。
魏興這幾日讀書,雖然房門緊閉,卻依然感覺寒冷。
周大善人倒是孝敬了一些木炭來,可此物畢竟昂貴,他所孝敬的也只夠兩日之用。
用完之后,魏興想著去買一些,可一打聽價格之后,立馬放棄了,一斤木炭價格高達四十多錢,這是打劫啊!
不過,魏興作為穿越者,怎么可能被這種事情難倒。
在他的安排下,周吝很快給他送來了這些煤炭,在經(jīng)過他一番煉制,就有了這盆中的無煙煤。
這煤不僅無煙無毒,燃燒效果還比煤炭更好。
據(jù)他后世的記憶,這京師周邊的西山,就有一處巨大煤礦,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若是能將這西山煤礦拿下,將來不僅可以大賺一筆,還能解決京師百姓取暖問題,不知能拯救多少凍死骨。
因此,它的出處需要保密。
琳瑯滿臉好奇,還待詢問,卻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魏公子,是小人。”
是周大善人周吝的聲音。
“進來吧?!?p> 魏興發(fā)話,周吝小心翼翼進門,作揖行禮,臉上似有焦急之色。
魏興卻只是瞄了他一眼,問道:“西山那些地是誰的,你可都問清了?”
周吝遲疑片刻,道:“問清楚了,最大的一片是一戶姓錢的商戶,這商戶似乎與翰林編修錢謙益大人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嗯?!蔽号d點頭。
錢謙益的大名對他來說簡直是如雷貫耳,這位“水太冷”先生的無恥行徑簡直令人發(fā)指,不愧是東林之人。
沒想打西山居然在他名下,那么,煉制無煙煤的計劃就需要緩一緩了,畢竟要從此人手中買下整個西山可是不容易,何況其中花費更可能是天文數(shù)字。
此事需找魏老哥商議一番才行,目前的當務(wù)之急是準備會試。
“知道了?!蔽号d擺擺手,示意周吝出去。
他已經(jīng)完全將周吝當成下人來用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抱著什么目的,但送上門的工具人人,不用白不用。
“魏公子....”周吝并未離開,臉上甚是焦急。
“何事?”
“小人來的路上,路過衙門口,見到許多人正在門口鬧事.....”
“別廢話,直接說。”魏興可沒有閑工夫和他閑聊。
“是是....”周吝連忙道:“小人好奇,便打聽了一番,起因是一位讀書人,上衙門告狀說,他會試的資格被頂替了,并指名道姓說出那人姓名?!?p> “豈知縣令卻不管不顧,直接將這讀書人收押了,二十大板下去,將這人打的半死.....許多人都為此人喊冤....”
聽到這里,魏興眉頭微皺,這讀書人確實可憐。
這縣令也確是可恨,京師腳下,一點王法也沒有,居然明目張膽地制造冤獄。
不過,他雖然同情此人,卻也無能為力,只是微微點頭道:“知道了?!?p> “魏公子,聽說此人是河間府的仕子...”
河間府?
魏興心中涌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難道說?
周吝迎向魏興疑惑的眼神,點頭道:“此人正是河間府科舉舞弊案的牽連者,他去禮部恢復(fù)考籍,卻發(fā)現(xiàn)居然被人頂替了,因此前去衙門喊冤,卻沒想到......”
“據(jù)說,被頂替者不在少數(shù)......”
魏興猛地站起來,目中盡是凝重之色。
他明白了周吝的意思,既然有很多士子被頂替,那么很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而且,看那縣令的作為,似乎這背后有一股勢力正在操縱此事。
麻煩大了!
“魏....魏公子....”周吝瞧見魏興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
“那會試的布告已經(jīng)貼出來了,小人特意查看了好幾遍,并沒有公子的名字....可能,是小人眼拙,并沒有看清,公子,你看......”
魏興蹙眉,猛地一拍桌子。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