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她翻來覆去，腦海里全是顧枝炎靠近時那雙深邃的眼睛，以及那句未說完的話。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銀線。
手機屏幕亮起，林佳怡的消息又彈了出來：「別裝死！快說細(xì)節(jié)！」
云曦把臉埋進枕頭里，悶悶地回：「什么都沒發(fā)生……」
林佳怡秒回：「騙鬼呢?冷希月在游樂園看見了，照片都發(fā)我了，顧棱炎在游樂園給你買冰淇淋了！」
云曦指尖一頓，想起他遞來香草冰淇淋時微微發(fā)紅的耳尖。
——他是不是也緊張了？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加速。
第二天清晨，云曦頂著黑眼圈走進教室時，顧枝炎已經(jīng)坐在位置上了。晨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他正低頭看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安靜得像一幅畫。
云曦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到座位旁。
“早?！鳖櫪庋缀鋈惶ь^和真好云曦眼睛對視，四目相對。
“早、早安！”云曦手忙腳亂地放書包，差點碰翻水杯。
顧棱炎望向云曦，目光落在她臉上：“沒睡好？”
“??？很明顯嗎？”云曦下意識摸了摸眼下。
顧棱炎沒回答，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保溫杯推給她：“喝點?！?p> 云曦擰開蓋子，熱氣裹挾著紅棗的甜香撲面而來。
——是姜茶。
她愣?。骸澳阒蟮模俊?p> “嗯。”顧棱炎重新低頭看書，語氣平淡。
云曦捧著杯子，暖意從指尖蔓延到心底。她小口啜飲，甜中帶辣的味道在舌尖化開，莫名讓她想起昨天他掌心的溫度。
“那個……”她鼓起勇氣，“關(guān)于摩天輪的愿望……”
顧棱炎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林佳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教室，一把抱住云曦的肩膀：“坦白從寬！昨天你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棱炎正冷冷地看著她。
林佳怡干笑兩聲，迅速松開云曦：“啊哈哈……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作業(yè)沒交！”說完一溜煙跑了。
教室里又恢復(fù)安靜。云曦捏著保溫杯，心跳如鼓。
“繼續(xù)?！鳖櫪庋缀仙蠒D(zhuǎn)向她，“你剛才想問什么？”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云曦一時語塞。陽光在他睫毛上跳躍，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明亮。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不是純黑的，而是帶著一點深褐，像融化的巧克力。
“我……”云曦攥緊杯子，“你昨天是不是……”
話未說完，滅絕師太夾著試卷走進教室：“隨堂測驗！”
全班哀嚎聲中，顧棱炎輕輕嘆了口氣。他撕下一張紙條，快速寫了幾個字，推到云曦面前：
「放學(xué)后，天臺?！?p> 云曦盯著紙條，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測驗結(jié)束后，云曦發(fā)現(xiàn)顧冷炎被滅絕師太叫走了。她獨自吃完午飯，回到教室時，發(fā)現(xiàn)他的課桌上攤開著一本筆記本。
是不小心忘帶的？
她本想幫他收好，卻瞥見頁面上熟悉的字跡：
「轉(zhuǎn)學(xué)第17天，她終于對我笑了?！?p> 云曦僵在原地。
往下翻，幾乎每一頁都寫著與她有關(guān)的小事：
「今天下雨，她沒帶傘?！?p> 「她喜歡香草味，討厭胡蘿卜?！?p> 「數(shù)學(xué)課傳紙條時，她耳朵會紅?！?p> 最后一行墨跡還很新，顯然是今早寫的：
「想帶她去摩天輪頂端，告訴她——」
后面的字被涂黑了，只留下一個星星的簡筆畫。
云曦手忙腳亂地合上筆記本，臉頰滾燙。她終于明白，那個未說出口的愿望是什么。
窗外，蟬鳴突然熱烈起來，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這時云曦悄悄把顧棱炎的筆記本拿走，云曦心里行明明我什么都不記得以前和他認(rèn)識，待著這個疑問回到了家，問她自己的父母，為什么我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葉依婷摸了摸云曦的頭說，本來不想和你說，你小時候得了肺炎，怪我沒有照顧好你，葉依婷開始留著眼淚，云曦也不好在問下去，安慰葉依婷，沒事，過去了媽媽，看我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