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冬令營所有人都注定了難以安眠。
每個人都在想著這兩天的經歷,同時也在憧憬著未來。
十六七歲的少年,從小都被人當做天才,誰會愿意承認自己不如人?
“我一定會成為鎮(zhèn)域使!”
幾乎每個人心里都這么想著。
但其實,就算冬令營的眾人都是被人稱道的靈武天才,但能否在三十歲前通脈,也幾乎沒有人敢保證。
“賢哥,你說,我能不能在三十歲以前通脈?”
帳篷里,沈永曄用肩膀碰了碰睡在他旁邊的許修賢。
山上的條件,自然不能與營地相比。
他們都是幾個人擠一個帳篷,原本221宿舍的四個人,自然是睡在一個帳篷。
“能?!?p> 許修賢干脆利落地說道。
沈永曄臉色一垮,“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我很認真的好吧?!?p> 許修賢隨口說道。
沈永曄翻了個白眼,“算了。
不問你了!
小米,你說說,我三十歲前能不能通脈?”
他碰了碰睡在他另一邊的陶谷。
“自有靈武以來,人類靈武者,通脈的比率是萬分之零點四五?!?p> 陶谷表情平靜地說道,“其中,三十歲以前通脈的數(shù)據是千萬分之一。
簡單來說,也就是一千萬個靈武者,能有一個在三十歲之前通脈。
你這輩子,還有一定的可能通脈,但三十歲以前通脈,實屬做夢?!?p> 陶谷說的很不客氣,但他說的,是事實。
一千萬個靈武者,才能有一個在三十歲之前通脈,這個比例,簡直是低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如今整個華亞的靈武者才多少個?
事實上,在華亞歷史上,三十歲以前通脈的靈武者,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其實想要成為鎮(zhèn)域使,也不是一定要在三十歲前通脈?!?p> 陶谷繼續(xù)說道,“只要能夠通脈大成,那都是有希望成為鎮(zhèn)域使的,如果能成就靈臺,那更是沒有問題的?!?p> “說得輕松!”
沈永曄沒好氣地說道,“通脈大成和靈臺境,有那么容易成就嗎?”
“難就對了?!?p> 陶谷不以為意地說道,“鎮(zhèn)域使,就是要能人所不能,要不然,為什么要在鎮(zhèn)域軍之上單獨設立鎮(zhèn)域使?”
許修賢聽得是津津有味。
以前他還真不知道鎮(zhèn)域使還有這么多講究。
現(xiàn)在看來,東哥牛逼啊。
武科大學還沒畢業(yè),就已經是見習鎮(zhèn)域使了,估摸著在他大學畢業(yè)之前,轉正問題應該不大。
“小米,你知道的多?!?p> 許修賢好奇地問道,“你說,鎮(zhèn)域使的待遇怎么樣?每年的薪水,能不能有個百萬星幣?”
一個星幣等于前世多少人民幣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但就算兩者等價,年薪百萬,那也絕對是高薪啊。
“年薪百萬星幣?”
陶谷瞥了一眼許修賢,有些無語地說道,“你這是打鎮(zhèn)域使的臉呢?
你知不知道鎮(zhèn)域使意味著什么?
任何一個鎮(zhèn)域使,都有調動一州鎮(zhèn)域軍的權限。
星幣,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想要什么,官方就會供給他們什么。
如果非要用星幣來衡量,月薪百萬星幣都是對他們的侮辱!”
“這么厲害?”
許修賢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道。
“當然,以鎮(zhèn)域使的實力,就算他們不當鎮(zhèn)域使,那也是想要多少星幣有多少星幣?!?p> 陶谷肯定地點頭道。
能成為鎮(zhèn)域使的,要么是通脈境大成的強者,要么是有望通脈境大成的強者。
如此靈武者,跺跺腳天下都要震蕩三分,那是一點都不夸張。
“鎮(zhèn)域使,還真是個好工作啊。”
許修賢感慨道。
陶谷和沈永曄都是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
連老實的常春起都忍不住了,開口道,“修賢,鎮(zhèn)域使不是工作,他們是我們人類的中流砥柱。
以他們對人類的貢獻,就算給他們再好的待遇,都不為過?!?p> “嗚哇——”
許修賢正想說什么,忽然外面?zhèn)鱽硖柦堑捻懧暋?p> “所有人,立刻集合!”
曹毅帶著焦急的聲音,在臨時營地上方響起。
“出事了!”
許修賢等人心中都是已經,毫不猶豫地爬了起來,抓起一直放在身邊的鎮(zhèn)域刀,就鉆出了帳篷。
因為是臨時駐扎,加上之前又剛剛經歷了殺手追殺的事情,冬令營的學生全都保持了警惕,睡覺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有換。
現(xiàn)在曹毅一喊,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
“教官,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眾人都是握緊手上的鎮(zhèn)域刀,一臉緊張地看著曹毅。
曹毅表情凝重,看向眾人,沉聲道,
“九十六號界域進入一級戰(zhàn)備狀態(tài),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九十六號界域!”
“一級戰(zhàn)備?”
大部分學生都是一臉疑惑。
他們都是中學生,還沒有進入鎮(zhèn)域軍,對這些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一級戰(zhàn)備,說明戰(zhàn)爭隨時可能爆發(fā)?!?p> 吉祥東方開口說道。
他曾經跟隨鎮(zhèn)域軍96號軍團訓練過,對此有些了解。
“錯。”
曹毅冷冷地說道,“戰(zhàn)爭,已經爆發(fā)。
很快,九十六號界域就會變成人間地獄。
你們還沒有接受過真正的軍事訓練,留在這里,只能是送死。
所以上面要求冬令營立刻撤出九十六號界域!”
“教官,我們都是靈武者,不用訓練也能上陣殺敵!”
初曉峰熱血上頭,大聲道。
“你們的任務,是聽從命令!”
曹毅喝道,“誰敢亂來,立馬開除!”
危機時刻,他根本沒有時間跟這些學生解釋太多。
戰(zhàn)爭,和他們平時的打鬧根本就是兩回事。
“教官,我受過軍事訓練,我可以留下幫忙!”
吉祥東方面無表情地說道。
“還有我!”
張云天也上前一步,開口道,“我張家世代從軍,我從小就接受了鎮(zhèn)域軍的軍訓!”
說話的時候,他還瞥了一眼許修賢。
許修賢注意到張云天的動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主動請纓就主動請纓吧,看我是幾個意思?
我可沒有受過軍事訓練啊。
我還是個小白呢。
眼見許修賢不回應他,張云天忍不住低聲道,“許修賢,有沒有種,咱們再來比一次?
看誰立的軍功多?”
許修賢再翻了個白眼,我有沒有種,用得著向你證明嗎?
這里有鎮(zhèn)域軍那些職業(yè)軍人,用得著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中學生去搞事?
“都給我閉嘴!”
曹毅怒喝道,“我再重申一遍,冬令營所有人,立刻撤出九十六號界域,誰敢擅自離隊,以棄權論!”
曹毅是動了真火,如今情勢緊張萬分,危險隨時可能降臨。
能否將這八十多個學生安全帶離九十六號界域,他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些孩子,之前已經折損了幾十個,如果再折損,曹毅這輩子都無法心安!
他們都還是些孩子,本就還不應該承受這些。
許修賢對著張云天聳聳肩,瞧見沒,不是我沒種,教官不同意。
“所有人都有!”
曹毅喝道,“丟下所有裝備,只帶鎮(zhèn)域刀,全速前進!”
話音未落,已經有教官當先開路,向著山下沖去。
曹毅跟在隊伍最后,催促著所有人跟上。
許修賢跟在人群之中,也被緊張的氛圍感染的有些緊張起來。
不假思索,他把平安無事牌從兜里摸出來,掛在脖子上,然后又把那一對兒金累絲點翠四龍戲珠鐲套在雙手的手腕之上。
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