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雖然講清了美食節(jié)的參選流程,帝昭了解過后也都是符合條件的,只需要明日午時按時領了牌子后,其余照做便可,但對于張婉來說卻不一樣。
“可你眼下,并無攤位,該如何是好?”
前些日子張婉剛把木車攤位賣給了帝昭,現(xiàn)下這幾日雖也擺攤,但借用的可是旁人的半天時間,如今美食節(jié)將近,誰也不愿意將這唯一的機會拱手讓人,那張婉如今要是不盡快做打算,豈不是平白錯過了?
“我正要同你說這事呢!”
張婉眼前一亮,來了精神,早上她還在為這事發(fā)愁,若是沒有安排妥當,她又怎會興高采烈地前來拜訪?
“來這薊縣之后,我這路雖然走彎了點,但碰到的人心眼可真是好,每每犯難時總有人出手相助,什么好事都能叫我撞上了!”
張婉先兀自感嘆了一句。
帝昭側耳諦聽。
“這事弄的,還不止一個呢!”
張婉神采奕奕,頭發(fā)絲都散發(fā)著歡騰雀躍的信息。
“我早上還為這事犯難呢!這頭一個,便是在我攤位附近賣卷餅的嬸子,她知道我是同旁人合一輛車,又見我這改良后的辣干子生意也算不錯,重在是稀奇少見,特地來問我,愿不愿意把這東西一并加在她的卷餅里,反正她里面加的配料種類可多,什么蘿卜干,土豆絲,肉糜都有,也不多這一種。
到時候交上去便算作是一樣東西,若是得到了獎賞那便六四分,當然,若是有幸贏得了鋪面日后也邀我一同經(jīng)營,可把我給高興的!”
現(xiàn)在回憶說來,張婉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p> 若是雙方都有信譽的話。
“你應了?”
“若是沒有接下來發(fā)生的事,那我還當真應了”,張婉笑答,又頗有些神秘地發(fā)言,“花花不如猜猜是什么事?”
“和我有關?”
帝昭試探性地開口。
“嘿嘿?!?p> 張婉眨了眨眼,沒否認。
“有那么一點關系?!?p> 今日她和張婉又不同在市集里,唯一能扯的上關系的,也只有張婉替她取回這兩吊銅板了。
“與那潑皮有關?”
帝昭再猜。
“真是神了!”
張婉熬不住,將剩下的一半詳情道出。
“我本來沒法子都要應了,畢竟眼下登記個木車少說也得三兩日,美食節(jié)將近,哪有人愿意將現(xiàn)成的賣與他人呢?誒嘿!沒想到還真叫我給碰上了!”
張婉一拍手掌,神采飛揚。
“就是那潑皮,官差不是查抄了他的家底嘛,沒想到這人作惡多端,家中卻還備著一輛木車,還思量過擺攤的活計,就是不知道怎么的,還是走上了岔路?!?p> 張婉搖了搖頭,繼續(xù)道:
“不過我可真得謝謝他,就是他家中這輛木車,官差也想著將它出了去,可當鋪又不收這個,其他人知道的又晚,也有嫌晦氣的,當時我人就在那,想著上前一試,沒想到還真成了,便折價賣給了我,可節(jié)省了不少錢呢!”
“晦氣不晦氣的,人都被抓起來了,我還有什么可怕的?左右都還沒有明日的牌子來得實在呢!”
張婉一臉灑脫。
“你可是已回了客棧一趟?”
帝昭聞言發(fā)問。
“沒有啊,我一出市集便直奔著你這兒來的,要給你送銀錢呢!我怕自己回頭忘了?!?p> 張婉不明所以,還有些委屈。
“我并無質(zhì)問的意思”,帝昭頓了頓,說出自己心頭的疑惑,“你折價購得的木車可安置好了?”
空蕩蕩地來,又尚未回過客棧,莫不是官差還管送貨上門?
“誒呀”,張婉如頭頂一棒,這才記起,“官差說讓我出了市去府衙取來著!”
“他們說要回府衙登記過后,才能給我,便先推走了,我手上又有借來的木車,出了市還了去,倒忘記領自己的了!”
張婉神情懊惱,記起緣由,趕忙快步朝門口跑去,朗聲告別:
“花花,我就先走了,明日記著一塊去領牌子??!”
帝昭啞然失笑。
【花,花?】
花招娣試探性地開口。
“何事?”
【沒有,我,我只是想知道仙人是不是喜歡被這么叫。】
花招娣見帝昭和張婉閑談時面上和煦,不禁思考她先前總是仙人仙人的叫喚,是不是叫錯了,適才發(fā)問。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見帝昭不語,花招娣內(nèi)心久違地有些忐忑。
先前總是奔波,居無定所,見到的人雖友善,但不多時便會走了,相處不了幾日。
可這次不同,帝昭要在薊縣暫住一段時間,雖時日不定,但每天總會見到那么些人:
手藝精巧的黃四娘,伶俐心善的楊芷若,溫柔聰敏的阮姒,還有活潑嘴甜的張婉。
花招娣覺著,似乎每一個,都比自己好上許多,若是帝昭與她們做交易,總會比自己這個只會埋頭種地的人要有趣許多。
仙人是不是,也會后悔呢。
花招娣不敢想,卻又克制不住去想。
“張婉喚的是你,非我,我的喜好與否,并不重要”,帝昭只覺疑惑,又給出解決之策,“你若是不喜,我明日同她說明就是了?!?p> 【不,不用了,我,我挺喜歡的?!?p> 花招娣趕忙搖頭。
“我有自己的名姓”,見花招娣沉默不語,帝昭解釋道,“只是現(xiàn)下用的是你的軀殼示人,自然也要借用你的身份,否則日后交還之后,不方便解釋,徒增困擾?!?p> “仙仙人是已經(jīng)做好離開的打算了嗎,不是說還有些時日的,我,這木車攤位才剛剛做起來,怎的突然就要離開了,我——”
花招娣只聽得“交還”二字,頓時慌了神,言辭無措地探問道。
若是此時離開,那她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花招娣不知道。
“我說的是日后,并不是現(xiàn)在,還有些時日。”
帝昭解釋清楚。
“那,那就好?!?p> 花招娣松了口氣。
“你若是糾結稱呼一事,我倒是可以魂體暫歸一段時日,張婉便可以當面叫‘花花’二字了,只是如此反復,于魂體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