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開始實施
齊浩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接近午時,時間不多了。
“我們先用餐,用完餐我回去馬上準(zhǔn)備禮單,你確定你能搞定你府里的人?”齊浩看向南笙再次詢問道。
南笙笑著對齊浩說,“你大概不知道你多熱門,相信我,只要你踏進(jìn)侯府的門,絕對不會有人攆走你!”
就算是老夫人,看在齊家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當(dāng)場拒絕。
“對于婚期,你能決定不?”南笙又望向齊浩。
齊浩垂眸看了一眼張魚兒,張魚兒期待地看著齊浩,眸子里都是光。
“可以,你想要什么時候?”齊浩爽快道。
齊家現(xiàn)在為了斷他和魚兒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是無所不用,聽他說要娶世家小姐,估計巴不得第二天成親。
“那便一月后,如何?”南笙道。
齊浩點頭,“好!”
張魚兒再次震驚地看向南笙,就算是假成婚,這未免也太急了!
“只怕侯府不會同意!”張魚兒皺眉道。
南笙卻無所謂地開口,“用齊家來施壓,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南笙猜測現(xiàn)在的楚翊身份還未明朗,不然以老夫人的手段,應(yīng)該是直接給她指定,還沒亮出身份就是她最好的機(jī)會!
至此,三人已經(jīng)談妥此事,用飯的時候場面明顯輕松多了。
南笙不管兩人你儂我儂,只管著給自己碗里夾菜。
“南小姐,這個筍好吃,正是這竹林里生的?!睆堲~兒給南笙夾了一塊菜。
南笙抬頭看向她,她細(xì)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完美。
上一世,張魚兒便是左右逢源,如果不是齊浩離開上都,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慘劇。
“謝謝,魚兒小姐得準(zhǔn)備離開那勾欄之所了,成婚前需要到我的住所去。”南笙提醒著張魚兒。
張魚兒嫣然一笑,“那是當(dāng)然,那贖身的事情就勞煩南小姐了!”
南笙無語,這種事情都要她來做,齊浩的那一身本事呢!
南笙氣呼呼地看向齊浩,齊浩無奈地嘆氣。
“家母管得嚴(yán),實在對不住,回頭我把銀兩送到你府上。”
南笙聽著道歉,心思一動,緩緩啟動唇。
“雙倍!”
齊浩看著南笙無奈一笑,“沒問題?!?p> 張魚兒也不禁笑出了聲,“看樣子,你也是同我一個愛好,咱們也算有緣!”
南笙想起馬車上冬兒跟自己說的話,她又伸手對著張魚兒說道。
“勞煩魚兒姐姐也付一下出游費!”
張魚兒被人拿著自己的話噎到,無奈之下只能將手中的鏈子拆下來遞給南笙。
“算是辛苦費了!”
南笙本是開玩笑,現(xiàn)在看著手中的鏈子瞬間覺得臉紅。
“我開玩笑的,你快些拿回去?!?p> 她作為侯府嫡女自然是不缺首飾,雖然沒有張魚兒收到的貴重,但是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收著吧,這東西能強(qiáng)身健體呢,是浩哥給我尋來的,跟你也算是有緣分?!?p> “以后你便喚我姐姐,我們倆便把你當(dāng)親妹妹待,絕不忘你今日之恩?!?p> 張魚兒突然感性的話讓南笙臉色一紅,她本來就是利用齊浩的背景生下洛兒,現(xiàn)在兩人突然上升到感情,她有些不適應(yīng)。
“怎的,不喜我當(dāng)你哥哥?”齊浩突然臉色黑沉沉的。
南笙搖頭,心里覺得暖暖的,好像重生后自己不擺爛了,遇到的都是好事。
“好!哥哥,姐姐!”南笙甜甜地叫,誰不喜歡靠山!
在年紀(jì)上,齊浩確實比南笙大幾歲,張魚兒比南笙大兩歲,確實是可以當(dāng)做南笙的哥哥姐姐。
飯后,南笙齊浩先行離開了,留下南笙和張魚兒在竹林。
見四下只有自己人,張魚兒認(rèn)真端詳著南笙。
“月璃,你老實說,你在侯府真的舉步維艱?”張魚兒有些不信。
侯府只有南月璃一個女兒,外界都在傳南侯府寵上天了,南月璃怎么想著逃離侯府。
“你大可前去一探究竟?!蹦象掀沉艘谎蹚堲~兒回道。
“不對啊,你們侯府又沒有其他孩子,應(yīng)是盛寵一身?!睆堲~兒很不解。
南笙冷冷一笑,盯著遠(yuǎn)處的湖水一臉陰沉地開口。
“誰說侯府只有一個孩子!”
張魚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回想兩遍才確認(rèn),“你說侯府還有別的孩子?是何人?”
張魚兒雖然出身勾欄,但是和齊浩之間已經(jīng)有好些年,對上都的大事小事都是相當(dāng)清楚的。
“以后你自會知曉,今日我們先去會一會你們的媽媽吧!”南笙饒有興趣地開口。
蘭香苑的媽媽可不比一般人,南笙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知道這個地方的背后之人權(quán)勢滔天!
“萬一你們媽媽不放人,你當(dāng)如何?”一路上南笙擔(dān)憂看著張魚兒問道。
車內(nèi)的冬兒和艾葉大氣不敢出,出來一趟,她們小姐就要買一個戲子!
“我入行前曾與媽媽定下契約,有朝一日有人贖我,必須經(jīng)得我同意,當(dāng)然我不能自己贖身。”
南笙聽完震驚不已,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不能自己為自己贖身。
“是的,我們簽賣身契的時候并沒有很高的身價,以我們的能力很快就賺到了,但是一直不走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睆堲~兒嘆著氣說。
張魚兒早就遇到了齊浩了,也決定了私奔,但是齊家無法離開齊浩,齊浩的母親也看不上她,想到這里,張魚兒有些泄氣。
南笙卻想到了別的事情,勾欄苑的人其實都是為了打探消息的,張魚兒要離開談何容易,但是看她卻一無所知,如此看來,真正打探消息的人只有一部分。
“為何不尋一人幫你贖身,這種地方始終不是長待之地?!蹦象喜唤獾亻_口。
“我們沒有自保的能力,離開了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們離開了,便沒了安身之所,試問我等如此姿色,如何反抗得了當(dāng)今社會。”張魚兒無奈地解釋。
離開容易,但是離開后要自保難。
南笙聽懂了,有些人沒法離開,大概只能將那個地方當(dāng)作家。
“你可還有想要一起帶走的姐妹?”南笙詢問道。
南笙雖然不能百分百保證帶出來的人能夠安全,但是至少能夠讓對方有一個安身之地。
“有,但是對方未必肯走?!睆堲~兒擰著眉回頭。
南笙沒再繼續(xù)追問,眼下已經(jīng)到了張魚兒所在的蘭香苑。
“你從后門進(jìn),我在后門等你。”張魚兒貼心地給南笙指了路。
南笙點頭,從前門進(jìn)去,估計很快就會在上都惹來麻煩,她吩咐車夫往另一個巷子駛?cè)ァ?p> “冬兒,你打點好車夫,讓他守口如瓶,做得好,以后有好的路子走?!蹦象戏愿蓝瑑旱馈?p> 冬兒秒懂,直接從腰間的銀袋拿出一些碎銀走到馬四旁。
南笙遮著臉跟隨張魚兒進(jìn)了蘭香苑,從后院一路來到前廳,繞過一大堆桌椅到達(dá)樓梯口。
她緩步跟上張魚兒,正巧有一黑衣男子從樓上下來。
南笙不經(jīng)意一瞥,玄色外衣,戴著黑布看不到臉,冷漠的模樣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南笙快速低下頭錯身而過。
她沒敢亂瞧,在這種地方好奇心會害死人。
南笙很快跟著張魚兒進(jìn)了一間屋子,她沒注意到,那人在原地停了幾秒,抬頭看了眼南笙進(jìn)的房間,而后離開。
南笙以為張魚兒的媽媽至少是和她母親一樣年紀(jì)的人,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二十芳華左右。
“你們媽媽讓我有點意外?!蹦象象@訝地開口。
張魚兒對她豎起一根食指,輕手輕腳往那人跟前走去。
“媽媽,有貴客見您!”張魚兒禮貌地開口。
眼前的女人不只是身材傲人,連臉蛋都美得驚人,勾人的雙眸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眼神黏在她身上。
“魚兒今日見了貴客,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訴我?”那女人對著張魚兒寵溺一笑。
張魚兒向?qū)Ψ礁I恚盎貗寢?,是這位小姐要給我贖身?!?p> 那女人原本一臉笑意的臉驟然一黑,聲音也變得刻薄,“什么人,為何給你贖身?”
張魚兒沒想到女人會變臉,她歉意地看了眼南笙,又彎著腰跟女人解釋。
“媽媽,我來蘭香苑已經(jīng)有五年之久,前程枉然,如今我已舞象之年,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那女人似乎對張魚兒的說辭不滿意,“你說想要贖身便找個人來贖身,可有問過我同意與否,便是那閣主也未必同意!”
張魚兒皺眉,“媽媽,當(dāng)初我們說好不過問,如今我已找到愿意給我贖身,并且我愿意跟著她的人,請媽媽成全?!?p> “況且,我本就只是賣藝,與閣主并無瓜葛?!?p> 張魚兒并不在打探消息的人員里,南笙松了一口氣,不然的話她可沒有那個本事帶走她。
“你好大的口氣!有無瓜葛可不是我說了算,得閣主說了算!”那女人冷冷道。
張魚兒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那個女人。
那女人未理會張魚兒,轉(zhuǎn)頭看向南笙,上下打量,因為身高差距,女人比南笙高了半個頭,在氣勢上穩(wěn)穩(wěn)壓了一截。
“這個小姑娘,莫不是要來跟我搶生意的?”女兒咬著牙酸溜溜地說。
南笙抬眸與她對視,幾番較量之后,她藏在袖子的手才松開。
“媽媽說笑了,我不過是需要一名琴師替我彈奏,并無做這等下作之事的想法!”南笙悠悠地看著女人的腰說道。
因為女人腰部的衣服是空的,在南笙看來就是有傷風(fēng)化,不登大雅之堂。
女人順著南笙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腰部,后知后覺拉攏回衣服,該死的,她穿給閣主看的,但是對方連房門都沒進(jìn)!
“既然如此,得到閣主同意后,便按照規(guī)矩來,當(dāng)初賣身價的一百倍金額來贖身?!?p> 女人不想再和南笙周旋,冷漠轉(zhuǎn)身離開。
張魚兒眉頭緊皺,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有些怔然。
“不急,我們先等她消息吧!”南笙出聲安慰她。
“但愿一切順利,閣主留我也無用?!睆堲~兒呢喃道。
南笙道出自己的看法,“你既與你們閣主無用,想來對方不會為難于你,不過你想帶走的人,那可未必了!”
張魚兒點頭,“如若順利,明兒你就來贖我,如何?”
南笙驚訝地看著她,原本說好的婚前贖身,怎么突然就改了時間!
“會不會太快了,你進(jìn)了侯府可不比這里,這里看著還自由些?!蹦象习櫭嫉馈?p> 張魚兒卻無所謂地擺手,“無礙,我正好可以休息一陣,調(diào)理一下身子,我也想給浩哥生個大胖小子!”
張魚兒說完臉色有些紅,南笙直接吃了一嘴的口狼,她表示不想那么快接張魚兒回府。
從蘭香苑回到侯府已經(jīng)是申時了,南笙看著沒有一點動靜的前院臉色有些沉。
“齊浩不會來不了吧,這時辰,侯爺快回來了!”
南笙來回在院子里走著,時不時還叫冬兒去查看。
“齊浩?是那個名滿上都的齊家國舅?”
江挽心一聽南笙搞定齊浩震驚不已,她拉著南笙開始不停地盤問。
“挽心,你讓我靜一會,晚上我再和你好說嗎?”南笙無奈打斷。
她現(xiàn)在沒心情跟江挽心說,當(dāng)然不是因為江挽心纏著自己,而是齊浩還沒出現(xiàn)!
“我真的很好奇啊,齊浩怎么會來?他來干嘛?”江挽心不停地重復(fù)地問。
冬兒幾人也好奇不已,她們只知道齊浩要來侯府,卻不知道來干嘛,只有南笙自己知道。
“來提親。”南笙隨意敷衍了一句。
“什么!”江挽心高呼。
南笙立馬去捂住她嘴巴,這個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跟過去的自己有的一拼。
“你能不能小聲點,你怕死得不夠快!”南笙狠狠道。
江挽心自知自己失禮了,規(guī)矩地站好,開始詢問細(xì)節(jié)。
“哎呀,你真的好煩,等他來了你親自問吧!”南笙直接煩躁地開口。
冬兒回來了,還是搖頭?!斑@么磨嘰,隨便提兩個箱子就來!不來等會侯爺都回來了!”南笙一臉失望地開口。
南笙的心沉得不行,侯爺回來代表著楚翊也會跟著來!
“提親侯爺在不是正好,為何你一副如此擔(dān)心侯爺回來的樣子?!苯煨牟唤?。
南笙無語望天,嘴上狠狠地開口,“他才不希望我嫁得好,他鐵定會直接拒絕,或者說換人!”
江挽心一震,真的有父親不希望自己兒女嫁得好?
“齊浩不是京城所有世家追求的對象,侯爺怎么會不同意?”江挽心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你是不是忘記老太太是怎么對我,有她在,怎么可能讓我嫁給別人!”南笙惡狠狠地盯著院子的門口說道。
“對了,昨日的水我驗出名堂來了,確實是毒,不過同你母親那種不同,屬于慢性毒!”
江挽心沒有具體說傷害,她看著南笙有些心酸,她突然明白南笙的擔(dān)憂了。
“我想他既與你約定好,應(yīng)該會趕來的,出嫁就安全了!”江挽心安慰道。
南笙向天空呼出一口氣,但愿如此,她又眼巴巴看回門口。
艾葉從外頭快步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還一臉緊張。
南笙一咯噔,莫不是那人渣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