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早些同房,把孩子生了
“你不知道,承風他很少來哀家這里,也很少開口求過哀家什么,可為了娶你,他竟然主動跟哀家提起。”
太后頓了頓,眉目染上一縷哀愁,話鋒緩緩一轉(zhuǎn),提起舊事。
原來李長策的母親被送去和親,是太后迫于朝政壓力,出面同意的。
只是誰都想不到后來竟然發(fā)生了那樣的變故:順德公主在李長策五歲那年死在了涼國。
沈清棠聽說過此事,但鮮少知道這般具體。
難怪李長策見到太后面上這般冷淡。
不禁疑惑道,“可當時陛下不是派人去接他們二人……怎么會……”
“涼國始終記恨此事,當時和解不成,承風的母親為了救他,延誤了出逃時間。”
“原來如此。”沈清棠心下一沉。
太后解釋完這些,忽然間好似想到了什么,慈愛道,“來,跟哀家過來?!?p> “你嫁給承風兩年,成日里待在府內(nèi)想必沒見過他母親的模樣?!?p> 沈清棠來不及多想,便被分享欲極強的太后拽去了門。
二人匆匆來到另一間大殿,殿內(nèi)焚香祭奠。
一進去便聞到濃濃的香火味。
她看到正中央掛著一副女子撫琴的畫像。
畫中女子眉眼溫柔,巧笑盼兮,氣質(zhì)極度優(yōu)雅。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女子垂肩的發(fā)跟李長策一樣是微卷的。
看來李長策那波浪卷是遺傳了他母親啊。
“來拜拜吧?”
身邊的嬤嬤得了太后的命令,點燃了三支香,恭敬的遞給沈清棠。
沈清棠在太后炙熱的目光下接過,不自在的拜了三拜,有些生疏的喊了句“娘,兒媳來看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李長策的母親,還是在畫像上,不免多看了幾眼。
將香插入香爐里,她問道,“那琴貌似很特別,一般的琴理應有七根弦,可這只有五根?”
“可是畫師畫少了?”
如此一問,她又怕不敬,語氣便虛了些。
太后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別有深意道,“這琴是一把斷了兩弦的古琴,公主偶爾所得,一生所愛,便一直如此?!?p> “這把琴還有名字呢?!?p> “叫承風?!?p> 在沈清棠恍然大悟的表情下,太后點點頭,“沒錯,長策的字便是取自他母親的古琴?!?p> ……天,她對這個字可以說是很熟!
身上便是紋了,沐浴更衣日日可見。
想不到這字還這么有深意,看來李長策的母親是個性情中人啊。
“你這模樣真是可人,莫說是哀家見了喜歡,想必順德公主一定也非常希望你與承風長長久久?!?p> 沈清棠抿了抿唇,不知該答什么,心里好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記不起那兩年里和李長策生活的點滴。
如今忘不掉溫潤少年與她的過往。
現(xiàn)在講長長久久未免太早。
不知是她心思藏得淺,還是太后深諳世事,一語點破她的迷惘,“你生病失憶的事情,哀家都聽說了?!?p> “曾聽聞你有個未婚郎婿,乃是江家獨子,天資聰穎,少年謀士一個。”
“鑒于他的死又是為國而殉,哀家不僅為你心痛更是為整個姜朝而痛?!?p> “可斯人已逝,你總歸向前看才是,你已嫁給了承風,便該與前程往事一刀兩斷?!?p> “這對你好,也是對承風好?!?p> 沈清棠聽著對方苦口婆心的講,倒是犯難了,喜歡這種事本就勉強不來。
李長策不是如今的她真正喜歡的那一款,若是真的要接受,那也只是學著搭伙過日子罷了。
順便……順便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吧。
畢竟她一個沈家庶女,沒出嫁前日子就很艱難了,更何談被趕回去?
思來想去,她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太后。
太后見她有反應,便又順勢提起子嗣的問題,“你與承風成親兩年,皆無所出,可是這身體的……毛???”
身、身體毛病?
果然,前面鋪墊這許多,終是圖窮匕首見了!
沈清棠暗自咬舌,思量著該如何回話。
“夫君身體自是沒問題的,我也……沒什么問題?!?p> 懷喜說她那兩年里總是生病,后半句話,她說得心虛起來。
“別怕,這女子身體虧損的事情,哀家見多了,一會給你找個御醫(yī)看看,不成大問題。”
太后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這身體之事哀家給你顧著,你們夫妻倆只需要出力就行了。”
出、出力?!
沈清棠嘴角一抽,汗流浹背起來。
要她跟李長策睡睡睡,睡到懷上為止?
她臉上還維持著鎮(zhèn)定,“沒關系的皇祖母,侯府上有府醫(yī),不用這般麻煩?!?p> 當然要拒絕了,要是答應,豈不是更方便被太后監(jiān)視了??!
太后不知是耳背還是如何,她說的話權當沒聽見,甚至不作數(shù)。
門口的嬤嬤火速就去太醫(yī)院傳話了,徒留沈清棠還在石化中。
太后拉著她又說了些日?,嵤拢缮蚯逄囊呀?jīng)沒心情繼續(xù)聽下去了,前面聽對方絮叨了這么多,結果來了個這么巨大的目的,她真招架不住太后接下來會不會別有居心。
好在這時候李長策來接她了。
李長策牽著她的手簡單的跟太后告別。
臨了走到門口之時,身后遠遠傳來太后的聲音:“棠棠!記得你答應過哀家的!盡快讓哀家抱上孫子!”
沈清棠:“……”
她什么時候答應了!?。?p> 太后不要為老不尊啊啊??!
都這把年紀了,能不能少管小輩的事!
她臉紅窘迫,對上身邊人漆黑探究的眸子,咬了咬唇,“我沒答應?!?p> 李長策瞅著那圓潤的腦袋,以及紅透的臉,不斷躲閃的眼睛,平直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
不用猜也知道太后跟沈清棠說了什么。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回廊里。
來往的宮人皆向他們二人投來驚羨的目光,尤其是他們十指交握的雙手。
沈清棠耳尖微紅,仰著小臉瞧著身邊的青年。
他側(cè)臉俊冷,一言不發(fā),額上的碎發(fā)隨風微揚,嘴角似笑非笑的,儼然一副清冷權臣神色。
聯(lián)想起方才太后跟她提及的那一系列舊事,她突然覺得李長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從前的過往才造就了如今的他,外人的傳聞似乎并不是真正的他。
李長策注意到她的目光,側(cè)過臉去瞧她,“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夫君今日跟往日不太相同。”沈清棠直白的說。
李長策眼神里閃過一絲迷惑,“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