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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錯嫁亡夫死對頭,前任回來了

第23章 相思墜

  “大人?”

  大受震撼的馮鴻軒被這一聲輕靈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

  很快,他斂去眼底的驚色,露出個和藹的表情道,“整個上京皆傳侯爺對夫人金屋藏嬌,視若珍寶,倒是令老夫好奇之至,便提了一嘴如有緣分定要一睹夫人芳容?!?p>  “沒想到今日湊巧,實現(xiàn)了愿望?!?p>  “夫人當(dāng)真是絕世佳人,名不虛傳,難怪侯爺對您深情厚愛,呵護備至,甚至愿意放棄名門貴女,只獨守你一人?!?p>  沈清棠是沈家最不受寵的庶女,本就不足一提,未出閣之前別說是名媛圈了就是一些普通的宴會都不會她這號人。

  是以馮鴻軒雖然夸得尷尬,這最后一句卻更顯得李長策的心偏向她——如果不是喜歡怎么會娶一介對權(quán)勢背景毫無幫助的普通庶女呢?

  這突如其來夸,令沈清棠略微汗顏,她干笑道,“大人謬贊了。”

  馮鴻軒頓了頓,又道,“老夫略通面相之術(shù),方才細觀夫人與侯爺十分契合,您夫妻二人必將恩愛兩不疑,長長久久!”

  嘴上說著,他心里卻譏諷不已。

  此女活在李長策編織的謊言里,又對他的寵愛深信不疑。

  若是一輩子不知也就罷了,將來哪天不幸窺得一絲真相,定是生不如死。

  李長策是什么人?極端瘋狂之人,誰惹上誰倒霉!

  沈清棠維持笑,繼續(xù)謙遜道,“多謝大人,借您吉言。”

  她知道李長策位高權(quán)重,年紀輕輕就封了侯,官場上無人不巴結(jié)他。

  只是她完全沒料到,這些當(dāng)官的真會拍馬屁,什么話都說。

  恩愛兩不疑?別鬧了,他們昨天才吵完架呢。

  忽地,屋內(nèi)響起李長策的輕笑。

  他從矮榻上下來,走到沈清棠身邊,與她十指相扣,對著馮鴻軒道,“撫臺大人還真是會說話,實在是令本侯舒心不已?!?p>  馮鴻軒額角一跳,壓下心驚,一臉慈笑的拱手應(yīng)之。

  官場的老人了,這點警告他自然是懂的都懂。

  顯然是他的懂事?lián)Q來了對方的夸贊,今后他若老實夾著尾巴做人,一切都好說,畢竟他對他來說還算是有點用處。

  若是再有下次,他必不會這般輕松的逃過一劫。

  “如此,老夫還有公事要辦,便不打擾二位了?!?p>  李長策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馮鴻軒終于出了門口,拂袖拭去額上虛汗,心中后悔不斷,當(dāng)初就不該與這瘋子合作,如今事沒辦成,反倒成了對方眼中釘。

  誒,他真該慎重的。

  方才不僅壓下了馮鴻軒那老東西,還聽到頗為滿意的話。

  李長策心情應(yīng)該是不錯,可不知怎的卻覺得僥幸。

  他料到那老東西謹慎膽小,卻還是在沈清棠進門的瞬間呼吸一滯。

  他該感到刺激才對,為什么其中參雜一絲慌亂?

  “卿卿找我何事?”

  他抬手食指輕輕撩起沈清棠鬢邊的發(fā),語氣頗柔。

  沈清棠對他們官場上你來我往的互吹沒興趣,找對方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玉墜的下落。

  “你有沒有見到我放在枕頭底下的墜子?”

  怕對方不清楚,她還仔細的描述了那墜子的模樣。

  “沒見到?!?p>  李長策眼底柔和逐漸凍僵,他轉(zhuǎn)身坐回軟榻上,捏了杯茶,冷冷的喝下。

  沒見到?回答得這么干脆,似乎早知道她想問什么了吧?

  沈清棠不甘心的又問,“真的嗎?”

  “你來就是問這個?”李長策握杯的手指關(guān)泛白,動作略重的將杯子放回桌上。

  這幾天沈清棠摸清了他的性格,不過是只傲嬌且占有欲極強的小狗罷了。

  他面冷,骨子里吃軟不吃硬,只要她好好說話,不觸及他雷區(qū),基本無虞。

  “夫君,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你要是拿了,還是還給我吧?畢竟君子不奪人所好嘛?!?p>  “很重要?”

  沈清棠點點頭,滿眼期待的瞧著他。

  李長策與她對視,挑眉道,“沒、見、到。”

  “……”

  沈清棠站著,對方坐著,饒是這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依舊沒覺得自己占得多少好處,反而有種只配被戲耍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夫君了?!?p>  沈清棠轉(zhuǎn)身出到門口,便聽到清脆的敲桌聲。

  她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李長策慵懶的倚著軟榻,修長的手指里捏著一塊白玉,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沈清棠立馬跑過去搶,卻被他眼疾手快的往后收高。

  那墜子在空中晃了晃,沈清棠的手始終夠不到,她咬牙爬上矮榻去夠,眼里專注的只有那玉墜,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撐在青年寬闊的肩上,整個身軀跌在對方結(jié)實的懷里。

  她指尖始終只能觸摸,不能抓到。

  “李長策,你快還給我!”

  “不還?!?p>  “還我!這可是……”

  “可是什么?”

  沈清棠心驚自己差點說漏嘴,她咽了咽口水,心虛道,“這是我朋友留給我的遺物……”

  “唯一的念想,念想你懂了嗎?”

  急到后面,她理直氣壯起來,“所以你快還我吧?”

  “念想?”

  李長策掐著她臉,緩緩坐直,整個身軀有壓倒對方的趨勢,饒有興趣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朋友呢?這個朋友是誰啊?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他知道這狡黠的兔子不會對他說實話,但有時候他偏偏想看看她究竟會扯個什么謊出來唬他。

  沈清棠連日來吃得有些多,臉上的肉倒是長回了不少,她的臉蛋仿佛水做的,李長策沒輕沒重,一下就將她掐出倆凹印來,酸痛使她掰開對方的手指。

  “我就是有朋友!你管我呢!”

  她奮力掙扎,被掐得嘟起來的嘴發(fā)音有些含混不清,莫名可愛。

  “不還,這東西味道難聞至極,我不喜歡?!?p>  “你若是天天戴在身上,我如何與你夜夜共枕?”

  李長策反手將她摁在懷里,她的后背貼著他的前胸,再無法見到玉墜。

  沈清棠艱難的仰著頭,搶過他的手時,掌心早已經(jīng)空空如也。

  看她懊惱,李長策斂去眼底笑意,“卿卿這么想要,我重新送你一個便是?!?p>  沈清棠從他懷里掙脫,掀了他的衣擺,袖子,幾乎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還是未見玉墜所蹤。

  她賭氣道,“在哪?”

  青年漆黑的眸子盯著她伸出的掌心,沉默的看著她,那眼神好似在說他耐心有限。

  沈清棠意識到自己該識趣了,只好將手收回,可縮到一半,對方一把握住。

  “卿卿,其實我什么都知道?!?p>  他平靜的嗓音如同寒風(fēng)呼嘯,吹過沈清棠的心田。

  令她的心狠狠一緊,黑睫輕眨,烏溜溜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他什么都知道?玉墜的來歷知道?還是那日密謀逃跑他也知道?

  難道她原先猜得沒錯?府內(nèi)有眼線,像銘光那樣的暗衛(wèi)多的是?

  完了完了,那豈不是懷喜跟她說的話早被人偷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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